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天落下不久,門外的李太監等人,就聽到一聲沙啞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什麼人在外面說話?”
李太監等人慌忙跪下,輕聲說道:“晉王,您醒啦?奴才該死,吵醒了您!”
“天亮了嗎?現在幾更啦?”沙啞的聲音又問道
一名太監回道:“稟晉王,已到五更!”沙啞的聲音喔了一聲,吩咐道:“你們快快備轎!本晉想出去散散心!”
“是!”
守在門外的兩名太監低聲應道,一人轉身去安排轎子。他們心中雖然疑慮,晉王這時散什麼心?外面又冷又黑的!可是他們卻不敢多問,晉王做事一向神秘如此。
不多一會兒,轎子備好,晉王吩咐道:“老李,你們幾個進來吧,扶本王上轎!”幾人聽命進屋,原先守在門外的兩名太監,一進大殿內,聞了幾口迷藥,便暈倒在地,李太監等人事先服了解藥,這時一點事兒都沒有
。那個沙啞的聲音也是江北天的,他與晉王見過面,模仿起他的聲音來,雖不是很像,但是晉王罵了一天一夜的人,嗓子沙啞,聲音有異,也說得過去。並未被外面的人懷疑!
冒衝太監的飛虎隊員,扶着暈迷的晉王上了轎子,江北天也隱身轎,晉王的轎子都是十六人擡的,雖說多了一人,平均下來,每人就多受了不到十斤的重量,當然轎伕們就算感到奇怪,也不敢出聲的。
一行人便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晉王府,沿路守衛官兵見是晉王轎子,也都紛紛退讓放禮,更沒人敢上前詢問,開玩笑,晉王白天發怒的時候,殺得人還少嗎?再說晉王此時出去,定有機要的事去做。
出了晉王府,晉王的轎子竟然直接擡進羣芳閣的後院中,這裡本來昨天已被封鎖,晉王在轎中低聲吩咐幾句,李太監便扯着嗓子叫道:“晉王有命,各兵士守在外面,未經晉王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兵士們退到外面,院中只留下李太監跟幾名飛虎隊的隊員。他們擡着晉王上了羣芳閣的三樓,進了房間,唐玄正在屋內備了酒菜等着晉王。
晉王迷迷糊糊之時,突然聞到一陣辛辣的味道,當下急咳幾聲,甦醒過來。睜眼一看,屋中場景陌生,數名大漢抱拳而立,一名公子打扮的人正坐在不遠處,衝着自己微笑。公子身後立的人竟是江北天!晉王也是老奸巨滑之人,稍一察看,便知大概,嘆了一口氣,問道:“你們到底想怎樣?唐公子?”
唐玄微微一笑,親自斟上一杯茶,雙手奉上,說道:“在下只想與晉王喝杯茶,一會兒,太陽便要升起,在妓院中看日出日進,可是別有一番滋味!”
晉王接過茶,輕嘖了一口,很苦!剛醒來就飲這麼一口雙濃又苦的茶,確實很不舒服!他皺着眉頭問道:“唐公子有話就直說吧!本王現在可是在你們手中,要殺要刮請便!何必繞彎子?”唐玄呵呵一笑,說道:“晉王說這話,可真傷唐某的心!眼看比武招親過後,唐某娶了十三郡主!到那時就要改口,叫晉王一聲岳父大人!都是一家人!岳父大人爲何還對小婿抱有敵意?”
晉王冷哼一聲,說道:“唐公子是在羞辱本王嗎?哼!本王的女兒就算沒人要,也不會嫁給一個無法無天的狂徒!”唐玄面不改色的說道:“看來岳父大人對小婿有點誤會!小婿哪裡是什麼狂徒?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晉王慍怒道:“既然做了,爲何又不敢承認?本王雖然被你綁來,可樓下盡是本王的親兵,只需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上來,把你碎屍萬斷
!”
唐玄淡然笑道:“如果岳父大人真認爲小婿罪該萬死,不如現在高呼一聲,讓您的軍隊衝上來擒住小婿!拿小婿去正法?”說罷,唐玄做出一個束手就擒的樣子。可看在晉王眼裡,卻是痞性十足,就像是水滸中,楊志遇到潑皮牛二的感覺一樣。他剛纔只是想嚇唬一下唐玄,讓他不要亂來,以江北天的身手,估計他救命還沒喊出來,性命已經沒了,這份險他冒不起!他這條命還準備留着當皇帝的,怎麼能輕易死在一個紈絝子弟手中?
晉王生氣地說道:“請唐公子自重,本王可不敢當你的岳父大人!你也不用自稱小婿!免得人家誤會!”
唐玄笑道:“竟然誤會都造成了,何不大家各退一步!岳父大人,您真的不喊軍隊上來救你?不如,小婿替你喊吧!”說罷,唐玄起身走在窗邊,在晉王的愕然中,衝着樓下的守軍高聲喊道:“晉王有危險,大家都上來保護晉王!”此語一出,樓下的守軍一愣,片刻之間,便都回過神來,高呼着保護晉王,衝了上來!
晉王也是神色大變,這姓唐的到底想做什麼?好大的膽子?竟敢喊軍隊上來捉拿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他……他瘋了嗎?他要拼個魚死網破嗎?
腳步聲匆匆過來,頃刻間,數百名軍士已衝到門口,而唐玄等人仍是立上原處未動,只是嘴角都掛着自信的笑容。
“站住!不許進來!”晉王假裝憤怒,於千鈞一髮之際,喝止住準備闖進來的軍士!他大聲斥道:“誰要你們上來的?沒看到本王正與唐公子再喝茶麼?都下去!”軍士們見晉王發怒,不敢造次,一臉不解地退了回去。晉王這時也一抹額頭的汗珠,剛纔真是險啊,如果軍士真衝了進來,還沒到他身邊,估計他已人頭落地了!姓唐的一夥真是亡命之徒,而且是十足的混混!他堂堂的晉王纔不屑與他們賭命!
“哈哈哈?”唐玄見軍士們退下,這才轉身,拍手笑道:“原來岳父大人對小婿仍是有情有義,不肯讓小婿伏法,小婿感激不盡!”說罷,又是深深一揖!他一口一個岳父大人,一口一個小婿,管你晉王發怒也好,生氣也好,反正這個便宜老丈人是當定了。晉王雖然聽了直皺眉頭,可他又能怎樣?眼下性命都掌握在人家手中。再說,一個痞子混混般的人,總不能爲了一個稱呼,跟他理論到天亮吧!怎麼看唐玄,都不像是一個能講通道理的人,他想叫就讓他叫吧!等脫離了此地,再跟他好好算這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