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黑傷”魂?!”冷荼十分驚訝。
“你一定沒有想到,我就歇在山路上那間小廟,半夜還被一些並不入耳的聲音給吵醒了。”魂有些厭惡地說道。
“多謝提醒,以後我一定會將四周的破廟破房都搜個遍,同時讓影魅殺人時聲音儘量小些。”冷荼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魂……我求你一件事……”這時雷當忽然艱難地起身。
“你說。”
“我中了他的“七巧玲瓏”毒,活不過兩個時辰……”雷當氣若游絲,眼看就要身亡。
“我明白。”魂微微點頭。
“你現在雖不是“組織”的人,但是我求你…… ”雷當說完咳了幾聲,再次坐到了地上,他的體力已經不能支撐他繼續站立。
“替“組織”除去冷荼麼?” 魂淡淡地說道:“我並沒有這個責任……冷荼除了僞裝在“組織”旗下時幾次想置我於死地外,與我並無仇恨。 ”
““黑傷”魂果然是個聰明人。或許我們可以將你吸納到“影”中來,那樣你非但不用懼怕“組織”的追殺,我們更可廣納天下奇人異士,將你的“毒心之術”解開! ”冷荼聞言一喜,只要將魂拉到‘影’中,對於‘影’來說,無異於如虎添翼。
“這個條件似乎不錯。”魂沉聲說道。
“你不妨考慮。”
“我早已考慮好了。我雖不會幫“組織”殺你,卻還是不得不殺你。 ”魂語氣突然一轉,露出敵意。
“哦?!”
“第一,“組織”雖殺人,但我知道它是什麼樣的組織,總比只能殺人的“影”要好些,所以我絕不會讓“影”吞噬掉“組織”而入主中原; ”
“第二,你殺雷當,雷當是我的朋友,爲朋友報仇,天經地義。 ”
“你終究不會改變……”聽了魂的話,雷當脣角上露出一絲微笑。
“第三,那個小女孩的身體,我不會讓你這樣糟塌下去。”魂的眼神忽然一冷,死死地盯着被冷荼控制着的玉兒。
“第四,左殤傷重,玄魚陪伴,你們的計劃若順利,對他們恐怕不利,我不可能讓你危害到他們!”魂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黑傷”魂原來是個如此愚蠢,如此迂腐之人!他們把你的一切都奪去了,你卻還要維護他們!實在是愚不可及!”冷荼冷笑道。
“這你不必過問,如果他們一定要死,就一定要死在我的手下。其他的人若妄動,休怪我劍下無情!”魂冷冷的說道。
魂持刀而立,冷眼望着冷荼,眸中盡是殺意。
“你可看見這崖的名字?”冷荼一笑,指着一旁的石碑。
魂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石碑上刻了三個字‘斷魂崖’!
“好!那今日就在此“斷魂”!”冷荼厲聲說道。“上!”
冷荼手下的影魅聞言,紛紛襲向了魂。魂深眸一視,圍攻上來的影魅竟比先前解決掉的影魅要強上不少,不過,卻也不足爲慮。
“兵刃葬!”
影魅身形一閃,便失去蹤影,就在此時,一柄利刃忽然出現,直襲魂的要害而來。影魅的隱身在魂的面前,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魂的感知之中。
魂冷聲一笑,腳一蹬地,隨即縱身而起。前方一下子沒了魂的身影,影魅攻擊撲空。
影魅正要捲起利刃再次攻擊之時,只見魂忽然從天而降,一道赤芒自眼前閃過,便瞬間沒了知覺,隨後胸前一陣劇痛。影魅低頭望去,自己的胸前已被‘黑傷’擊穿。
一旁的冷荼看的也着實心驚,影魅的實力他可是心知肚明,沒想到一上來便被魂輕而易舉的解決。
其餘的影魅心中雖有些駭然,但終究還是未曾退卻,他們各襲一方,利刃朝着魂刺去。失去了隱身優勢的影魅,哪裡還是魂的對手。
“瞬殺!”
魂擋下影魅的攻擊,只聽得他一聲低喝,一道赤芒繞着魂的周身環繞一週,虛空中忽然傳來幾聲慘叫,下一刻,便有幾隻影魅的屍體重重倒地。
幾息之間,身邊的影魅便被他盡數斬殺,冷荼眸中一冷,說道:“果然名不虛傳!我來會一會“黑傷”的鬼形魅劍!”
“小女孩... ...”魂手中的刀停頓了一下,實不忍對玉兒的屍首下手。
轉瞬之間,冷荼操控下的玉兒已經來到了魂的身前。魂收攝心神,低頭望了玉兒一眼,他郝然發現,玉兒的周身竟纏繞着些許絲線。
“好一手操偶數,戰勝的關鍵在於切斷操偶線吧... ....”
幾招之後,魂發現玉兒的力量與速度極爲強悍,唯獨招式,卻是單一的很。魂與玉兒交手之際,心神卻放在了操控她的絲線之上。
絲線若隱若現,若是常人,根本發現不了。絲線散發着血腥的味道,想必這些絲線應該是由真氣控制着血凝聚而成。
魂曾嘗試着砍斷這些絲線,卻是徒然。‘黑傷’砍斷絲線之後,眨眼之間,絲線又連接了上去,這些絲線,不可能砍斷!
無奈之下,魂只得繼續與玉兒交手,要想擊敗冷荼且不傷害玉兒的身體,真心有些難辦。
“該死!要是能找到冷荼的本尊就好了!”魂心中暗罵。
冷荼的真身不知藏匿在何處,要想找到他,幾乎是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只有讓他失去屍偶,逼他自己現身。
驀然間,魂瞳孔一張,眼眸急轉,發現了操控玉兒的絲線有些異樣。每當自己攻擊的時候,絲線上的真氣便會弱一些。
“真氣?”魂暗自一笑。
‘duang’耀着赤芒的‘黑傷’頓時光芒一綻,魂也不耽擱,一個縱身來到玉兒身後。‘黑傷’自虛空砍下,落刀之處忽然傳來一陣細不可聞的聲音。竟是一道將數條細線一併砍斷。
附在刀上的真氣也隨着滲入直細線之中,干擾着冷荼的控制,但魂這一刀並不能完全斬斷冷荼與玉兒之間的聯繫,只能延緩他繼續控制小女孩的時間,一旦冷荼將滲入細線中的真氣驅除,便又能控制玉兒。
趁着冷荼驅走真氣的空當,魂一把將玉兒抱入懷中,迅速將玉兒屍身上的連接點一一隔絕,令冷荼無法再控制玉兒的身體。
玉兒的身體許久都沒有反應,魂才暗自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切斷了線,你無力維持這個身體了麼?”魂放下玉兒的屍首,起身說道。
“魂,還未結束……”一旁的雷當忽然提醒道。
“現身罷!”魂淡淡地說道。
“你是第一個逼我真身出戰的人,我便讓你見識一下操偶的極致!”冷荼的本尊驟然出現在魂的面前,冷笑一聲。
話音甫落,冷荼的十指指尖突兀的冒出一縷縷血線,血線一分爲二,二分爲四,眨眼之間便生出密密麻麻的細線,它們倏然散開,撒向了鬼差與影魅的屍體。
鬼差與影魅的屍體被細線纏上之後,登時消失不見,只見虛空中忽而血光一閃,驟然出現了一尊由屍體融合而成的巨人,不,已經不能稱之爲人,而是怪物,然而他全身上下最令人醒目的便是他右手握着的骨鐮!
“屍體都消失,利用屍體和絲線,瞬間拼接成兩部強力的戰鬥機器?”魂望着這怪物,沉吟片刻。
“雖然時間倉促,但想必不會讓你失望!”冷荼陰冷的笑道。
“屍割!”
隨着冷荼的一聲低喝,巨型屍偶揮舞着骨鐮襲向了魂。魂隨之一躲,穩下腳步後定睛一看,方纔見巨型屍偶周身纏繞着密密麻麻的細線。
散發着淡淡血色的細線,在細雨的淋漓下,顯得很是詭異,巨大的屍偶,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戰士,漠視着世間的一切生命。
“竟然這麼多細線!”望着數不清的細線,魂甚覺頭疼。
一擊落空,巨型屍偶又立即轉身攻向了魂,巨型屍偶的攻擊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魂避無可避,只得舉起‘黑傷’迎擊。
這一擊,使得魂的手臂都有些發麻,手中的‘黑傷’都幾欲脫手,好在魂終究還是艱難地抵擋住了巨型屍偶這一擊。
就在魂心中稍稍鬆了口氣的時候,巨型屍偶的腹部之中,驟然伸出兩隻擎着利刃的手,鋒芒閃過,利刃毫無阻擋的襲向了魂的要害。
千鈞一髮之際,魂用盡全身氣力,將骨鐮震開來,隨即縱身一躍,堪堪避過了要害,可身上卻無可避免地被利刃刺傷。
魂望着眼前的巨型屍偶,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心道:“不可再拖延下去... ...”
“滅殺!”這時魂重傷以來第二次使出這招連自己都控制不了其變化的恐怖刀法。
‘黑傷’之上頓時爆發出一股磅礴的真氣,盡數朝着屍偶涌去,那一道赤芒,從屍偶身體之中穿過。操控着屍偶的細線,在赤芒閃過的那一刻,驟然劇烈震動了起來,只聽得一陣悶響,無數細線砰然崩斷。
屍偶身後的冷荼連退幾步,自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他捂住了胸口,惡狠狠的眼神盯着魂,說道:“竟破壞了我的操偶,可惡!”
“你的線已斷!”魂緩緩地走到冷荼身邊,冷聲道。
“還沒有結束!”冷荼滿臉怨艾地盯着魂。
“恩?不好!”魂郝然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能動彈,“該死!究竟是何時被冷荼控制的!”
“可惡……我敗了……但是你也不能脫身!”冷荼語氣中透着恨意。
“你還有這麼一手……是死前的最後掙扎麼?”魂無所畏懼,淡然一聲。
“我將自己渾身血液化作絲線,牽制住你全身關節,你也無法動彈!”
“這樣,你不過能苟延殘喘片刻罷了。”魂淡淡地說道。
“這是最後的機會,此時你無法動彈,就連一個小孩都能輕易殺你……”
“你在想着有哪個影魅還未死,給我補上一刀麼?”魂莞爾一笑,並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無論如何……不到最後……我絕不放棄……”
“這就是你們“影”的精神?你剩下的血,連一刻鐘都撐不下……我們就這樣耗着罷!”魂冷笑一聲。
“不... ...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冷荼的嘴角忽而揚起了笑意。
話音剛落,只見一旁的雷當已然起身,他不再是之前奄奄一息的樣子。
“雷當!”風中搖曳的雨滴,安靜的落到魂的身上,他的心間似升起一絲涼意。
雷當慢慢的走到兩人的身邊,揮起剛勁有力的右臂,猛然砸下。
“虎炮!”
“叛徒……!你居然擊向了我!!”
冷荼萬萬沒想到,雷當竟然臨時變卦,舉起拳頭砸向了自己。
“原來……”見到這一幕,魂心中豁然明瞭,原來這個局,是爲自己而設。
“我們策劃了這麼久,犧牲了這麼多人!!就是爲了這一拳!”冷荼憤怒的吼道。
“但是……你……你背叛了“組織”,背叛了左冥主,背叛了……”冷荼話未說完,雷當的拳便再次砸向了他,“啊!!……”
“這一切,都由我來承擔,然而你不也是叛徒?”
“我……” 冷荼頓時啞口無言。
“難道你敢承認?!你真的沒有背叛“組織”的意思?”
“我…………嗬嗬,事已至此……”冷荼癱倒在地,無力地說着。
“這一切都是你們的計劃? ”聽着兩人的說道,魂忽然問道。
“我與冷荼到此地的目的,一是屠鎮,二是爲了殺你。”雷當點頭說道。“魂,你需知道,自你到了龐鎮,至少有三次必死! ”
“嗯?”
雷當一笑,開始細細道來:“第一次,我們抓到那個小女孩…… 鬼差將真正的小女孩殺掉。我們知道你一定會將鬼差打敗,並將她手中的藥送到其父親手中!”
“第一次,想以**炸死我?”魂聽後眉頭一皺。
“那藥當然不是治瘟疫的,而是烈性**,如入腹中則會強烈爆炸。所謂的‘藥’,其實是將小女孩父親的身體作爲引發**的藥引... ...”雷當又說道。
“第一次,是想以**炸死我?”
“但是“黑傷”魂怎可能輕易被**炸死?我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長樂藥房之中,我們故意將藥的配方讓你找到,知道你定會趕往青蛇屋。在那“景煬軒”外之時,冷荼引你入內,我早在其中相候。”
“冷荼當時必定躲在景煬軒某處。” 魂說道。
“不錯!”
“你與我大戰一場後,縱使我能殺你,必定心力交瘁,冷荼再全力一擊,我必無法抵擋……”魂心存疑慮。
“那時候……若不是雷當……我早已能殺了你!就算雷當死在你手下,我還可操縱他的屍體……那種威力,不是方纔那種破爛玩意兒所能比擬…… ”冷荼眼神中透着不甘。
“雷當先耗我真力,你再操縱其屍體發動全力一擊……我此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讓自己免於一死。 ”魂聞言點了點頭。
“可是……雷當念在故人之情,竟放你一條生路!”冷荼嘆息一聲。
“故人之情固然是一個方面,然而我亦覺得此計也未必十拿九穩!昔年在魂手下時,我親眼見過太多次……幾乎是不可能的情況下,他從比自己強的敵人手中活了下來……”雷當卻是搖了搖頭。
““黑傷”絕不是這樣力敵就能輕易殺死的人,也許我們合力一擊的威力比他要略勝一籌,但是他縱使無法殺掉我們,也能夠全身而退!”
“若沒有十分把握,你們便不會出手?”魂疑道。
“若無十分,也需有八分,然而在那時候我看來,我們的機會最多隻有五分。”
“哼!”冷荼聽後,冷哼一聲,卻是無語。
“後來左冥主飛鴿傳書,以錦囊再策一計,這便是第三計!”
“便是眼下這一計?是左殤的主意麼……”魂沉吟道。
“這一計的精髓,便要讓你相信,冷荼是“組織”的叛徒,我與冷荼間已有了對立關係。”雷當說道。
“所以你們在蛇屋前的樹林中,策劃了一出“奪信”的好戲。”魂嘆道:“影魅和鬼差當然都是棋子而已,金刀兄弟卻是白死了。 ”
“左冥主給我的親筆“密信”,其實是讓你看的,爲的就是讓你產生假象。”
“在蛇屋的密室中,你當然也並不是真想借武力取我性命。但是你也知道,你若敗在我手下,我絕不會取你性命。 ”
“是。” 雷當點頭說道。
“午夜之時,你發動對冷荼的進攻,爲的就是把我引到這“斷魂崖”。 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已歇息在破廟之中,於是故意令下屬在廟前廝殺……” 魂將心中的推測一一道出,“方纔你中的“七巧玲瓏”,也無非是一齣戲而已。”
“這確實是一出好戲!”雷當笑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讓你完全忽略雷當。你絕不會想到這麼一個與你交清非淺,此時又重傷的人,會在我與你僵持之時,給你致命一擊!”
“確實,你將我捆住時,這一拳若打在我身上,我必死無疑。”魂並不反對雷當的說法,點了點頭。
“但是,現在要死的人不是你,而是冷荼!”雷當陡然厲聲說道。
“左殤……他的計謀絕不會一線到底,而會有許許多多種變化,這也是變化之一嗎…… ”魂心中黯然。
“是的,冥主曾說我需得與冷荼協力,方可致你於死地。不過,此計仍有變化……若冷荼果真有謀反之心,最後的一拳便須擊向冷荼!”
“冷荼,你可知我爲何知曉你又謀反之心麼?”雷當說道。“你讓我服下的是真正的“七巧玲瓏”!!”
冷荼一激動,身上的傷勢也被牽引出來,艱難地說着:“你怎麼知道?這兩種藥物都是我的獨門藥方……就連症狀都相同……”
““七巧星”只會讓人口腔出血,而“七巧玲瓏”會讓人五內出血而死! ”
““七巧玲瓏”與“七巧星”一樣,都不會讓人有任何痛苦。我正是看中了這一點…… ”冷荼說道。
“小銅筒!左冥主給我的小銅筒之中 有一封“計劃外的密信”與一些“組織”用以逼供的痛藥?”雷當說道,“將這“痛藥”服下,能將流血傷口的痛苦放大數十倍,亦可以將原本無知無覺的“七巧玲瓏”的傷口痛楚放大到能讓人發覺的地步…… ”
“若到時服食的是“七巧星”,痛在口中,若服食“七巧玲瓏”,則五臟六腑均會有隱隱之痛…… ”雷當嘴角揚起一絲無畏的笑意,“我服食之後……”
“果真!”魂幽幽地說道。 “你的陰謀便是,讓雷當服下真正的“七巧玲瓏”,再借他的手除掉我,接着雷當毒發而亡……”
“只可惜…… ”冷荼嘆息。
“即使放過魂……也要先除去我嗎?……”
“不錯。這也是左冥主的意思。”雷當說完。便揮起拳給了冷荼最後一擊
“左殤……你果然還是沒有遺漏任何東西嗎……? ”魂心中黯然。
“想不到左殤計中有計,我低估了他! 啊!!……”冷荼死前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吼聲,便倒地而亡。
冷荼一死,魂身上的細線也隨之解除。服食了痛藥的雷當,由於適才的動手,“七巧玲瓏”之毒更早的爆發,他艱辛的支撐着身子,眼中帶着誠摯,望着魂。
“魂……無論如何,你都要相信……”雷當強忍着疼痛,誠懇的說道。
“這是你的職責,我完全能夠理解。” 魂說道。“我相信,你始終是我的朋友。”
“他……向東而去……”雷當見魂原諒了自己,舒心地笑了一下。
“什麼?”
“東方的……燁城……他跟她……都在…… ”雷當說完,嘴角帶着微笑,安然地逝去。
“雷當……”見到雷當去世,魂心中隱隱一痛。
天邊的小雨,似乎已經停了,微風拂過衣襟,牽動着魂的心靈。旭日東昇,那一抹金黃刺入瞳中,微微有些澀痛望着日出,魂不禁有些黯然,這一局,究竟何時才能了結。
“東方的燁城?”魂舉步來到懸崖邊緣,望着遠方。
我還剩下五十天……
燁城
“冷荼果然有變,雷當完成任務,兩人都已死去。”忠叔收到消息,便急匆匆地感慨稟報冥主。
“魂……他已經往這邊趕來麼?”左殤說道。
“不錯。魂已向燁城趕來。”
“我此時還無法對付他……”左殤心中略有擔憂。
“恐怕,不得不放出“它”了…… ”
“甲級鬼差,“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