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遠看着趙琪瑛兇殘的吃相,久久的說不出話來。他覺得一定是自己喝醉了,眼睛花了。自己看見的一定不是那個美麗中帶着一絲小刁蠻的郡主,一定不是。
“呼,飽了,真好吃!”嚼完最後一片羊肉後,趙琪瑛滿意的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意猶未盡道。
“郡主,你都吃了?”李明遠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有些不敢相信道。
“廢話,當然都吃了,不然還浪費啊!”趙琪瑛不滿道。
李明遠咽咽口水,不再吱聲。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郡主呢。
“呦,李明遠,你這身衣服夠炫的啊!”趙琪瑛盯着李明遠一聲耀眼的鎧甲道,
後者頓時得意道,“郡主過獎了,一般般,就隨便穿穿!”
制服誘惑這種情感是不分男女的,如果一個你很有好感的異性,穿了一身正好你非常喜歡的職業的制服,那對你的殺傷力,肯定是非常強悍的。
“匈奴人已經圍城了,你們有把握擊退他們嗎?”趙琪瑛看着李明遠,有些臉紅道。
“當然呢,保家衛國,禦敵於國門外那是我們每一個軍人的指責和使命!”李明遠義正言辭道,身後閃射出千萬道光芒,將這個看上有些猥瑣的傢伙硬是搞出了幾分英雄的風采。
“李公子,我覺得雖然你這個人看上去有些不正經了些,但是我詳細你一定是個好人,重情重義的好人!”郡主帶着一絲嬌羞道。
“那是,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李明遠!”李明遠帶着一絲自戀道。看來酒喝多了對人的思維還是有一定影響的。如果在清醒的場合下,李明遠是絕對不會說這句話的。
趙琪瑛在心裡盤算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向李明遠求證道,“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跟我父王提親?”
“提親?”
“提親!”
這倆個字瞬間在李明遠腦海中爆炸開了。將有些微醉的李明遠給轟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郡主,你說什麼?我沒聽明白!”李明遠這下是徹底醒酒了。
“你好壞!”趙琪瑛以爲心上人故意在逗自己玩呢,沒好氣的用小手輕輕拍着李明遠的胸膛道。
“不是,郡主,我哪裡壞了?你要把話說清楚,提親,到底是提什麼親啊!”李明遠都快急哭了。自己當單身鑽石王老五當得好好的。從哪冒出來的提親這玩意啊!
“你說呢,你在賽詩大會上得了第一名,按照父王之前許下的約定,你就是我的,我的那個了!”趙琪瑛總算恢復了一些女性的溫柔。
李明遠崩潰了,凌亂了。傻眼了。今天這一天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充實,太難忘了。完全抵得上他倆世爲人的這幾十年啊!
“呵呵,郡主,你忘了,是你讓我堅持到最後的,本來我沒打算那樣標新立異啊!”李明遠哭喪着臉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趙琪瑛瞬間臉黑了。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說我跟郡主殿下只是很普通的那種朋友關係。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啊!”李明遠小心的解釋道。
“沒關係,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趙琪瑛的表現完全跟這個時代的女子是倆種不同的風格,把李明遠雷了個外焦裡嫩。
“郡主,你這麼豪爽,王爺他知道麼?”李明遠快哭了。
甭管李明遠心裡是多麼的痛苦,但是要讓他嘴上說出來如何拒絕這個美女郡主,他還真做不到。一來他不敢這麼魯莽的回絕了。這要是真把這個女漢子惹毛了,誰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二來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了。有這麼一個又美麗又高貴的姑娘愛慕。是個男人心裡都會有些小得意。
“郡主,問你個是,那個趙兄跟你是什麼關係?”李明遠一直對那個在王府有過數面之緣的,帥的不像話的趙宇甚是懷念。他覺得那傢伙身上肯定有什麼秘密。
“趙兄?哪個趙兄?”趙琪瑛皺眉思索道。
“就是那個把詩給我看,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帥哥!”李明遠連說帶比劃道。
趙琪瑛想了想,噗嗤一聲,笑了。
“你是說他啊。對,是挺帥的,那人是我養的小白臉!”
“啊!”李明遠瞬間震驚了。
儘管心裡有所準備,但是這個答案他還是不能接受的。這叫什麼話。小白臉三個字完全打碎了他對趙宇的某種幻想啊!
看到李明遠無比凌亂的表情,趙琪瑛笑得肚子都疼了。
“騙你的啦,那是我晉王叔的女兒,文德郡主趙燕羽!”看到李明遠驚訝的表情,趙琪瑛這才晃悠悠的說出真相。
“趙宇也是個郡主?”李明遠傻眼了。
“怎麼了,不像嗎?”趙琪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李明遠深吸一口氣,無力道,“像,當然像,我就是好奇,這年頭的郡主怎麼像大白菜一樣,滿大街都是啊!”
趙琪瑛:“........混蛋,竟敢說老孃是大白菜,我要剁了你!”
欺負美女,一向是李明遠的拿手好戲,被美女欺負,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如果趙琪瑛是秋竹的話,估計早就被李明遠扔到牀上,嚴肅懲罰了。
“李大哥,我來了!”就在倆人激戰正酣之際,玉心總算忙完手中的活,趕過來了。
“郡主,您也在啊!”玉心看到趙琪瑛大大咧咧的坐在李明遠身上何其互掐,頓時傻眼了。
全身心投入戰鬥的趙琪瑛直到玉心進來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正坐在李明遠腿上。要直到,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倆個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本來就觸犯條規了。現在竟然還糾纏到了一起,這要是傳揚出去,涼王府的臉要被他丟光了。
“玉心,你不許看!”趙琪瑛一邊忙不迭的從李明遠身上站起來,一邊嬌羞道。
站在門外的玉心這纔回過神來。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印象中刁蠻的郡主竟然跟自己的李大哥糾纏到一塊去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喜歡李大哥麼?
“郡主,你怎麼能這樣?”玉心看着趙琪瑛一語雙關道。
“我,我也不想的,主要是李明遠這傢伙太欠收拾了!”趙琪瑛看着一臉壞笑的李明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對於趙琪瑛的解釋,玉心並不大讚同,不過也沒有繼續深究。畢竟人家是高貴的郡主。
“正好,玉心你來了,你說,你是不是要嫁給我的?”李明遠一本正經道。
“啊!”玉心愣住了。
趙琪瑛臉色也不大好看。她不是傻瓜,當然知道李明遠當着自己的面跟玉心說這話時什麼意思。
“姓李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郡主終究是郡主。脾氣終究還是暴戾的。
“廢話,那我不是臉皮厚了嗎?”李明遠一臉無辜。
趙琪瑛:“.......!”
不知過了多久,趙琪瑛打量着玉心和李明遠,開口悠悠道,“其實我不建議你日後納妾的,而且我一定會和玉心好好相處!”
李明遠傻眼了,玉心也愣住了。
“大姐。我說你哪來的那麼多自信啊!”李明遠真的快崩潰了。
趙琪瑛一臉不解。
“你有玉心能幹嗎?”李明遠反問道。
趙琪瑛:“你是指哪方面?”
李明遠臉紅了紅,確實,自己這話問的挺有歧義的,不過出發點卻是純潔的。
李明遠:“如果火鍋店交給你來打理,你能搞定嗎?”
“我沒做過生意!”趙琪瑛很誠實。
“就睡啊,你說你什麼都不會,那我娶你幹嘛呢?”
“但是,但是我長得漂亮啊!”趙琪瑛撅嘴不服氣道。
“長得漂亮又怎樣。還不是一個花瓶。我要娶的是玉心這樣的賢內助,郡主你這樣金枝玉葉的,我們之間是不合適的!”李明遠說的有些直接,完全沒有考慮過人家女孩子的感受。
聽到這話,趙琪瑛第一感覺是不敢相信,隨後便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涌上心頭。長這麼大,就沒人用這種口氣這麼跟自己說過話。
“好。這話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後悔!”拋下一句狠話後,趙琪瑛留着金豆豆就跑了。
“李大哥,你的話是不是太重了點!”玉心有些於心不忍道。
“沒事。這個郡主臉皮厚着呢,不會因爲我的一句話就尋短見的!”李明遠也許並不一定了解自己的朋友,但對自己的敵人卻是非常熟悉!
玉心無奈的嘆了口氣,板着臉起身道,“對了,李大哥,去年的總賬單已經出來了,我帶你去看!”
一看這架勢,李明遠哪能不知道這個女強人是心裡有氣啊。不管怎麼說,她是自己經濟上的左膀右臂,沒了他,李明遠拿什麼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啊! Wωω •тт kǎn •C○
“玉心,別這樣,我錯了行不行,你聽我解釋嘛,其實我跟那個不講理的郡主真的沒什麼關係!”李明遠急着解釋道。
夏花般明媚的玉心腳步一頓,回身歡笑道:“錯了就要罰,等會兒……啊。”
兩人正在臺階上往下走,李明遠突然腳底打滑,身子本能地向前一撲,幾乎整個人撲在了玉心背上,驚了美女掌櫃好大一跳。
雖然事出突然,但玉心也不是吃素的,她馬步一沉,凹凸有致的身子微微向後一抵,強行托住了李明遠失控的身軀。不過,她這麼一抵,渾圓肉感的臀丘卻抵在了李明遠胯間;此時此刻,二人以極其曖昧的姿式,貼在了一起;遠遠看去,就好像男人正在從後插入。
“李大哥,你,你是不是該起來?”玉心被李明遠以極其曖昧的姿勢纏住,臉紅的都快滴血了!
“好舒服!”李明遠這傢伙哪捨得起來,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就像個神仙似的,爽爆了。
玉心受此突襲,再怎麼鎮定這下也是慌神了。不過短暫的慌張之後,她立刻定下心神,詭異的一笑。輕輕擡起腳掌,狠狠的踩了下去。
“嗚嗚!”李明遠直接痛出內傷來了。
玉心再次向李明遠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能小瞧女人,尤其是你認爲自己勝券在握的情況下。
匆匆看完賬本之後,李明遠逃也似的溜了。他實在沒臉再在玉心面前呆下去了,太丟份了。
而此時,涼州派出的八百里緊急軍情也已經到了帝都。相信二十萬匈奴大軍圍城的消息,一定會讓京都的高官們好好震驚一把。
與此同時,匈奴頭曼單于的首席軍師阿提鹿也鬼鬼祟祟的來到了左賢王冒頓的營帳。
作爲匈奴大位的接班人。冒頓還是非常注重自我人格的修養的。有事沒事就找幾本漢人的兵書做研究,儘管看的並不是很懂,但是書中的很多道理他還是比較贊同的。
“王爺,王爺,大事不妙!”就在冒頓沉醉書中時,木鼓打帶着阿提鹿慌慌張張的進來了。
“怎麼了。軍師,出什麼事了,這麼慌慌張張的?”冒頓擡頭不滿道。
“你們都先下去吧!”木鼓打沒有立即開口,將所有侍衛丫鬟支出去之後,纔跟阿提鹿走到冒頓身邊低語。
“什麼?阿提鹿,你的消息準確嗎?”原本還異常淡定的冒頓聽完倆人的話後,頓時臉色蒼白。難以置信道。
“回王爺,在下親耳所聽,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阿提鹿拍着胸脯自信滿滿道。
聽到阿提鹿肯定的回答,冒頓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坐在虎皮大椅上一言不發,安靜的好似一隻準備捕食的猛虎。
“父汗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突然,冒頓暴起將身前的桌子踢翻在地,聲嘶力竭道。
阿提鹿和木鼓打站在一旁不敢吱聲。靜靜的等待着這隻雄獅發泄完心中的怒火。
“王爺,其實單于早就開始在謀劃這件事了!”等到冒頓稍稍冷靜下來後,阿提鹿繼續道。
“嗯?從什麼時候?”冒頓很不爽道。
“從王爺開始大規模清楚跟單于有關係,或者走的比較近的將領時,單于心裡就感覺王爺不大受他控制了,所以爲了能夠永遠的掌控匈奴,單于覺得換更聽話的託斯王子當左賢王會更符合他的要求!”
“胡說。純屬放屁!我是匈奴左賢王,未來的單于,我當然要有我自己的班底。他個老不死的安插一大堆人進我的部落幹什麼?難道他還想長生不老,做永遠的單于嗎?這不可能!用不了多久。這一切都是我的,整個匈奴都是我的!”憤怒的冒頓徹底撕下了平日裡和善的僞裝,表現出了極其強烈的不滿。
“王爺,會不會是我們的手段太激進了些,讓單于有所忌憚啊!”木鼓打揣測道。
“他有什麼好顧忌的?分明是老糊塗了!”冒頓氣急敗壞道。
倆個匈奴的智者面面相覷,不再言語。
而此時託斯派出去暗中監視阿提鹿的人在發現其竟然跑到左賢王的營帳裡後,一刻也不敢怠慢,屁顛屁顛的就跑去向託斯彙報情況。
“什麼,阿提鹿去了我王兄那?”託斯不敢相信道。
“是的,屬下親眼所見,絕不會有錯!”託斯的侍衛斬釘截鐵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打發走侍衛後,託斯頓時有種四面楚歌的感覺。他很清楚阿提鹿在父汗心目中的地位,如果連他都投靠了王兄,那自己想有所作爲,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行,單于的位子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託斯咬咬牙,準備放手一搏。
頭曼單于的王帳裡燈火通明,幾個匈奴的老王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什麼時候開始發起對玉門關的攻擊,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頭曼私下裡跟漢人談判的事。
“報,單于,託斯王子在帳外求見!”一名頭曼的侍衛忽然進來稟報道。
頭曼皺皺眉頭,有些不明白小兒子爲什麼會突然來找自己。不過還是讓其進來了!
“參見父汗,見過各位王叔!”託斯進來發現不少匈奴的老牌貴族都在場,不禁有些好奇父汗召集這麼多王爺做什麼?難不成是要爲自己鋪路不成。
託斯的彬彬有禮,讓衆多老王都是點頭嘉許。跟驕橫的冒頓不同,託斯更會隱忍,只要是他覺得有實力的人,託斯都會主動示好,以博得對方好感。
“託斯,你來找我有何事?”頭曼看着自己的兒子,微笑道。
“父汗,孩兒確實郵件大事要稟報,但是!”託斯說到一半,不再言語。所有在場的人都很識趣的笑着起身離開。
“說吧,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頭曼看到兒子這麼緊張,不禁好奇道。
“孩兒收到消息,阿提鹿先生在暗中和王兄聯繫,意圖對父汗下手!”託斯狠心道。
聽到這話,頭曼的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第二個反應就是,自己的兒子一定是在說瞎話!
“託斯,你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匈奴的王子,也不能隨意說阿提鹿的壞話,他跟了我幾十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的很!”頭曼氣的拍桌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