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伴隨着錦瑟羽這話語的落下,那漂浮於蒼穹之上的金玉宮令,陡然爆發出一陣浩蕩的天威玄光。
那玄光嗡鳴間,似有着一道無形的波動,從其內擴散而出,將那玄妙之韻,如水波一般,傳蕩而開。
似以錦瑟羽之語,傳於此地附近的所有瑤天宮之人,將他們盡皆召來此地。
咻咻咻...
當得這波韻傳盪開去,那整個九江城各處,瞬間有着玄光沖天而起,朝着九江王府飛掠而來。
一時間,流光四起,彷如無數的流星要墜隕九江王府。
錦瑟羽擡首望了眼那瞬間照耀蒼穹的漫天流光後,她緩緩回穩蔥首,看向那面容不悲不喜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葉涼,嘴角淌血的獰笑道:“小畜生。”
“現在,我看你怎麼死!”
“瑟羽姐。”
那些婢女看得錦瑟羽竟然動用了宮令,亦紛紛放開林悅琪等人,跑至她的身旁,將其扶起,似有些無措的待在她的身旁。
等她指示。
“你們過來做什麼!?”錦瑟羽叱呵道:“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先將那些下/賤的畜生給殺人了麼?”
喝語至此,她看得那些垂首羞愧的同伴,不耐煩道:“此次便算了,反正宮令已用,他們都得死。”
“瑟羽姐,我們這麼做,會不會惹惱九江王?”一名髮髻輕盤的婢女,忍不住問道。
“惹惱了又如何?”
錦瑟羽不屑道:“難道,九江王還會爲這麼幾個無用的廢材,強行與我瑤天宮,與主人作對麼?”
就在她說的那些婢女啞口無言間,那扶起濱子的鳳玉笙亦是踏步走至葉涼身旁,儼然一副以其爲首的神態,問語道:“閣主。”
“現在,該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
葉涼淡漠的望着那蒼穹之上四掠而起,朝着這邊席捲而來的無數流光,亦是心念微動:“真沒想到,這女的如此之瘋。”
“竟然直接動用了瑤天宮的宮令,要以瑤天宮來鎮殺我等,看來她當真是高位坐久了,受不得羞辱,惱怒的都不顧後果了。”
感慨於此,他回首看向那鳳玉笙等人,寬慰道:“你們放心,只要有我在,定護你等。”
“閣主(葉涼哥)。”
鳳玉笙等人聽得他的言語,亦是心頭暖流流淌,忍不住出聲喊語。
她們也能夠看得出來,此事的發展有些出乎了葉涼的預料,可縱使事情發展至此,面對瑤天宮這般的強大勢力。
葉涼還想着護住她們,而不是將她們這引發此事的源頭之人,給交出去以求自保。
如此,她們又怎能不感動?
可以說,若以前鳳玉笙等人還是有些因形勢所迫,才和葉涼定下此約,立起玄天宮的話,那麼現在,在經歷這短短些許時日後。
鳳玉笙等人對葉涼是打心底裡敬佩、愛重。
於如今的她們所言,葉涼不僅僅是她們永遠要效忠的閣主,還是她們真正的朋友,可拿命追隨的朋友。
唰唰...
就在她們感動間,那上百道流光已然飛掠至此地的上空,流光退散亦是各種實力參差不齊的強者,顯現而出。
而後,其中一名身負兩把沖天巨斧,身壯如牛,目如銅鈴,臉面銅黑的男子於那半空率先踏出,聲如洪鐘,震喝道:“是何人召喚我等前來!?”
鐵莽狂牛,柯勝洪!?
葉涼看得眼前這男子,眼眸微微一凝:沒想到,他也加入瑤天宮了。
於這鐵莽狂牛柯勝洪,他了解的倒並不是很多,反倒是其父柯守義,還算頗有了解。
當年他威臨八方之時,其父柯守義,便已然是一名聖者,其縱橫一方,豪氣干雲,得鐵面血虎之稱。
至於,這柯勝洪當時還是一名籍籍無名的小輩,連這鐵莽狂牛的稱號,還算是承父庇廕,才得來的。
不過那麼久過去,此子究竟變化如何,他也不清楚,但想來又這般一個不弱的父親,其自當也不會太弱的。
想及此,葉涼白皙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澀之意:瑤止倒當真是厲害,竟然將鐵氏一門都收入了瑤天宮。
看來...
他眼眸深凝,心中的壓力,再度驟升了不少:她是真的想將天下英才,盡皆囊於她手!
此刻,那錦瑟羽看得那半空之上的柯勝洪,玉面之上露出了一抹喜色,激動的上前拱手道:“是在下喊的柯前輩來此。”
她清楚,這可是一名元君巔峰的強者,其雖未正式踏入聖者行列,但是那所練的恐怖肉身,卻足以硬憾普通虛聖,而不敗。
有此人前來幫助,錦瑟羽自然心中激盪。
“哦,原來是瑟羽姑娘。”
柯勝洪低頭看向那錦瑟羽,亦是頗爲禮貌的點頭示意,聲音嘹亮:“不知是那位不長眼的,惹了瑟羽姑娘?”
“在下定替瑟羽姑娘,擒殺之!”
顯然,他對這錦瑟羽,亦算是給足了顏面。
畢竟,這錦瑟羽實力雖不強,輩分雖不高,但卻是女帝瑤止身邊人,僅憑這一點,亦是足以令不少強者賣她面子了。
“不錯不錯,瑟羽姑娘儘管說來,是誰敢欺負你。”
一名穿着青白長袍,臉面白的駭人,明明看似中年,卻有着一頭斑駁白髮的男子,邊動着那蘭花指,邊頗孃的附和道:“我餘鍾川定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瑟羽姐,是白麪秀才,餘鍾川!”那髮髻輕盤的女子,忍不住驚喜說道。
“我知道。”
錦瑟羽故作鎮靜,對着那女子輕斥道:“激動什麼,別忘了,我們代表的可是帝尊。”
不過雖然嘴上這般說,她那心中也是頗爲欣喜。
畢竟,她可是清楚,這餘鍾川看似纖瘦徐娘,但其實力,卻是不亞於柯勝洪的存在。
且此人手段歹毒,專愛殘虐男子。
有他在,那葉涼等人或許想死都沒那麼簡單了。
想及此,錦瑟羽在訓退那髮髻輕盤的女子後,她伸出手對着那把玩着白髮的餘鍾川等人,拱手道:“餘前輩,還有諸位。”
“大家都知道,還有幾日,便是瑤天宮舉辦的擇人盛事,爲此帝尊她亦是早早便開始準備,以助此盛事完美開啓。”
她敘說道:“但帝尊她又不想太過大張旗鼓驚擾到大家,所以,她便將居住之點,選擇在此院,以暫做休憩。”
“並命我等率先前來打掃整理,以待帝尊她來居住,可是...”
話鋒一轉,她伸出手指向葉涼等人,道:“這些卑賤的鄉野粗鄙之人,不知用什麼方法,混進了九江王府,迷惑了九江王,以搶先一步霸佔了此院。”
“爲此,我等好言相勸,讓他們一個院落居住,將此院讓出,以給帝女居住,可是他們非但不聽,還於帝女出言不遜。”
錦瑟羽似痛心疾首般的無奈道:“我等與他們爭辯幾句,他們便與我等大打出手,還將我等擊傷。”
“如此萬般無奈之下,我纔不得不動用宮令,以求諸位替我等主持公道,以免帝尊誤會,九江王不滿,而怪罪我等。”
顯然,她在羞怒之意略微平撫後,亦是心思恢復了清明,所以聰明的一改之前那兇怒而不顧一切的殺伐之態。
僞裝成一名受害者,勾動着衆人的怒火,並將一切罪責推到了葉涼等人的身上。如此一來,到得若被問罪,她要辯駁或脫罪,亦容易得多了。
畢竟,錦瑟羽要是於一開始一般,強行以宮令命令衆人鎮殺葉涼等人,那就等於是她明目張膽,目空一切的以勢殺人。
到時這後果要她自己一肩扛起不說,其結果自然也比這扭曲了事實後的,要嚴重的多。
這前後思肘對比,她自然要如此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