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牀太重了,我們幾個人推着,耽誤時間,他們已經追了上來。”
果不其然,這句話剛過,後面的腳步聲就加劇了。二十幾個人的腳步聲跟着追了上來,胡亂轉頭看了一眼,也不能管這個戴導據不拒絕了。
一把就把他從病牀上拉了起來,然後抗在自己的肩頭,一起向來之前的車跑去。
“砰砰砰!”
幾聲槍響,那羣隨之而來的殺手也緊跟在他們的後面,只是他們沒有馬上打到他們,子彈無一例外都打偏了,就算他們是那種職業殺手。在這種昏暗的地下道里,也施展不開。
而胡亂正好趁着這個間隙,戴他們佝低身子,迅速地向車躥了過去。
這個黃鶴也是精,知道他們會上車逃跑,一張手,就跟那羣保鏢說道:“你們全部散開,每個人找一輛車,守株待兔!如果有人,就馬上開槍,無論是不是他們,格殺勿論!”
這句話說的殘暴至極,合着如果是碰巧在這裡走過的人,只要是經過了他們的身旁,無一例外都會被他們給槍決。這似乎有點兒太報道了,可是這些殺手們已經習慣了草菅人命。
所以也無所謂。而且這個黃鶴的真面目,非常之兇狠。如果讓他覺得今天的這口氣沒有出,要是撒在他們身上,或則是他們知曉了黃鶴今天丟臉的這些事情,那麼很可能,回去他們都落不着好的。
最好,就是把這些罪魁禍首給揪出來,交給黃鶴來處置。
於是乎,他們馬上照着黃鶴的話,四散而開,紛紛地各自躲到了一輛車的背後。舉起耳朵來,四處聆聽,渴望聽到一點兒蛛絲馬跡,爲老闆立功。
但是在這個地方,半響了,卻沒有半點聲音。
萬籟俱靜。
似乎剛纔才從這裡走出的他們,這會兒已經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變得不見蹤影。連呼吸聲都沒有,黃鶴也覺得奇怪,但是現在,他在暗處,也就只好忍氣吞聲的受着,期盼着自己的手下哪一個能把他們給招出來,然後他便可以……哼哼……
這時,他們之中一個訓練有速的殺手隊長。在這個地下通道之中,看到了一輛嶄新的房車。這兩房車絕對不像這裡的人會開的出來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起了疑心,一步一步向那輛車靠近了過去,他往裡面巴望了一眼,裡面的車座竟然全部都是空的。
並無一人,那就是說明,他們沒有人在裡面。
不過他推測這輛車既然是他們的,那就是說明,他們遲早會上這輛車,然後他就可以在這裡靜待着他們羊入虎口來。這麼一想,心中暗自竊喜,拿着槍就準備開門上到車廂之中,可就在他要打開車門的時候,忽然間,一隻手伸了出來……
這隻手出勢極快,就像是一隻眼鏡蛇一樣,迅速的伸了過來,抓住了他的衣領。他還沒有說出聲來,就被勒住了脖子,拖到了車廂裡面。
只聽其中傳出了一聲悶哼。便又恢復了寂然。
但是這一聲微不足道的輕哼聲,卻仍舊驚動了不遠處的另一個殺手……
另外一個殺手,卻沒有那個殺手那樣大膽,他心說這夥人都是一羣不要命的人,還是跟其他的同夥說一聲,再說吧。這麼想着,他就向其他的同夥,移動了過去,在他的認知裡,一個人成事的機會是很小的,不如集結一下其他人,一起來對付他們。
這樣事情就會輕鬆很多。
他也算是殺手團隊中唯一不喜歡單獨活動的人。這樣的人,也容易成功。於是乎,他便將滴下通道那邊角落的動靜告訴了另外一個人,這樣人口相傳,很快的話音便傳入了黃鶴耳朵裡,他揮了揮手,便把那二十幾個殺手給收攏了過來。
他們跟着黃鶴,一起向那輛車走了過去。就在他們站在車口的時候,黃鶴向裡面飄了一眼,那個剛剛站在這裡的一個保鏢,就躺在車廂的車座上,已經失去了意識不省人事。
他心說,果然就是這個地方。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就不用再客氣了。他果斷地舉起槍來,要向車廂射擊,但是這個時候,車門再次嘭的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一個人啪的一聲撲倒了黃鶴的身上。
頓時就把他給壓倒了。
緊接着,房車的車前燈一輛,一聲引擎發動的聲音,突然向後倒去。黃鶴推開壓在他身上的人一看,原來是那個保鏢!
他竟然就在這麼一瞬間,又被胡亂他們擺了一道。
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用槍指着那輛已經要開走的房車,大聲喝道:“給我開槍!”
二十幾個保鏢,這時在昏暗的地下道之中,亂槍齊射,嘭嘭的射擊之聲不絕於耳,甚至還又幾發跳彈,打到了他們自己身上來。縱然火光四濺,這輛車還是平安無恙地從地下道里開走了。
胡亂看着車後已經被打的稀爛的擋風玻璃。輕輕一推,就把蒸麪窗戶給摔了下去。他看了看車內的人,還算是沒有受多大的傷,剛纔還真的算是他人生中爲數幾少的一次驚險之旅。
有點兒怕事的慕容小小,一下子就哭了,鑽進了他的懷裡,嗚咽地在他身上上下翻看,看他有沒有哪一齣是受傷了的。陸雙看在眼裡,雖然醋意橫生,但自己也是心疼。
萬一這一次胡亂要是不在這裡,那麼很可能,葬身的就是他們了……
“胡亂,這次又多虧你了……”陸雙說道。
胡亂此時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安撫她們,把手伸了出來,示意自己沒事以後,就又把手垂了下去,拍了拍慕容小小的背,似乎是叫她安靜下來。
慕容小小也察覺到了自己這樣似乎有點兒失態。臉通紅的坐了起來,畢竟她現在和胡亂又不是有什麼關係,這樣做,未免太過突兀。但是胡亂目前在她心中的地位實在太爲重要,可以說如果沒有胡亂,可能她現在只是一個空殼的屍體而已。
自己的命早就斷送在龍哥的手裡了。而他又三番兩次,把自己從危險的境地中救出來。這是一種何等的安全感啊!
這就相於,在兩個女人的心中,把他當做了頂樑柱一樣。他是她們的所有精神支柱,如果胡亂一旦倒塌,那對她們,也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戴導,也知道這次胡亂不容易。硬撐着一口氣跟他說道:“辛苦你了啊,兄弟~”他的傷口在之前和胡亂一起奔跑的時候,已經有點兒撕裂了,但索性傷口不是太大。並沒有很壞的影響,目前的這種疼痛,他還能勉強支撐。
這也多虧了胡亂在帶着他一起跑的時候,幾乎把他一半的重要都給分擔了下來。否則他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只受一點兒輕傷。
車上的人,對胡亂幾乎都抱有了一種敬仰之情。
對於這些,胡亂向來是不注重的,他關心的是,事後怎麼辦,這個黃總肯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說不定之後,他還會追殺上來的。畢竟在濱海,星娛雖然只是一箇中形企業,但是作爲標誌性的建築,還是很容易追查到了。
到時候,只要黃鶴順藤摸瓜的追索上來。可能星娛的林初雪就會有危險了。
胡亂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倒是沒事,可是之後,那個人可能會繼續給我們找麻煩,你們回去以後,可要注意一點兒了。”
陸雙聽到這句話,也相繼地喟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像他這樣的濱海大人物,竟然在我們這羣人的手上折了面子,斬草除根,是肯定,問題是,我們要怎麼逃脫?”
這時,那個一向木訥的李千開口了,說道:“要麼我們一起逃出濱海吧,這樣不就沒事了。”
胡亂嗯了一聲,心說現在以他的能力,在幾個小時間,把他們一衆人全部安排逃出濱海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要是這麼做,不是明擺着說自己怕了那個黃鶴嗎?
他考慮了一下,自己手上有幾條能用的人脈,首當其衝的想到的就是南亞軍閥之子的魏強,他這個人做事雖然魯莽,但是在軍隊裡有很大的勢力,甚至能在幾個小時的時間,把濱海的土地主龍哥地盤給洗牌,算是很有手段的一位人物。
但是要他對付身爲濱海老大的黃鶴,恐怕卻不是這麼簡單,雖然他是軍隊裡面的人,但是黃鶴在這裡日久年深,勢力早就在此地生根了。不可能那麼快的拔除,而且他混到今天的這幅田地,在軍隊裡多多少少有點兒人脈。
也就是說,黃鶴和魏強頂多是合作性的關係。一旦翻臉,可能誰也落不着好。關鍵是濱海還是南亞的市政府所在,他如果隨便檢舉一下魏強的老大,那麼結果,很可能是不佔優勢的。
再者就是羅廣林,這貨要是聽說這時兒,發起橫來,說不定會像強佔外灘一樣,調一批軍隊過來,直接把整個濱海都給攻佔下來。那樣事情搞的太大,而且到最後,容易不受控制,不是胡亂想要的結局,所以也被胡亂給否定了。
那就只剩下一個人了,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