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主盯着面前的秦蒔蟬,沉聲問道:“血母讓蕭凡過來,可曾有過什麼意見?”
“血母說,四海暫避,引外族入九州!”秦蒔蟬低聲說道:“血母意思是,將九州捲入其中,逼迫其全力應戰,否則只靠四海還有血霧天池,根本擋不住這些外族!”
東海之主聞言,和西海之主互望一眼,不禁同時點頭說道:“不錯,只靠我們四海,和血霧天池,根本擋不住這些外族,只有讓九州徹底參與進來,纔有一線可能!”
東海之主沉吟片刻,又自說道:“不過,我們突然放開,任憑這些外族衝入九州,青州防線能夠擋得住嗎?”
“這個時候還顧忌這些?”西海之主悶聲說道:“這些人忘恩負義,不知廉恥,純粹的宵小之輩,不讓他們長長記性,那裡能夠放下身段,來請求我們,又那裡知道,此事只靠一家之力根本不能抵擋,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改變一些觀點,改變一些想法!”
“說來倒也不錯,那既然如此,我們要撤到哪邊呢?”東海之主沉吟說道:“如果撤的太遠,只怕萬一有什麼情況,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如果撤的太近,那些外族只怕會吧我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必要先平四海!”
秦蒔蟬沒有說話,這種事情,他一概不懂,只能聽憑他們自己商議,他的心思,則完全放在了蕭凡身上。
蕭凡吞下了皇極丹藥八極丹,現在,八極丹的效果逐漸的發揮出來,只見蕭凡渾身盪漾着一種異樣的紅潮,看起來健康極了,他能夠感覺到,蕭凡被聖武強者擊傷的肋骨還有皮肉傷勢,正在飛快的癒合,體內逐漸平穩,呼吸也慢慢順暢起來,眉宇間,似乎少了一些痛楚。
他心裡微微放心了一些,自從蕭凡受傷之後,他就帶着蕭凡躲在一個山洞裡面,不敢離開,也不敢移動蕭凡。
因爲蕭凡的傷勢太重了,稍微有些顛簸,很有可能就會讓傷勢惡化,不過蕭凡有神王守護,就像是當初在東海的時候,被那外族擊傷一般,八臂神皇吸收附近所有的神王力量,護住蕭凡一些關鍵地方,不至於崩潰,令他不至於死亡,但那一次蕭凡身上突然發生異變,體內氣血突然旺盛了很多,而且傷勢在短短時間裡面有了大幅度的好轉,他這纔敢帶着蕭凡潛行數萬裡,來到東海。
他記得當初東海之主曾經說過,神王守護,是體內神皇不惜一切代價來維持生機的一種方式,一旦消失,就證明體內神皇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
而蕭凡突然出現那種情況,守護自身的神皇力量突然消失,那八臂神皇是不是已經不復存在了呢?
要知道,八臂神皇乃是蕭凡血巫神通所聚,八臂神皇死亡,也就證明,蕭凡血修永遠無法再進一步,最多也就只能在血巫境界呆着,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秦蒔蟬這半年來,提心吊膽,從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心力憔悴,現在終於能夠放心
一些,頓時再也忍不住渾身疲倦,竟是依偎在蕭凡身邊睡着了。
東海之主等人看到這種情況,不禁感嘆一聲,和其他人退出了房間,讓幾個海族守在外面,不要打擾,他們則去找另外兩大海主議事去了。
蕭凡感覺體內那種如焚如灼的痛楚終於好轉了一些,精神也逐漸從渾渾噩噩中清醒起來。
“我沒死?”他心中突然涌出這樣一個想法,當初聖武境強者一擊,他先是放出地噬虯抵擋,又用羅天火網抵抗,再加上八臂神皇以及自己,爲的就是給秦蒔蟬爭取一線生機,就是他自己,都沒有想過他還能活下來,他竟然還能夠活下來|!
可是眼下這種痛苦的感覺,還有手臂以及渾身的知覺,都回到了身體裡面,這顯然證明,他還活着,還沒有死。
他心中微微驚喜,不管如何,只要還活着就好,他就還能夠看到爹,娘,還能夠見到秦蒔蟬,這些他最在乎的人沒有離開他。
他感覺到,渾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奇特的力量,瀰漫着全身上下,讓他感覺到一陣勃勃生機,心裡面不禁對新生充滿期待,他想要睜開眼睛,只是身體似乎在一種極度的虧缺當中,即便是一個微小的動作都不能完成。
雖然如此,他心裡卻沒有一點驚慌失措,勉強聚集精神內察自身傷勢,這一查之下,不禁心中一震,他看到臟腑已經碎裂,體內經脈也已經完全消失,後心骨骼以及也都完全裂開,如此沉重的傷勢,換做任何人都已經不會有一點幸理了,可是他卻還活着。
而且體內有一股藥力,正在不斷痊癒着他體內的那些傷,心知一定有人在爲他吊命,心裡微微心安,再一查探之下,他又感覺渾身上下,氣血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強盛。
以前他不過纔是靈巫初階而已,然而現在體內強盛的氣血,竟然足有靈巫中階水準,怎麼會突然提升了一個臺階?
他心裡奇怪,轉眼又想到那一股持續悠長的夢境,他心中一震,不禁有些驚慌,急忙進入體內世界,但只見體內世界一片凌亂,山川崩塌,河流倒轉,只有懸浮天空的九天玄雷刀還一如既往的懸浮在那裡,然而八臂神皇卻是不見了影蹤。
“八臂神皇!?”他心中一驚,想起上一次受傷時候的情形,他聽血母說過,神王守護,如果受傷極重,危機生命,體內神皇就會用盡所有力量,來守護自身,但若是傷勢太重,一直不能痊癒,而神皇力量逐漸消耗,神皇最終便會崩潰,化作塵埃,徹底消失。
“難道八臂神皇已經消失了?”他心裡一陣驚慌,八臂神皇是他所有血巫力量的匯聚,而且八臂神皇還有那種特殊的神通,這些年,爲他保命,征戰出力甚巨,尤其是那玉璧空間,對他更是作用極大,而且,八臂神皇可是遠古神皇,竟然爲了保護他而徹底消失?
他忽然想起那個夢境裡面,八臂神皇的身影,還有那嘴角的一縷笑意,臨死前的一縷笑,像是解脫
,又像是在寬慰他,他心中不禁涌現一股傷感,堂堂神皇,竟然是爲了保護他一個無名小卒而徹底死亡,不復存在。
他心裡不禁涌現一股恨意,那個聖武境,若非是那個聖武,八臂神皇何至於此,若非那個聖武,他又何至於此?
“報仇,我一定要替八臂神皇報仇!”他暗暗叫道:“我雖然永遠只能夠停留在血巫境界,但我還有玄氣,我還能夠踏到聖武境,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他暗暗叫道,忽然間,他又感覺到一陣奇怪:“不對,八臂神皇乃是靈巫的象徵,八臂神皇消失,我體內氣血應該十分低靡纔是,爲什麼我體內氣血反而更加強大了呢?”
他心裡奇怪極了,按理來說,這種情況絕對不應該出現纔對,可是他卻能夠感到自身強大的氣血,那種磅礴的力量,很顯然現在他已經達到了靈巫中階。
“這是怎麼回事?”他忽然想到,那個夢境裡面,八臂神皇臨死前,曾經將額頭上的第三隻眼挖下,送給了他。
“難道是第三隻眼?”他暗叫一聲,越想越覺得可能,只是當時那第三隻眼鑽入他體內,現在他卻感覺不到一絲半點,這是怎麼回事?
他暗暗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又自想到那個夢境裡面,玄靈和神魔大戰,最後僅存的一小部分玄靈和神魔運用大神通,大力量,帶着一小片大陸向着遠處漂移的情況。
“那個大陸上,還有神魔,神魔性命悠長,幾乎與天地同壽,說不定他們現在還存活着,說不定他們會留下什麼隱秘,等我傷勢好轉,我就去尋找那些神魔!”他暗暗叫道:“那些人,說不定會有方法,能夠讓八臂神皇重生!”
他如此想道,隨即,他開始調運體內氣血,恢復自身。
他體內雷脈消失,這在上一次的時候經歷過一次,雷脈只是處於一種自我保護狀態,令對方玄氣不能夠通過雷脈,肆無忌憚的鑽入丹田,損壞丹田,等到清醒之後,就能夠藉助九天玄雷,來重新喚醒雷脈,因此現在,他根本不能運用絲毫玄氣,但體內血元之力因爲藏在心臟,透過血脈就能運行,因此現在他還能夠調集血元之力。
而且血元之力對於自身調理效果比玄氣還要好一點,他不斷催運着體內血元之力,但是他又發現,體內血元之力雖然旺盛,但都是散佈在全身血脈當中,無法調運,他所能夠運用的力量,也就是停留在心臟內的那一股血元之力。
心知或許是八臂神皇消失的原因,纔會出現這種情況,他並把着急,只是按部就班的不斷的催運血元之力,恢復身體。
而隨着體內情況一點點恢復,他發現,血元之力每一次調運,都能夠帶回一些散佈在體內的血元之力,令心臟中的血元之力更加強大一些,按照這種情況,等他傷勢完全好轉之時,說不定就能夠將體內那些零散的血元之力完全吸收了。
發現這種情況,他幹勁不由更加充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