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行走多時,終於在玉林市的南江大橋下停駐了腳步。
這南江大橋依水而建,貫通南北,正是玉林市境內,靈氣最旺之地。
李巖從行李包中取出一個毛巾,在江畔旁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落座。
隨後李巖盤膝落座,開始了打坐吐息。
修煉在於積累,就像在社會上打拼的人們一樣,若是自己停下了腳步,久而久之就會與社會與時間脫節,這樣只能令人沉淪和墮落。
而且現在李巖已經修煉到了《百脈神通訣》第一層大圓滿的境界,雖然已經練到《百脈神通訣》第一層大乘之境,但體內的靈氣積累的越是雄厚,衝擊《百脈神通訣》第二層凝元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李巖完全放開了五感密切在吐納微量靈氣的同時,也密切的注視着身旁可能存在的危險。
若是在前世,在鴻蒙大陸之時,就算李巖只是個剛開始修煉的菜鳥。修煉之時,也大可不必這般費力。
他完全可以佈置一個最簡單的幻陣,以防止可能存在的敵人和干擾因素的窺視。
不過佈置幻陣和法陣都需要靈石作爲能源的依仗。
李巖打聽過了,這個世界上的靈石名爲玉石。
想要簡單的佈置一個最低級的幻陣,鵝卵石大小的殘次玉石最起碼得三顆。
而且就算用三顆玉石來佈置幻陣也僅僅只能消耗三天而已。
現在物價上漲,人造玉經過打磨加工都能賣出幾百元的高價,更何況真正的玉石了,哪怕是帶有瑕疵的玉石若是製作成工藝品也能夠賣出上千元的高價。
其實若是拿普通的玉石打坐修煉,吸收玉石內蘊藏的靈氣,大可免去數倍以上的打坐時間。
但若是長久以往這般消耗,可不是李巖現在的情況能夠消費起的。
畢竟賬戶上的錢,還要給工人們發放各種福利。
而且進夠睡夢美人系列產品的原材料,價格也是不菲,還有上漲的驅使,外加上廠裡還需要大筆流動資金。故而李巖銀行卡上的錢,除了購買最後兩種草藥夏天開的金銀花和天山雪蓮外,並沒有多餘的資金了。
一夜過去。
來到玉林的第三天中午,李巖才緩緩的擡起了眼皮。
睜開眼之後,李巖竟然露出了一絲苦笑。
雖然身上的傷口已然痊癒,但體內因爲施展“驚神刺”消耗一空的靈氣卻沒有跟着身體的修復而修復。
雖然境界不會下跌。但李巖打坐一晚,也只不過回覆了一點點的靈力而已。
若是想把吸收的微量靈氣,轉化爲體內的靈力,最起碼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而若是去購買幾顆玉石,吸收其中的靈氣,靈力的恢復會快上數倍不止。
但想要儘快恢復體內的靈力,普通的玉石,自然效果不佳,只能購買中品或是上品的玉石,雖然市場上有貨,但這等玉石,一個巴掌大的個頭,未經過加工打磨的在市面上就能售出十萬甚至數十萬的價格。
這等價格李巖現在還承受不起。
起了身。
李巖現在還沒有真正的築基,雖然飯量減少但還未能完全辟穀不食人間煙火。
李巖打算先尋個麪館,然後在酒店裡午休一番,下午再去玉林市的其他地方轉轉,打聽一下有關夏天開的金銀花和天山雪蓮的消息。
李巖朝着江畔旁的人行道上走去。
可就在李巖徐徐的向人行道上走來之時,在遠處一個神色緊張蓬頭垢面的男孩卻穩穩的抓住一個錢包朝着李巖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在這蓬頭垢面的少年的身後五十米遠處,卻追逐着兩個一高一矮的彪形大漢。
男孩步履倉皇,臉色蠟黃,看起來中氣不足。
而追逐他的那兩個彪形大漢,卻正值壯年,滿面紅光,將軍肚高高隆起,腳上還踏着運動鞋,跑的雖然不快,但距離那蓬頭垢面的男孩卻是越來越近。
從江畔上上到橋面的人行道,只有一個狹窄的階梯。
那蓬頭垢面的男孩一扭身,順着階梯朝着江畔下跑。
而李巖正好從下面上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那蓬頭垢面的男孩神色緊張的對着李巖喊了句:“大叔請讓一讓!”
李巖見狀,雖然感到好奇,但沒多管閒事,側身避過。
那男孩跑到了江畔上,而李巖剛從下面上來,那兩名彪形大漢卻順着通往橋下的階梯朝着那個男孩的方向追去。
李巖瞅了一眼那兩名彪形大漢。
這兩人理着寸頭,一臉猙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那蓬頭垢面的男孩步履虛浮,可能因爲跑的太快了些。
他不小心踩中了一塊鵝卵石,導至腳下不穩,竟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而蓬頭垢面的男孩手中的錢包也掉在了江畔上。
蓬頭垢面的男孩趕緊爬了起來,撿起了錢包正要跑,可身後的追兵卻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卻見那兩名彪形大漢已經追到了他的身前。
“小兔崽子!給老子站住!”那個矮胖的漢子面色猙獰,大吼了一聲。突然加速只是兩三步就逼到了那蓬頭垢面的男孩的身側。隨即那矮胖的漢子,擡起腿就是一腳踹去。這一腳直接踹在了蓬頭垢面的男孩的面龐上,只聽一聲悶響過後,那蓬頭垢面的男孩的鼻樑骨就應聲而斷。
那男孩的鼻孔中登時流出了鮮紅。
可饒是如此,男孩卻將錢包緊緊的護在胸前,好像這錢包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似地。
男孩兩隻眼睛惶恐不安的看着逼上前來的兩名彪形大漢。
那矮胖的漢子踹了一腳似乎還不解氣,又是幾個耳光呼扇到了男孩的臉上:“小兔崽子,你奶奶逼的,把錢包給我拿過來!”
“不拿!我還要用錢給我妹妹看病!”小男孩的眼睛裡盡是恐懼渾身哆嗦,但饒是如此,他還是勉力的反抗,將錢包緊緊的護在自己的胸前,生怕那矮胖漢子奪走。
矮胖漢子冷哼了一聲,又是一巴掌甩在了蓬頭垢面的男孩的臉上:“去你奶奶逼的,小兔崽子,我數一二三,你要是不交出錢包,小心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鮮血流淌在小男孩的臉上和脖子上。
冬天的冷風呼呼的刮。將這些觸目驚心的血跡迅速的凝結成血茄印刻在了男孩的臉上。
這男孩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得摸樣,與同齡孩子相比,他的身材顯得格外單薄,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髒的已經無法分辨顏色的襯衫,也不知道這般寒冷的冬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面對那兩個彪形大漢的威脅和恐嚇。
小男孩的臉上了寫滿了害怕和恐懼。
但在如此的威逼之下,小男孩竟然還是緊抱着那不知道如何而來的錢包不肯放手。
“小兔子崽子,你奶奶逼得把錢包給我拿過來吧!”矮胖的漢子破口吐着髒話伸出胳膊去小男孩的懷裡爭搶。
小男孩緊咬着牙關,不停的踢着前面的石子,身體在江畔上蠕動,被矮胖的漢子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了多下,也不肯交出手中的錢包。
也許是他的倔強,徹底惹惱了矮胖的漢子,矮胖的漢子撿起一塊石頭就要朝着小男孩的額頭上砸去。
可就在此時,他身後的高個男子一把揪住了他。
只見他高個男子眼中帶着戲謔輕聲道:“航子,打這小子還髒了你的手,何必動氣呢?”
矮胖的漢子回頭望了高個男子一眼沒好氣的說:“這小兔崽子平時還規規矩矩的幹活,知道上供,可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反抗,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那咱們兄弟以後還怎麼在此地立足?”
高個男子嘿嘿一笑,卻是搖了搖頭。
卻見他臉上泛起了淫笑道:“航子啊,置人於死地的方法可不只有打打殺殺一種啊。”
“那……兄弟,你的意思是?”矮胖的漢子撇了小男孩一眼,又是一腳踢了上去,小男孩只感覺耳朵裡一陣轟鳴,腦子半葷半素。
高個男子將矮胖的漢子扯到一邊,耳語了幾句。
那矮胖的漢子聽完,竟是兩眼放光一臉賊笑像是逮住了大魚一般。
隨即矮胖的漢子點了點頭,兩人似乎達成了什麼統一的意見,竟然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那個蓬頭垢面的小男孩沿着江畔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與此同時,在南江大橋上行走的李巖看見此幕,鬆了口氣。
李巖本來看見那蓬頭垢面的男孩被打,李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但看了一會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但就在他準備下手插手管此時的時候,那兩個彪形大漢竟然走遠了。
由於間隔的太遠,那兩人又是耳語說話,聲音很低,李巖也沒挺清楚他們兩個人說了些什麼。
不過見小男孩還能動彈,看起來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的摸樣,李岩心裡一鬆,隨便找了個麪館吃了飯後坐上了開往玉林市郊區農牧種植園的汽車。
李巖走後多時,那蓬頭垢面的小男孩才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的手裡還拿着那個錢包。
這小男孩名叫東東,是個孤兒。
原本他在孤兒院的時候,曾被一對中年夫婦收養,可自從那對中年夫婦生下了第一胎之後,就對東東變得冷淡了起來。
在兩年前,也就是東東歲的時候,東東實在忍受不養母的呵責和養父的拳打腳踢,從家裡跑了出來。
年紀這麼小的他,一個人在外面流浪。
不管是春夏秋冬,東東從來沒有感受過溫暖,這個社會已經將他拋棄,離家出走這兩三年來,他在酒店裡打過雜工。被騙到黑磚窯裡出過苦力。直到半年前,他才被公安幹警從黑磚窯裡解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