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的時候，牧野與小女俠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因爲…
‘這小乞丐也太牛嗶了…不，是我也太牛嗶了。’
‘老朱也不過如此嘛…老朱哪有這身實力？’
‘無門無派，全靠自學領悟…’
‘自創神功‘四時霸王訣’…’
‘我有這麼遠大的理想？’
……
從一開始，牧野就看出來了。
【你走到在他身前，沒有說話，只是盡力想要渡入自身的內力，卻發現內力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但，小女俠你不一樣’】
牧野繼續看了下去。
牧野點點頭，果然這麼專一。
當然如果是現在擁有各種天賦加持的天鬼老祖的自己，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小乞丐說完這兩句話，隨後用手輕輕撫了撫你的臉頰，輕聲道：小女俠，下輩子我一定娶你…】
【你怔住了，不太理解。從天王教的經歷來看，確實就是要掀翻舊庭，重立新朝的。這爲何要拒絕？】
【說到這時，你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又道：而且，我若成爲帝皇，可能也是下一個昏君。】
要說成爲帝皇，如果是遊戲角色，體驗體驗牧野還是願意的。
但最後的選擇…
【你張大了嘴。未曾想過，煙雨劍家竟然提前找過…】
是那個穿越而來，一無是處的牧野。
【只是這一切，需要你消滅這世間的‘惡’】
和那位開局一個碗的老朱不同，自己這小乞丐簡直更逆天。尤其是隱藏的天賦，太高了，看啥學啥，最後還能就將武學統一融合，創出究極神功。這才能創立天王教，帶着一羣散兵遊勇以數年時間時間擊敗那舊庭大廈。
【他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說了一句：小女俠你比十多年前更好看了。】
【你心中一酸，淚水決堤而出。】
【小乞丐道：我知道，許多年前，有個叫煙雨劍家的就找我。想讓我入家學習這門至高劍典，只是條件要我終結這亂世，他們要輔助我成爲新時代的統治者。也就是舊庭時代的帝皇。】
畢竟，連玩個遊戲都剋制不了，別說當皇帝了。
【他笑道：曦黯劍典最高的劍式，日月無光。此招一出，斷絕一切生機。】
沒錯，是我了。
【他望着天空與你說道：你看，這裡的天，是這麼的白。能死在這種地方，也是值了。我在無邊之惡中長大，沒有經歷過小女俠你心中的那個美好世界。我看到的，只有無盡的痛苦，餓殍遍野，凍死街頭，罪惡遍地…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帶我吃的那頓飯，是我人生中最飽的一頓飯。】
【小乞丐笑着說道：帝皇可是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我就記着那年的小女俠，成不了帝皇。】
“……”牧野。
“……”牧野。
他看了看一旁的沈青嬋，發現此時的小女俠已經癡了，好似完全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因爲仔細想想，雖然有了隱藏天賦的加持，可自己還是一個真實的自己。
很好，有着清醒的自我認知啊！
這遊戲還是有點東西的。
牧野思考許久，認爲這確實是自己。
可真說成爲一代帝皇，他感覺自己即便擁有那隱藏天賦，也怕是不太合適。
【‘你如晨間的柔曦，如初生的葉芽，如烘爐的焰青’能給這世間帶來溫暖的陽光，生命的朝氣，涌動的活力…】
還擁有如此高的武力值，這種人成爲帝皇后，拋開能力什麼不談，或許會聖明那麼一小段時間，但接下來面對帝皇的無盡誘惑嘛，大概啦還是會昏庸下去。
【小乞丐道：我拒絕了。】
“……”
光是靈臺清明這個天賦，就足夠讓自己成一代聖君了。
【你沉默了。】
【伱看着天王，他仰躺在雪地上，看着你，也在望着碧藍如洗的天穹。你突然看到了，他的眼神，有些許解脫，你不明所以，你木然的問他：爲什麼會是你？你知道，你們剛纔的戰鬥，自己最好的結果就是平手。甚至，你隱隱感覺，他的贏面要大一些。因爲他施展的神功，你未曾見過。而自己的曦黯劍典，對方似乎已經摸到一點門道了。繼續打下去，他會越來越輕鬆，自己會越來越難受…所以，正要一直打下去，落敗的，大概率會是自己。】
【你微微一愣，問道：你知道曦黯劍典？尤其是這最高劍式，她都還沒施展出來過。】
因爲模擬是兩人共同的，他是乞丐視角，所以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這一刻，你望着他，腦中回想起了許多許多。你之前偶爾想過，有沒有可能這個稀奇古怪的天王就是那個小乞丐。可後來你從小乞丐那裡得到許多關於天王教的秘密消息後，你就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了。然而現在…你想不通，你不明白，你迷茫，你無助…】
也能在最後決戰，與堪稱天命，至少有一個紅色天賦起手的小女俠打個平手。
【你明白了，你一切都明白了。】
【你望着他那祥和的面龐，恍惚間，感悟到了這世間的真諦。】
【你達成全新成就‘天京悟道’】
【恭喜，你踏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此道，即爲你的劍道！】
【你將小乞丐埋於此地，隨後撿起了那被劈成兩半的鬼面具，將其合攏，緩緩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不是惡。’你輕聲道。】
【隨後，你離開了此地，成爲了下一個天王，你掀翻的舊庭，於人間選擇了一位明主。天王教傳承於世，世世代代，共守天下。而你，離開了塵世，也未曾在新的劍道中更進一步，而是選擇了回到天京山，搭建了一座草棚，守候着那座墓碑，觀心明性，十年後，天京山多了第二墓碑。】
【你創造了一個新的劍道神話，明悟了全新的劍途奧妙，即便未能於此更進一步，卻有了新的感悟，你獲得了全新的天賦：曦黯劍途】
【本次模擬時長：五十三年】
【評價：月有圓缺（橙），初時如光，你光芒萬丈，本應是完美的一生，卻遇到了自己的一生所愛，最後親手殺了自己心愛之人。你並未沉寂於毀滅之中，而是選擇了一條更爲深沉坎坷的路。你走完了，也完成了自己一生的劍途。即便有所遺憾，但無悔於世。天道昭昭，情人眷屬，猶未可知。】
“？”牧野。
你這模擬，還能給道侶昇天賦是吧？
不給我升一個？
看完模擬，牧野愣住了。
這次模擬時長更多，但相比之前兩個，似乎評價更高？
可從實際的時長，以及經歷來看，作爲道侶的一方，其實和自己差距越大。
香妃是最長的，甚至還踏入了修仙。
可後來的獨孤暇，以及現在的小女俠，時長越短不說，到了小女俠這裡，連後代都沒有了。
乾脆直接死了？
怎麼說…
‘真實的我，和這些女主，差距這麼大嗎？’牧野臉頰微黑。
要是沒有小乞丐的天賦，估摸着，即便兩人有情緣，搞不好最後都未必能走到一起？
或者說，從實際的情況來看，真實的自己，與這些遊戲女主的契合度其實很低？
但要說低的話，這些女主在模擬中的經歷，反而一個比一個逆天。
小女俠這番模擬，時長看着很短，甚至也沒有生孩子，最後卻悟道了，甚至從小遊戲中獲得了全新的天賦？
這想必就是悟道的結果？
牧野看着遊戲結算畫面，微微皺眉，道侶都有天賦，不給我也整一個嗎？
【檢測到玩家道侶在本次模擬悟道成功，未來仙途大昌，額外獎勵十次天賦抽取。本次抽取將額外開放全新的UP天賦卡池。】
啊？
UP天賦卡池？
牧野愣了，好傢伙，我就說哪有免費遊戲這麼簡單的。 免費的纔是最貴的是吧？
後面是不是要充值樂園幣了？
幹！
你這逼遊戲確實和現實沒半毛錢關係，沒想到反而是個氪金遊戲。
牧野無語。
而這時。
一具柔軟的嬌軀卻撲了上來。
“皇圖大哥…我不要下輩子…”沈青嬋滿面淚痕，“我要你這輩子…你就算要當皇帝，真有三宮六院我也不管…”
“？”
入戲太深了吧你！
牧野被小女俠抱得渾身發緊。
行，這次模擬雖然沒生孩子，但好像對小女俠的衝擊力比起之前還要大？
或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能在模擬中悟道，這種精神層面的提升，帶來的遠比生孩子更大？
加上和現實碰撞之下，可能讓小女俠已經無法分清了。
一旁的洛劍首看到這一幕，再度陷入了沉默。
因爲此時的小嬋，似乎比剛纔的獨孤暇還要不堪。
那獨孤暇至少比較剋制。
哪裡像是小嬋一樣，已經哭成淚人了？
不是，這到底是遇到什麼了？
你把他殺了啊？
洛劍霓無法理解。
原本以小嬋的狀態，剛剛走火入魔恢復清醒，按理說應該是最理智的時刻。
怎會短短前後不過片刻功夫，就變成這樣了？
反倒是一旁的獨孤暇，微微轉過身，看了沈青嬋一眼，若有所思。
但，這一次，她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看着，好似置身事外。
此時，她已經緩過勁兒來了。
但緩過來，不意味着能完全抵消。
可如果現在讓她動手，她是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她知道。
她已經中招了。
想到這，獨孤暇笑了笑，再度望着遠處的青山白雲，眼眸透着一抹深沉的弧光。
別說。
這混蛋，還是有點手段的。
牧野輕輕拍了小女俠的肩膀。
作爲雙方差距較大的模擬，牧野感覺自己受到的衝擊力其實不太強。畢竟悟道不是自己…
但能給自己帶來天賦抽取次數，他還是滿意的。
看着逼小遊戲，這抽出次數還有點難搞。
同一個道侶模擬，能獲取的次數估計應該是有限的，在樂園幣不充足的情況下，自己能在這遊戲中獲得的天賦詞條也是很有限的。
更別說，還有卡池這種毒瘤中的毒瘤。
不用想也知道，十連下去，肯定沒幾個好貨。
抱着小女俠，牧野心中想的是，等會回去了，和香妃再多模擬幾次，看看能不能榨取一點抽取次數出來。
只是……
‘香妃悟性不高啊，整一貪圖享樂…哪能輕易悟道啊？’
牧野撓撓頭，估摸着香妃是很難在模擬中悟道了。
就算能悟道，怕不是要個幾百年的…
大魔頭嘛倒是有機會，只是看情況，她未必會留在身邊。
說到這，牧野不由看向了獨孤暇。
“我走了。”她低聲道，“無界海就剩一個華雨衡，你自己解決吧。解決不了，就來無跡山海找我。等什麼時候要死了，就來找我吧。”
“或者，這幾個女人你玩膩了，再來找我也行。”
說完，她頭也不回就走了。
走的十分瀟灑。
牧野看得嘴角一抽，不愧是大魔頭，行事作風完全不一樣。
無跡山海，那是在什麼地方？
牧野自然是聽出了這意思：就是沒死之前，也能去找她。
死了大家就死在一起。
至於無界海，好像她似乎也挺了解的？
甚至，對那華雨衡也很瞭解？
至於最後那句話，牧野直接忽略了，顯然大魔頭還是記着刀劍封魔裡面的恩怨。
什麼叫玩膩了也能去找你…沒玩膩不行麼…
嗯，大魔頭走了，想要從她身上獲得抽取次數有點難了。
小女俠已經貢獻出了抽出次數…
那接下來…
牧野的目光看向了洛劍霓。
“……”
洛劍霓神情冷漠，一副我不好惹的樣子。
唯獨看到獨孤暇走了，她心情緩了不少的同時，又有些複雜。
她也聽出來了。
大魔頭已經妥協了。
走之前，甚至都沒有對她們放任何狠話了？
這種妥協，讓她心情十分複雜。
與剛纔的不同，這時候的大魔頭心情平靜，顯然已經是回過神了。
這都能妥協，只能說明…
她又看向自家的徒弟，眼神很是不爭氣的瞪了幾眼。
只是後者此時還沉浸其中，伺候沒有感受到身後那如剜肉刀般的目光。
‘沒用，太沒用了！’
‘打魔頭就算了本就喜怒不定，小嬋你怎能如此墮落！你不想想，他還禍害哪位麼？到時候你怎麼和你的母君見面？’
‘比那大魔頭還不如！’
洛劍霓冷眸寒視，‘真是太不爭氣了！我不信沒人能治得了這混蛋！’
於是，她走了上去，一把拉過了沈青嬋，雙眸如刀，狠狠地注視着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