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羅城的中心有一個偌大的湖泊,那是整個布羅城的命脈,供養着整個布羅城的荒人。
中心湖的水量似乎是從未減少,即便是沒有下過雨,但是水量始終的不減半分。
這也是爲什麼布羅城地位神聖的原因之一,中心湖的作用功不可沒。
以俞不語的速度,到達中心湖也沒有耗費多少時間,但是到達中心湖的後俞不語卻是沒有感應到任何人的氣息,似乎這裡就只有自己一樣。
俞不語放棄了用魂念感知,因爲魂唸的感知完全有可能被幹擾,俞不語直接用眼睛掃視了四周。
終於,俞不語在中心湖的對面,看到了一老一少兩道身影,老者正領着定笙在湖邊玩水,似乎還玩的很開心。
俞不語拿不準情況,緩慢的騰空而起,靠近了過去。
“你來了啊,俞不語。”還沒等俞不語靠近,那老者擡起頭和藹的對着俞不語說道。
“你是誰?爲什麼要劫走定笙。”俞不語小心的觀察着老者的動作,警惕道。 Wшw ★ttκan ★c○
老者還沒有說話,低頭玩水的定笙突然擡起頭來,嬌聲嬌氣的說道:“乾爹,你來了,祖爺爺不是壞人,他帶着定笙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給定笙講了好多的故事。”
俞不語看着定笙的眼睛,似乎她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這老者的身份便是更加的神秘了。
“定笙乖,不要亂動。”俞不語牽強的一笑說道。
老者的實力之強強過俞不語遇到的所有敵人,要說非要有能跟他相比是似乎也只有老道士了。
“哼哼,乾爹不信定笙的話,定笙說,祖爺爺是好人,不讓你們打架。”定笙人小鬼大,顯然也看出了氣氛的不對,嘟着嘴生氣道。
老者笑着摸了摸定笙的頭,轉頭對俞不語說道:“定笙都這麼說了,俞不語你還在那裡幹什麼,放心,我的目標不是你,你不必如此的緊張。”
俞不語身體僵硬了片刻,老者笑着說這話的時候,恐怖的氣息直接作用在了俞不語的身上,俞不語也算是感覺到了差距了。
老者要是真的想對付自己恐怕直接就可以殺自己,既然他沒有這樣做,就說明他並不想。
俞不語最後還是落到了老者的身前十步遠的位置站定。
“現在可以說你到底是誰了吧。”俞不語淡聲問道,但是聲音中卻是沒有底氣。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我乃是天宗的上任宗主。”
俞不語一驚,心中卻是更加忐忑,沒想到天宗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看來自己推翻天宗的希望也是渺茫了。
“那你到底劫走定笙做什麼?”俞不語接着問道。
“你問題太多了,俞不語。”老者搖頭笑道。
“但是我還是可以告訴你,你的師祖是我的師兄,而且當初將我封印在了萬年寒冰之下。”老者輕鬆的說着這些話,就好像是在聊一些家常一樣。
“你要對付我師祖?”俞不語眯了眯眼睛問道。
俞不語的師祖,雖然俞不語不知道到底強到什麼地步,但是據俞不語的感覺來說,絕對是入道境的強者,既然這老者口口聲聲說和自己的師祖有隙,那麼很有可能也是入道強者。
“嗯,是的,但是那老傢伙膽小的要死,肯定是不會出他那龜殼的,我只好利用一下你了。”老者臉上一直也是掛着微笑,他的眼睛十分有特色,眼底中閃爍的精芒,讓俞不語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俞不語冷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師祖會出來,可能我師祖還不知道這裡的事情了。”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你太小看入道境的強者了,入道境的強者要是想找你,你是躲不了的除非你也是入道。”
俞不語心中一跳,既然這老者這樣有信心自然也是有他的依仗,說不定師祖要是來到這裡,還真的是入了他的圈套了。
“恐怕你的算盤還真是打錯了,師祖不會來的。”俞不語冷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可是感覺到他正在趕來呢。”老者笑着說道。
“他可是不會捨棄這樣好的一個肉身呢。”老者仰頭看着天空緩緩的說道。
俞不語皺了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老者笑着看向俞不語,也不說話拉過了定笙說道:“定笙是我的重孫女,而我姓俞。”
俞不語頓時愣住了,有些失態的向前一步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老者搖了搖頭,然後便是直接騰空而起,遙遙的望向遠方,那裡一道恐怖的藍色流光正在飛速的接近中。
下一刻老者便和那流光正面碰撞在一起,狂暴的衝擊波猛地爆發出來,看那架勢似乎是要蕩平整個布羅城。
但是那擴散的衝擊波的在擴散到一半的時候,又似乎是受到了某種莫大的吸力,直接被吸了回去,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一個呼吸,看起來卻是絢麗的驚人。
絢麗的景色過後,俞不語纔算是看到了兩人的身影,師祖一身青衣,神情淡漠的看着對面的灰衣老者。
“哈哈,方寸寒,你總算是出來了,沒想到吧,我出來了,而且還晉升到了入道境,你難道不想說什麼麼?”灰衣老者大笑起來,似乎很是暢快。
“俞天行,需要我提醒你,你是接着你兒子的命才逃出來的麼?”俞不語的師祖方寸寒淡淡的說道。
俞天行臉色陡然變得猙獰起來:“他只是我的乾兒子,又不是親生的,死了便是死了,有什麼好記掛的。”
方寸寒淡淡的看着俞天行,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情感,反問道:“真的麼?”
“混蛋,不許你再提他,我就是記掛了怎樣,那也比你這個沒有情感的傢伙強!”俞天行低吼着,身上的蒼老迅速的褪去,整個人都是變得年輕起來。
“你還是老樣子,這麼長時間沒有任何的改變。”方寸寒淡聲道。
俞不語此刻卻是精神有些恍惚,猛地衝上來,衝到了俞天行的面前,吼道:“你姓俞,你到底和我的父親有什麼關係!!!”
俞天行憐憫的看了俞不語一眼淡聲道:“我是你父親的生父。”
俞不語踉蹌的後退兩步,搖着頭不信道:“不可能,不可能,師祖他說的不是真的吧。”
俞不語將期盼的目光放到了方寸寒的身上。
方寸寒冷漠的說道:“他說的是真的。”
俞不語不敢相信的看着兩個人,俞天行恢復年輕的容貌,到真的與俞默然有着七分的相像。
“爲什麼會這樣?”俞不語抱着頭,怎麼也不肯相信這事情的結果。
自己費盡了心機要對付天宗,天宗的宗主竟然還是自己的爺爺,到頭來,最無知的竟然是自己。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俞不語你也不要有太多的負擔,其實你身上並沒有我的任何血脈?”俞天行淡淡的說道。
沒等俞不語消化完這一系列的信息,俞天行接着說道:“原本我以爲你是我的孫子,但是等我見到你,我才發現,你的身上根本沒有我的血脈,而定笙卻真的是我的重孫女。”
俞不語呆立原地愣愣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俞默然不是你的父親。”俞天行似乎是覺得俞不語受到的打擊還是不夠大,繼續說道。
“呵呵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一定是在幻境中,你們騙不了我的,我的爹是俞默然,不會有錯的,不會有錯的。”俞不語突然擡起頭癲狂的笑了起來。
俞天行悲憫的看着俞不語,原本他真的以爲俞不語是他的血脈,但是俞不語的身上的確是沒有任何的他的血脈感應,反倒是定笙的身上有着自己的血脈感應。
這也是當初俞天行爲什麼沒有直接帶走俞不語的原因之一。
方寸寒看着俞不語癲狂,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冷的嚇人:“俞天行你又毀了我的一個肉身選擇,他心神已閉,算是廢了。”
“哈哈,方寸寒,你一直想要將我的骨肉煉化成你的肉身,如今你倒是煉啊,哈哈哈。”俞天行對於俞不語可是沒有什麼多餘的感受,大笑起來說道。
方寸寒也不答話,將目光移到了定笙的身上,俞天行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跳起來擋在了方寸寒的面前:“你要是敢動定笙,我讓你魂飛魄散。”
方寸寒冷笑起來,俞天行越是不讓他動他便是越要動。
俞不語此刻就好像是一個無用之人一樣,站在半空披頭散髮的瘋言瘋語着。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俞不語猛地擡起頭,直接出現在定笙的身邊,也沒見有什麼動作,白定笙直接消失在原地。
俞天行一急,剛忙向俞不語衝了過去,但是被方寸寒擋了下來。
俞不語擡頭,空洞的眼神看着兩人,陰森森的一笑,便是直接往遠方逃遁而去,俞天行想要追,但是卻被方寸寒擋了下來。
“方寸寒,你找死!!!”俞天行頓時怒了,直接出手引動天地威能向方寸寒殺了過去。
方寸寒也是毫不示弱的迎身而上,兩相碰撞一場毀滅的風暴醞釀起來。
俞不語現在頭腦中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在哪,本能的往東方逃遁。
什麼叫一無所有,這便是一無所有,連自己的身份都失去了,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俞不語根本無法接受。
俞不語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但是情緒卻是漸漸的穩定下來,自己的父親不是俞默然,往昔的種種似乎像是泡沫一般破碎。
不過俞不語心中還是剩下了一絲的希望,那便是自己還有大夏,還有一隻陪着自己的柳蠻蠻,想到這俞不語沉寂的心情活絡了半分。
無邊的荒漠中卻是失卻了那金黃色,似乎是變得有些黯淡,整個天空都是蒙上了一層灰色。
大道無情,但是誰又能無情,既然不能無情,那便幫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