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清沉默了下,說:“一來是他的起點高,二來是他自己就很優秀。”
我微笑着說:“這只是其中一,還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韓靖誠比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更懂得會做人,並且,更有格局。”
夏婉清沒有說話,只是用倨傲的目光看着我,似在想我話裡的另外的意思。
我不容她多想,繼續說:“韓靖誠別的優點沒有,但在做人這方面,還是頗爲成功的。他每年都會捐助一些貧困大學生,韓家開辦的私人醫院,每個月會免費給老百姓進行義診。你說他沽名釣譽也好,真心做善事也罷,但這還真是實打實的善事。做善事的初衷,不是非要受助人感恩戴德,而是在於自己內心是不是會因爲幫助人而得到滿足。”最後一段話,我是一字一句地說給她聽的。
夏婉清目光尖銳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微笑:“沒什麼意思,師姐自己體會就是了。我呢,確實是靠韓家供養纔有現在的好日子。我一直是知道的,也一直銘記於心的。我無法報答韓家的大恩大德,所以我只能力所能及用自己的行動來報答韓家。”
“那你要如何報答我們靖誠呢?”夏婉清立即問。
“當然是高高興興過好每一天呀。”夏婉清臉色立即就變了,正要開口斥責我,我又笑着說,“正因如此,我就更要快快樂樂輕輕鬆鬆過日子呀,若成天擺出寄人籬下的小可憐,外人還以爲韓家虐待我呢,師姐,你說是不是?”
“……”
這回過後,夏婉清就沒有再與我說過話了,也不會逮着就問我的衣服在哪買的,我的鞋子花了多少錢買的,我的化妝品又是在哪裡買的。
今年過年,除了除夕夜大家聚在一起吃了年夜飯外,大年初一到初五,就我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呆在韓家。傭人放假回家了,韓老爺子也去走親訪友,拜訪各領導客戶,韓靖誠更忙,幾天都不見人影,也不知在幹些什麼,唯有我最清閒。
好在,我特別會打發時間,買了些雜誌回來看,看書看累了,就一個人扭開音樂,在房間裡跳舞,或收拾房間,打掃庭院。韓老爺子從外頭回來,看到正在掃地的我,特別愧疚:“圓圓,怎麼幹起這活來了?外頭冷,趕緊回屋去。”
我一邊掃地一邊說:“不冷的,院子裡到處都是枯葉,我掃一下也顯得乾淨些。”
“不用你打掃,明天保姆就會回來了。”韓老爺子還說,明天家中宴客,大概有七八桌客人。請的酒店廚師也會登門,廚師還會自帶服務員的,不用我忙活的。
“這樣呀,那有沒有需要我做的?”我問。
“不用不用,只需幫着我招待好客人就是了。”韓老爺子笑呵呵地看着我,又摸了我的頭髮,“我忽然發現,圓圓越來越水靈了。”說這話的同時,還似有似無地看了韓靖誠一眼。
韓靖誠瞟了我一眼,又把目光收走,淡淡地說,“那明天好生打扮下,說不定真能釣上金龜婿。”
“你這混蛋東西,圓圓那麼漂亮,還需刻意打扮嗎?”韓老爺子氣呼呼地上了樓。
我放下掃把,說:“時候不早了,我也去休息了。”
“站住。”
我停下腳步,看着他,“有什麼事嗎?”
韓靖誠盯着我,卻半晌無話。
我暗自竊喜,該不會這傢伙總算髮現了本小姐長得也是不差的,所以被我的美貌給吸引了?
“哎,你說話呀,不說,那我就上樓了。”我傲嬌地說了句,傲然轉身。
沒走兩步,就傳來韓靖誠的聲音:“忘了告訴你,我這人從來不做善事。”
“啊?你說什麼?”我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
“就算做善事,我也是有目的的。”他又繼續說。
“哦,明白了。”其實,我還是不怎麼明白的,只是看他臉色不對勁,也不敢多問,只好早早走人。
“你在韓家所花用的錢,將來會從那筆報酬中扣除。”他的話又冷冷傳來,這回不給我反應,又蹬蹬地上樓,從我身旁經過,還帶過一陣冷風。
我悶了半天,總算明白過來,敢情我現在在韓家享用的一切,都不是無償的,將來都會在那筆報酬里扣除。
果然,資本家就是資本家,算得真夠精的。
只是,我也沒有反駁的理由,誰叫我寄人籬下呢?只是夏婉清那女人,居然在韓靖誠面前倒我的壞話來,實在是小看了她。
第二天,韓家來了不少客人,有企業家、政府官員、韓家的親朋友好,還有韓靖誠在外頭的朋友。大家熱鬧地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說時勢,說財經,說生意,天南海闊地討論着。年輕人就聚在一起打牌,卻被各自的長輩斥責“玩物喪志”,牌也被沒收了,大家無聊死了,就跑去房間裡玩遊戲去了。
昨天被韓靖誠刺激到了,我今天也很少出現在客廳裡,一直在廚房或院子外頭忙碌,大多數客人還以爲我是韓家請來幫忙的服務員,也沒怎麼過問。唯有少數幾個,會偶爾指着我指指點點。
我給韓靖誠這一桌重新繼了茶後,就悄然離去,不用偷聽,就知道這幫人又在背後議論我。至於內容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每當我經過他們那一桌時,一些人的目光總會追隨我。
韓老爺子時常叫住我,要我坐下,陪客人玩,不要去幫忙,我也覺得一直呆在幫傭圈子裡,有些給老爺子丟人,也就從善如流地應了。
只是,我與客人大都不熟,貿然加入,也有些不妥當,後來想了想,我回房間拿了羽毛球拍,問一個看起來比較和善的年輕人,“HI,打羽毛球去?”
年輕男子大概正在無聊着,果真就與我出去打羽毛球了。
我的球技還是不錯的,很快就吸引了一羣不能打牌又沒地方玩的年輕人,大家就擠了過來,開始輪流打球。
我覺得單人打太單調了,於是決定來個雙打。
我的球技不錯,與我搭擋的球友大都是穩坐江山的份,三五回合就把對手打得落花流水,也是相當有成就感的。後來,漸漸地,我與一個叫趙東陽的年輕人,成了黃金搭擋,上午兩個小時,下午兩個小時,我們二人組合,從無敗績,對手換了一拔又一拔,無論他們如何挑戰,皆慘敗而歸。弄得一羣人很不甘心,說非要把我們打敗不可。
爲此,他們換了各個戰略,皆以慘敗告終。我哈哈大笑,揚眉吐氣,一次毫不拖泥帶水的扣球下去,我站定身子,邊轉身邊霸氣宣佈:“下一個。”
我的搭檔趙東陽也與我擊掌慶賀,對手有些不服氣,說要去找高手來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