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看着面前那巨大的地火鼎,姜步雲站在地火鼎上,臉上帶着一絲奇異的興奮,望着那鼎身內懸浮在裡面的軟甲。
那軟甲上面的光澤已經完全暗淡下來,整個軟甲,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黑,黑的發亮,而其中又隱藏着一絲淡淡的紅,令人一眼看去,便忍不住血脈賁張,有一種興奮的戰慄。
“果然是好軟甲!”姜步雲大讚一聲,雙手捏動符印,隨即一個符印打在鼎身上,只見鼎內那軟甲倏然飛出地火鼎,虛空盤旋,一股淡淡的隱晦的火行氣息釋放出來,讓整個空間都如沐春風,充斥着淡淡的暖意。
蕭凡擡頭望着那軟甲,那黑亮中又帶着一絲淡淡的紅,有着某種十分熟悉的觀感,讓他忍不住就想去觸摸。
他心中微微喜悅,半月努力,這軟甲終於練成,到了出爐的這一刻,不枉費他這一番心血。
只見姜步雲接住軟甲,放在手中仔細觀看,細細撫摸,如同撫摸情人的肌膚一般,小心而喜悅,良久,方纔只見他頗爲不捨的遞向蕭凡,嘆息說道:“這隻怕是我有生以來,能夠煉製的最好的玄甲了。”
蕭凡雙手接過那軟甲,入手輕柔,似乎毫無重量,而那細密的質地,卻又給人一種極端堅韌的感覺,似乎就是最鋒利的刀劍都無法將它刺穿,更有一種淡淡的溫熱,透過雙手進入身體,引得他體內氣血一陣微暖,而其中,更有一種雷行之氣充斥其中,那一絲雷行之氣十分隱晦,卻又無處不在,只是輕輕觸摸,便彷彿得到一種特殊的回饋,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和興奮。
他忍不住抖開那軟甲,仔細觀看,從表面上看,便像是一件貼身的衣服,只是質地略厚一些而已,三目牛魔王皮膚上那細密的質粒,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件藝術品。
“還不穿上,看看效果如何?”聽到姜步雲迫不及待的催促,蕭凡一笑,除去外衣,將那軟件穿在身上,與之而來,乃是一種連通血脈的感覺。
這軟甲穿在身上,似乎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無論是各個地方,都嚴絲合縫,沒有絲毫多餘,沒有絲毫累贅,而且因爲質地輕軟,更像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對他戰鬥沒有絲毫妨礙。
“姜兄果然好手藝,這軟甲就像是專門爲我打造的一般!”蕭凡一聲讚歎,越發佩服起姜步雲的手藝來。
“呵呵,這本來就是專門爲你打造的軟甲,若是和你不合,那我這麼多年煉器的招牌豈不是完全白費了!”
聽着姜步雲的話,蕭凡不由一笑,微微閉眼,感受着那軟甲的存在,那種聯通血脈的感覺,讓他能夠察覺到這軟甲任何一處細微的變化,就連彎腰的時候,哪個地方多了一處褶皺都能夠清晰感覺得到。
“這軟甲雖然是爲你貼身打造,但是你以後還要多多溫養纔是,只有這樣,才能讓軟甲更貼合你的心意,而且得到你氣息溫養,軟甲會產生更本質的變化,到以後,若是遇到什麼突發的危險,
甚至會立刻發動,保護你的身體!”
“是,多謝姜兄!”蕭凡暗讚一聲,卻也知道,大凡玄器,雖然煉成,但是能夠一直溫養,玄器便如同和主人心意相合,而且越發熟悉,使用起來也會更加得心應手,只是這溫養,乃是一個長久的事情,必須要堅持不懈方纔可以。
“可惜我實力還不足以在軟甲內開闢洞天,若是能夠闢開一副洞天,軟甲便能夠達到地級,這樣一來,其中封印的魂魄也能夠自行修煉,而不必依靠你不斷溫養緩慢恢復了!”姜步雲有些黯然,不過很快又接着說道:“不過我使用的是陽缺陣,陽缺陣乃是煉器當中十分高明的符陣,本身並無缺陷,卻可以根據你的需要,將你的一些領悟融入符陣當中,不斷提升符陣品質,而且也可以通過如此方法,等到日後你遇到更高明的煉器師,在其中另行開闢洞天,令玄甲提升!”
“姜兄考慮周到,蕭凡感激不盡!”蕭凡一抱拳,這一番煉器,姜步雲果然是傾盡全力,而且對於各個方面都是設想周到,毫無遺漏,讓他如何不感激。
“唉!”姜步雲搖着頭,苦笑說道:“這可能是我能夠煉製的最好的玄甲了,真想將他收藏,不再示人,呵呵,倒是我心性不足了!”
蕭凡一笑道:“這本就是姜兄心血,如同自己子女一般,不願意讓給他人原是常理,不過姜兄若是同意,蕭凡願意傾盡全力,幫助姜兄再次打造一副玄甲!”
“呵呵,不必了,一副就夠了,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這玄甲的珍貴,不是嗎!”姜步雲微笑着說道:“不過你要記得我們的約定,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將這玄甲提升到地級品質,一定要記得回來讓我看看!”
“是,我記下了!”蕭凡一笑,頗有一些愛不釋手的不斷感應這玄甲。
兩人一邊談論,一邊走出這地火洞府,回到山頂,姜步雲興致大開,讓剛閉門思過出來的童一取來美酒,又弄了幾個小菜,和蕭凡一番痛飲,一邊談論這玄甲中的奧妙,兩人都是真皇,自然不會輕易喝醉,卻也喝的滿身酒氣,而酒酣之時,蕭凡爲這軟甲起名雲雷甲,以謝姜步雲之情,這酒一直喝到中午時分,方纔罷休。
蕭凡玄甲煉成,自然不會再在這裡多呆,趁機告辭,姜步雲一直送到九盤山下,方纔目送他們離開。
離開九盤山,蕭凡和秦虎立刻向着東華山方向走去,秦虎好不容易得脫樊籠,而體內那獸魂被他吞噬之後,果然藥效的時間延長不少,這幾日竟然始終未曾發作。
兩人都是掛念師父,自然不會再在其他地方逗留,一路返回,秦虎以前很少下山,而上一次下山又遭遇到那種事情,這一次方纔有了心情遊山玩水,觀賞風景,兩人一路走去,一直到夜深之時,纔不過走出百餘里而已。
眼看天色已黑,兩人處身荒野,無處投宿,便在這荒野中露宿,秦虎獵食,蕭凡烤肉,其樂融融。
夜深人靜,蕭凡和秦虎都沒有休息,反而圍
在篝火邊上不停修煉。雖然秦虎吞噬了穿山鼠的神魂,令得藥效時間大幅增長,然而畢竟根源未除,一旦發作,沒有丹藥幫助的話,只怕秦虎也會性命堪輿,他只有突破到血巫巔峰才能穩住那種情況。
蕭凡催運體內氣血,不斷衝擊着體內血脈,每暢通一條血脈,都有一縷氣血之力匯入到他心臟之內,這些天不斷修煉之下,再加上他的血元之身,心臟內那一股氣血之力已經只有半拳大小,顏色殷紅,形質比以前濃郁不少,而四肢血脈暢通,更是令他一身力量達到了十三萬斤,若是單論力量的話,就是真皇巔峰也不相上下了。
五臟六腑血脈暢通,同樣令他臟腑變得更加堅韌,氣血更加旺盛,便連氣血運行速度也快了不少,眼下只剩下頭顱的血脈還沒有暢通。
蕭凡催運着那一道氣血匯入顱腦,不斷將一處處細小的血脈疏通,而頭腦乃是人體重要之地,便是每一處細小的血脈都有着莫大的功用,蕭凡不得不小心翼翼緩緩疏通,令他修煉的速度緩慢不少,不過秦虎既然沒有事情,他自然不會心急,有條不紊的行功,便在他疏通耳部幾條血脈之時,心中忽然涌起一絲淡淡的寒意,似乎有人在隔空凝視着他。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可以說是一種獨特的意識吧,在他達到真皇之後,這一種意識便隨之出現,而當他修煉血修並達到一定境界之後,這一種意識變得更加明顯清晰起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側目向着遠處看去,漆黑的深夜,不見任何東西,而那種感覺也自完全消失,眉頭微微一皺,暗道:“莫非是我多心?”
他略一沉吟,起身向着那方向走去,夜風輕拂,腳步青草沙沙作響,一縷淡淡的清涼浮現,蕭凡看着周圍,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就連獐鼠都沒有一隻。
“怎麼了?師兄?”遠處的秦虎察覺他離開,睜眼叫道。
“沒事!”蕭凡轉身向回走去,而就在這時,他背後突然冒出一縷尖銳的寒氣,破空襲來,還未臨體,便已經讓蕭凡感覺背後那長劍所指之處被劍氣刺得陣陣作痛。
蕭凡心中一凜,背後汗毛陡然炸起,一股強烈的危險衝上心頭,幾乎毫不猶豫,身體向前弓起,腳下奮力,玄氣衝出,推得他身體如同敏捷的野狐,向前猛竄出去。
蕭凡這一下速度之快,直若離弦之箭,而被後那人顯然早有準備,長劍竟然沒有絲毫停滯,立刻追來,直指他後心,劍氣森然,劈開空氣,發出悠長尖銳的淒厲鳴響。
蕭凡背後毛孔根根炸起,那一股危險的感覺讓他感到背後氣血也彷彿停止了流動,心中震驚,腳步飛速移動,身體帶起一道殘影向着秦虎衝去。
長劍所指,將他一口氣息完全逼在胸腹,讓他不敢有絲毫鬆懈,唯恐一說話泄了這一口氣,只能以目光瞪着秦虎。
“師兄!”只見秦虎猛地站了起來,慌亂中從篝火裡面撿起一根火棍,向着蕭凡背後砸去,顯然已經察覺到有人刺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