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兒扶着那大小姐走到韓軒跟前,柳兒怒視着韓軒:“小姐,就是這新來的登徒子。”
“柳兒姐,小六何時調戲你了,你莫要亂講話啊,小心我向大小姐告你的狀。”韓軒莫名其妙的回答。
“都別吵,待我看清楚了再說。”大小姐說完把那宮扇慢慢的移開,聲音嫋嫋甚是好聽。
韓軒期待的看着那把慢慢移動的宮扇,看見額頭了,很白;眉尖很細,柳葉眉。看完這兩樣韓軒吸了一口氣把眼睛給閉上了,想要等下睜開後能看到塵煙塵靈那類的絕色。
“好清秀的小哥啊,奴家在府中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子呢,嗯哼,小哥,睜開眼讓奴家好好看看。”大小姐把扇子拿開了,見到韓軒容貌兩眼發光,嗲聲嗲氣的把臉湊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韓軒感覺有點發毛,忽然有一陣香氣撲面而來,越來越濃,韓軒感到好像有什麼東西靠近自己的臉蛋,猛的睜開眼,然後“啊”的一聲往後跌倒而去,趴在地上狂吐起來。
那是一張瓜子臉,額頭雪白無比,柳葉眉,但是下半臉卻是慘不忍睹,兩臉頰佈滿麻子,還有兩個黑色的大痣印在上面,黑痣上的毛清晰可見,歪斜的猩紅闊口,嘴角還沾着一些口水,這是一張比鬼還要醜的臉。
“郎君,你怎麼了?奴家扶你起來。”大小姐看見韓軒趴在地上,急了,就要走過來扶他。
“你別過來,轉過臉去,”韓軒轉過頭來驚恐看了一眼大小姐,然後伸出一隻手製止了她即將的舉動,然後又轉過頭去嚥着喉嚨把剛剛吃的最後一點東西都吐完了出來。
“你這人怎麼這樣呢,人家看你摔傷了心疼嘛。”說完徑直走了過來。
韓軒看見後連忙蹭着腿往後,最後猛的爬起來前門口衝去“救命啊”,聲音裡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郎君你別跑啊,郎君,郎君......”
蔣府宅院的某個角落,韓軒正躲在那裡狂呼吸,腦子裡凌亂的想着:人世間竟然有如此噁心的臉,還是個女子的,怪不得這蔣府家丁稀少,原來都是被嚇跑的,還有那兩個家丁說的話。韓軒終於明白這些家丁來了之後個個都變得如此之瘦弱了,這大小姐醜也就算了,沒想到還是個花癡女。
“小六子啊,爲何你不出現啊,哎......想我韓軒博學多才,每每行事精打細算的,現在卻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韓軒輕輕的捶打着牆,無奈的**道。
而在宅院的一間房門前,一個下巴尖細,顴骨突出,內陷的臉皮上堆滿了脂粉的夫人此時正對着劉管事大聲的訓斥:“劉胖子,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這宅院怎的還如此髒亂,你這個管事是怎麼當的,難道早上不會安排下人打掃嗎,是不是不想坐這個管事位置了?”
“回夫人,小的已經安排下人去打掃的了。”劉管事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你安排的下人呢,死哪裡去了,一早上連個宅院都沒打掃完,養着有何用?”那夫人眼角的魚紋忽隱忽現的隨着嘴巴波動着。
“夫人,小的也不知道啊......那下人是新來的,可能是去吃早飯了吧!”
“現在什麼飯點沒過呢,你去看看其他下人都早早吃完了,剛剛來就學會偷懶了,日後還得了,你去把他找來,本夫人得好好管教一番,讓他知道什麼叫規矩。”
“小的這就找他來。”劉管事說完連忙躬身退去,快速的來到下人小院中,大聲的叫了幾下也沒見人迴應,就出了小院到處找着,也沒見到人,頓時火氣打起:“好你個小六子,讓我找到即使夫人不開口,老子也要好好管教你才行,氣死我了......那個誰,看見新來的小六子沒......沒看見?快叫些人去把他找出來。”
整個宅府雞飛狗跳的,而韓軒此時還在小角落垂頭嘆息着,過了一會,韓軒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便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看見家丁乙正在不遠處叫喊着,連忙迴應了一聲:“找我何事?”
家丁乙看見韓軒後,走到韓軒跟前誇張的說道:“六哥,你完蛋了,好像是你和柳兒姐的姦情被發現了,現在夫人叫人到處找你呢,快跟我過去。”
“尼瑪的,這什麼跟什麼啊,早上被柳兒說成調戲她,現在又變成了我跟她有姦情了......”韓軒聽完後額頭出現了幾條黑線,心裡謗腹不已,但還是跟着家丁乙走了。
一路上家丁乙勸着韓軒,見到夫人一定要好聲好氣些,莫要做傻事,沒準夫人氣一消,就直接把柳兒許配給你了呢。對於家丁乙喋喋不休的勸告,韓軒只能麻木的點着頭,沒有出一聲回答。
“回夫人,劉管事,小六子帶來了。”家丁乙還沒進到堂中就叫了起來。
待走進堂中後,韓軒看見堂中所有的人都怒視着自己,心裡打起鼓起,難不成我跟柳兒還真姦情不成?
想完韓軒看了一眼左邊站着柳兒,只見柳兒那張微怒的臉上混雜着一些幸災樂禍的神色;再看右邊的劉管事,完全一副韓軒把他家祖墳給挖了的深仇大恨樣子;最後到中間坐着的那個應該就是蔣府大夫人了,那張尖酸刻薄的臉上顯示着今天自己要栽定的節奏了。
“請問夫人,小的犯了何錯誤,勞煩夫人這般大動干戈的。”韓軒神色稍微平靜後小心的問着。
“大膽小六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非要我給你掌嘴才知錯嗎。”大夫人還沒發話,旁邊的劉管事首先大聲怒斥起來。
本來大夫人看見進來的韓軒後,心裡一副感嘆:這府中好久沒見到這麼清秀的小廝了,要是自己早早發現的話,把他藏起來做個姘頭還是不錯的,只是現在弄得這麼張揚,整個府宅的人都知道了,此事也就沒可能的了。
想完後大夫人厲聲斥道:“好你個奴才,劉管事沒跟你說過本夫人見不得一點髒亂嗎,你剛來第一天干活就這般偷懶,你這種奴才不要也罷,來人,給我拖出去打三十板子,然後丟出蔣府。”
大夫人也不給韓軒解釋什麼的,直接就說出了決斷。站在韓軒後面的家丁乙憐憫的看了韓軒一眼,靠近韓軒小聲的說了一句:“六哥啊,小弟兩人對不起了。”說完與另外一個家丁就要動手架韓軒出去。
“孃親慢着。”一個好聽的女子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堂中的衆人聽到後,臉色全部都變了起來,劉管事連忙把臉側向旁邊,而韓軒身後的兩個家丁則蠕動着喉結低下了頭,韓軒聽這聲音很熟,仔細一想,連忙也低下頭閉起眼睛。
“孃親,女兒還沒見過這俊氣的郎君呢,早上第一眼看見他女兒就喜歡上他了,讓他跟女兒拜堂成親吧。”原來是大小姐,自從早上看見韓軒後,就歡喜得不得了。一直被蔣老爺禁在府中的她從來沒出過蔣府,天天都蔣府中纏着那些家丁,那些家丁不知道逃走了多少個了,而蔣府大小姐的名聲也由此傳了出去。
一衆下人聽了,有戲啊,要是有人能把這“禍害”給娶了搬出去,也不用天天這麼擔驚受怕的了。大夫人聽了後看了一眼大小姐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臉上一陣排斥感,但這始終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啊,便回答道:“你先回房去,待我與你爹爹商量過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