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柳蝶魂

半城一家酒店門外,北宮風瑾和莫相惜爲了生活無奈的和乞丐坐成了一排,莫相惜此刻全身血跡,頭髮凌亂,絡腮鬍須,讓他看起來倒是有一點乞丐的範兒。可北宮風瑾生的白白淨淨,嘴角自然上挑,身穿一襲白裝,倒怎麼也不像個要飯的。過往的路人數不勝數,但是真正給他們錢的卻沒有幾個。換句話說,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世態炎涼,人情冷漠。

已經餓了一天了,莫相惜和北宮風瑾來到半城後,身上均沒有一分錢,本來莫相惜的寶劍還能值幾個錢,但早已被北宮風瑾用懸刃所斬斷。莫相惜不禁抱怨了起來:“小子,要不是你將我的寶劍所斬斷,我們兩個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居然要和乞丐一樣,討飯吃,哎!”

“乞丐也是人,也有生命,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北宮風瑾不滿的迴應道,在他看來,人人平等。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將一個裝有一塊饅頭的飯推到了北宮風瑾與莫相惜的面前,老人家飽經滄桑,連推碗的手都是顫顫巍巍。:“小夥子,看你們兩個大半個時辰也沒有要到飯,老婆子我這倒是有富餘的,拿着吃吧。”說完,便撫摸着自己身旁那只有六七歲孩童的臉。

北宮風瑾內心一陣感動,他微微笑道:“老人家,謝謝您。只是,我看剛纔您只是給這幾個孩子拿了饅頭,您自己並沒有吃啊,所以,這饅頭我不能要。”

“有什麼不能要的..你不吃我吃..”老人家還沒開口,白癡莫相惜急匆匆的將碗裡的饅頭拿了起來狼吞虎嚥般便向自己的嘴裡塞,生怕北宮風瑾搶似的。

“你...你太不像話了..你讓老婆婆吃什麼?”看到莫相惜差不多將一個饅頭快吃完了,北宮風瑾不滿的責備道。恨不得將他暴打一頓。

老婆子擺擺手,嘆氣道:“沒事,沒事,小夥子啊,老太婆我年紀大了,一生中也沒有什麼遺憾,現在是按天過,可你們不同,你們正值青春年華,理應好好的活下去,你呀,就不要責怪他了。”

老婆婆給北宮風瑾的內心造成一種莫名的感動,如果世界上多一些像老婆婆這樣的人,那該多好,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千言萬語難以表達北宮風瑾內心的激動,他眼角微微有些溼潤,重重的對老太婆道:“謝謝您,老婆婆!”

莫相惜也是滿臉憨笑對老婆婆道:“謝謝您,老婆婆。”隨即,他紅下臉道:“老婆婆,以前我總是看不起乞丐,不過從現在開始,我一定不會了。嘿嘿。”

老婆婆聽完北宮風瑾和莫相惜的話,由衷的笑了,笑的是那樣的美麗,在這一刻,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小夥子啊,你要記住,人的地位或許有高低之分,但人的尊嚴,萬萬沒有貴賤之別呀!”

這一句話,可謂是說到了莫相惜的心坎上,他的頭低得更深,臉更加紅了。

就在北宮風瑾和莫相惜與老婆婆相談甚歡的時候,大街上突然出現了無數士兵,士兵所到之處,嚇得百姓避之而不及。在士兵的後方乃是一座轎子,轎子四面被白紗所籠罩,透過紗布,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裡面坐着的人。只是由於太遠,北宮風瑾和莫相惜還看不清楚而已。

轎子越來越近,士兵的喊聲也越來越清晰,“死老太婆,說你呢,趕緊帶着你這幾個小雜種迴避,別侮辱了柳蝶魂姑娘的聖潔。”一位士兵狠毒的咒罵傳入了北宮風瑾的耳中。此刻的他,再也憋不住心中所積攢的怒火了:“你,馬上向這位老婆婆道歉。”

士兵一愣,他也沒有想到北宮風瑾敢如此對自己說話,當下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看着風瑾道:“小子,你要知道你是在說什麼。否則,一會兒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北宮風瑾還沒說話,莫相惜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那名蠻橫的士兵抓着脖子拎了起來冷聲道:“我不知道我們一會兒是怎麼死,但是,我卻知道現在你是怎麼死。”

那名士兵被莫相惜高舉在空中,其他士兵見狀,紛紛舉起手中的長戟對準了風瑾和莫相惜兩人。

“前方怎麼回事?爲何轎子停止不走?”車中的柳蝶魂突然問起了身邊的士兵。

士兵抱拳拱手道:“回柳姑娘,前方乃是我燕國士兵於兩個無奈糾纏在了一起,柳姑娘不必擔心,我等馬上將此二人解決,耽誤柳姑娘的行程,屬下罪該萬死!”

“罷了”柳蝶魂輕聲說道,隨即,她掀開旁邊的白紗布,對着一名侍女道:“扶我下車。”

莫相惜舉着那名士兵遲遲不動,那名士兵則口中毫不留情,就差罵祖宗十八代了。“柳姑娘來了,大家都退回去。”隨着一名士兵的喊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這個北燕帝國第一美女,柳蝶魂。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完美無瑕,可謂極品尤物,然如仙女下凡一般聖潔。

只可惜,她是一名歌舞伎。蓮步輕舞般,柳蝶魂來到了莫相惜和北宮風瑾的面前。面對這北燕帝國第一絕代佳人,北宮風瑾感覺有一種窒息的衝動。所有人都看呆了,莫相惜幾乎已經忘記了他現在正舉着一個八尺大漢。

柳蝶魂美目彎轉,勾人心魄,她先是看了一眼莫相惜,然後將目光對準北宮風瑾道:“這位公子,不知爲何與我的人打起來?”她的聲音給人一種滲到骨子裡的**,北宮風瑾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呵呵,柳姑娘好。”北宮風瑾先是很有禮貌的對柳蝶魂問好,然後靜聲說道:“柳姑娘的人爲何無緣無故打罵周圍的無辜百姓?如果今天說不出個理由來,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北宮風瑾先禮後兵,倒是將難題拋給了柳蝶魂。

“這個...”柳蝶魂一陣猶豫之後,看向莫相離手中提着的那名士兵,她向莫相離微微一笑道:“這位公子,可否現將我的人放下來?”

“啊...哦...額...可以!可以!柳姑娘的話,在下一定遵從。嘿嘿...”莫相離說罷,便將那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放於地上,然後一臉賤樣故意安慰道:“哎呀,小兄弟啊,修爲弱不是你的錯,都是上天惹的禍,回家苦讀兒歌三百首,多看孟子,逍遙遊。下一個輪迴深秋,你就是高手。”

“噗...”北宮風瑾又是一陣無奈,這個莫相惜,見到美女就不要命了..這是什麼安慰嘛,在風瑾看來,這樣的安慰簡直比打擊他更加痛苦,下一個輪迴深秋..莫相惜的意思就是這一輩子,那名士兵都成不了高手。

“呵呵,這位公子還真是風趣。”柳蝶魂微微一笑,果真百媚橫生,讓莫相惜頓時神魂顛倒。“你過來,我問你,爲何打壓無辜百姓?”柳蝶魂將那名士兵叫了過來,詢問道。

那名士兵好象有天大的委屈一般,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對柳蝶魂哭道:“柳姑娘,小人,小人只是想讓路邊的人爲您讓出一條路而已...柳姑娘明鑑啊...”說罷,便可開始磕起了頭。

“讓路用不着打罵百姓吧?照你這樣說,那都是百姓的錯了?”北宮風瑾咄咄逼人,凌厲的眼光卻掃在柳蝶魂的臉上。這番話,像對士兵說的,又像是對柳蝶魂所說。

柳蝶魂可謂是北燕帝國衆星捧月一般的人物,燕國有頭有臉的人物見到她,基本上都會給一個面子,今天,被一個無名小卒這樣逼問,她真的有一絲生氣了:“哼,那你說你想怎麼樣。”聽到柳蝶魂的語氣瞬間變得陰冷起來,她身後的士兵又重新舉起了長戟。

北宮風瑾環顧四周,冷目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士兵,而後嘴角微微上挑,勾勒出一幅美妙的弧度道:“柳姑娘,我只想讓你,或者這個士兵給百姓一個說法而已。何必兵戎相見呢?這樣對你我都不太好吧?”

柳蝶魂心想,自己來半城是要面見皇帝的,並不是要打架,這樣一來,確實對你我都不好,更何況,莫相惜的身手她是見過的,徒手就能抓起一個八尺大漢,真打起來,誰贏誰輸還真不一定“呵呵....公子說的極是。”柳蝶魂一陣嬌笑,而後對跪在地上的士兵嚴厲道:“你快點給這位公子賠禮道歉,否則,我會讓人將你千刀萬剮。”

“錯,不是我!而是這位老婆婆。”北宮風瑾依舊死死的盯着柳蝶魂冷聲道。

柳蝶魂眉頭一皺,她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笑道:“好!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再次看向地上的士兵,厲聲道:“還不快去!”

見士兵也給老婆婆道歉了,北宮風瑾這才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對柳蝶魂示意感謝。他身邊的莫相惜則一句話也不說,死死的盯着柳蝶魂傻笑。莫相惜不遠萬里從江南明月帝國來到北燕帝國,爲的就是目睹柳蝶魂的絕世容顏,如今,見也見了,他自然心滿意足。

“不知兩位今晚可有時間?在下想約二位公子在此吃飯,不知意下如何?”柳蝶魂見半城客棧就在眼前,當下便說到。

“哎,好啊,好啊,柳姑娘能邀請在下,是在下的榮幸,嘿嘿,我們答應,答應...”莫相惜一陣傻笑,沒等到北宮風瑾回答,自己搶先道。

一番交談下來,柳蝶魂倒也覺得這個莫相惜確實挺風趣幽默,不禁笑了起來。然後她滿懷期待的看向北宮風瑾。

“我沒意見!”北宮風瑾聳聳肩,一副很輕鬆的樣子,完全沒有因爲和北燕帝國第一美女吃飯的那般緊張感。

柳蝶魂拿出大量金錢交到老婆婆的手裡後,對風瑾和莫相惜道:“好,那今晚,半城客棧,不見不散!”說罷,如同仙子一般轉身走向白紗轎。只留殘香瀰漫在空氣中..使得衆人又是一番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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