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你打我!”呂少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呂明遠。
“孽子,還不快給魏少賠禮道歉!”呂明遠臉色鐵青,緊張的手都發抖了。
雖然魏家現在已經倒臺了,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有羅家撐腰,要是得罪了羅家,呂家可就完了!
“章大嘴,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馮國強也鐵青着臉說道。
胡亂三人則雙手抱胸,坐在一旁看着他們表演。這呂少也是自己找死,本來胡亂他們是不想得罪呂家的,可偏偏他要惹上來,只能說他自己活該!
“爸,這醜八怪不就是一個喪家之犬嗎,你竟然爲了他打我!”呂少一臉委屈又不解的說道。
“是啊,馮局,魏家都倒臺了,你還怕他幹什麼!”章隊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數搞得一臉懵逼。
“住口!”呂明遠大怒,又是一巴掌打在呂少臉上,並狠狠瞪了章隊一眼。
“哼!馮國強,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好警察!”錢國棟冷哼一聲,直接把鍋甩給了馮國強。
“錢書記息怒,我這就處理!”馮國強頓時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冷冷的說道,“章大嘴,你涉嫌濫用職權,徇私枉法,先處以行政拘留,接受組織調查!一旦查明,定嚴懲不貸!”
“馮局,馮局,不要!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章隊這才反應過來事情大條了,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求饒。
“你們幾個,還不快把他抓起來帶下去!”馮國強哪敢饒了章隊,根本不理會他的求饒,只是對那幾個躺在地上裝死的警察罵道。
那幾個警察不敢怠慢,哧溜一下爬起來,抓住章隊腳底抹油,逃似的跑出了審訊室。
“胡爺,這都是誤會一場,誤會一場,你們現在可以走了。”這時,錢國棟纔敢一臉討好的走到胡亂三人面前,滿臉堆笑道,“今天的事情實在抱歉,今天天色已晚,小的明天一定擺宴給三位賠禮道歉!”
胡亂的身份現在已經可以不用藏了,羅廣林找關係的時候,便直接說出了胡亂是胡家大少的事情,所以錢國棟知道胡亂纔是三人當中說話有用的那個。
“是啊是啊,犬子年紀小不懂事,三位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我爸的份上就原諒他這一次吧,明天我做東,迎請三位到寒舍一聚,給三位賠禮道歉!”呂明遠也連忙賠着笑臉走過來,一邊諂媚的給三人發煙,一邊說道。
胡亂眯着眼睛,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而魏強則餘怒未消,冷哼一聲,也不做理會。
倒是範雲風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別介,我們聚衆鬥毆被抓進來的,還打了市長的兒子,人家說要搞死我們呢!我們哪敢走啊!”
三人頓時臉色一僵,面面相覷,最後錢國棟給呂明遠使了個眼色,呂明遠會意,馬上對呂少眼睛一瞪,厲聲喝罵道:“逆子!還不快過來給三位賠禮道歉!”
呂少連捱了兩巴掌,又看到錢國棟三人這副態度,也明白自己踢到鐵板上了,只好老老實實的走過來,對三人說道:“胡爺,魏少,六爺,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三位,請三位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給三位賠禮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胡亂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呂少,嗤笑一聲,然後又閉上眼睛,不做理會。
呂明遠知道這樣還不夠,於是心一狠,又甩手打了呂少一巴掌,怒罵道:“跪下道歉!”
“爸!”呂少表情頓時就像吃了一盤蒼蠅似得,他被打成這樣,他爸不給他出頭也就算了,竟然還要他向打他的人跪下賠禮道歉,他怎麼能肯!
“跪下!”呂明遠眼睛一瞪,一邊不停的給呂少使眼色,一邊厲聲喝道。
呂少只好不情不願的向見胡亂三人跪下,咬着牙說道:“三位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然而胡亂卻依舊不爲所動,閉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俗話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們被不分青紅皁白的抓進局子裡,而且魏強還受到了呂少和章隊羞辱,胡亂怎麼可能會輕易善罷甘休?魏強的面子,胡亂必須得給他找回來,否則都對不起魏強那一聲三哥!
“這……”錢國棟三人見胡亂還是這副模樣,不由再次面面相覷,然後硬着頭皮滿臉堆笑的說道,“胡爺,您看我們這都已經賠禮道歉了,您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是啊胡爺,魏少,我們兩家也算世交,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我爸的份上,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管教這個逆子,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呂明遠也賠着笑臉諂媚的說道。
“別,我魏強是喪家之犬,我爺爺也倒臺了,呂市長這席話,我可擔待不起!”魏強冷冷的說道。
呂明遠一張老臉頓時漲的通紅,心裡甚至開始暗罵自己爲什麼就管不住自己那二兩肉,生了這麼個孽種出來!他現在恨不得回到過去,直接把呂明遠射牆上,免得犯下這樣的滔天大罪!
“老呂,老馮。”錢國棟是個人精,這時算是聽出點味道來了,於是眼珠子一轉,向馮國強和呂明遠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借一步說話。
那二人一愣,連忙對胡亂三人歉意一笑,然後跟錢國權走到一旁,嘀嘀咕咕的商量起來。
胡亂三人也懶得去聽,依舊跟菩薩似的在那坐着,而呂少則完全沒有了剛纔那種囂張的氣焰,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
“三位請稍後,我和馮局離開片刻,去去就回。”過了片刻,那三人好像商量出了結果,陪着笑臉走到胡亂他們面前說道。
胡亂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一眼,也不說話,又重新閉上眼睛。
反正胡亂不管他們怎麼搞,只要給足魏強面子就行。
馮國強和呂明遠自討沒趣,也不敢說什麼,只得訕笑一聲。臨走前,呂明遠還不忘對呂少呵斥一句:“逆子,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跪着,敢動一下,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完,呂明遠才和馮國強一起對胡亂三人再次鞠躬,小心翼翼的退出審訊室。錢國棟則留下來作陪,實際上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給胡亂三人端茶倒水而已,但是胡亂三人一點都不領情,連鳥都不鳥他們一下,這讓錢國棟尷尬無比。
好在沒過多久,馮國強和呂明遠就回來了,兩個人擡着好幾卷紅地毯,放在三人腳下,然後一路鋪開,一直鋪到外面。
胡亂眉頭一挑,不由暗自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兩個老小子還挺會來事的,紅毯鋪路,這逼格算是夠高的了。
“胡爺,我們給您準備了車隊,您看,天色已經不早了,這裡面又沒地方睡,要不有什麼事情等明天我設宴款待三位的時候再說,今天先讓我把三位送回去行嗎?”鋪好紅毯之後,兩個人又一臉諂媚的走進來說道。
胡亂沒開腔,而是看了一眼魏強,示意他說話。魏強知道胡亂是在給他爭面子,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點了點頭,道:“嗯,那就先送我們回去吧。”
呂明遠二人大喜,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三位請,請!逆子,還不恭送三位爺!”
“恭送三位爺!”跪在地上的呂少老老實實說道。
胡亂和範雲風都沒站起來,而是讓魏強先起身,然後纔跟在後面,一路踩着紅毯,走出審訊室。
呂明遠三人也不敢怠慢,市委書記錢國棟在前面領先半步帶路,呂明遠、馮國強這兩個市長和警察局長則點頭哈腰的跟在後面。
紅毯一直從審訊室鋪到警察局門口,並且在警察局的門口,還有停着一輛豪華轎車和好幾輛警車,馮國強更是召集了所有警察趕過來,穿着正裝,夾道站在紅毯兩邊。
這樣高級別的待遇,恐怕就算是國家領導人來了都不一定能享受到!胡亂心裡暗暗滿意,這下算是給魏強掙足了面子,省的一些阿貓阿狗都敢騎在魏強頭上拉屎撒尿!同時又鬧出了動靜,只要消息傳開,不怕王瑜不捨棄項家,回過頭來保海南。
“三位請上車。”錢國棟親自幫三人打開車門,點頭哈腰的把三人請上車,然後又自己充當司機,坐到了駕駛座上。
而馮國強和呂明遠則進了旁邊的警車裡面,然後幾輛警車鳴笛開道,把三人送回魏強家,然後停下車後,馮國強和呂明遠又忙活着從車門那裡開始鋪紅地毯,一直鋪到別墅門口,又過來親自幫三人打開車門,畢恭畢敬的把三人請下車。
三人進別墅之前,呂明遠又一臉諂媚的走過來說道:“三位爺,小人明天會在寒舍擺宴,給三位賠禮道歉,介時我家父將親自前來迎接,還請三位一定賞臉大駕光臨。”
“嗯。”胡亂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不打擾三位爺了,三位爺早點休息,我們告退。”呂明遠大喜,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胡亂三人也不再理會他們,直接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呂明遠聽到門裡沒什麼動靜了,這才長舒一口氣,吩咐一旁的警察道:“你們幾個,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然後就散了吧。”
說完,他們這纔回到那輛豪車裡面,離開魏強。
“老呂啊,你家門脈廣,你說這魏少突然回來,是想幹什麼?”車開出去一段距離之後,錢國棟突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是我那個不孝逆子惹到他們,我甚至都不知道魏少回海南了!”呂明遠一臉憋屈的說道。
呂家雖然不是什麼很大的家族,但至少在海南還算有頭有臉,結果愣是被三個年輕人搞得沒脾氣,呂明遠能不憋屈嗎!偏偏他憋屈也沒用,還得打落門牙和血吞,敢怒不敢言。
開玩笑!別說胡亂是胡家大少爺,就光是羅家,呂家也得罪不起啊!就算是憋屈,不忍着又能怎麼辦?
“你們說,魏少回來該不會想東山再起吧?”馮國強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