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聽林冪這麼一問,頓時一愣:“林薇?沒見啊,那俏皮丫頭來了?”
不光是林冪,就連李巖聽到林薇這兩個字的時候,也是頗感頭痛的。現在正是多事的時節,這丫頭別在出來添亂就好。
“你沒見,就算了,那天我回家提到你結婚的事情,那丫頭又蠢蠢欲動了,只要她沒來江州就好。”林冪道。
李巖看着林冪道:“對了,林總,上次借你的錢,我剛纔吩咐財務,下午就先給你打一半過去,利息按照投資擔保公司的利息來……”
林冪不給李巖算利息,但這麼大的一筆數額,李巖不想欠林冪太多的人情,就算現在經濟上多難以週轉,自然要將之算上的。
可李巖這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林冪打斷了:“什麼利息?李巖,咱們倆談的是交情,不是利息,你要是給我算利息,這錢就不用還了。”
林冪說的很直接,不給李巖退路。
現場人這麼多,李巖沒辦法只得道:“那先給你打一半欠款,利息等我忙完這一段再說吧。”
談錢傷感情,李林浦見林冪說完以後,李巖有些爲難,只見他呵呵一笑,趁機插話道;“三哥,你下午幹啥呢?我們三個可是專程從龍京過來看你的,你下午可要陪我們好好玩玩。”
李林浦這話,本來是想幫李巖整個臺階下,可李巖聞言,臉上泛起了苦笑。
他對着其他賓朋了了幾句,又目送走了林冪後,將李林浦拉扯到了一旁。
“老表,我出了點事兒,下午可能賠不成你們了。”李巖如實說道。
“什麼?三哥你這就不厚道了,陪着三嫂造小人,就是造小人,幹嘛要找理由?”李林浦以爲李巖今天新婚,要多陪陪妻子,故而嘿嘿笑道。
如果李巖要是得陪嫂子,那下午大不了他去陪孫菲菲和苗露在江州轉轉玩玩。
李巖看了一眼左右,見無人注意到他倆道:“不是這樣的,這次可能有大麻煩,我連你嫂子都陪不成了,我先交代你一聲。”
“行,三哥你要是事情不好處理,老表我能幫上忙的你一定及時給我聯繫。”李林浦見李巖這臉色不好看,知道李巖可能是遇到了什麼辣手的爲難事兒,頓時開口道。
李巖點了點頭,那個安全局的人來找,怕問題沒有自己預料的那麼簡單。
“那老表,你幫我送送客,我現在就得走了。“李巖道。
“好。包在我身上。”李林浦雖然也好奇,三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在官場混久了,他也知道察言觀色,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要是三哥想說,剛纔就會把遇到的麻煩給他說清楚了。
李巖交代完李林浦後,找到了關雲菲。
兩人來到了一旁,李巖道:“雲菲,我先和那安全局的人走一趟,看看情況,你爸你媽還有我老媽那邊,你想個辦法解釋一下。”
“嗯,老公,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有事一定要給家裡打電話。”本來吧,李巖回來,關雲菲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可沒成想,這回來沒兩天,擔心的事情卻是層出不窮。
李巖點了點頭。
他回到了飯店大廳,那個自稱是安全局的帶着鴨舌帽的男子,依然坐在一張圓桌旁,等着他回信。
見李巖過來,那人壓了壓帽子道:“準備好了嗎?”
李巖微微稽首。
“那咱們就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那人起身,引着李巖到了後門。
出了飯店,到了飯店後面的馬路上,一輛中華駿捷停在路邊的停車線上。
那帶着鴨舌帽的男子,回過頭道:“李先生,委屈你一下了,上車以後我會將找你的原因告訴你的。”
既然已經入了虎口,李巖便不會退縮。
這個帶着鴨舌帽的男子,給李巖一種不祥的感覺。
而且李巖曾經放出神念,想探清楚對方的底細,但神念卻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根本看不出對方是修真者還是普通人。
發生這種情況,只可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位自稱是安全局的帶着鴨舌帽的男人,有可能是比自己修爲還要高的修真者,亦有可能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不過李巖的推測中,前一種可能性要居高一些,若不是因爲此,李巖也斷然不會放下身後那麼大的事情,跟着這個素不相識的人走。
畢竟自己跑路容易,但李巖不想讓家人受到牽連。
李巖上了路邊停車線上的那輛中華駿捷。
帶着鴨舌帽的男子見狀,也沒多說什麼廢話,坐上主駕駛就發動油門,朝着路上行駛。
行進了三十幾分鍾,上了高速。
李巖皺了皺眉頭道:“咱們這是去哪?”
“九臺山。”那帶着鴨舌帽的男子回答的很乾脆。
“去九臺山幹什麼?還有朋友現在你應該說明你的真實身份和來意了吧?”李巖本來就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安全局的人,現在上了高速,而且是向西北九臺山方向的,那麼此人說自己來自安全局,極有可能只是個幌子。
帶着鴨舌帽的男子,沒有立刻答覆李巖,而是將帽子摘了下來。
這人的腦袋光禿禿的一根頭髮也沒有,而且讓李巖有些意外的是,這人的腦袋上扣着個銅製的緊箍。
這種樣式的緊箍,只有佛門中戴罪的苦行僧纔會佩戴,如此摸樣,跟安全局的特工簡直是天差地別。
“你難不成是異能局的人?”李巖皺着眉頭,暗地裡已經做好了防備。
對方這身打扮,如果是異能局派出來追殺自己的殺手,那麼在自己的神念無法感知對方修爲的情況下,一切還是小心謹慎再謹慎爲妙。
“異能局?李先生,你正好說反了,不知道你聽說過九臺山的雲谷雷峰嗎?”李巖緊張的神色,似乎被驅車的這味苦行僧打扮的男子掌握的一清二楚,他笑了笑不以爲意的說道。
“雲谷雷峰?”李巖對華夏的修真勢力,也只是一知半解,雲谷雷峰,他從來的沒有聽說過。
見李巖對於赫赫有名的雲谷雷峰似乎絲毫不知情的摸樣,那苦行僧打扮的男子臉上露出了意外之色。
但接下來,他卻是解釋道:“李先生你已經修煉到了築基中期,看起來再過些時日,就能達到築基後期的摸樣,這般修爲連雲谷雷峰都不知道,真是令在下,有些汗顏了。”
看對方言語中沒有敵意,李巖雖未曾放鬆警惕,但心中的疑惑反而增大了,只見他用和對方講話方式的口氣言道:“李某隻是一介散修,孤陋寡聞,雲谷雷峰是何所在,的確不知,還請朋友明言。”
那苦行僧打扮的男子,見狀只得嘆了口氣:“好吧,那在下就給李先生解釋一下,六大門派,你應該知道吧?”
“這個知道點。”李巖點了點頭。
“雲谷雷峰,就是六大門派處置世俗事務的所在,代表六大門派對紅塵中觸犯鐵律修真者刑罰的地方。”那苦行僧打扮的男子道。
李巖聞言,一怔神,他沒有想到,六大門派竟然還會設立這麼一個地方。
不過雲谷雷峰找上自己做什麼,難不成是不許自己干涉紅塵俗世?
自己是用小法術,懲治過不少惡人的,難不成自己的小動作被這雲谷雷峰的人發現了不成?如果雲谷雷峰發現了自己手段,要懲處自己,那真是應了禍不單行這四個字了。
心中有疑問,李巖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明言好:“李某和雲谷雷峰從未有過交際,爲何要帶李某去雲谷雷峰?”
那苦行僧打扮的男子聞言,好像本就知道李巖會有此一問似的,淡淡的一笑:“既然李先生這麼問,那麼在下也不再隱瞞了,在下知道的不多,但審坐召李先生過去,似乎和異能局頗有關係。”
異能局?李巖恍然了,他記得迪妮莎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兩個國家,異能局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
一個是俄羅斯,另一個就是華夏。異能局顧慮六大門派的勢力,不好直接派人來抓自己,所以就找到代表六大門派處置世俗事務的雲谷雷峰,來要人。
李岩心裡有所思量。
看見李巖沉默不語,那苦行僧也沒再多言。
九臺山在陝西,距離江州足有上千公里。
對方已經表明了身份和來意,這驅車的苦行僧修爲既然比自己高,那麼自己想跑也是不容易的了。
而且李巖,也明白,華夏是六大門派的地盤,就算自己跑了,只要自己在華夏,六大門派也一樣能派人,將自己抓回來。
與其白費功夫,到不如跟着這人走,如果雲谷雷峰,將自己處置給異能局,那麼自己也認了,只要雲谷雷峰保證自己家人無恙便好。
將腿盤了起來。李巖竟是開始了打坐。
那驅車的苦行僧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
到了傍晚,夜幕降臨。
這輛中華駿捷已經行駛了數百公里。
待天色完全黑下來,這輛車行進到一個山道中。
那苦行僧見四下一片寂靜,沒有其他車輛,突然伸出右掌印在了方向盤上。
靈光狂閃下,整輛車頓時幻化做了一條白色的靈舟。
“低階飛行法器!”李巖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有些吃驚的說道。
他剛上車的時候,由於倉促沒有仔細觀察,他沒想到這輛中華駿捷乃是用術法幻化而成,而且這飛行舟品階雖然低了些,但按照這個世界的資源而言,想要製造這麼一條飛行舟,頗費怕是相當的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