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小蓮吞食那段長過了靈芝的樹樁,像平時吞食別的樹根一樣,打碎了才吞下去,他自言自語道:“爲什麼這次沒有用剛纔那個法子?是不是那樣消耗太大?我看你吃完那棵樹之後,空間裡的光幕都暗淡許多,平時可都是逐漸變亮的,那都是能量嗎?肯定是這樣,所以你纔不願意浪費。”
即使智商比之前好很多,胡途也算不上一個特別聰明的人,也不像徐秋雨一直認爲的那樣糊里糊塗,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有時他能很清楚地分辨一些事,也會因爲另外一些而顯得很糊塗。
他把三株靈芝拿好,笑着問道:“胡小蓮,這邊山上還有沒有別的好東西,咱們一塊去找。”蓮鬚指向一棵巨大的榆樹,“這些樹不算,咱們暫時不能動它們。有沒有像這些靈芝一樣的藥材,比如人蔘、雪蓮、冬蟲夏草?沒有啊。那鐵皮石斛,或者野生水果呢?也沒有。野味呢?像野雞野鴨野兔子之類的,有沒有?哦,這個有,那帶我去找找。”
胡途發現了蓮鬚的新用法。它對動植物非常敏感,而且能夠理解他的簡單指令,可以作爲一個專門探寶的指南針,指出寶藏的方向。
這個發現讓他開心得不得了,比採摘了那些靈芝還開心。他笑着說道:“哈哈哈,有了這個本領,以後這些大山就都成了我的藏寶庫,裡面的好東西任我獵取。呃,獵取這個詞好像不夠霸氣,要不改成召喚,裡面的好東西任我召喚。哈哈,這樣的好事,想想都讓人激動。”
很快,胡途便來到蓮鬚指着的地方,那是樹林和草地的交界處,路很好走,從這裡下山很方便。他拿着木棍敲敲打打,忽然一隻受驚了的野兔飛也似的從他面前跑過,鑽進了草叢裡。“是一隻野兔。竟然跑這麼快,小蓮,快看看它跑哪去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蓮鬚轉了一圈,卻指向了相反的方向。他往那邊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跑那邊去了嗎,怎麼可能?莫非是繞了一圈,又繞過去了。”
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一隻兔子往山坡上跑去,一眨眼,再次消失在草叢裡。而這一次,蓮鬚沒有改變方向。
這一次他弄明白了,蓮鬚指向的不是剛剛跑掉的那隻兔子,而是別的,這裡不只有一隻兔子。
“它們跑得太快了,在這山裡,我可跑不過它們。”胡途還沒嘗試去追,就打了退堂鼓,“而且草叢裡面還可能藏着毒蛇。雖然蓮鬚可以預防,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你沒防住,導致你的主人我被毒蛇咬一口,就慘了。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救命都是問題,爲一隻野兔,太不值得。”
於是,他沒有追跑得飛快的野兔,而是跟着蓮鬚指着的方向,一直走到一棵大樹前,圍着它轉了一圈。他疑惑地問道:“胡小蓮,是在這裡嗎?我怎麼沒看到。”
他仔細瞅了一下,這棵大樹下深深地草叢裡,藏着一個樹洞,扒開來看,裡面藏着一窩灰色的小兔子。它們的顏色是深灰色的,頭和耳朵都比家兔小,耳尖有一撮黑毛。它們注意到了胡途,用寶石般的大眼睛看着他,身上瑟瑟發抖,彷彿看見了一頭兇惡的大灰狼。它們非常膽小,因爲沒有接觸過人的關係,比家兔還要膽小。
“不要怕,我把你們送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胡途喜不自禁,伸出雙手,讓蓮鬚張開一張小網,封住那小小的出口,“快,都鑽進來吧。”
在小野兔的眼裡,胡途就是一隻惡魔,他打開了惡魔之門,要把它們吞進去,任它們如何掙扎逃跑,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過它們還是奮力掙扎,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淒厲,讓胡途心裡也暗生內疚。
“現在空間裡還沒有肉食性動物,你們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看到小兔子在空間裡蹦蹦跳跳,胡途笑着說。忽然,他察覺到這句話的不妥,下意識地補充道,“呃,無憂無慮地生活一段時間。”
如果一種生物沒有天敵,讓它們放肆成長的話,很快,它們就會把原來的生態系統破壞掉。
就像蓮臺空間裡,如果放任野兔不加約束地成長的話,很快它們就會像池塘裡的魚一樣氾濫,然後他種的草莓和大蒜,都會成爲野兔的食物,被吃得一乾二淨。缺乏食物的野兔,會因爲飢餓而死亡,從而大幅度減少,然後形成新的生態系統。不光是野兔,那些家禽若是不加約束,結果也是如此。
“這些家禽還好辦,我可以通過吃或者賣,來控制它們的數量。”他舔了舔嘴脣,說道,“野兔不同,它們那麼可愛,那些女生肯定不願意把它們搬上餐桌的。”
他看着空間裡可愛的小兔子,怔怔地出了神,忽然靈機一動,笑着說道:“不對啊,我幹嘛一直想着吃呢。這些野兔這麼好看,完全可以當成寵物來賣,一定會吸引很多愛心氾濫女生的。到時候技能解決野兔氾濫,也能另開一個財源。”
“還有別的嗎?”胡途直起腰,“我現在特別想給空間多帶去點生氣,像這樣的野味多多益善。”然後,蓮鬚指向,他來到了掛在高高的榆樹上的馬蜂窩下。他有籃球大小,成蓮蓬式形狀,掛在枝頭上,密密麻麻的,很嚇人。
“捅馬蜂窩啊,這項活動很有挑戰性,要不要試試呢?”身爲鄉下人,他怎麼可能沒試過捅馬蜂窩,只是當初沒有防護,被蟄到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新。他身上的彩色毫毛全都炸開了,然後他舔了舔嘴脣,說道,“看樣子,老子報仇的機會已經到了,小蜜蜂們,你們等着受死吧。”
這棵榆樹有七八米高,上面枝杈粗壯且多,很容易爬。他三下五除二爬到了馬蜂窩附近,小心挪了旁邊,穩住呼吸,兩隻手臂伸過去,剛好夠得到。他像一隻貪吃的熊似的,兩隻手上的蓮鬚張開到最大,小心地接近蜂窩。他心中默數“3,2,1”,右手蓮鬚用力,“呲啦”一聲,瞬間將整個蜂巢吞進了蓮臺空間裡。
眼前,“嗡嗡”飛着幾個漏網之蜂,伸出長刺便想給胡途一個教訓,可沒等它們刺進去,蓮鬚和毫毛便把它們吞食了。被蓮鬚吞食的都進了空間,被彩色毫毛吞食的,都被分屍成了養分,渣都沒剩一點。
空間裡,那些反應不及的蜜蜂從蜂巢裡鑽出來,卻找不到襲擊它們的人,胡亂地飛着。然後他把蜂巢放在桃樹的枝杈中間,又讓它們發了瘋的尋找動了它們蜂巢的襲擊者,當然,結果仍然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