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栗子吧，傻丫頭。我保證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像秦叔叔說的，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國安局的。”
望着身旁有點兒魂不守舍的俏麗知性大美人兒，陳鳳年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輕的伸手捏了捏對方挺翹精緻的小鼻樑並且柔聲的安慰了一句。雖然說的還不夠透徹，但是陳鳳年相信這樣的程度就足夠讓秦雪可以放心一點兒了。
果然，被捏了下可愛小鼻樑的秦家大小姐羞紅着臉退後了一步。
最終還是有點兒害羞和緊張的嬌嗔道：“你討厭。我什麼都沒想，是鳳年你別亂想纔對。”
看到這個漂亮的妮子恢復了正常的神情，陳鳳年也是放鬆了幾分道：“討厭不好嗎？有句老話不就是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麼？”
本來就桃腮緋紅的秦雪被陳鳳年這麼一說，俏麗臉龐上的紅暈便是又增添了幾分。
“不跟你說了。我，我去吃栗子。”
說完，秦家大小姐便像只小鹿一般的逃進了櫃檯的後面。
看到秦雪如此的舉動，陳鳳年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還真是個可愛又單純的好女孩啊！
心中暗暗的讚歎了一聲，陳鳳年便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一邊繼續拿毛巾擦拭着屋內的陳設，陳鳳年一邊認真的說道：“小雪，以後如果我在店裡的時候，客人就全部由我來接待吧。如果我不在店裡的話，你想收東西也儘量不要收冥器類的或者其他來歷可能存在疑問的東西。從散戶手裡收東西和去金石典當行買東西可不一樣。在金石那邊買東西，物品的證明文件都是有的。一旦出了什麼問題，金石纔是最大的責任人。可是在散戶手裡收東西，一切後果都要咱們自己承擔。剛纔那個賣葬玉的，明顯就是爲了拉咱們下水。我怕這不僅僅是最後一次，很可能以後對方還會耍類似的把戲。”
躲在櫃檯後面看不到身形的秦家大小姐低低的嗯了一聲後，柔柔的道：“我明白。我聽鳳年的。”
那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剛過門的小媳婦兒在接受自家男人的命令。
陳鳳年沒談過戀愛，再加上心裡還在想着事情，所以此刻也就沒有聽出秦雪語氣中的異樣。
大街上，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一邊緩步前行一邊輕聲的打着電話。
“喂？我是包震。我剛從秦家古玩行裡出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我接觸過了，不過和咱們之前的判斷有所不同。我現在倒是懷疑他真的是秦雪的男朋友了。”
“……”
“嗯，嗯，是的。我知道咱們的資料裡沒有他。可是咱們的資料也是在決定以秦家爲突破口以後纔開始收集的。即便是漏下了什麼，也不稀奇。剛纔進店的時候我試探了下那個青年的底子，應該是正統的古玩行裡的人。國安局派人的話，一般做不到他的那種程度。而且，秦雪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在看保鏢，而更像是在看男朋友。”
“……”
“嗯，對，我明白。下套兒的事情沒有成功。秦雪那個男朋友眼力實在有點兒強悍了，他應該是看出了葬玉含蟬的貓膩兒，所以纔沒接手的。”
“……”
“對啊，所以我才覺得他可能真的是秦雪的男朋友。雖然長得不英俊，但是鑑定古玩的本事卻是貨真價實的。這種人，應該比較容易去的秦家父女的好感。而且他上次親了秦雪，今天又買了栗子纔過來。如果僅僅是個國安局保鏢的話，這一切反倒說不通了。”
“……”
“我明白了，你放心，這個電話過後，我會沉寂一段時間的。估計國安局現在盯上來也只是對我有初步的懷疑，只要小心些，應該是不會出事兒的。既然我敢來，就說明對這件事我還是有着脫身的把握的。至於那個姓陳的青年，你還是暫時把他當作秦雪的正牌男朋友來對待吧。”
“……”
“秦嗣源雖然老到不能凡事親力親爲的地步了，但秦雪那個男朋友怕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想在生意上給秦家下套兒已經不太現實了，還是再想想其他途徑吧。我先掛了，以後就不要再打電話聯繫我了。這通電話不被國安局監聽是因爲他們時間來不及，不過下次咱們如果還敢打電話說這些，那麼就是在自殺了。好了，再見。風頭過了我去找你。”
通完電話，將手機裝回到兜裡的包震嘴角冷笑。
國安局的決策層反應速度還真是快啊！
後面跟蹤他的國安局特工似乎已經跟上來了。
沒有理會身後的跟蹤，包震像個普通的古玩愛好者一樣在鳳凰古玩城內逛了起來。他想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此刻的他完全不怕被國安局跟蹤和調查。因爲如果查的話，國安局只能查到一個守法公民包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陳鳳年在和蔣欣通電話的時候其實也猶豫過是不是要把葬玉含蟬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不過在接通電話後，陳鳳年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爲斷定一件東西是否是新鮮出土的，目前國安局這邊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得出來。而只有自己能看出來的事情，顯然是無法作爲證據的。口說無憑，既然不能以這個來做抓人的理由，那麼陳鳳年乾脆也就沒有說。
不過讓陳鳳年沒有想到的是，正是自己的這個決定，使得包震這條大魚落網的時間一下子延後了許多許多。
打掃完衛生的陳鳳年轉回到櫃檯後面，只見某個知性眼鏡娘大美女正用青蔥般的玉指捏着一個剝了一半殼兒的栗子在那裡呆呆發愣。陳鳳年看了好笑，卻也沒有打擾，而是也拉了另外一個小板凳也坐了下來。
從包裝袋中取出一個栗子，陳鳳年手指輕捏，力道剛好的將其中渾圓飽滿的栗子仁給剝了出來。
神偷賊王畢竟也是技術活兒，尤其是對於雙手的靈活性以及指尖發力程度的掌控能力的要求，都要遠遠的高於普通人。此刻，陳鳳年這方面的能力便從一個側面被充分的展現了出來。那些個在普通人看來，很難個個毫髮無損剝出來的栗子仁，在陳鳳年的手裡卻變得極容易剝好。而且保證的個個沒有損傷，圓潤飽滿。
待到陳鳳年剝到第三個栗子時，愣神兒中的秦雪才猛的轉醒過來。
看着已經坐在了自己對面的陳鳳年，這位眼鏡娘大美女顯然嚇了一跳。
陳鳳年笑着將手中的栗子仁輕輕送到秦雪的櫻脣邊道：“來，小雪張嘴。”
秦雪臉頰羞紅，不知道自己是張嘴好還是拒絕好，又或者是自己拿手接過來再吃比較好。
不過沒等她做出反應，陳鳳年便是有點兒霸道的將栗子仁直接塞進了對方的檀口中。
一邊繼續靈巧的剝着栗子殼，陳鳳年一邊笑着聊起了家常道：“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其實挺愛吃栗子羹的，爺爺也疼我，常給我買。我記得當時的栗子羹是五毛錢一個。現在想來，按照當時的物價算，那東西也應該算是比較貴的零食了。畢竟那時候一根奶油冰棍也不過兩毛錢。”
秦雪不知道陳鳳年爲什麼突然會想起來說這個，因此只能默默的聽着。
小嘴裡咀嚼着陳鳳年喂進來的栗子仁，秦雪覺得，即使是這樣隨意的聽對方聊點兒什麼無關緊要的事，也是蠻幸福的。
陳鳳年將一顆又一顆剝好的栗子仁堆到秦雪的面前，心中不禁哀嘆道：我果然不是塊兒泡妞兒的料啊！難得跟人家聊聊家常，居然還被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