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章 領結婚證
說黃河親自給燕打了電話,就她饋贈房子的事情
燕倒是毫不掩飾,直截了當地道:“怎麼,老朋友了,送個結婚紀念品不行嗎?我這房子不是搶來的。”
黃河道:“我知道你這房子不是搶來的,但是你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陳秀,你讓我怎麼能不相信這是一顆糖衣炮彈?”
燕笑道:“你覺得我送那幢房子,是看陳秀的面子?我那是送給你的,戶主登記的就是你。”
黃河道:“燕,你——”
燕道:“叫我小燕子吧,我喜歡這個稱呼。”
黃河道:“小燕子,你這樣做反而更讓我心裡過意不去。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如果收了你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會與心不忍的。”
燕道:“你不必這樣,房子既然已經送出去了,那它就是你的了。你不欠我什麼,真的不欠。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大事情要做,明白嗎?”
黃河愣道:“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燕神秘地道:“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黃河笑道:“你總是搞地神神秘秘地。讓我琢磨不透。”
燕反脣相譏:“你不也是嗎?”
但黃河還是覺得不能收受燕如此貴重地禮物。天知道這鬼丫頭送這麼貴重地東西給自己。究竟搞地是什麼名堂。黃河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小燕子。你地禮物。我不能收。”黃河堅定地道。
燕笑道:“難道我們之間地感情。還不值這一幢房子嗎?如果你執意不想收。那好。我就放一把火把房子燒掉。因爲送給你地東西。我不會再送給別人。”
“你——”黃河真沒想到這個燕此時能這麼固執。
燕兀自地道:“你可以不相信我地話,我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真誠地送給你這件禮物,我不希望它被拒絕。”
黃河徹底無語。
黃河知道,再堅持下去,燕也會收回她的饋贈,她其實是一個很固執的女孩兒,這一點兒黃河還是清楚的。然而,黃河對此實在是受之有愧,他覺得自己對不起燕,如果再收下她這麼貴重的一份禮物的話,那自己純粹就是良心被狗吃掉了。但是想退給燕已經不可能,唯一地就是以後在其它方面兒彌補她。一千萬,不是個小數目,但黃河相信,自己償還她的,肯定要高於一千萬。
房子的事情算是勉強解決了,然後便是登記結婚。
登記結婚就比較麻煩了,先是從陳秀那邊派出所開了個戶籍證明,然後回到黃河所在地鄉鎮派出所開具的黃河的戶籍證明,二人來到了縣民政局。
給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送了一大包喜糖,但結果卻出乎意外,說是陳秀不夠年齡,讓他們直接找民政局副局長陳局長。
送禮唄。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黃河不喜歡走動關係,但是社會就這樣,因此仍然無奈地甩出五百塊錢買了好煙好酒,準備送禮。但是據以前因爲領結婚證受阻而送禮經驗豐富的村裡小夥小張告訴黃河,現在縣裡不流行送禮了,流行送卡。
所謂送卡,就是把現金打到卡上,直接送給受理人,或者包在煙盒裡,或者辦成購物卡。這正是與時俱進,送禮的手段也越來越現代化,越來越方便,越來越簡單。
黃河汗顏,當即表示不辦了,媽的,等夠年齡再辦,讓自己去送禮,這太窩囊了。
一家人都勸他,包括陳秀,黃母無奈地道:“兒啊,現在就這樣,哪有不送禮就能領到結婚證地?別說是不夠年齡,就是年齡夠了,他們也得找個法兒催着你送禮,這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
小張也嘿嘿地笑着,方言之中還夾雜着一些時尚詞句:“是啊,黃河,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咱不能氣壘(餒),現在民政上就是這麼個潛規則,沒人逃得了。三河子村的馬柱子你可知道,他登記的時候倒是年齡夠了,但是人家工作人員說他戶口薄上的名字少寫了一道筆畫,結果甩了三百塊錢才辦成。”
其實關於縣裡的政策,黃河還是能察覺到一絲眉目,按照整個市區的政策,男2220夠年齡結婚,但縣裡偏偏過分地響應國家的號召——晚婚晚育,把年齡又卡到了男2023要知道,一般的男女雙方,以男大女小爲主流,而縣裡偏偏整了這麼一個婚姻政策,表面上看着年齡與市裡地差不多,但男女年齡界限一倒個個兒,意義就差得多了。縣裡以後自己這一招做的絕,孰不知老農民的腦子也沒那幫縣領導想象的那麼簡單。按照女23週歲結婚的話,估計男方至少在24、5以上甚至更多,這樣一來,實際上縣裡制訂地這個政策,簡直要比當初的男2522還要苛刻得多。
縣是這樣做實在是一舉兩得,第一,可以被上面看作是‘倡導晚婚晚育’地典範;第二,照這樣政策實施的話,在農村,根本沒有符合標準地,那怎麼辦?送禮唄。
所以說,縣裡的這個文字遊戲,肥了民政局和縣政府,卻苦了老百姓。
其實依黃河曾經地身份,如果疏通一下關係,只要上面一個電話,這結婚證民政局得親自送到家門不可。但黃河不想那樣做,細想了一夜,望着陳秀那雙可憐的眼神,還有父母的期望,他豁出去了——送禮!
於是第二天,也就是黃河和陳秀舉行婚禮前的倒數第三天,黃河到大商場辦了一張面值一千元的購物卡,對此陳秀埋怨道:“咱不差錢兒,爲了更順利一些,給那貪婪的副局長弄上三千,撐死他。”
黃河皺眉道:“不可能。一千塊錢我都不想花,這錢花着冤枉。這種貪官,早晚我得整倒他,太他媽的貪了。”
陳秀埋怨道:“結婚了你都這麼小氣。”
黃河道:“這不是小氣,你越大方越是助長貪官地囂張氣焰。早晚有一天,我會讓我們縣裡的這些玩兒什麼潛規則的貪官們一一現形。”
陳秀噘嘴道:“別吹了老公,你以爲你是朱基啊?專門辦依法犯。”
黃河道:“貪污犯就得人人得而誅之,光指着中央領導,根本辦不過來。”
陳秀拿手在黃河胸前,給他順了順氣兒,勸道:“別生氣了老公,現在就這社會,咱不差這倆錢,讓花咱們錢的貪官們買東西吃,撐死他們!”
黃河義憤填膺地帶着陳秀到了民政局。
二樓,陳副局長辦公室。
嘿,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原來,門口有六七個人排隊走後門呢。
黃河暗暗苦笑了一聲,心想,幸虧自己沒在官場,不然的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官場給潛規則了。
在門口,黃河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陣講理求情的聲音。
“陳局長,您就方便方便吧,我對象就差一個月
”
“唉,不是我不想不想方便,只是縣裡的政策是死地,沒法兒方便啊。”
透過微微的門縫兒,黃河看到一個小夥子,悄悄地往陳局長口袋裡塞了一個銀行卡之類的東西,又道:“陳局長,您就發句話地事兒,俺表哥結婚的時候也是找的您,嘿嘿。”
陳局長:“這個事兒嘛,有點兒難辦了。你說我要是不靈活一下吧,你媳婦兒就差一個多月……”把手伸進衣兜裡杵了半天,道:“這樣吧,我能給靈活一下,畢竟嘛,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雖然是個局長,但也總得有人情味兒吧。”
小夥子千恩萬謝了一番,拿着陳局長的簽字,興沖沖地出來了。
透過這個間隙,黃河敏銳的雙眼還發現,陳局長拿着一個銀行卡瞟了幾眼,嘴角處涌上了一絲淡淡地笑意。
……如是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輪上黃河粉墨登場。
遞煙,這是客套。
陳局長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眯着眼睛抽着煙問道:“怎麼了,要結婚?”
黃河點了點頭,道:“是的。要結婚。”
陳秀趕忙補充道:“局長,是,是我的年齡稍微差了點兒,他的年齡都超了一大截了。呵呵,希望陳局長幫幫忙,疏通一下。”
陳局長不慌不忙地吐着菸圈兒,問道:“叫什麼名字?”
黃河如實地道:“我叫黃河,她叫陳秀。”
陳局長臉上一驚,繼續問道:“哪個村的?”
黃河道:“大龐村。”
陳局長臉色更是一變,隨即一笑,道:“你們倆的情況啊,很特殊。不好辦啊。”
黃河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不失時機地把‘開門磚’放進他地口袋裡——呵,真夠駭人的,這廝的西服口袋上有點兒髒兒,毫無問,是無數人往裡塞東西時漸漸染髒的。
然而讓黃河二人沒想到的是,陳局長好像並沒有要收禮地意思,將口袋裡的購物卡淡淡地瞄了一眼,神情嚴肅地道:“把卡收回去。”
黃河一愣,本來就沒怎麼送過禮,這一被拒絕,還不知道該不該接回來。
倒是陳秀伸手攔了回去,甜甜地輕輕道:“局長,一點兒小意思,我們結婚地時候,請您去喝喜酒。”
沒想到陳局長卻道:“呵,我老陳不吃這一套,我們民政局公事公辦,不會收受任何的財物。如果你們年齡夠了,不用我出面,也有人給你們依法辦理,如果年齡不夠,就是找到正局長也沒用。”
黃河真想抽他,剛纔明明看到有好幾個小夥子被‘潛規則’了,爲什麼到了自己這裡,反而不吃這一套呢?
陳秀繼續央求道:“陳局長,實話跟您說,我老公是齊南華聯集團地總經理,我是副總經理,我們百忙之中就是想把婚事處理完,希望您能開個綠燈,我們一定重謝。”陳秀還掏出兩張名片遞給陳局長,道:“有什麼用得着我們的地方,我們也一定幫忙。”
黃河心想這陳秀什麼時候變得這些精明瞭,在這個時候,她倒是將了陳局長一軍,她地意思很明顯,我們都是不差錢兒地人,而且有一定的勢力,如果給你的錢不夠,我們可以再補,少不了你的好處。
確實有點兒精明。
黃河暗笑道。
然而那陳局長依然堅持原則,道:“對不起,我也很想幫你們,這樣吧,你們下個月結婚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們開綠燈。畢竟都是在外面混大事的人,回來結婚也不容易。”陳局長看了看二人的名片,嘴不似剛纔那麼嚴了。
陳秀見事情出現了轉機,繼而問道:“那,這,這個月不行嗎?”
陳局長搖頭:“不行。除了這個月,你哪一個月結婚都行。這個月上面查地緊,很容易查出問題。”
汗。
陳秀汗顏極了,這個陳局長真是個怪人,也沒這麼折騰人的啊?
但也還是壓抑住憤怒,央求道:“陳局長,咱們都姓陳,沒準兒多少年前還是一家人呢,您就幫幫忙吧。我們還有兩天就結婚了,沒結婚證怎麼能行呢?”
陳局長搖頭道:“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結果是任由陳秀苦苦哀求了半天,這個陳局長始終不肯開恩,黃河當然知道,讓陳如此這般地央求別人,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也只有結婚這麼重大地事情,她才徹底地拉下了面子。
陳秀央求了半天,算是無計可施了,把目光投向黃河。她知道黃河肯定是有辦法的。
但黃河卻出乎意料地拉着她的手,道:“咱們走。”
陳秀愣了一下,她以爲黃河考慮到了什麼別的辦法,就跟着他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出來之後,黃河聽到局長在辦公室裡嘆了一口氣,並說了一句很細微的話:“拿人錢財,替人出氣。”
這八個字黃河沒有全聽到,但卻能猜測出些許端倪,這無非充滿着不可名狀的不正常氣息,一個以貪污以榮的副局長,怎麼會輕易拒絕財路?
如果不是有其它地原因,肯定沒有更好的解釋。
因此,到了樓梯口,黃河對陳秀道:“你先下去等我,我隨後就到。”
陳秀追問道:“你要去幹什麼?”
黃河淡然地道:“別問了,聽話就行。”
陳秀雖然不解,但見黃河一臉嚴肅,還是惑地下了樓。走到半截樓梯處,她不忘囑咐一句道:“你是不是要再去找陳局長?記着,千萬別起衝突,不吉利。”
黃河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沒那麼英勇。”
然後,黃河果然又到了陳局長的辦公室前。他聽到陳局長正在打電話。
“好了,搞定了。”
“……”
“你別忘了付另一半。”
“……”
“……”
“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如果兩天內到不了賬——”
“……”
黃河聽到陳局長報了一個賬號,應該是一串銀行號碼。毫無問,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當黃河出現在陳局長面前時,陳局長先是一愣,然後皺眉道:“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
黃河毫不客氣地坐下,扔給陳局長一支菸,笑道:“能告訴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嗎?”
陳局長一愣,道:“什麼意思?什麼這麼做?我不明白。”
黃河點燃煙,強勢地道:“你的勾當,你的自認爲很高明的勾當!”
陳局長猛地一驚,狠狠地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如果你想辦結婚證,我下個月可以辦給你,這已經是最極限地綠燈了,你對象那邊年齡差的太多。”
黃河站起來,笑道:“陳局長,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如果沒有另外一個人的參與,我是不是今天就能拿到你的簽名,
也能很順利地辦到結婚證?”
陳局長猛地愣了一下,手裡的煙已經停頓了半天,支吾地道:“你,你怎麼知道地?”
黃河笑道:“因爲這根本不是你的作風。你不買我們地賬,證明你買了別人的賬,而代價就是別人讓你不賣我我們地賬。難道不是嗎?”
黃河的話雖然說地隱諱,倒是讓陳局長半天沒反過神來,他當然知道黃河這話的意思。而且,他說的沒錯,但是他是怎麼知道地呢?
趁陳局長愣神兒的工夫,黃河又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是嗎?”
陳局長臉色鐵青地點了點頭。
黃河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你地所作所爲,我都聽的清楚。還有你剛纔打的那個電話,已經間接把你出賣了。這樣前後一聯想,事情便迎韌而解。你說我們這個月辦不了結婚證,但下個月能辦。你的這個邏輯難道不值得讓人懷疑嗎?還有你剛纔打的那個電話,綜合起來,便是事情的答案。有另外一個人指使你,當我們來領結婚證的時候故意不讓我們領到,而且給了你一筆可觀地鈔票,當然是付了你半數訂金。當你富麗堂皇地拒絕完我們之後,你接着又打去電話,要另外一半酬勞,難道不是嗎?”
陳局長頓時臉色更加難色了,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黃河道:“我是什麼人,好像你早就知道了吧?”
陳局長道:“你,你想怎麼樣吧?”
黃河見陳局長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想讓他感到太恐懼,於是道:“陳局長,我是個肚量很大的人,既然你說讓我們下個月來辦結婚證,那我們就下個月辦,到時候還希望陳局長網開一面。”
“那是,那是。”陳局長擦了擦汗,連忙道。
黃河又道:“能告訴我是誰想報復我嗎?”
陳局長搖了搖頭,道:“不,不能說,不能說。”
黃河追問:“是個女的,對嗎?”
陳局長又是一驚:“你,你怎麼知道?”
黃河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瞞得了我。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想知道。”
陳局長一陣愕然。
隨即黃河消失起身告辭,只剩下驚詫的陳局長,慌忙地撥通了剛纔撥打過的那個電話。
那邊有個女音道:“怎麼又打電話來了?”
陳局長忙道:“不好,那個叫黃河的,好像猜出是你搗鬼了。”
那邊一驚:“你是說他知道是我在壞他的事情?”
陳局長道:“不是,他只是猜到有人故意整他,卻沒說出是誰。他也沒逼問。”
那邊道:“結婚證你沒領給他吧?”
陳局長道:“沒有沒有,咱們既然做了交易,我肯定不能違揹你地意願。”
………
掛斷電話後,陳局長仍然沉浸在一種氣氛當中,無法自拔。他突然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前些天,一個長的非常漂亮的女孩兒找到他,當場甩了十萬。她告訴陳局長,幾天後有一對叫黃河、陳秀的男女要過來辦結婚證,他要做地,就是拖住他們,不給他們辦,一個月內任何一天出現,都不能辦。
陳局長面對十萬的誘惑,確實有些動心,但是數額巨大,又是代人報復,這種手段確實夠下三濫地,但是當女孩提出事成之後還有十萬的時候,他動心了。他想不就是一句話地時候嗎?得意一對小夫妻卻純賺二十萬,這種買賣能不幹嗎?於是,陳局長答應了這個女孩兒的事情,今天,果然有一對叫黃河、陳秀地小兩口要過來領結婚證。
倒是黃河那敏銳的洞察力讓陳局長感到吃驚,然而讓他不解的是,他既然知道有人出錢整他,幹嘛又不問個明白,而是一走了之了呢?剛纔,他明明有機會知道是誰,但他卻放棄了,因爲自己不會昧着良心爲那並不認識的女孩守口如瓶,如果黃河堅持要問,他還是有開口的可能的。畢竟,他不是黑社會,沒那麼多義氣可講。
朦朧中,他感到這個男人很不簡單,還有一些神秘。
…………
…………
卻說黃河出了民政局,陳秀已經坐上了奧迪車,見黃河出來,追問道:“怎麼了?你又回去幹嘛了?”
“沒幹嘛。”黃河淡然地道。心裡卻做出了種種猜測:會是誰買通了陳局長,故意要折騰自己呢?其實答案很簡單,跑不出幾個人的嫌疑:一、陳婷;二、王珊;三、燕。
依黃河分析,其中,陳婷的可能性最大,因爲自從自己和她妹妹好了之後,她的表現就有些反常,作爲一個喜歡自己地人,她表現的不慍不火,表面上多麼祝福自己和陳秀,暗地裡卻不知道搞什麼勾當;王珊的可能性也有,但不是太大,畢竟,他能看的出來,王珊對她和自己並沒有太大的希望;燕,這丫頭一直神神秘秘的,而且還送給自己一幢別墅,也有這種可能。
不管是誰做的,目地就是想破壞自己和陳秀的結合,但是再一分析,這個手段看起來並不十分高明,因爲再怎麼破壞,結婚證可以晚點領到,他們早晚都能成爲名副其實的夫妻。那麼她這樣做是何目地呢?
無從而論。
其實黃河並不想知道是誰,因爲這三個女孩,不管是誰,黃河都覺得有愧於心,因此,黃河並沒有向陳局長過分地追問主使者是誰。
很多想象在黃河腦子裡一閃而過,陳秀已經啓動了車子,繼續追問道:“老公,你到底幹嘛去了,神神秘秘的?”
黃河平靜地道:“沒幹嘛,只是上了個廁所,又去了一趟陳局長辦公室。”
“他怎麼說,有進展嗎?”陳秀追問。
黃河搖了搖頭道:“沒進展。”
陳秀先是失望地一噘嘴巴,隨後又道:“沒關係了老公,咱們先辦喜事兒,再領結婚證,其實都一樣的。”
黃河點了點頭,道:“現在只能這樣了。”當然,黃河不能告訴陳秀事情的真相。
2月9號,陳秀由陳婷接回了老家。
而這天,是黃家最爲忙碌的一天,按照當地的風俗,訂婚車,請司儀,訂婚宴,訂錄相,等等事情,都是這一天的工作。
當天晚上,黃河早早地睡覺了。但是他怎能睡地着?他總有一種隱隱不祥的預感——
晚上九點鐘,陳秀髮來短信:“老公,明天我就是你正式的老婆了,有何感想?”
黃河回道:“沒啥感想,早點睡吧。”
陳秀:“沒良心。我爸我媽今天哭的死去活來的,我們陳家好不容易養大的大姑娘,倒貼着錢去你家做媳婦兒,你還沒啥感想。傷心呢。”
黃河
要知道,我明天還要早起,你倒是能睡到太陽曬到呢?我明天五點鐘就要出發接你。”
陳秀:“說的倒也是。嘿嘿,老公,那你早點睡吧,明天晚上開始,咱夫妻倆就光明正大地一個牀上睡覺,一個鍋裡吃飯了,我一定把你伺候得好好的。”
跟陳秀結束完短信交流,黃河倒是短暫地睡了兩個小時。半夜三點鐘,母親就把黃河叫醒,黃河打了個哈欠,心想母親娶兒媳婦兒可真夠着急地。
起牀,洗漱,吃早飯,過後,已經是四點鐘了,餘晴受姑姑的指示,當天也是在黃家入宿,只等着第二天早上陪着黃河去迎新娘。
這時候,餘晴也被黃河的母親叫醒,揉着眼睛幫黃河整理西裝,戴新郎花,往腦袋上噴發乳,好一陣裝扮後,才一齊坐下來等婚車們的到來。
黃河坐在沙發上打着哈欠,餘晴輕輕地揪着黃河的耳朵,問道:“兄弟,振作起來,娶媳婦兒了還沒精神?”
黃河皺眉道:“姐,打個哈欠都不行啊?”
餘晴道:“娶了個這麼漂亮地媳婦兒還打什麼哈欠,要是我,早就迫不及待地手舞足蹈了。”
黃河苦笑道:“我可沒你那麼沒出息。”
四點半鐘,十六輛婚車匆匆趕到,其中,一輛白色寶馬打頭,兩輛白色奔馳大轎車打尾,象徵白頭偕老。當中全是高檔黑色轎車,在農村,這也算得上是夠奢華了。黃河的婚車是輛奧迪車主是齊能集團常務董事長李福——黃河新交不久地朋友。當然,還有趙佳蕊、王珊、江星、王蕾、童妙妙等朋友的友情支持,除了兩輛大轎車是租來地之外,其餘的高檔轎車全是朋友友情提供地。當然,燕不在其中,不過她給黃河派了四輛車和四個司機,全是黑色寶馬。
婚車陣容很好很強大,有明星、老闆、省長公子、公司高層、記者等等等等。當然,其中的李福、童妙妙等人,還帶了貼身保鏢,一是保護自己的安全,二是爲黃河的婚禮添磚加瓦。
緊接着,所有的車輛都紮上了彩條,貼上了喜聯,由李福親自駕駛地奧迪裝飾的華麗無比,老帶派了。
黃河當然還要跟李福客套幾句:“李總啊,真是受寵若驚啊,感激不盡。”
李福拱手道:“黃總的婚禮,該捧場,應該地。到時候我能娶到趙記者的時候,還望黃總也給捧捧場,感激不盡啊。”
黃河笑道:“一定一定。”然後瞟了一眼趙佳蕊,她今天穿戴的跟個新娘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是娶她呢。
一切準備就緒後,黃河坐上了車,黃河的婚車由李福的司機兼保鏢掌控,李福暫時坐在後座,當車子就要啓動地時候,趙佳蕊突然走了過來。
“李福,咱倆換換位置,我跟黃總說兩句話。”趙佳蕊道。
李福欠了欠屁股,一拍身邊的座位,道:“不用換,你坐這兒就行了,再找個人開你那車。”
趙佳蕊皺眉道:“你別忘了,這次我負責攙媳婦兒,你們兩個大男人都坐在這車裡是怎麼回事兒?”
李福一驚,道:“怎麼,還有攙媳婦兒的?”
黃河點了點頭,道:“嗯,這是農村的風俗,得有專門陪着的。而且必須是女性。”
李福一拍腦袋,歉意地道:“哦,孤陋寡聞了,孤陋寡聞了。”然後號召司機一起下了車。
趙佳蕊坐在駕駛座上,衝李福一揮手,道:“放心吧,我開車的技術絕對沒問題,不會把你新買的A8的。”
李福倒不失時機地幽了一默:“佳蕊啊,麻煩你開車地時候多放幾個香屁,讓我這車沾點兒仙氣兒。”
趙佳蕊罵道:“不正經的東西。”
玩笑過後,這一行車輛便匆匆列隊,朝着遙遠的方向駛去。
搞結婚錄相的,是趙佳蕊在電視臺拉過來的專業攝相人員,這時候剛過完年,天還比較冷,爲了全方位地展現車隊地浩瀚,他坐在其中一輛奔馳車裡前後徘徊,有的時候還得把腦袋探出窗戶外攝相,凍地他嘴脣發紫頭髮飛揚,趙佳蕊在反光鏡中發現了她這個搭檔的舉動後,感動得不得了,笑道:“黃哥,看看我給你找地攝相怎麼樣,多敬業啊。”
黃河點了點頭,道:“是夠難爲他的,到時候咱得好好謝謝人家。”
趙佳蕊笑道:“不用。全包給我了,他呀,特別聽我地話。”
黃河道:“趙記者,這次啊,你算是幫了我大忙,趁這個機會,我得好好謝謝你。”
趙佳蕊騰出一隻手,使勁兒地一揮:“謝什麼謝,見外了吧?朋友嘛,互相幫忙。”
趙佳蕊雖然說的坦然,但黃河能發現,她的臉上閃爍着一絲傷感。
說話的工夫,趙佳蕊突然象是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沓RMB,遞給黃河道:“剛纔忘了,這是我隨的份子。不多,算是賀喜吧。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多的咱沒有,但十萬八萬的,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那沓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估摸着能有五千左右。
黃河覺得有些受之有愧。但還是收下了。
儘管黃河知道,趙佳蕊似乎是被人利用了,但她的本質還是不錯的。自己得抽時間幫幫她,不能讓她被別人忽悠了。
車,駛上了高速公路。
用時兩個多小時,八點鐘左右,迎新車隊非得地到了陳秀家。
陳秀這邊的風俗讓黃河適應不了,在陳家派來的搭線人的帶領下,他分別給陳家的親朋好友們敬酒,然後吃了一碗長壽麪,便正式到了新娘子所在的門前。
此時的陳秀,身穿紅色婚紗,嬌豔動人,盤發嬌絲,彷彿一朵鮮花,正端坐在正房的一個椅子上,陳婷扶着陳秀的肩膀,望着前來迎親的黃河緩緩走進。
待到黃河到了門口的時候,幾個壯漢突然從門後伸出胳膊,攔在了黃河眼前。
黃河一愣,卻聽陳婷開始開口說話了:“跪下磕頭吧。”
什麼?跪下磕頭?黃河懷是自己聽錯了。
這時候,就聽旁邊的親朋好友中有人喊道:“這是我們這裡的風俗,新郎必須得給新娘誠懇地磕三個響頭。”
倒是餘晴站出來說話了:“免了免了,我們那裡不興這個,不適應。”
但陳婷卻堅定地道:“不行,不能免。我們把姑娘辛辛苦苦養活這麼大,哪能那麼容易就被你們娶走?”
親朋隊伍中,有不少開始起鬨:“磕頭,磕頭,不磕頭媳婦兒不上車……”
黃河在心裡暗暗埋怨陳秀,怎麼她也不提前給自己說一聲,還有這麼損人的風俗?然而,自己跪天跪地跪父親,哪有給媳婦兒下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