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看過日全食,一起去打過工,一起在街道很二的走路,一起野餐過,一起爬過山,一起看過水,一起用小海螺許過願,一起宰別人讓別人請客,一起在福星閣罵過節,一起在湖邊咆哮過,一起跳過舞,一起在馬路邊看帥哥養眼,一起看過電影,一起擠公交車,一起在電視節目裡唾棄負心漢,一起聊天到深夜,一起聽收音機的同一個頻道,一起安慰受傷的心靈,一起爲考試努力奮鬥,一起翹過課,一起考試打小抄,一起去圖書館佔座,一起不起牀,一起去看話劇,一起去踩雪,一起練習打籃球、練初級劍……還要一起去動物園…… 我們就是舍友,我們大學的舍友。
我們舍友在一起經歷的大學裡的新鮮事:
學生會招新了,聽說進了學生會能夠爲班級攫取最大的利益,而且在面試的時候一說自己是學生會的,企業裡就特別喜歡。最重要的是,進了學生會競選班幹部時就有很大優勢,當了班幹部和導員老師們搞好關係,期末期中考試就有可能拿獎學金。哇——一定要進學生會!
宿舍樓道內的小黑板上有通知,原來是學生會要招新人了,很多學生都想試着進學生會。
張文打完水回宿舍來,看到正在吃飯的楊亞和劉小默說“你們看到樓道的通知了嗎?””
“沒有啊,什麼通知?”劉小默好奇的問。
“學生會招新人呢,你們去嗎?”
正說着話,薛晶回來了,一手拿着暖壺,一手提着塑料袋子,裡面裝的是飯,門都是用腳踢開的,進門就說“學生會招新人呢,咱們都去試試吧。”
“什麼時候?”楊亞還嚼着自己沒吃完的飯,問道。
“晚上七點,去的時候叫上我,一起去”張文說完就忙着洗衣服去了。
“恩”“恩哦”
晚上七點,當她們來到面試地點時,已經有好多人在排隊了,拍了七八列,原來是學生會有七八個部,文藝部,宣傳部,舞蹈部,生活部,等等。劉小默站在文藝部隊裡,張文、薛晶站在生活部,楊亞站在宣傳部。等啊等,輪到劉小默進去面試了,先是在門口簽字,然後進去面試。坐在劉小默對面的人有四五個,氣氛緊張。
“你爲什麼選擇文藝部?”一個面試官問。
劉小默聽到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壓根就不知道文藝部是幹什麼的,還是說出了一句話:“我喜歡文藝””。
“具體一點呢?喜歡什麼?”
劉小默說:“喜歡國學,喜歡畫畫,這算嗎?”。
“那你知道文藝部是幹什麼的嗎?”有一個面試官說。
“我不太瞭解””劉小默已經呆了,什麼也沒準備就是倒黴。
“如果現在有一個晚會,讓你出幾個節目,你出什麼節目?”
劉小默想想,唱歌吧,就自己這個嗓音肯定沒人聽,跳舞吧,從來沒有學過啊,魔術,更變不出什麼東西啊,於是就變得啞口無言。
最後,對方深沉的說:“同學,你很好,但你不適合文藝部,你要不再去宣傳部看看吧,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恩,明白”劉小默愣愣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心裡當然明白,就是這裡不需要她唄。
劉小默從文藝部出來,還真的站在宣傳部的隊伍裡了,剛一擡頭看到楊亞從宣傳部裡出來,趕緊湊上去問問:“怎麼樣?錄取了沒?”
“沒有,他們讓我去生活部看看,你說怎麼可能錄取?你怎麼站在這裡了?”
“他們讓我來宣傳部再試試,我覺得這就是趕人走的客套話,不過我還是來看看吧,反正來都來了”,說完話楊亞就去生活部排隊了。
一會兒的時間,劉小默又進了宣傳部,在宣傳部的外面,一起等着面試的還有另一個女生,一直排在劉小默前面。劉小默和她一起進去的,這次是五個面試官。
第一個面試官問“你們一起在外面等了幾分鐘?”
那名女生說“五分鐘吧”。
面試官又問“你們排隊的時候應該離得很近,有一起在外面等了五分鐘,那你們能說出對方的名字嗎?”
劉小默和那名女生互相看了看,只見那名女生反應很快,立即說“同學,我叫王虹,你叫什麼名字?”......這關算是勉強過了。
考官又問:“現在讓你們兩個一起組織個掃雪的宣傳,你們怎麼調動全校學生掃雪?給你們兩分鐘時間商量一下”那名女生回答“爲掃雪的同學準備小禮品”面試官說“我們這裡沒有那麼多經費,怎麼辦?”劉小默搶答“那讓他們在一張紙上面簽名,算是一種榮譽”
......
劉小默還是灰頭土臉的出來了,她覺得自己今晚像個小丑。
劉小默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宿舍的同學也都出來了,她們打算回宿舍,就在路邊一起邊走邊說。
薛晶聊得起勁“我和張文一起進去面試的,他們問我們誰在宿舍裡衛生最差,知不知道生活部是幹什麼的,我都不想好好回答他們”劉小默和楊亞也把自己的面試過程交代了出來,沒想到她們的經歷有着驚人的相似。整體上說,她們都沒表現好,或有的是沒好好表現,結果不會被錄取。於是大家商量好去買些零食吃開心開心,就這樣一羣人衝進超市。
學生會沒進成,那就退而求其次,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社團吧。
這天她們一行人打算出去誑街,路上看到一位同學在打招呼,只聽她問:“你們這是去哪裡呀?”她們走出宿舍,對面這位要走進宿舍,就這麼相遇了。
張文說:“去逛街,你怎麼一個人呢?他去哪裡了?”
對方說:“他去邵華璐看聯盟社團招新了,我回宿舍拿些東西。”
對方走後,楊亞問:“張文,她是誰呀?”
張文說:“她叫張雅麗,是策劃二班的同學,她男朋友是就是咱們班裡的雷宗犇”
薛晶說:“你們有沒有發現張雅麗和張文有點像?”
“哪裡?”——“小眼睛像不像?”薛晶又說。
劉小默盯着張文看了又看:“恩,還真有幾分像。”
“哎呀!你們別盯着張文看了,都把她看羞了。”楊亞發話了。
薛晶說:“她說今天社團招新,咱們去看看吧,然後再去逛街怎麼樣?”
“恩,行”“走”
她們一起來到學校的邵華璐,這裡好熱鬧,有好多的聯盟在招新生,她們看着一個個聯盟,想着從中找到適合自己的。走着走着,看到了一個創業聯盟,劉小默說:“看看這個創業聯盟吧”她們來到創業聯盟,問:“這個創業聯盟平時都幹什麼?”
只聽那名男生熱情的說:“幫助大學生兼職,創業!加入吧,這裡都是有夢想的人”
“加入吧,只需交二十元入社費就能和有夢想的人一起創業!”
......
在大三學長熱情解說下,劉小默和楊亞加入了創業聯盟。
又轉了一圈,張文一直想要提高自己的英語成績,於是加入了英語脫口而出協會,也交出了二十元的入社費。從此,張文成爲起得最早的同學,每天早上起來和英語協會的人在圖書館前讀英語。薛晶倒是自在,什麼都沒加入,湊湊熱鬧,幾個人又去逛街去了。
幾天後,某日晚上,宿舍中,劉小默問:“楊亞,你收到短信了嗎?”“什麼短信?”楊亞說。“明天開始創業聯盟比賽,你去嗎?”“啊,那個短信,我收到了,去看看吧”。
第二天,楊亞和劉小默來到第二階梯教室,參加創業聯盟比賽。只聽主持人在那裡講:“咱這個比賽分七步,第一步交上自己的創業策劃書,通過的人進入第二步,第二步的考試內容只有晉級的同學纔會知道......能夠走到第七步的同學只有一名,而且我們會獎勵這名同學 一萬元人民幣!”
開完會,路上“楊亞,創業策劃書,你打算怎麼寫?”劉小默問。“我打算開一家能聽音樂能看書的咖啡館,人們可以在這裡放鬆心情,你呢?”劉小默說:“我想成爲葉茂中那樣子的人,寫出全球都贊好的創意廣告!”“你這個是不是太遠了?先從基礎公司開始學學策劃吧!”楊亞說。劉小默說:“恩,先從基礎打起”。
又過幾日,她們把創業策劃書交到創業聯盟,某日中午,楊亞與劉小默同時收到一個短信,內容是:“恭喜你,通過創業比賽第一關,今晚七點第三階梯教室參加第二關!”
通過第一關的同學,概率是三分之一。第二關考的是銷售能力,大體是讓學生們賣聽課卡片。說是一位英語老師講三個課時英語,有卡片的同學才能去聽,卡片稱爲聽課證,一張聽課證十元。
“劉小默,你覺得會有人買這個聽課證嗎?” 楊亞問。“我不知道,恩~~~,現在免費的講座到處都是,去的人也有時多有時少,花錢買的課,聽的人應該不多吧!”她們來到宿舍,問:“薛晶,張文,十塊錢一張聽課證,聽三節課,你們買證嗎?”她們說:“免費的我們就去聽聽!”
楊亞和劉小默一張都沒賣出去,照樣收到了一個來自創業聯盟的短信:晚上七點,第三階梯開會!收到請確認。
“你還去嗎劉小默?”楊亞問。“去看看吧”她們來到開會的地方,主持人說:“今晚到場的同學,全都進入第三步,我們第二步銷售聽課證這一部分,很多同學都沒賣出去一張,但是我們真正測試的是堅持,你們堅持來這裡的同學,全部晉升第三步考覈,我們第三步是演講,將你們的創業計劃演講出來......”
她們倆啊,堅持到第四關就沒去了,沒啥意思,越往後越是沒啥意思,於是就選擇了退出比賽。退出比賽後繼續過着自己的小生活。直到有一天,開始認識一個新朋友......
“劉小默,我同學明天來找我玩,你陪我去吧!”正在聽課的薛晶對着旁邊的劉小默說。
“男生女生啊!”劉小默斜着眼睛看了看薛晶。
“男生唄,女生了我叫你去幹什麼”
“七!我不想去”
“去吧去吧,管吃管喝還管玩”
這時,楊亞說話了:“咦~~~薛晶,這麼好的事情,怎麼不叫上我”
“還有我!哼!”張文也忍不住了。
薛晶說:“你們倆明天有空嗎?你,楊亞,你要考計算機二級,不好好練習還去玩?你張文!你的英語協會明天集體當志願者,你能去?”
“切”“切,鄙視你!”
劉小默說:“去的話,先告訴你,我一句話不說,只管吃自己的!”
“成!你去就行”
這時,講課的老師故意咳嗽了兩聲,說話的同學就靜下來了。
次日,劉小默和薛晶出了大學門口,薛晶接了一個電話:“你到哪裡了?恩,好的!”
劉小默問:“來的這位是誰啊?”
薛晶說:“他叫周斌,是我哥們,胖子一個,但你見他了可不要叫他胖子,如果是熟人這樣叫他,他還可以接受,如果不太熟的人呢,他就拿話嗆死人”
“哦?他自己來?”
“還有小五,他宿舍的,他們是醫科學生,你認識認識吧,沒準哪天要去醫院,也有個熟人是不?”
劉小默白了薛晶一眼,薛晶又說:“哎呦!不好意思了?”
劉小默沒說話,薛晶說:“他有女朋友,不過他女朋友對他愛答不理的......這個人,絕對的好哥們!”
薛晶和周斌是高中同學,周斌同學超了預產期一個星期才降到人間,總是夢想有一臺沃爾沃,小時候從一數到一百都困難的一個人報了臨牀醫學!
過了一會兒,公交車上下來了一個高高的胖子,和一名矮矮的“瘦子”,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衣服啊。胖胖的就是周斌了,瘦瘦的是他的舍友小吳。
只見薛晶一見這兩名人就喊:“你們幹什麼去?穿這身黑衣服!”
那個胖人說:“剛解剖了一個兔子,爲了紀念它,穿得隆重些!”,“你不知道,我剛解剖完小兔子就想吃紅燒肉”
這時瘦瘦的小吳說:“你真噁心!”
看到薛晶旁邊的劉小默,周斌說:“薛晶,你從哪裡弄來一個可愛的妹子?”
薛晶大聲:“去!她是我舍友,是我好朋友,你給我靠邊站!”
周斌和他女朋友——周支郡,他們家離得近,從小就認識,初中又是一個班裡的。初中的時候,和周斌在一起玩的夥伴,喜歡周支郡,就常常拜託周斌把自己寫的“情書”轉給周支郡。因爲家離得近,初中時就常常一起回家,又一次在回家的路上,周斌把轉達的“情書”遞給周支郡時,周支郡竟然發火生氣了,還留下一句話說:“以後你就不要再給我傳這個了!”,這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也就是這一次,周斌心裡難受,突然才認識到,原來自己已經喜歡上週支郡了。漸漸地,他們常常一起走路,一起回家,在別人眼中他們就是一對戀人了,他自己也這麼認爲。但是,每次他給周支郡打電話,超不過三十分鐘,她就把電話掛了,說是電話燙手了,什麼的。
他們開心的玩過一個週末,日子很快就到放五一假期的時候了。
劉小默的大學是專科,兩年制,第一年是新生,第二年就是畢業生,角色轉化那都沒有過渡期。
某日,宿舍討論中:
“五一快放假了,你們都有什麼打算?””正在洗衣服的張文問道。張文的聲音尖尖的,具有穿透力,儘管是在陽臺說話,在牀上躺着的薛晶也聽得到。
“要不咱去打工吧,就放五天假,不值當回家,回家還沒玩夠就要回學校來”薛晶躺在牀上玩着手機慢慢地說。
“聽說咱們下半年就得去實習了?”劉小默問道。
原本躺着都以爲在睡覺中的楊亞坐起來說:“不是,咱們離實習還有一年呢,到時候專接本的同學可以在學校學習,實習的人就自己找單位實習。”
“那你們誰專接本?”正在剪腳指甲的劉小默問。
“我想專接本,我高中復讀了兩年也沒報上本二,我想專接本,還接咱們學校””張文說。
“我就不專接本了,到時候找個公司自己掙些錢””楊亞說。
“我也不專接本”薛晶說“劉小默,你專接本不?””
“我不知道呢,到時候再說吧,你剛纔說一起去打工?去哪裡?””
薛晶說“我在你們都忙着參加社團活動的時候找個一箇中介,交八十塊錢,每個週六週日都給我發兼職信息,昨天我就收到一個短信,說紅星美凱龍招木門銷售的,底薪是一天三十,有提成,你們誰去?”
“提成怎麼算?”楊亞側着頭子看着薛晶的牀鋪。
這時薛晶也坐起來,看着楊亞說:“你拉進去一個客戶,不管他買不買木門,只要看了木門的,就算是一塊錢的提成”
張文擰了擰洗好的衣服,甩了甩溼漉漉的手,跨過陽臺,走進宿舍,聽到這個就問:“那一天能拉進去幾個客戶啊”
“五一是人多的時候,差不多二十個吧”
“咱們試試去吧”剪完指甲的劉小默來了興致。
“我看行”“那咱們再詳細瞭解瞭解”“我明天上午給中介打個電話”“恩,行!
……
五一這一天,她們四個人六點起牀,六點半出發,早早的來到紅星美凱龍,裡面看到豪華的木門,偶爾還會看到提前來這裡上班的正式工,一個一個都想着這幾天會在這裡度過,還蠻不錯的。
“喂!這裡這麼大,咱們去哪裡啊!”楊亞問薛晶。
“等會兒,我再給中介打個電話。”打完電話,薛晶說:“我們走錯地方了”
“啊!不在這裡在哪裡啊?”劉小默問。
“這就是紅星美凱龍啊”張文也說。
“我們不在這裡面,我們是在外面,走走,趕緊找找去”薛晶帶着她們出了紅星美凱龍,不一會兒,走到一個街區,看到一排排木門小店鋪。這裡是三個街區四排樓,每排樓之間就是一個街區,樓的一層大部分都是賣木門的,偶爾有幾個賣家電的商鋪。
她們轉了兩個街區才找到要找的店鋪,進去後看到一個經理模樣的女士,白上衣,黑短裙,盤着頭髮,坐在一臺桌子的內側低頭整理着單子。她們走進這位女士,薛晶說:“您好,我們是某中介介紹過來做木門銷售的”
薛晶剛說完這句,這位女士擡頭看了看這幾個人,接着拿着剛剛整理的單子,從桌子內側走出來,將手裡的單子發給她們四個人,一邊說:“你們先了解一下咱們的木門,一會兒出去站着,看見逛街的人就把他們想辦法拉進來看看我們的木門,桌子上有一個本,你們領進一個客戶就畫一個橫,恩,這樣吧!我們寫—正—字,每領一個客戶就寫一筆畫,寫完一個字就代表領進五個客戶。”“哎——你們還拿着包呢,這樣拉客戶時會累,你們把包放到這裡吧”說着,就走到一個拐角拉開一個矩形櫃子,“放進去吧!”她們很聽話,把包輕輕地放進櫃子。
她們走出店鋪,開始等待客戶。這和她們想的完全不一樣,本以爲在櫃檯面前向消費者賣木門,結果是在外面頂着大太陽往店裡拉客戶,儘管是這樣,她們還是因爲第一次出來打工,有些小興奮,在一起說着話。正說話時,那位經理模樣的女士走出來,說:“哎!你們別逗站在門口啊,也別都站在一起”接着又用手指着每個人“你!去那邊的拐角處站着,你!去那棵樹那裡,你!去另一個拐角,你!在店門口轉着。”結果薛晶和楊亞分別站在了兩個拐角的地方,劉小默站在了樹那裡,張文在店門口轉着。
……
她們就這樣站着,一天!中午吃飯也是買個煎餅果子,找個涼快的地方站着,上廁所就得跑兩個街去那個豪華的紅星麥凱龍裡面。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進去看木門,十個人裡面有八個人是心煩的搖頭。
劉小默的地方還算可以,守着個樹,還可以躲避些陽光,張文也可以偶爾站進店裡歇息,楊亞和薛晶就要在最熱的時候站在太陽下找客戶。這一天她們說的最多的就是“先生,需要看看木門嗎?” “女士,要買木門嗎?”“大爺,進去看看我們的木門吧”……
這裡有很多像她們一樣的學生,都是來往店鋪裡帶客戶的,搶客戶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站了一天,腳都疼了,說了一天,口也渴了。可以說是出了頭髮哪兒都疼,晚上下班時,“經理”來說了幾句:“你們不要把什麼人都領進來,有的一看就不是來買木門的!有一個人說是來買電飯鍋的,你們怎麼也領進來!還有一位老太太,明顯就不是買東西的,你們也領進來!爲了那一塊錢的提成至於嗎!還有,明天你就不用來了!還有你!”這位經理模樣的人指着劉小默和楊亞說。
原來那位老太太是楊亞去廁所時認識的,當時楊亞請這位老太太來這看看木門,也說了只要老太太進去自己就能拿一塊錢提成,老太太心善,就一路跟着楊亞進來了,於是楊亞使勁說了一句:“萬一人家老太太是給自己的兒子買木門呢!”這位經理模樣的人也沒說話。
劉小默這一天一共領進去一個人,那個人還是這個店裡的老客戶,不用領也是要去這家店裡,這個提成,劉小默是拿不到的。這一天張文掙了六十一元,薛晶掙了六十元,楊亞掙了五十六元,劉小默掙了三十元。
劉小默和楊亞被那位看着像經理的人“開除”了,薛晶和張文繼續在那裡幹着。
劉小默和楊亞不甘心就這麼着,於是兩個人打算彼此做些什麼。
這天下午,薛晶和張文還在做木門銷售,劉小默和楊亞在宿舍裡歇着,這時聽見有人敲門,楊亞說:“進吧!”
只見進來兩個女士,一個穿着黃色上衣,牛仔褲,長長的頭髮,扎着辮子,這一位不像是學生,像是家庭主婦。還有一位黑色上衣牛仔褲,短髮,還揹着一個大黑書包,像是個學生。穿黃色上衣的人問:“這裡有想創業的同學嗎?”
“恩!有,有!”劉小默積極地說道。
“我們這裡就是跟想創業的同學合作的,咱們聊聊吧!”穿黃色上衣的人說。
聽完後劉小默從上鋪下來,楊亞也坐起來,楊亞說:“談什麼?”
那人說:“我叫李紅,是綠葉文具廠的銷售人員,我們在尋找代理,你們叫什麼?”
“劉小默!”“楊亞!”
劉小默打斷問:“代理?代理做什麼的?”
“你們代理我們的文具,可以從我們這裡進貨,進貨便宜,你們可以賺差價。”
楊亞說:“我們賣不完怎麼辦啊?”
“我們按你們買時的原價收回,你們現在進貨,我們還搞活動,贈送東西”說完這話那位穿黃色上衣的人就找了個凳子坐下了,穿黑色上衣的人也不說話,聽到這裡,就把肩上的黑色大書包遞給穿黃色上衣的女人。那個女人打開揹包,開始往外拿東西,還一邊說:“這是兩盒筆芯,每盒裡面都有四百個,一共是八百個,每個我們算六毛錢,一共是四百八十塊錢,你們可以賣的時候每個賣九毛錢,就賺了二百四十塊錢。這裡還有一盒港幣,一共是十支,我們賣你五塊錢一支,你們賣的時候就可以賣十塊錢或是十五塊錢一支。還有二十五本筆記本,我們算八塊錢一本,你們可以賣十塊錢一本。現在你們進貨,我們還贈送你們四百個筆芯,十本筆記本,你們賣了最少可以賺五百塊錢,怎麼樣?這些東西我就收你七百元,第一次合作,我少賺些!這個書包我也送給你們了!”
這樣聽着,劉小默和楊亞頭都大了,聽着這麼多贈品,有真的想要自己創業掙些錢,慢慢的就動心了。
那個人又說:“你們要是怕賣不出去,我們還可以收回”
劉小默說:“你們是騙子吧!”
那個人說:“你看你!我給你留下手機號,扣扣號,我又不會消失。”說着話,手機響了,只見她接聽手機後說:“正談生意呢 。 恩 。 馬上談成 。你等着吧 ”接着又說:“這樣吧,我給你籤協議”說着話就拿出一張紙開始寫:
協議書
本人李紅今日代表綠葉文具公司批發給劉小默和楊亞兩位同學,共收柒佰元整,若是賣不出去貨,我按原價收回。
簽字人
李紅
李紅把這份協議書拿給劉小默和楊亞,說:“你們簽上自己的名字吧”
楊亞代表兩個人簽了名字,簽名字時說:“把你的身份證號也寫上吧。”那個人寫完後楊亞查了查這個身份證號是廣州地區的。
楊亞和劉小默合作,每個人出三百五十元,楊亞因爲沒有現金,就出去取錢去了,穿黑色衣服的人也跟着去了。
取完錢那兩個人收了錢就急匆匆的走了,楊亞說:“我去取錢的時候你驗貨了沒有?”
劉小默說:“沒有啊,她一直說話,我也沒想起來”
“咱們趕緊驗貨吧!”
拆開包裝,她們開始一包包驗貨,驗完嚇一跳,一盒裡面一共就一百支筆芯,根本不是四百支!她們被騙了,沒來及換鞋,她們穿着拖鞋就跑出校門去追人,沒想打哪裡都找不到。
校門外,楊亞說:“劉小默,你拿手機了嗎?”
“拿着呢”
“恩,趕緊給那個人留下的手機號打電話,我忘拿手機了”她們跑的太快,說話也氣喘吁吁的。
剛開始打時是通話中,後來對方就直接關機了。
沒辦法的她們撥打了110報警
“喂!幹什麼呢!”對方說
楊亞結果手機說:“我們剛剛被兩個女的騙了七百元,要報警”
對方說:“你們知道她們在哪裡嗎?”
“不知道”
“你們知道她們叫什麼名字嗎?”
“她說叫李紅”
……
“你們提供的證據太少了,我們辦不了,等你們找到她們時再說吧!”說着對方掛了電話。
劉小默也不甘心,接着繼續撥打110,只聽對方說:“怎麼又是你啊!我們辦不了這事!不要再打電話了!”對方又掛了手機。
她們默默地回到宿舍,開始算着自己能掙多少錢,結果使勁賺,就算都賣出去也就掙五十塊錢。
從此以後,她們晚上就去邵華璐擺地攤,只要不下雨,就能看見她們擺地攤賣文具的身影。閒着時也會一個宿舍一個宿舍的敲門,問:“同學,你們有需要買文具的嗎?”第一次創業吧——算是賠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