原本就安靜的僅能聽到呼吸聲的會議室,瞬間連呼吸聲也不見了,所有人的目光又齊刷刷的轉移到了宋何身上。
只見他異常認真冷靜地詢問道:“你們被發現沒有?”
手機那頭的警員立即道:“我們都換了便衣,保證這次絕對沒被他發現。”
“那好,選兩個沒和許三財打過照面的警員登車。”宋何耐心的叮囑道:“保證車上乘客安全的前提下,找機會抓捕。”
“記住,口音別帶着金縣的味道,適當分散他的注意力再動手,明白嗎?”
宋何話音剛落,身在陽城負責調查許三財的帶隊警員就極爲認真的衝着手機點頭道:“保證完成任務!”
掛斷電話,帶隊警員看向身邊的同伴,迅速點了一胖一瘦兩名便衣警員,三兩句話安排了行動,鄭重道:“咱們已經翻車一次了,能不能扳回來就看你們的了!”
兩名便衣警員深知身上責任重大,點頭追着大巴車跑去,一邊跑一邊調整心態,很快就扮作中途登車的乘客,攔下了即將駛離的大巴,喘着粗氣一前一後上了車。
兩人面色如常的購買了車票,扮作互不相識的樣子,接着如尋常乘客般沿着過道向車尾走去,眨眼間便看到了一臉戒備盯着他們的許三財。
這許三財也是謹慎,座位選在貼着車窗的位置,身邊還坐着一名二十餘歲的女子,只是看女子神色,似乎對於許三財坐在她身邊很是有些厭煩,卻又不好意思換座位。
胖瘦便衣見狀,不動聲色分別坐下,胖便衣坐在女子身後,瘦便衣則坐在了與女子隔着過道的斜前方。
兩人剛選定座位,汽車便發動了,可剛啓動沒幾步,瘦便衣忽然一臉驚容站起大呼:“司機師傅!快停車!我上錯車了!”
驟然的驚呼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司機無奈的踩下剎車,衆乘客因爲慣性不由自主的向前傾了下身子。
許三財自然也不例外,然而就在他前傾過後準備重新靠在椅背上的時候,一雙臂膀忽然迅雷般的環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提就讓他離開了座位!
意識到不對的許三財立即就要掙扎,胖便衣卻不給他機會,合身前貼的同時雙臂極爲熟練的一環,一個裸絞瞬間成形!
緊接着他腰背一挺,又將許三財拽起了幾分!
許三財知道不妙,伸手向身邊女子的脖子撈去!
誰知手剛伸出去,手腕就被一雙手死死地攥住,緊接着一聲大喊在耳邊響起:“不許動!警察!”
驟然發生的變化讓車內乘客目不暇接,尤其是坐在許三財身邊的女子。當她運足了氣準備喊出來的時候,汽車已經停了下來,而許三財也被兩名便衣牢牢制住。
“幹得好!”見大巴車停下後飛速登車的帶隊警員一眼便看到了車內的情形,迅速靠近許三財後拿出手銬將他銬住:“把他帶下來!”
數分鐘後,身在金縣的宋何等人接到許三財被捕的消息,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而更讓他們慶幸的,是許三財在逃跑的途中僅僅與他的愛人通過電話,還沒來得及通知他的同夥。
“立即把許三財帶回來,展開審訊!”周凱因許三財脫離而生出的怒火,也在聽到他被捕消息的一霎那消散大半。
然後在宋何的眼神提示下,當衆讚道:“調查組幹得不錯,雖然有些小失誤,但是相信以後遇到類似情況時,會更有經驗。”
周凱的話讓近段時間工作熱情極度飆升的警員們欣喜非常,紛紛主動投入到下一階段的工作中,以至於審訊前的準備工作全部準備好的時候,押送許三財的小組還在半路上。
之後,審訊工作在周凱的主持下,出乎意料的順利,許三財似乎也知道自己難逃法律制裁,索性便將同夥拱了出來。
“交省人?”宋何詫異的看了眼筆錄,隨手交給吳雪蕊,搖頭道:“但願不要跨省抓人。”
吳雪蕊迅速查詢了許三財提供的同夥信息,而在結果出來的一剎那,她的表情比宋何還要詫異。
察覺到異樣的宋何湊近了吳雪蕊的電腦:“怎麼了?”
吳雪蕊讓開位置道:“這個人確實和你猜想的一樣,是個曾經因傷害罪入獄的勞釋人員。但是前年他又被捕了,罪名同樣是傷害罪。”
周凱聞言輕咦一聲,也湊了過來,仔細查看許三財同夥的個人信息,果然發現這人的備註欄裡寫着谷城監獄。
“鹿城?”宋何表情古怪道:“得,刑滿釋放也等不到了。”
隨着殺害三名礦廠員工的兇手浮出水面,金縣的這起惡性案件也終於告破。而當宋何等人結案准備離開的時候,警局局長範振北一改之前的淡然,熱情的一再挽留宋何等人,很有相見很晚的味道。
對於範振北態度轉變的原因,宋何一行知肚明。在婉拒他熱情挽留的同時,也從他的態度中感受到了發自肺腑的滿意,並且聽他的話頭,似乎有把通緝令撲克製作一個系列在金縣全面發放的意思。
宋何心中暗笑,細數了一下系統中的高級任務和來自礦廠的報警數,心道:範局,想法是好的,就怕你力不從心啊。
範振北自然聽不到宋何的吐槽,卻在因爲接連收到礦廠的報警電話,越發堅定了製作通緝令撲克系列並全面發放的想法。
然而,在送走了宋何的第六天,心情愉悅了數日的範振北終於迎來了自己頭疼的事情。
“領導,礦區有人報警,聲稱有人涉嫌非法經營,並且報警人說掌握有真憑實據!”
而就在範振北陷入愕然的時候,有些遺憾沒有看到範振北表情的宋何,此時已經又偵破了一起案件,來到了下一個執行任務的地方。
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宋何是孤身前來,而且這個地方,也是宋何曾經來過的地方,古風旅遊勝地,源縣。
從抵達源縣的動車下來後,宋何並沒有聯繫任何人,而是徑直前往源縣最大的酒店。
酒店大堂,正有數名遊客,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一直看着大門,見到宋何出現,轉身便向酒店內走去。
宋何見狀,暗歎一句裝神弄鬼,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彷彿他本身就住在酒店中一樣。
就這樣兩人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乘電梯來到了某一層,中年男子從容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宋何則根據對方的暗示,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片刻後,房門緩緩打開,宋何一臉淡然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