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下,陸齊安抓住畫扇的手,他適時地開口說了幾句話,不着痕跡地調節了氣氛,陸振南和姚豫源也都是精明人,大家你說一句我回一句,就把這個不愉快的插曲給繞過去了。
畫扇沉默着端起手邊的酒杯,仰脖一口喝盡,這才發現,居然拿錯了——喝的是陸齊安酒杯裡的白酒。
上好的白酒辛辣凜冽,勢如破竹地從喉嚨口洞穿到腸胃,畫扇的胃立刻開始抽搐着疼。眼角看到LISA正噙着傲慢的笑容盯着她,她壓制住痛意,恍若無事地擱下酒杯,從陸齊安掌心一點一點地抽出手來。
自殺麼?那是三年前的事。那個時候,她LISA還沒和祁連年在一起。
這會兒她提起來,就是爲了當衆羞辱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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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下來,天陸和姚家生意上的事已經算是基本敲定了。這世道就這樣,所有飯局,都絕不會僅僅是吃飯那麼簡單。
席間畫扇一直不怎麼說話,她本來想走,奈何陸齊安一再用眼神警告,只好作罷。她心煩,就喝了不少酒,散席的時候有些醺意,原本蒼白的小臉紅撲撲的。
陸齊安準備扶着她出門,電話響了,接起來沒說兩句,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陸振南和姚豫源率先出去了,剩下祁連年和LISA依偎着也要出門,陸齊安看了一眼畫扇,“你在爸爸這兒等我,我馬上回來!”
畫扇怎麼可能等他。又怎麼可能久留在陸家等他?陸振南見畫扇執意要走,臉色不由地變得不悅起來,他拉不下臉直接對畫扇說讓她留下,就派徐書做說客,誰想畫扇很堅決,一是不留,二是不需要他們送,搖搖晃晃地就出了陸家的門。
已經是凌晨一點了,路上出租車不多,偶爾經過的也是拉了客人的。畫扇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不想等了,就沿着馬路慢慢走。
她穿着七釐米的高跟鞋,夜幕中每走一下都步步鏗鏘,那麼清脆刺耳的聲音就像砸在心尖上,越聽胃部就越是疼得發慌。
於是她彎下腰,把鞋脫了拎在手裡,繼續搖搖晃晃地走。還好是夏天,又下了一場大雨,地面上不熱也不涼,只是偶爾會有細碎的沙石硌腳,那些沙石明明細小,卻扎人,畫扇忍着疼走着,走出兩百多米遠之後,終於蹲下身子把臉埋在了膝間。
她一動不動,就那麼蹲坐在地上,從背後看過去,道旁昏暗的路燈燈光灑在她背上,襯着她白天就穿着的那條他送的長裙,說不出的悲涼。
良久之後,有一隻手搭在了她肩上,畫扇擡頭,混沌的視線中出現了連年那張英俊的面龐。
她揉揉眼,怕自己是在做夢,視線一轉,就看到了旁邊那輛黑色的寶馬。沒做夢……
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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