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政澤推了白以南的邀請,可是當他下班經過大廳的時候,卻看到白以南正等在大廳。
“離總真是面子大,所以我只好親自過來了。”白以南平靜地望着他。
離政澤神色傲慢:“不知道白公子親自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啊?”
“談一談你拘禁他人的事。”
離政澤眉頭一擰:“拘禁?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我拘了誰,又禁了誰?白公子,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告你誹謗!”
說話間,他的神情已由原來的漫不經心變成了凌厲。
白以南依舊平靜:“你心虛了!”
“莫名其妙。”離政澤不再理他,直接往前走。
“爲了報復!”
“爲了報復,是不是?”白以南的話不輕不緩送入離政澤的耳朵裡,但也只是讓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很快的,他又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白以南卻大聲喊道:“高仲睿!”
離政澤停住,轉過身來,銳利的眸盯着白以南:“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在滿庭芳訂了包房。”
“不用這麼麻煩,去我辦公室談。”離政澤看了一下腕錶,“不過我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
白以南微微頷首:“好!”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離政澤就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冷聲說道:“你在調查我?”
不待白以南說話,他又問道:“你要什麼?”
“你沉不住氣了。”白以南微微一笑,“傳言,高仲睿死於8年前的那場大火,沒有想到他居然沒有死。”
“那又怎麼樣?”離政澤冷冷地看着他,“即使你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因爲離家都已經把曾經的高仲睿痕跡都抹掉了。”
“離家我一點興趣也沒有。”白以南的脣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
離政澤面色突變:“你是爲了錢七七?”
“我想她了!”白以南溫柔地說。
離政澤向前,拎起他的衣領,眼光凌厲:“她不是你能奢想的人。”
“如果讓她知道,你就是那個高仲睿,你說她會怎麼想?”
“她會很高興!”離政澤一字一頓地說,“她日夜都在想着她的睿哥哥,就算是我們親熱的時候,她嘴裡喊着的還是高仲睿的名字。”
白以南的笑凝固在脣角:“你居然敢……”
“爲什麼不敢?”離政澤放下他,“我的女人,我爲什麼不能碰?”
“你一邊跟季允兒糾纏不清,一邊居然還去招惹七七?”白以南神色激動,“你這個人渣,敗類。你純粹就是爲了玩她,爲了報復,是不是?”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離政澤靠回辦公桌,雙手抱臂,冷然道,“如果你是爲了見她,我是不會同意的。”
白以南低頭沉吟了幾秒,再擡頭,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我只是關心她。”
“你憑什麼關心她?”脣角上揚,譏誚意味很濃。
“她叫我一聲白大哥!”
“呵……大哥,我是她的男人,她是我的女人。”離政澤神色一凜,“白以南,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
白以南緩了一口氣,這才輕聲說:“離政澤,你不要傷害她。”
“傷害她的人恐怕是你吧!”離政澤眯起眼,一抹戾氣凝聚起來,“爲了破壞我跟她之間的關係,你居然給她灌毒品,讓她睡在陌生男人的牀上!然後你卻來裝爛好人!”
“呵……離政澤,你就真的只有這麼一點能耐嗎?”
離政澤定定地注視着他,許久,才輕聲說:“我會查清楚,如果是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過去了這麼久,你覺得還能查到什麼呢?”白以南面色一派溫和,卻是含着譏誚,“季允兒那個女人不簡單,你爲什麼要把她留在七七的身邊?”
離政澤轉過身,他眼裡的神色意味不明,高大的身子站得直直的。
沉默,死一般的寂靜。
白以南也不說話,只是微笑着。
他相信離政澤並沒有蠢到家,他能聽明白他的話。
果然,離政澤轉過身,也平靜地問:“你應該不是爲了跟我來扯皮的,說吧,到底要什麼?”
“我在找錢鋒!”
“你找他,做什麼?”離政澤眉頭一蹙。
“白家在找他。”白以南說,“我是老四,又是個使不上力的。”
離政澤靜靜地等着他說下去。
“但是,有哪個男人希望就這樣頹廢一輩子。”白以南淡然笑了一下,“你一定也在心裡暗罵我是個殘廢,對不對?”
離政澤不說話,表情卻是深以爲然。
“哦不,我記得你已經當面罵過我一次了。”白以南自嘲地說,“這沒什麼。在白家這麼多年,比這過分百倍的也多的是。”
“所以,你要奪權!”離政澤一語中的。
“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白以南看着離政澤說,“只是你比我幸運,你成爲了離家內定財產繼承人。”
離政澤摸了摸下巴:“你知道錢鋒在我手裡?”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所以你刻意接近錢七七?”離政澤眼睛再度眯起來,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我可沒有你這麼不擇手段。”白以南冷冷地說,“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可以利用打擊報復。”
“你說話注意一點!”離政澤有些氣惱。
他想義正言辭地否認的,可是,卻是無法辯駁。以前,他確實存了這樣的心思,讓錢七七去他的公司上班,折磨她,羞辱她。後來,又一次次跟季允兒演戲,來試探她,羞辱她。
可是,現在他不是……那又怎麼樣,那些曾經做過的事,不可能就這麼抹掉的。
驀然就想起錢七七那吃痛的小臉,想起她在雨夜裡撲入他懷中對他全身心的依賴,他的心一疼。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混蛋事?
當年,她不過是一個14歲的小女孩,她懂什麼?又能懂什麼?
“我只是想去探望一下錢先生。”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剛纔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離總。如果七七知道你跟她在一塊的目的是什麼,那麼,你還留得住她嗎?”
白以南推着輪椅往外:“離總,30分鐘的時間到了,我想我該告辭了。”
門開,車輪一點點滑過地面,在空蕩的走廊上留下餘音。
白以南沉靜地按着扶手,他眼中的溫情一點點散去,手捏緊,速度加快。
在他到達電梯門口的時候,他聽到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離政澤說:“我會考慮看看,但是,我需要再考證一下白公子的說辭是否真實。”
白以南一笑:“好,我等你電話。”
電梯門關上,白以南臉上最後一抹笑意斂去,他的手陣陣收緊,咬牙切齒,含糊不清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內響起:“離政澤,她不會屬
於你,不會!”
傍晚時分,王嫂上來叫錢七七吃晚餐。
錢七七懨懨的不想起來。
王嫂就緊張了,怎麼一晚上沒見,這丫頭白天也不下來,氣色看起來很差,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是不是生病了呀?
“七七,我幫你叫醫生吧?是不是昨晚受了驚嚇了呀?”
昨晚受了驚嚇是沒錯,可是後來那個壞蛋回來把她欺負慘了。這話,錢七七羞於說出口,只好背對着王嫂,搖頭說沒事。
“不對,你這聲音也不對。”王嫂爬上牀,去探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王嫂,我真的沒事,你自己吃吧。我要是真餓了,我會起來吃的。”
錢七七摟緊了睡衣,怕被王嫂看到她身上的這些印記。
王嫂想着離政澤的囑咐,根本不敢怠慢。
“我得打個電話給澤少,讓他叫醫生過來,你這丫頭不舒服就該早跟我說啊……”
錢七七急了:“我真沒事,王嫂,你別打啊。”
這個王嫂也太熱心了吧?她這一通電話打過去,離政澤還以爲是她矯情了,說不定等一會就得打電話來取笑她了。
想他能取笑她,還是往好的方面想的。他也許會不耐煩,覺得自己跟他有了肌膚之親之後,就要死皮賴臉地賴上他了。
王嫂已經開始撥電話了,錢七七一急,趕緊撲過來搶。
這一下,睡衣鬆開,露出一大片的肌膚。
白色的肌膚之上,是密密麻麻的草莓印。
王嫂驚呆了,過了很久,才尷尬地說:“哦,好,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王嫂一邊走一邊搖頭,她現在腦子裡的思緒還沒有理清呢。
不是說是表哥表妹嗎?
怎麼就……哎喲,太不可思議了。
“王嫂,她人呢?”冷不丁的聲音,把王嫂嚇了一跳。
離政澤看着她:“她還沒起來?”
“澤……澤少,她說有些不舒服,你還是去看看吧。”王嫂趕緊逃了下去,“晚餐已經做好了,你們有……有空就下來吃啊。”
離政澤脣角一勾,看不出來這個王嫂還有些風趣啊。
有空……下去吃!
恐怕,沒空了呢!
錢七七懊惱的不行,披頭散髮地坐在牀上,揪住自己的頭髮又是一陣揉。真是丟死人了,讓王嫂都看到了。等一下,她還怎麼見她啊?
一個人低垂着頭,一會兒拍牀一會兒敲腦袋,像個瘋子似的。沒注意到門外的人已經悄悄靠近了。
等錢七七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卻已經被對方撲倒在牀。
“你怎麼這麼邋遢啊?”離政澤輕笑,玩着她的頭髮,“看這頭髮跟枯草一樣。”
手指又移到她的眼睛上:“這麼漂亮的眼睛裡居然有眼屎!”
鼻子湊上去,用力嗅了一下,搖搖頭很是嫌棄地說:“一整天都沒刷牙吧?一嘴的口氣!”
錢七七臉色漲紅了,把他一推:“那你撲我做什麼?”
“我高興。”離政澤也不生氣,跟她並排躺着,“真的一整天都沒起牀?就這麼躺着?”
錢七七紅着臉,白了他一眼。
離政澤翻身坐起,然後撩起她的衣襬。
“你……你又要幹什麼?”
“看看是不是傷到了。聽王嫂說……”
“她跟你說什麼了?”錢七七緊張地揪住他的衣服,“我……什麼也沒跟她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