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勝男知道他是故意想佔便宜,她報以苦笑,卻並沒有拒絕。
兩個月生死不知的牽腸掛肚,今天突然見面,林勝男並沒有太過激動,她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劉敬業活着回來就好。
這次劉敬業沒有趴着,而是平躺在牀上,身上僅蓋着一條毛毯,輪廓清晰可見。
林勝男微微有些臉紅,兩人現在算戀人,但僅限於卿卿我我,摸摸抓抓,不過在這僻靜的小包間裡,又是曖昧的異性按摩,將會發生什麼,無法預測。
就在林勝男剛要下手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林勝男嚇了一跳,連忙躲到一邊,
進門的是大牛二牛,石頭和胡明,林勝男手下最嫡系的兄弟們來了。
衆人凶神惡煞的闖進來,一看光着膀子,滿身傷痕的劉敬業,頓時驚呆了。
石頭最高興,直接衝上來,道:“大哥,原來是你來了,我就說嗎,誰這麼不開眼,敢叫我們大姐頭親自來按摩。”
“大哥……”其他人也圍了上來,親切的和劉敬業打着招呼。
劉敬業裹上毛毯,防止走光,但衆人還是如餓狼看小妞一般,緊盯着他**的上半身,石頭羨慕的說:“哇,大哥,你這一身英雄印太帥了,這比任何紋身都霸氣。”
這些都是熱血漢子,自然比女人更崇拜英雄,劉敬業滿身的傷痕,足以說明他輝煌的過去。
劉敬業微微一笑,道:“紋身要錢,我這個要命。”
衆人像參觀似地盯着他,讓劉敬業很彆扭,他忽然問林勝男,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衆人立刻轉頭看向林勝男,頓時明白了劉敬業的話,不是他主動找大姐頭,而是大姐頭自己送上門。
林勝男瞪了他們一眼,道:“出來混,自然要處處留個心眼,恨不得自己多長几雙眼睛,所以,在我的地盤上,幾乎所有角落都安裝了監控探頭,另外在街頭,路邊還有手下兄弟把風,如果有異常的人和事兒,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劉敬業點點頭,林勝男做事謹慎,心思縝密,將來必成大器。
“哦,對了大哥,我聽說你一個人滅了越南人整整一個加強排,大殺四方,你太彪悍了!”石頭興奮的說道。
劉敬業大吃一驚,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這事兒是絕對機密,只有衙門的少數幾人知道,怎麼江湖人物都知道了?
石頭笑道:“我們當時看了新聞的現場報道,雖然沒有說是誰幹的,但大姐頭卻說,這一定是你做的。就在那天晚上,我們本來在喝酒,大姐頭說她忽然心慌意亂,感覺好像要??像要出事兒似的,坐立不安。
結果第二天新聞就播出了,大姐頭一口咬定,這事兒一定與你有關。”
劉敬業有些吃驚的看了林勝男一眼,這也許就是至親之間的心靈感應吧。
“大哥,和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呀?”胡明幾人激動的問道。
劉敬業本不想說,但看到林勝男也豎着耳朵想聽的樣子,她微微一笑,道:“胡明你還記得上次你進的那批便宜啤酒嘛。”
這事兒胡明至今仍然覺得內疚,立刻點了點頭。
劉敬業道:“上次大姐頭喝完直接引發了急性腸胃炎,那本來就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和前一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細菌組織有勾結,結果碰巧被我遇到了,我自然要教訓教訓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越南僱傭兵撐腰,他們想殺我,我當然要作出迴應了。”
“哦,原來大哥你要爲大姐頭報仇啊!”石頭說道:“純爺們,真漢子,衝冠一怒爲紅顏,血殺四方,霸氣!”
石頭不吝讚美之詞,興奮異常,林勝男也臉蛋緋紅,芳心甜蜜。
“大哥,你也太強悍了,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多教我兩手。”石頭始終想要拜師,如今舊事重提:“我要有你十分之一的本事,立刻挑了那幫王八蛋的場子!”
“嗯?”劉敬業揚了揚眉毛,聽出了端倪。
林勝男立刻插話道:“行了,你們幾個去定一桌酒菜,待會吃飯時候再聊吧。”
“等會……”劉敬業阻止了林勝男,他知道,小妞一定有事兒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拉住石頭問道:“你剛纔說什麼去挑場子?哪家場子,誰的場子?和我們有什麼過節。”
石頭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尷尬的目光在劉敬業和林勝男之間掃來掃去。
大姐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對劉敬業道:“都是一些生意競爭上的小事兒,不用你操心,快去衝個澡,一會我們吃飯去。”
“對,對。”胡明知道林勝男的心意,立刻道:“大哥放心,這點小事兒我們能解決。”
劉敬業笑笑沒在追問,林勝男是不想給他添麻煩,但劉敬業也不想看到林勝男有麻煩。
他非常瞭解這幾個人,他們對自己絕對的信任,自己在他們心中,已然成爲了最後的王牌和支柱,所以,一會酒桌上,劉敬業三言兩語就能套出話來。
劉敬業衝了個澡,穿好了衣服,林勝男等在門口,遞了一盒好煙給他,男人嘛,出去不能太寒酸。
林勝男就是一個從山溝裡走出來的農家女,沒有袁笑盈那樣的家世,沒有陳雨欣那樣的學歷和見識,她就是一個最普通最普通的女人,在外面處處給男人爭面子,在家裡該溫柔的時候溫柔,該撒潑的時候撒潑,給劉敬業的感覺永遠那麼真實。
他點上根菸,林勝男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低聲告誡道:“一會少喝酒!”
劉敬業點點頭,笑道:“聽媳婦話,更朝廷走,多吃菜,少喝酒!”
“貧嘴。”林勝男嗔道。
飯館就在洗浴的旁邊,下面是餐館,上面是主題酒吧,老闆也是江湖人,最早靠賣藥丸發了家,現在酒吧還經營類似的東西,不過卻很給林勝男他們面子,平時在這裡吃吃喝喝經常免單,到時候的保護費也分文不差,雙方相處還算愉快。
一桌子酒菜很快就置辦齊了,一隻烤全羊放在正中央,格外醒目。
劉敬業看着周圍石頭諸人,對這類酒菜似乎都不屑一顧了,他不由得苦笑,暗想道:“這可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若是有一天落魄了,這幫傢伙不得瘋了呀。”
不過,有了現在的根基,有林勝男這樣精明的管家婆帶領,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來吧,都別愣着了,咱先幹一個,然後開吃!”劉敬業舉杯道。
有他在,衆人自然以他馬首是瞻,他一開口,衆人立刻響應,紛紛舉杯,高度的白酒,碰杯就喝掉一半,豪邁之情盡顯。
劉敬業微笑着看着他們,雖然不同於軍中的戰友,但也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豪爽仗義,都是值得深交的兄弟。
林勝男坐在劉敬業身邊,她沒有喝酒,而是一塊一塊切着羊骨頭,尤其是羊脊骨,她自己不吃,而是小心翼翼的將脊骨中蘊含的骨髓挖出來,然後放到劉敬業的碗裡。
這是最簡單的吃哪補哪的方法,他右臂骨折未愈,細心的林勝男已經記掛在心,用行動照顧着他,溫暖着他。
劉敬業自然不會辜負她的心意,大口的吃了起來,又油又膩,滿口濃香。
衆人邊吃邊喝,聊着最近兩個月的情況,首先是從老家來的那些知根知底的壯漢,都是他們曾經的朋友和同學,如今都來投靠他們,敢打敢拼,而且非常聽話,隊伍瞬間壯大不少,他們的底氣越來越足了。
所以,上個月他們和一個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混混拼了一場,主要是爲了搶西城開發新區的幾個建築工地的生意,他們買了貨車和混凝土攪拌機,鉤機等等,急需生意,而那裡一直是老混混壟斷的。
結果,胡明帶隊,直接將老混混一票人堵在老窩,幾乎兵不血刃,直接將他們在江湖上出名了。
雖然胡明幾人因此被拘留了十多天,但在江湖上卻聲名鵲起,一戰成名,儼然成爲了一股新勢力。
衆人娓娓道來,本來很熱血的事情,說的卻很平靜,因爲他們知道,這些事兒和劉敬業經歷的事情相比,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劉敬業爲了烘托氣氛,卻大喊大叫,大呼過癮。
酒過三巡,酒意上涌,氣氛慢慢熱烈起來,就在這時,酒店的老闆來了,三十多歲的男人,留着寸頭,穿着背心,肩膀上還紋着一隻青色的蠍子。
他熱情的與衆人打着招呼,忽然看到劉敬業,立刻走過來,感覺他有點肅然起敬的感覺問道:“這位應該就是劉敬業大哥吧,久仰久仰啊,小弟張濤,請劉哥多多關照。”
“張老闆太客氣了,大哥可不敢當,你歲數比我大。”劉敬業客氣的說。
“江湖上講的是實力,不論年歲。”張濤說道,確實全身上下都帶着江湖氣,他端起酒杯道:“我老大今年七十多了,我們見面不是照樣叫大哥嘛,總不能叫二大爺吧。”
劉敬業哈哈大笑,與他碰了一杯,他願意和爽快的人喝酒,幹了一杯,隨口問道:“不知道張老闆跟着哪位老大發財呀?”
張濤一抹嘴,大咧咧道:“我,混煌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