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三天,實際自王麗雯被收進蓮臺時,救治開始了。 王麗雯身的傷很重,胡途也沒來得及問是什麼撞得,反正看拍的x光片,肩膀粉碎性骨折,肋骨斷了三根,內臟也受到致命傷害。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頭部損傷,頭骨有一小塊碎裂開,也不知有沒有傷到大腦。
還有一口氣,有希望。坐在直升機,胡途心神沉入其,小心護持着救治的過程。她被放在一隻爲考覈建的鐵箱子裡,四周封閉着,裡面密佈着蓮鬚,將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到她的身,她的身體各個部分都在修復。
看了許久,胡途估摸着能救活,但能不能完全康復,依舊是個未知數。他眉頭微蹙,嘆了一口氣。
“怎麼樣?”王晨在旁邊追問,“我媽媽怎麼樣了?”
胡途睜開眼,才注意到王晨和王品秋都登了直升機,表情有些怪異,說:“暫時可以維持生機,不過還得到了地方,試試看才行。”他沒注意到,他此時的話語幾乎沒有帶着情感,彷彿在說一個毫不相關的人,而不是親人。
王晨繼續問:“你那個東西是什麼,怎麼可以裝人進去,可不可以把我也裝進去?我想去照看她!”
胡途下意識地搖搖頭,說:“不行,倒不是裡面裝不下你,只不過裝人需要消耗很多靈氣,姑姑需要大量靈氣維持生機,所以你不能進去。而且裡面烏漆嘛黑,什麼都看不清,你去也沒用。”
王晨止住了強求的衝動,過了一會兒,她問道:“那靈氣是什麼?能買得到嗎?”
胡途撓撓腮,說:“我也不清楚,不過天地之間到處都是靈氣,倒是真的。”他不想解釋太多,不解釋又不太好,說了這麼一句。
這時,王品秋忽然說道:“關於靈氣,我這些天倒是查到一點。所謂靈氣,其實是天地自然運轉而產生的一種關於生命的能量,如人的意念。這些靈氣可以附着在一些東西,會產生有靈氣的物體,如刀劍古董之類。我前些日子聽說,冤死之人會生出大量靈氣,總覺得不太靠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晨聽了連連點頭,胡途則搖搖頭,說道:“假的。冤死之人會生出特殊能量,但是不是靈氣,而是怨氣。怨氣纏身,不光會多災多難,還要折壽的。真正的靈氣其實是溫和的,如佛像的佛氣、草木的草木氣,黃金、白銀的金屬氣,玉石的靈氣等等。千萬別從死人身撈好處,那樣早晚得出事。”
“是嘛!”王品秋說,“你這不是知道的挺多的嗎,怎麼說不知道!”因爲胡途說不知道,她才說了她知道的,早知道胡途知道,她也不在這班門弄斧。
胡途說道:“我這不能算知道啊,關於靈氣的很多東西,我也是一知半解的。一直查過往的資料,現在剛算有一點眉目。”瞭解的越多,他便覺得自己瞭解的很少,不敢逢人說自己什麼都知道。
王品秋說:“你覺得你知道的少,別人你瞭解得更少啊。我原來還以爲這一切都不存在呢。”
胡途深以爲然地點點頭,說:“跟麥克阿瑟說得一樣,一開始我們以爲我們什麼都知道,到最後才發現,事實是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兩人扯了一會兒題外話,便又說回到靈氣的話題,聊起靈氣和黑靈體的關係。基本都是王品秋在問,而胡途回答,他的回答總是不全面,但每一個都能說一點。而這麼一點,讓王品秋見識到新的世界的一角。
王品秋總結道:“這麼說來,靈氣對於黑靈體,相當於空氣對於人類一樣重要。胡途,以後你得多跟我說說這些,我對這個很感興趣。”
王晨很緊張地聽他們說話,一直都沒有提問,尤其注意聽靈氣對人體的好處,聽那些通過意念的轉變,自己拯救自己的例子,頓時多了一點信心。她說:“所以,我媽媽會好起來的,對吧?”
胡途的意識不自覺地看向了蓮臺空間裡,表面看不出來明顯的康復,但王麗雯的呼吸逐漸趨向平穩,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他說:“現在只能說,相信跡,其它一切都言之過早。”他反問,“對了,姑姑是怎麼出的車禍?怎麼這麼嚴重!”
王晨搖搖頭,說:“我哪裡知道,我一聽說這件事,趕了過來。怎麼,你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麼?”她的確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她的身份很特別,她的千千萬萬粉絲,早已幫她查出真兇。一個醉酒駕車的人,背後似乎纏繞着陰謀論。
“沒有!”胡途說,“我是在想,怎麼突然出車禍的?”
直升機也有錄音設備,傳到後方大本營,隨即一個看起來很嚴肅的人下了個命令,“將目標立即處理掉,做得乾淨點。”
隨即,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來到醫院病房,在一個正掛吊針的男人的吊瓶裡,注射了一管藥,若無其事地離開。幾分鐘後,那個男人忽然渾身抽搐,好像十分痛苦的樣子,經過半個小時的象徵性的搶救,該男性死亡。法醫檢測,此人吸毒過量。
沒人繼續追查,只當此人咎由自取,聽聞他下場悽慘,無不大聲叫好。而這個人,便是開車撞了王麗雯的人。
直升飛機途加了兩次油,最終停在了一座小鎮邊。那邊早已有人準備好了車,胡途說:“這地方是個秘密,我得自己去,你們倆在這邊等着。三天之後,我肯定回來。”
之所以一定說三天,是爲了在這山裡弄出一個象徵性的基地出來。雖然他不確定一定會有人跟着過來排查,但是總要小心一點。
而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爲這裡曾經有一個小村子,村子裡有一口老井,後來這裡不準砍樹、不準打獵,村子消失了。從那口井往下挖,直接挖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