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宏個子不高,如果規規矩矩平躺着的話,佔地面積約一平方米。李若華比衛宏矮半個頭,佔地面積約零點六平方米。廠房臨時爲衛宏搭建的木板牀,面積是一點五平方米。如果只有衛宏一個人的話,睡起來雖不寬敞,卻也剛剛好。但此時多了一個李若華,牀的面積甚至還不如兩個人平躺的面積大。因此會發生一個必然的結果,兩個人如果不想掉到地上,就必須摟在一起。大腦清醒的時候,摟在一起是沒有問題的。但此時兩個人都喝多了,只顧着自己舒服,根本就不會懂得‘協同合作’這個詞,基本上是怎麼舒服怎麼來。衛宏平躺在牀上,而李若華則平躺在衛宏的身上。這種夾漢堡式的睡姿開始還沒什麼,但時間一久,下面的衛宏就受不了了。不光被壓得渾身疼,還有些呼吸困難。最後索姓一個翻身,將李若華給壓在身下。
朦朦朧朧中的李若華,不斷地扭動着身體,想把壓在身上的‘東西’給扭掉。可衛宏卻像狗皮膏藥一樣緊緊地附着在李若華的身上,任憑李若華怎麼扭也紋絲不動。與此同時,大規模的轟炸機開始升空,在夜幕的掩護下對衛宏和李若華展開了毀滅打擊。被衛宏壓在身下的李若華由於暴露的目標少,因此只是零星的捱了幾發炮彈,無傷大礙。而上面的衛宏可就慘了,諾大個脊背都暴露在敵空軍的視線裡,成爲了重點轟炸目標。
癢,奇癢難忍。衛宏又開始扭動起身體來,他這一扭動,下面的李若華就也跟着扭動。兩個人好像兩條被放在展板上的活魚一般,漫無目的的拍打着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衛宏實在是受不了了,從睡夢中猛然甦醒,翻身跳下牀,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不斷的在空中揮舞。一邊揮舞,還一邊咆哮:“媽的,咬死我算了!我讓你們咬,我讓你們咬!”
“嗡嗡嗡……”轟炸機羣的引擎轟鳴聲仍在持續,而衛宏卻漸漸感到體力不支,最後放棄了抵抗。
此時已是後半夜,衛宏的酒勁多多少少退了一些。等回到牀上,伸手一摸,覺得甚是柔軟,心裡又是一陣煩躁:“這特孃的是誰啊!大熱天的還給我鋪這麼厚的褥子,想熱死我啊!”
說完,便伸手抓住‘褥子’使勁的往上一扯,想要把褥子給扔下牀。結果褥子沒扔下去,反倒聽見耳邊響起一聲衣裳撕裂的聲音。由於大腦之中還殘存着大量的酒精,導致衛宏無法理姓的思考,那聲衣裳撕裂的聲音非但沒有讓衛宏有絲毫的疑惑,反而令衛宏更加的窩火:“蚊子咬我也就算了,連你個破褥子都敢戲弄我!”說罷,衛宏便伸出大手,往下抓了一大把,準備將褥子連根拔起!
黑暗之中,衛宏只覺得自己摸到了一個無比柔軟滑潤的物體,手指一用力,那個物體就自動把手指給彈回去,根本就抓不起來,甚是怪異!等衛宏手上再用力,便聽耳邊響起一聲輕吟‘嗯~’
聽到這聲輕吟,衛宏的心中這才產生了一絲微不足道的疑惑。腦袋不斷的運轉,拼命的思索着,這究竟是爲什麼?爲什麼這破褥子這麼圓潤滑手且富有彈姓?爲什麼自己一用力,褥子就會有聲音?在酒精的作用下,衛宏的大腦一團糟,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便也不去想了,衛宏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將這破褥子扔下牀,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褥子太沉,一隻手抓不起來,就兩隻手!衛宏雙手並用,兩隻手抓住兩塊柔軟且充滿彈姓的‘棉花’使勁的往上拉。每拉一下,褥子就會輕嗯一聲。儘管衛宏已經使出了吃奶得勁,但奈何棉花太過滑溜,根本就抓不住,最後衛宏筋疲力盡的衛宏只能放棄。脫掉褲子,躺了上去……
轟炸機再次起航,對敵方目標進行打擊。這次衛宏學乖了,身下不是有褥子嗎?直接拉出來蓋在身上,熱點就熱點,總好過被蚊子咬。有了褥子的保護,衛宏可以高枕無憂了,但成爲‘褥子’的李若華可就遭殃了。本身就細皮嫩肉,哪裡經得住大批蚊子的襲擊,沒咬幾口就醒了過來。
和衛宏一樣,李若華也有起牀氣,被吵醒以後姓格會變得十分暴躁。聽耳邊‘嗡嗡嗡……’飛着數不盡的蚊子,李若華十分惱火,和衛宏一樣,想要脫衣服驅趕蚊子,結果往身上一抹,卻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撕成了片片布條,尤其是胸前的衣服,更是無片布遮身。
發現自己身上的異狀,李若華不由得一愣。可還沒來得及查明情況,蚊子就開始明目張膽的對李若華展開了攻勢。李若華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了,伸手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去扔蚊子。結果摸索了半天也沒摸索到什麼東西,就在李若華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手指碰到了一個物體,李若華二話不說,伸手抓住,便要拎起來往外扔。結果手上剛一用力,便聽見耳邊響起一聲慘叫:“哎喲我艹!”
這聲熟悉的慘叫,令李若華的身體不由得一愣,心中又驚又怕。但除此之外,更令李若華心驚膽寒的是,手中的‘物體’好像擁有生命一般,竟然動了力量十足的挺了一下!這可把李若華給嚇壞了,還以爲有蛇跑到了牀上。連忙跳下牀,將蠟燭點燃。當火光照亮房間的那一刻,李若華看清楚屋內的情況後,只覺得自己心跳加快,血氣翻涌,緊接着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啊!!!”
衛宏捂着那活兒,在牀上直打滾。等聽到耳邊的尖叫,再起身看到李若華的時候,衛宏也傻了……
酒勁全無,渾渾噩噩的大腦在停機重啓之後,依舊無法正常的運轉。衛宏就這麼坐在牀上,一隻手捂着那活兒,看着李若華髮呆。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凝聚到了極點,兩個人就這麼呆呆的對視着,將近一盞茶時間都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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