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得志一直崇尚用腦子,玩智商,並以此爲傲,平日裡根本就看不起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平常更是沒有鍛鍊過身體,這把沙漠之鷹是他的私藏品,就像是收藏古玩的收藏家們收藏古董一般,他根本就沒用過。
雖然槍裡的確有子彈,而且距鄭直也只有六七米的距離,但他還真沒有把握能打中鄭直。
此時聞聽這把槍的後座力極大,很難瞄準,就更加沒有信心了。
站在一旁的周全海也看出了胡得志有些心虛,便是慢慢的移步靠近了過去,他曾是軍隊裡的精英,槍法也是不錯的。
“好了,不陪你們玩了。”
鄭直察覺到了周全海的動作,只是微笑不語,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就算是面對一個神槍手,他也有把握將之擊斃。
槍支最大的優勢就是射速快與射程遠,而對於鄭直來說,只有槍手距離他五十米以外,纔會有一定的威脅,雙方離的這麼近,他只需要一顆鋼珠,或者一枚飛鏢,就能將胡得志或者是周全海擺平。
不過這時溫馨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開口的瞬間,白嫩的右手輕輕一甩,就見一道流長徑直射在了胡得志持槍的手腕之,胡得志吃痛,手指本能的無力鬆開,那把銀色的沙漠之鷹便是落向了地面。
他本人則是連連後退,左手緊緊的握住了受傷的右手腕,衆人吃驚下偏頭望去,只見胡得志的右手腕竟然插着一個銅黃色的鑰匙。
鑰匙直接扎進了胡得志右手腕的骨頭裡,刺目的鮮血汩汩流出,滴答滴答不一會的功夫,就在潔白的地板磚匯成了一片。
周全海原本正在悄悄靠近胡得志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不過也只是暫停了一瞬間,然後就飛撲了出去,他知道自己做的惡事太多,一但被抓進去,就是死路一條,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自然要拼一把,纔能有一線生機!
飛撲的方向,自然是那把沙漠之鷹!
沙漠之鷹從胡得志手中滑落,掉在了潔白的地板,距周全海只不過兩米之遙,一個飛撲就能揀到手中,只要有了槍,周全海自認槍法不錯,反應也很靈敏,自然不會和笨拙的胡得志一樣,連槍都沒有開,就被暗器打中。
“我最討厭身有許多傷痕的傢伙!”
這時溫馨再次開了口,一雙如含着泓水般透亮的美眸中,泛起了絲絲寒光,右腿突然踢出,先前從一個混混手中掉落的鋼管就是夾雜着陣陣風聲,噗的一聲扎進了周全海的肚子裡。
“啊!”
周全海如破麻袋一般從半空落下,痛的表情扭曲,抱着肚子就是在地板一陣翻滾,鮮紅的血液不要錢似的從傷口快速溢出,隨着周全海來回翻滾的動作,灑的滿地都是。
趙琴見狀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後退了幾步,俏臉一陣蒼白。
那雙暴露在空氣中的小腿,更是一陣陣的發軟,差點就摔倒在地。
齊文彬站在那裡,也是又驚又懼,表情一陣複雜,猶豫了半晌後,終是什麼也沒做,靜靜的站在那裡旁觀事態的發展。
鄭直看了眼紮在周全海肚子的鋼管,微微皺了下眉頭,覺得溫馨出手有點狠了,如果傷到了內臟,周全海怕是小命難保。
溫馨寒着一張嫵媚俏臉,邁着優雅的步伐,一步步緩緩的來到了周全海的近前,因爲地灑滿了鮮紅的血液,所以在走動中,黑色的皮涼鞋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
低頭看到鞋的血跡,溫馨蹙了蹙描畫精緻的一雙柳眉,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下驀然邁出,踩在了仍然在地來回翻滾的周全海的右臂,咔嚓,一聲脆響,周全海又是一陣痛呼,額前瞬間就是滲出一層冷汗。
翻滾的動作,也因爲胳膊被溫馨緊緊踩住,而停了下來。
燈光下,溫馨那白晰圓潤的腳趾映襯着黑色的皮涼鞋與滿地刺目的鮮紅血液,越發的誘人,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你身的傷疤越多,說明你以前砍過的人就越多!
這些傷痕在你眼裡或許是引以爲傲的榮耀,但在我眼中,它卻只是證明你做惡多端的證據。
姓周的,我不打算讓你活過今晚了,你有什麼遺言要留下麼?”
此語一出,胡得志滿臉驚恐,齊文彬臉色蒼白,冷汗直流,趙琴更是被嚇的一聲驚呼,然後緊緊的捂住了小嘴。
鄭直知道溫馨曾是在國外執行任務的間諜,身背了數十百條人命,所以聞言後並沒有絲毫驚訝,以溫馨以前的特殊身份,想要殺個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證據或者充足的理由。
確定周全海犯了死罪,殺不殺他,就只在溫馨的一念之間了。
她討厭你,認爲你該死,她就可以直接將你抹殺!
不同於胡得志的驚懼,齊文彬的膽寒,周全海反而不再痛呼了,咬着牙強忍住了來自肚子與胳膊的痛楚,擡頭對溫馨的目光,顫抖着聲音道:“你說的對,我該死!
想當初我也是一名優秀的部隊精英呢!”
說到最後,周全海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爲什麼,我怎麼就混入了黑道呢?”
或許是知道今天必然無疑,周全海反而沒有了恐懼,回頭想了想,他忽然有種做夢的感覺,當初因爲見義勇爲徒手拿下殺人犯而立過三等功,曾無數次揹着老年人過馬路,好事做了很多擁有一腔熱血的自己,怎麼就進入了黑道呢?
“原因很簡單,你沒能抵擋住金錢與美色的誘惑!”
溫馨的聲音雖然依就很冷,但雙眼中卻是閃過了一抹惋惜之色,她也曾是部隊裡的兵,所以對於曾當過兵的人,會本能的帶有一絲感情。
“金錢美色?”周全海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當初他不就是因爲賺不來錢,才辭了工作,開始混黑道的麼……至於美色,看一看趙琴就知道,他同樣沒能抵擋住。
不過他仍是有些不甘,“我在部隊裡服役了六年整,爲國家付出了六年的青春,還曾保衛過邊疆,憑什麼出來之後連個小小的部門經理,都可以隨意的指責辱罵我?
我家裡放着因爲見義勇爲而得到的榮譽證……”
“功是功,過是過,不能因爲你立過功,做過好事,守過邊疆,國家就保你一世榮華!”周全海的聲音越來越小,嘴脣輕輕哆嗦着,因爲失血過多,臉色也是蒼白一片,溫馨聽着聽着,突然有些心酸,忍不住開口打斷道:“你說,有什麼遺言,或者放不下的人或事,我或許可以幫你。”
周全海猛然偏頭望向了趙琴,沒被踩住的那隻胳膊也是伸向了趙琴的方向,
“錢,郵青……”
話沒說完,就是瞳孔驀然放大,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鋼管刺穿了他的腸胃,還傷到了肝,就算剛纔立即送往醫院,周全海也是死定了。
溫馨一是看不慣他身帶有很多的刀傷疤痕;二是十分氣惱周全海曾用強搶的手段霸佔過趙琴,一個女人被霸佔過,代表着她的一生都給毀掉了!這種欺男霸女的黑道老大,死不足惜,所以溫馨雖然對於周全海曾是部隊裡的精英一事多少有些唏噓,但心地冷硬的她在轉瞬間,就又恢復了常態。
誰也沒想到溫馨在舉手之間,就殺了周全海。
所以當溫馨冰冷的目光在齊文彬那滿含驚恐的臉掃視了一圈時,齊文彬直嚇的腿腳發軟,噗通一聲癱倒在了地板,並大聲的哀求,“別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