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能不能換個地方?”我蒼白着臉對送我來的年輕警察道。
那小警察不耐煩地道:“哪來那麼多話,別人不都一樣住?”說着就把我推了進去——靠!又是警察推拿手!從那手法上,絕對他媽和那女警察一脈相承!
幾道紫色光線射了下來,將監房封死了。
幾個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的傢伙靠牆坐着,打量了我幾眼,其中一個臉上有道疤的光頭給另一人打了個眼神,那人會意,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好傢伙,整整比我高倆頭,一隻熊掌搭着我的肩膀,道:“小子,以前沒見過你啊,第一次來?”
“第、第一次。”我小心翼翼地道。
這和膽量無關,是實力上的差距,這人肌肉發達,指節粗壯,手上厚厚一層老繭,肯定是練過武的,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我不是對手。就算我能贏他,其他幾人又不是木頭,到時候一羣人圍攻老子,就是九條命也得掛在這裡。在社會上混,實力最重要,沒有實力,你就得裝着,忍着。這是我在社會上混了幾年後得出的感悟。
話說回來,要是我有絕世神功,肯定鳥都不鳥這廝,早就飛到他頭上拉屎了,再一個屁把剩下的人崩到火星去,哪還會讓他搭我肩膀?
這人的胸大肌和肱二頭肌緊緊壓迫着我,而他身上莫名的味道更是鋪面而來,讓我幾欲不想呼吸欲仙欲死。靠,這傢伙至少一個星期沒洗澡了!
“犯的什麼事兒啊?”那人繼續套問。
“偷東西。”裸奔二字實在說不出口,所以只有把自己的老本行給說出來了。
“什麼?偷東西?”那人眼睛一瞪,啪一個耳光甩在了我臉上,“老子最恨的就是偷東西!”
他出手奇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打到,心中一懍,就憑着出手,我就覺不是這大漢的對手。但奇怪的是,我臉上卻出奇地沒有疼痛的感覺,而那人的手掌卻是紅了。
不痛並不代表我不憤怒,因爲從小到大,還沒人打過我的耳光,反應過來的我一股怒火涌上心頭,眼中兇光閃過,但我知道莽撞出手的結果只會讓我變得更慘,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見我臉紅都不紅一下,那人登時來了氣,甩了甩手,罵道:“媽的,看不出皮還挺厚!”擡起一腳便踢在我的小腹上,強大的力道使我身子蜷曲飛出,重重地撞在金屬牆壁上,然後滑落下來。
不痛!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然後我反應過來,馬上裝做痛苦的樣子,抱着肚子蜷縮在地上,心中的怒火卻是更盛了。我低着頭,害怕他們看見我冰冷的眼神。
“過癮!哈哈,悶了幾天了,好不容易來個當菜的,你們要不要試試?”打我那人哈哈大笑。
除了那光頭老大之外,其餘幾個都開始對我拳打腳踢,邊打邊罵。拳腳在身,我還是一點不痛,嘴裡卻十分配合地呻吟,大喊救命。
打了一陣,一個人叫道:“媽的,打了半天還這麼中氣十足,這小子還真是當沙包的料!”
“嘿!看我的!”開始打我那人說完,就見他手掌上散發出淡淡紅光,一掌打在了我背上。剎那之間,我直覺感覺到這掌不簡單。掌的速度不快,但我卻不能躲,所以只能咬牙硬接。
“轟!”
一聲悶響在監房中迴盪,我被徹底地打趴在了地上,要死不活地呻吟,而在那人的掌拍到我背上的一剎那,我清晰地感覺到,從那隻手掌上傳來一股溫熱的水流一樣的東西,沒有對我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在我身體裡徘徊一圈,然後溫順地在丹田部位停下。
我內心震驚不已,那股熱流,明顯就是傳說中的真氣了,但爲什麼這股真氣不會攻擊我,反而到了我的丹田裡?而我被打了這麼半天還點事沒有,着實有點奇怪。我心中猜測,難不成經過這次穿越我的身體發生了變異,已經變成不怕痛、打不死的小強?
不過讓我倍感鬱悶的是,想不到這個世界連小混混居然都有武功?
同時我的怒火已盛到了極點,心中冰冷一片,假如不是我體質特殊,換做是一般人,此時只怕已被打得吐血了吧!
“山子哥,好掌法啊!”
“不愧是三當家的親傳弟子!”
除了光頭之外,其餘幾個人都紛紛稱讚,
“好了!不要把他打死了。”光頭老大終於說話了,聲音聽上去十分平靜。他看山子的眼神有幾分讚賞,顯然對弟子的這一掌比較滿意。
那幾人都十分聽光頭的話,紛紛退了開去。
光頭站起來,走到離我五步的位置,手指曲彈幾下,三股紅色氣勁打在了我幾處穴道上,見我沒什麼反應,才放心地走了過來。
和先前一樣,我只感覺那三股氣勁順着身體經脈流轉一圈之後,迴歸到丹田,和原來那股氣勁融爲一體,登時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尤其腹部更是溫暖。
光頭此時對我已經沒多少戒心,走到我跟前蹲下,伸手抓住我的脈搏,我心中忐忑,我靠,難不成這混混還懂中醫?千萬不要被他看出什麼來啊!
然而,自從遭遇隕石之後,我的運氣似乎就開始便差,而這次,幸運之神再一次地拋棄了我,我的黴運還未來得及過去。
只見光頭先是咦一聲,再是臉色猛變,腳下一點,凌空飛退三米,大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着,他一隻手掌便已瞬間如血一般通紅,稍有不對便要對我一掌拍下!
靠,你他媽玩真的!
我一看那跟染了品紅似的手掌,就知道這掌不同凡響,也不知道我這變異了的身體能不能擋住,搞不好就要交代在這掌下了,不能坐以待斃,立刻也狠了心,拼了!
以前我讀書的時候武俠小說看過不少,氣功熱潮的時候也練過幾年氣功,所以運氣還是會的。此時我凝神靜氣,氣隨意動,真將那一小股蝸居在丹田的真氣調集了起來,運到右手掌上,右手掌登時一片溫熱。我心中登時異常欣喜,當年我雖然練過氣功,卻是隻練出若有若無的氣流,和現在這種真氣充盈彷彿一掌就能劈開石頭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能夠自如調動真氣讓我多了一絲自信,而現在生死罐頭,再裝孬種已沒必要,我立刻爬了起來,動了動身子一雙眼睛冷冷地盯着光頭,腰部微弓,擺出我街頭打架時候最常用的姿勢。
看到我冰冷的眼神,以及見我身上雖髒,卻彷彿毫無傷害的樣子,除了光頭外,其餘幾人都是動容。
光頭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奸細,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不知是哪個幫……”
驀的,他看到我的手,聲音一斷,臉色頓時陰沉,眼神變得凌厲異常,寒聲道:“我本以爲你是外幫人,想不到你卻是幫內之人,不知道是幫中哪位教的你烈火真氣?”
“什麼?”其餘幾人大爲吃驚,見光頭盯着我的手掌,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當他們看到我的手掌一片淡紅的時候,臉色都是瞬間異常難看。
幾人面色沉重,眼露殺氣,成半圓形緩緩向我逼近過來。光頭在一邊冷眼旁觀。
“幹什麼?幹什麼?想要造反還是怎麼的!”關鍵時刻,監房外突然響起了女警察的怒喝聲,讓精神高度集中的我登時鬆了口氣。
這個原本讓我討厭的聲音,此時聽來還真他媽天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