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杜子淇目眥欲裂。
“呵,與其做這種無謂的威脅,還是想想,怎麼將神龍引出來吧。我這條蛇兒,本就極喜歡這小丫頭,要是一個忍耐不住......”怪人嘎嘎地笑了兩聲,便閉嘴不言。
楚非緋急急地看向杜子淇,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我的血。”
怪人微微一愣:“嗯?”
“用我的血,也許管用。”杜子淇重複地道。
“爲何?難道你也是那人的後人?”怪人驚異萬分。
“什麼那人,後人的!如果血能把神龍引來,那麼我的血應該也可以!”杜子淇不耐地吼道:“快點讓你那該死的蛇放開她!”
在杜子淇看來,如果小丫頭的血含有某種能量,能引起神龍的興趣,那麼他的血裡的能量應該更強大,就算不是什麼那人的後人,應該也會讓神龍更感興趣。
而且就剛纔他與神龍的交流來看,那條神龍似乎對他確實也表現出了某種意義上的興趣,那麼用他的血,也許真的能引來神龍。
就算引不來,難道讓這該死的怪人用非緋的血嗎?怎麼可能!
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待有了機會,他一定將那條死蛇剁成肉泥,然後再將這個敢威脅他的傢伙,挫骨揚灰!
怪人原地踱了幾步,似乎在想杜子淇的話是否可行,只聽到含糊不清的囈語傳了過來:“他既然能破開門禁......說不定......血裡也有些名堂......”
杜子淇在一旁看着小丫頭的可憐樣子,忍得肌肉都發顫,偏偏那怪人還在磨磨蹭蹭地囈語,忍不住暴吼一聲:“快點放開她!”
怪人被從沉思中驚醒,有些驚詫地看了眼幾乎暴走的杜子淇。如果不是邵飛攔着他的話,杜子淇大概已經衝上來了。
怪人喋喋地陰笑:“還真是情深義重啊,好吧,便姑且用你的血試試吧。”
說完便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個黑得發藍的細頸胖肚瓶子來,那瓶子看上去挺精緻,瓶身上還有金色的紋路。看上去倒像是某種符咒。瓶塞是一個金色的椎體,與瓶身用一根金鍊子鏈接。
只見那怪人將瓶塞抜開,然後對杜子淇道:“將你的手給我。”
杜子淇忍着不耐。伸出了右手,那怪人用冰涼乾瘦的手指抓住了杜子淇的右手中指,然後將那細嘴瓶子的瓶口,對到杜子淇的中指上。便擡起頭,陰笑着看着杜子淇。
此刻離得近了。杜子淇纔看到這怪人的一張臉,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別開眼去。
怪不得這人要戴着帽兜,原來此人的臉上從左眼角一直到下顎。竟然有一條猙獰異常的傷疤,卻又不像是刀傷,那傷疤顏色通紅。凸凹不平,猛一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鮮紅的大蜈蚣趴在那裡。
怪人冷哼了一聲,杜子淇只覺得指尖驟然一痛,猛地將手抽了回來:“什麼鬼東西?”
那怪人也未阻止他,只是將那瓶子蓋上瓶塞後,拿在手裡微微晃了晃,然後便閉目凝思起來。
杜子淇此時再看自己的指尖,那裡有一個小小的錐形破口,因爲太過細小,血液剛涌出來就凝結了,在那裡形成一個鮮紅的血點。難道這瓶子裡竟然有什麼蟲子,會咬人?
“你身上?”這時那怪人突然睜開眼睛,上下打量着杜子淇,然後右手急伸,抓住了杜子淇的腕脈。
杜子淇躲閃不及,被抓個正着,心中暗暗心驚,原來這個怪人的武功竟然也不弱,至少要比他這個半吊子要強上很多,要是真動起手來,單憑武力,別說那條怪蛇,就是這個怪人,他也打不過。
杜子淇有些喪氣,如果他現在有武器該有多好,哪怕是個迷你型的,只要一槍,別管他是什麼高手還是怪獸,立刻就成渣渣了。
“竟然是易容蠱?”怪人驚異地道。
杜子淇微微一驚,飛速地看了眼楚非緋,見這小丫頭只是一臉焦急地看着自己,似乎並沒有聽清這怪人在說什麼,心裡暗鬆了一口氣。他還沒想好怎麼用真實身份面對這小丫頭,而且他這樣改容易貌地在她面前混了這麼久,還不知她會不會因此生氣......
杜子淇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聲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剛纔算是驗血了嗎?結果如何?”
怪人低啞地笑了一聲:“能不能引來神龍,不好說,不過你這小子,倒也是個修煉蠱術的奇才。”
蠱術?杜子淇心中一動:“你是南疆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們南疆的小王子和我們是好朋友?”
怪人冷嗤了一聲:“什麼南疆,和我可沒什麼關係。至於那個什麼小王子,呵呵,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楚非緋這時打着戰道:“杜,杜大哥,他一定就是那個南疆的叛徒。”
南疆的叛徒?那豈不是曾經刺殺小丫頭的人。杜子淇心裡一沉,那此人得到神龍後,是否還會放過小丫頭?
怪人似乎料到了杜子淇心中所想,冷嗤道:“我對這小丫頭沒興趣,之前出手,也不過是受人所託,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得到神龍,而你們若是能幫助我,我金康向蠱神起誓,事後一定會放你們離開。”
原來這個人叫金康,杜子淇看了眼小丫頭道:“好,我們幫你,你先將她放開。”
怪人沉吟了一下,輕輕拍了拍手,那條藍瑩瑩的怪蛇似乎有些不情不願,晃動着蛇身,卻並不下來。
怪人沙啞的聲音裡透着無奈:“乖蛇兒,這個小丫頭是個經不起玩的,你再纏下去,她可能就死了,還是等回去後,我給你找些身強力壯的,你想怎麼纏,想怎麼吃都行,可好?”
怪蛇仍是有些不願,那怪人只好從袖中掏出一隻細小的竹片來,含在口中吹奏起來,咿咿呀呀的聲音,不成調子。楚非緋覺得那怪蛇的銀色蛇瞳,似乎暗淡了下去,接着它就緩緩地爬下了她的身體,向黑暗中游去。
杜子淇一見那怪蛇離開,就衝了上來,急急地將小丫頭摟在懷裡:“你怎麼樣?非緋,非緋?”一面迅速解開衣襟,將小丫頭泛着白霜的手塞心窩處,一面不停地搓着她的後背。“好點沒有,好點沒有?”
楚非緋的臉頰貼着那滾燙的胸膛,身體一點點地回暖,而那熱度,似乎透過皮膚,將她的心也一點點地燙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