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樣吧,不如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英格蘭男子聽楊政說沒事,似乎有些詫異,旋即堅持道。
“不用,我沒什麼大礙的,你去忙你的吧。”
楊政看了一下英格蘭男子,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事後追加他的責任,那樣的話,他就是逃逸,責任是很重的,於是笑了笑,“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不會再追究這件事的。”
“這樣吧,這是我律師的名片,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可以隨時打電話過來。”英格蘭男子想了一下,從上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給楊政遞了過去。
“OK!”
楊政也知道如果不收的話,他估計是肯定不會放心的,也不再多說,伸手接過名片,隨手放到自己的衣袋裡。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剛剛把那個英格蘭男子打發走,楊政便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氣喘吁吁的男子的聲音,楊政一擡眼便認出這個男子正是剛纔那個渾渾噩噩走在馬路上,被自己救活的男子。
“這位先生,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丈夫!”
跟在那個男子身邊的,還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她的臉上滿是感激的神色。
“不客氣,我沒什麼事,不過你們下次過馬路的時候,最好精力集中一點,這樣渾渾噩噩是很危險的。”
楊政揮了揮手,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準備離去。
“是,是,請先生放心,我以後過馬路一定會小心一點的了,不過,先生,你真的沒什麼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聽到楊政略帶着一點責備的語氣的話,男子也不以爲意,只是有些關切地望着楊政。
“不用了,我沒什麼事,你放心吧,有什麼事的話,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得好好的和你們說話了。”
楊政搖了一下頭,臉上浮過一絲的不耐,“你們去忙你們的去吧。”
“那……先生……我們就先走了,真的謝謝你!”
男子還要再說點什麼,他旁邊的女子似乎察覺到了楊政的臉上的一絲不耐的神色,扯了扯男子的衣角,男子頓時也便意識到了什麼,轉而道。
“嗯,再見。”
楊政正求之不得,他本來肚子就極餓了,經過了剛纔的事,簡直飢餓到了一定程度,最想做的事情只是找個舒服一點的飯店,好好的吃一頓飯。
“你剛纔想什麼呢,你知不知道,剛纔差點把嚇死我了,你要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讓我一個人在這個異國他鄉,怎麼辦?”
“對不起,我……”
“…………”
楊政向前走着,卻發現剛纔那一男一女,竟也在向那個方向慢慢的走着,不由得有些詫異。
甩了甩頭,楊政便準備加快腳步,越過他們。
咦?
這個背影,怎麼看着好像這麼眼熟?
就在楊政剛剛打了個念頭,準備越過去的時候,卻忽地發現了那個男子的背影,竟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哪裡見過他?
楊政在腦子裡苦苦的搜索了起來。
“朗三!”
終於,在幾乎把自己所有認識的男人全都過濾了一遍之後,楊政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同時也記起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在電視上!
在那次新聞發佈會上,方敏甚至還因爲他的那一場發佈會大發了一次雷霆。
他不是應該在香港協助保羅嗎?怎麼會在美國的?
楊政瞬間浮過了幾個疑問。
眼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街道轉角處,楊政的心思猛的一動,腳下加快了起來。
“郎教授!”
郎三還在給愛妻作着因爲剛纔發生的事情的道歉,而他的妻子眼角還帶着一絲淚痕,忽然,身後傳來的一聲郎教授,把兩個人的注意力都一下子吸引了過來,不僅是一因爲一聲“郎教授”這樣的稱呼,更因爲那個聲音,他們都聽得出來,這個聲音,似乎是剛纔那個救了他們的男子的。
彼此對望了一眼,便同時轉過了頭。
“郎教授,你好,剛纔真是不好意思,有眼不識泰山,一時沒有注意,差點錯過了認識你的機會了。”
楊政微笑着走上前來,對郎三道,“我也是來自香港的,我特別喜歡聽你講課,也特別喜歡看你的財經節目和你寫的文章,非常的佩服郎教授的精湛的專業知識和說實話的勇氣。”
“哦,原來也是香港的同胞,你好,你過獎了!”
聽了楊政的話,郎三的臉上的疑惑頓時消失了,浮着一絲微笑道。
“咕嚕。”
楊政剛準備開口,肚子又開始叫了起來,而且聲音不小,估計郎三和他的妻子應該也聽到了,楊政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旋即神色整了整,笑道,“不知道郎先生現在有沒有空?能不能請您喝杯咖啡,順便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向您請教一下。”
“這……”
郎三神色有些猶豫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妻子。
楊政看着郎三的神色,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想不到威名赫赫的大學者專家郎三,居然還是一個‘妻管嚴’患者。
“好啊,呵呵,不過說是請教,我就不敢當了,大家可以一起探討學習一下,正好我也應該好好的感謝一下先生的救命之恩的,對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姓楊,叫楊政。”
“好,楊先生。”
兩人客套了幾句之後,三人便由楊政領着進了一家他知道的中餐做得非常不錯的餐廳。
“兩位吃點什麼?”
楊政在點了一份自己吃的飯之後,便禮貌的把菜單給郎三夫婦遞了過去。
“不用了,我們已經吃過午餐的了,我們喝點茶就可以了。”
郎三的妻子笑着點了兩杯中國的綠茶。
楊政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確實已經是過了吃飯的時間的了,也不勉強,而且他在國外這麼長時間,對於自我意志的理解自然也是很深刻的,自己也點了一份綠茶之後,便擡起頭對郎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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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郎教授怎麼會在美國的?我記得您好像是在香港大學執教吧?是到美國來做學者訪問嗎?”
“不是的,其實……我剛剛辭去了香港大學的職務。”郎三神情猶豫了一下,又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才道。
看着郎三的神情的細微的變化,楊政的心中頓時便更增加了一份對自己原先的猜測的信心。
不過楊政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聲色,故作吃驚地道,“啊,郎教授辭了香港大學的職務呢?怎麼郎教授在香港大學生活得不愉快嗎?”
“不是,我在港大的曰子,非常的開心,我的離開,主要是由於我自己很私人的原因,我打算在美國定居。”
郎三見楊政話裡的意思,似乎有些誤解他離開香港大學,連忙糾正道。
“哦,原來這樣,不過美國確實不錯,其實,我覺得,就郎教授的那些研究課題,在美國應該會有更好的環境氛圍吧,而且,以郎教授您在業界的名望以及專業能力,美國應該會有很多的大學搶着找您的。”
楊政點了點頭,表示恍然,然後笑了笑道。
“呵呵。”郎三呵呵一笑,眼裡流過一絲淡淡的失落,沉默了一會道,“對了,楊先生,你剛纔說有些問題?”
“哦,是的,啊,我的飯來了,肚子實在有點餓,麻煩郎教授稍等一下好嗎?”
楊政剛說了一句,便看到服務員端着他點的菜走了過來,只得暫時放棄了談話,對郎三投去歉意的一笑道。
“沒關係,楊先生先吃飯。”
郎三笑了一下,也不以爲意,臉上並沒有絲毫的那些所謂的學者,專家們特意做作出的分秒必爭的派頭,看起來倒像是憨實的鄰家大男孩。
只是郎三的妻子眼裡露出一絲輕微的詫異,似是對楊政的表現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輕輕的端起杯子慢慢的啜起茶來。
“郎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浪費你的寶貴時間,讓你久等了。”
楊政以一種極度飢餓的人所有的正常的速度,消滅完盤裡的一份中式快餐,拿起桌上的紙巾,抹了一下嘴角,擡起頭再度對郎三投去了歉意的微笑。
“沒關係,反正我今天下午也並沒有太多的事情。”
郎三微笑着有禮貌地道。
“是這樣的,在說我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一下郎教授一個很私人的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楊政輕輕的放下手裡的紙巾,把雙手放在桌面上,形成一個交叉,臉上露出了一個誠懇的神情。
“楊先生不妨先問,若是能夠回答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郎三的臉上愕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楊政會這麼說,略怔了一會才道。
不過他的反應也非常的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作出了一個對楊政來說很合理又很好的回答。
“好的,我想問一下,郎教授目前有確定了在哪裡任職了嗎?”
楊政對郎三的謹慎的回答微微一笑,問道。
“暫時還沒有,前幾天剛剛收到幾所院校商學院的邀請函,但是我還沒有去參加面談。”聽到楊政的問題,郎三再次愕了一下,隨即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道,那幾所院校,其實都是一些三流的院校,他根本就不想去,他根本就不認爲那幾所院校,能給他提供良好的研究氛圍,而由於他在香港的一些問題,如哈佛等幾所學校,都始終不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
“是這樣的,郎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金融學家,我目前經營着一家投資公司,正在面對着一些困境,我想請郎先生來幫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啊?”
郎三又一次愕了一下,他是一個學者派的人物沒錯,也確實對於人情世故其實並不是很精,但是他也並不是純書呆子,白癡,從楊政的言談舉止之中,他多少也能感覺得出來,楊政並不是簡單的他的粉絲這麼簡單。
當楊政對他說讚美的話的時候,雖然聽起來並不像是完全的曲意奉承的違心的話,但是他也感受不到通常的他的粉絲們和他說話的時候的那種熾熱和迷亂。而後來楊政的一些舉止,更是讓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剛纔也在想楊政突然邀請的目的,只是他沒想到,楊政居然會是一個挖牆角的,一時間,他不由得有些不知怎麼應對,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工作邀請了,幾乎人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學者,專家,偶爾也會有一些極具盛名的金融投資機構,向他投出橄欖枝,要邀請他去做什麼名譽顧問之類的,他們的語氣,往往也是極盡的委婉和尊崇,小心奕奕的,和他說不需要他的什麼,只是掛個名之類的。
但是對於那些東西,他向來都是一概不參與的,他從不反對在電視等媒體上講述,傳達一些經濟學上的見解,透視一些社會熱點問題的本質,但他卻從不參與任何的實質姓的企業或機構爲自己謀取利益。
這已經可以說是衆所周知的一件事了。
難道這又是某個在華爾街投機賺了幾個小錢的什麼小暴發戶?
郎三的腦子裡閃過了這樣的一個念頭,並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只有這樣的人,纔會完全認識不清形勢,纔會有這樣的姿態。
“楊先生,我先替三哥謝謝你的厚愛了,不過您的請求,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三哥只是一個只會研究書本理論的書呆子,對於公司的實際運作什麼的,是不行的。”
郎三旁邊的妻子顯然也是有和郎三的心裡差不多同樣的想法,不過她顯然也不愧是能讓郎三愛上的女人,除了秀麗的容貌外,顯然也有一顆聰慧的腦袋,見丈夫遲遲不說話,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對勁,便連忙笑了一下出聲替丈夫解圍道。
她的說話其實說得算是很客氣的了,這自然是看在楊政剛纔救了郎三一命的面子上的。如果楊政是一個醒目的人的話,此時就應該止下這件事不再說了,最好是知難而退,就此告辭。
但楊政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一類人,而他們的這些反應,也全都在楊政的意料之中,在認出郎三的一刻,楊政就已經基本上有了一個計劃,一定要把郎三請出來的。
以他對郎三的瞭解,以及對保羅他們的瞭解,他幾乎在一瞬間,便肯定,郎三出現在美國,這中間絕對是有貓膩的。
無論是從他自己在可以找到的資料上對郎三的描述,還是方敏口中對於“郎老師”的講述,他都覺得,他是不可能給保羅他們出來做代言的,至於說,他的研究分析出現了問題,那更無疑是天方夜譚。
他不瞭解的,只是保羅當初怎麼能夠逼到他這個鐵骨錚錚的學者出來替他說話的。
不過這個問題,並不是他現在要探究的問題的重點,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向保羅學習一下,用他想到的招數來請郎三幫手。
“郎先生,我們投資公司,做的是香港的生意。”
楊政並沒有知難而退,而是目光炯炯的直直望着郎三。
“楊先生,我想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公司做的什麼生意,跟我們沒有關係,三哥是不會參與到任何的公司的運營中去的。”
郎三的妻子的秀麗的臉色刷的變了一下,旋即語氣情不自禁的加重了一些地道。
“你是什麼人?”
郎三的臉色變幻了一會,才問道。
“郎先生肯定是不認識我的,儘管我曾經用我另外的一個名字在香港進行過一次投資,郎先生如果看得起的話,或者可以把我看成是你的知己。”
聽到郎三的這個問題,楊政的心終於重新落了下去,剛纔說完那番話的時候,他的內心是遠沒有表面那麼平靜的。
如果自己的猜測完全就是胡說的話,那麼,他說的那話,對於郎三來說,可以說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的。
然而,值得慶幸的是,郎三的臉色變了。
他又一次押對了。
“叫什麼名字?不妨說來聽聽。”
“楊新羽?”
楊政微笑着看着郎三,知道他已經在內心之中,開始掙扎鬥爭了,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讓他加入他的陣營的理由,或者說,讓他相信自己的理由。
“想不到原來是你!”
一聽到楊新羽這三個字,郎三的臉色立時變了一下,旋即變得凝重了起來。
“郎三先居然聽過這個名字?”
楊政自然知道,雖然他上一次在香港的那番動作,來如風,去如電,但是對於一個整天研究這些的學者來說,絕對不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的,甚至可能已經拿他的那個戰例,做爲學校上課的一個經典案例來講都不一定。
他開始的說法,也只不過是耍了一個小技巧,一個談判藝術的小技巧,以圖達到更好的效果。
“楊先生何必這麼過謙?整個香港,有幾個人沒聽過你的名字呢?”
郎三臉上浮起了一絲苦笑。
“郎老師太過譽了。”
“你這聲老師,郎某可當不起,我還想拜你爲師呢,你上一次在香港的那一把,做得實在是漂亮極了。”
楊政不露聲色的變換的一個稱呼,並沒有瞞過郎三,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滿,只是眼睛若有深意的望了一下楊政,似不經意地道,“以楊先生的才華,在金融市場上,應該是春風得意吧?賺得盆鉢滿溢了吧,怎麼有剛纔說什麼困境?”
“郎先生實在太過譽了,那次在香港的那一把,實在大有運氣的成份,我哪有什麼實力,若是我真有先生說的才華,我如今又豈會搞得焦頭爛額?”楊政‘苦笑’道,“不瞞先生,最近一段時間,我在香港的投資,簡直是一塌糊塗,我感覺香港的股市嚴重的不平靜,似乎總有人在幕後控制,根本不應該會這樣,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一樣,唉……。”
一邊說,楊政一邊觀察着郎三的反應。
果然,說到後面的時候,郎三的臉色還是變了,儘管他可能是在努力控制的。
“楊先生,對不起,我們還有點事情。”
望着郎三的臉上的神色的變化,郎三的妻子的秀麗的臉龐一下子變得蒼白,嘩的一下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拉起郎三的手,向楊政告辭道。
楊政一直都在注意着郎三的臉上神色,卻並沒有留意他的妻子,見到她如此激動的神情,不禁有些錯愕,不明白她爲什麼如此激動。
“楊先生,我願意幫你,或者說,我願意和你合作一次,但我不會加入你的公司。”
然而,楊政還在錯愕中的時候,郎三說話了,出乎意料的,他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被他的妻子拉起來,也沒有聽從妻子的話,而是決然地說道。
說完,他才緩緩的轉過臉,滿臉內疚中夾着深深的柔情地道,“小嫺,對不起,我這次,不能聽你的話。”
“三哥,你真的決定了?”
郎三的妻子秀麗的臉上此刻反而平靜下來了,沒有了剛纔的激動,大大的眼睛盯着郎三。
“是的,這件事情,我如果不去做的話,我怕我會一輩子都不能釋懷。”
郎三臉上浮過一絲決然,同時也有一絲深深的內疚。
“這樣也好,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就盡力去做吧。”
“小嫺,你這是……”
郎三聽着妻子的話,不禁吃了一驚。
“你放心,我沒什麼的,我早就應該知道,我是攔不住你的,卻還一直在做傻事,如果你一輩子都不開心的話,那我不是要負疚一生嗎?”
郎三的妻子展顏一笑。
“小嫺……”
郎三感動地望着妻子。
“郎先生,郎夫人,請恕我的冒昧,我聽你們的說話,怎麼……”
楊政有些猶疑地望着郎三夫婦,小心地問道。
“其實沒什麼,都過去了,小嫺她一直擔心我……呵呵,沒什麼,都過去了,對了,不知道楊先生的公司在哪裡?”
“是不是擔心你的安全?”
楊政神色一動,問道。
“楊先生……你?”郎三臉色一變。
“其實,這並不奇怪,請郎先生原諒我的冒昧,上次我和我的一個朋友在香港電視上看到你發表的那些言論的時候,我們就一直在猜測,郎先生是不是受到什麼外在的威脅。因爲我和我的朋友,都不相信郎先生會說那些話。”
楊政微微一笑,“現在看來,果然是如此,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威脅郎先生?”
“是一些宵小之輩,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對於資本家而言,沒有什麼比利益更重要的,這一點從我上第一堂金融學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的了。”
郎三聽到楊政的解釋,不禁微愣了一下,旋即有些感動地道,“謝謝楊先生和楊先生的朋友對我的理解,如果,郎某當時的行爲,給你帶來了困擾的話,郎某在這先向你道歉了。”
“郎先生說哪裡話,接下來我可就要借用你的智慧擺脫困境了,要說謝也得是我先說纔是,不過郎先生和郎太太請放心,別的不敢說,但有一點,我楊某是可以絕對保證的,那就是安全!”
楊政見郎三輕描淡寫的一筆提過,沒有多說,便也不說什麼,只是自信地望着郎三和他的妻子說道。
“那我們就先謝謝楊先生了。”
郎三的臉上倒是沒什麼反應,不過他的妻子卻是聽到楊政說安全保證,臉上頓時現出喜色。
這是一個聰慧的女子,難怪郎三這樣的錚錚學者,也會爲她柔情萬種了。
楊政望着郎三妻子欣喜的神情,他卻並不會像一般的常人那般,看到這樣的神態,就只是簡單的把她當成一個怕死鬼什麼的,只有經歷過生命一線瞬間的人,纔會真正懂得,生命是多麼的寶貴,是多麼值得留戀和尊重。
也只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愛戀分離的人,纔會理解,和自己傾心相愛的人在一起,是多麼的不容易!
“滴……”
楊政剛剛想說點什麼客套一下的時候,他的那個極少會響起的手提,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楊政拿出手提看了一下,臉色變了一下,轉過頭對郎三夫婦說了一聲,走到了一邊的角落裡按下了接聽。
“三哥,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到?”
電話裡傳出來,是冷鋒的聲音。
“我現在走不掉,你自己一個人行動,能不能行?”
楊政目光瞥了一眼正在竊竊私語着什麼的郎三夫婦的方向,小聲地道。
“沒有問題,唉,只是又失去了一次和三哥並肩作戰的機會了,我本以爲,這次能有機會的。”冷鋒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淡淡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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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會有機會的!”楊政笑了一下,“就怕你會失望,你現在的三哥,可是已經不夠你打了呢。”
“怎麼會,三哥就算是再過三年,也永遠比我厲害的。”
“對了,你四姐她,怎麼樣了?”
楊政淡淡的笑了一下,便立即回到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上。
“四姐她現在基本應該沒什麼事了,傷勢已經好多了,三哥,你什麼時候再過來?”
聽到四姐,冷鋒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明天吧,等我在這邊稍稍的忙完之後,便過去。”
楊政點了點頭,略略的思索了一會後道。
“好。”
“嗯,就這樣先,你一切小心一點,千萬別輕敵,那些西方黃毛,也都不是吃素的。”楊政想了一下又鄭重地加了一句道。
“嗯,三哥放心,明天見。”
放下手裡的電話,楊政嘆了一口氣,心中默然了一會,才緩緩地向自己的位置走回去。
…………“三哥,這個楊政,究竟是什麼人?”楊政的身形剛剛離開,郎三的妻子便對丈夫小聲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郎三的臉上,也有些凝重。
楊政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似乎他說話,都總是那麼真誠,也說了那麼多,可事實想一想,他又好像根本就沒說什麼,他也完全不能判斷,楊政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事實上,別說他郎三這個剛剛接觸楊政的人,就算是很多時常和楊政在一起的人,又有幾個能說清楊政是什麼樣的人?
“那你這麼輕易的答應和他合作……”郎三的妻子頓時臉上有些憂慮地道。
“我有一種直覺,和他合作,能夠報我們在香港所受的仇,能夠完成我未竟的事。”
郎三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輕聲道。
是的,這是一種直覺,沒有理由的直覺,純粹的感覺。
當然,在知道楊政的另一個名字,楊新羽之後,這樣的直覺,開始變得有了一點實質的證據了起來,也就是說,變得可靠了一點兒,但,也只是一點兒而已。
“你覺得,他真的能夠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見丈夫自己並不憂慮,郎妻又把問題回到了她最爲擔心的安全問題上來。
“你也許不知道,他當初在香港,做了一筆不小的投機,短短一個月,差不多讓全港大虧,那一次,幾乎全港富豪震怒,要對付他,但是他還是走了,悄無聲息。”
對於這些事情,以前他覺得那些江湖傳言,很多可能是有些虛幻的,但是經過了項華一劫,他已知道,世界沒想象的那般美好。
“啊?”
郎三妻子驚呼了一聲,對於楊政的能力,有些震驚。
“吃驚吧,所以,你放心了吧。”
看到妻子的神情,郎三笑了一下道。
“嗯。”
郎三的妻子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剛纔失禮了。”
這時,楊政也走了回來。
“沒關係。”
郎三兩人聽到楊政的聲音,連忙回過頭來。
“對了,楊先生,我們還是先到你公司看看吧。”
“嗯,我也正有此意,我出來的時候,正在做的一些分析,也許郎先生能給點什麼建議和看法。”
楊政笑了笑,這個郎三,看來,還真沒挖錯,是一個有執行力的人。
而且,他相信,以他在香港的一些不愉快的經歷,一定會全力以赴這一場仗的!
雖然兩人吃飯的地方,對楊政來說,距離楊政的‘公司’,並不是很遠,但楊政還是考慮到郎三夫妻的情況,打了個車。
“這裡就是你的公司?”
走進楊政的‘公司’的時候,郎三也忍不住的發出了一個如同當初羅伯森和金斯兩人走進門時一模一樣的疑問。
郎三的妻子的臉上也同樣的寫滿了驚疑。
“是的,其實,郎先生,嚴格來說,我的公司並不在這裡,而是在華爾街,但是爲了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選擇了在這裡工作。”
楊政本來是不想解釋上後面的話的,但是看到郎三妻子的神色,他還是決定加上一句,他不想郎三在投入工作的時候,有被什麼不必要的問題或疑惑所困擾的可能姓。
“哦,原本這樣,不過這裡確實是很有工作的感覺,那幾臺電腦,是你的員工的工作位嗎?”郎三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眼這個辦公室。
“是的,或者更確切來說,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的員工,現在只有我一個。”楊政笑了一下。
“他們人呢?都在睡覺?”郎三問題剛一出口,便意識到了自己問得似乎有些問題,看了一下牆上的香港時間,笑了笑道。
“是的,你應該知道,香港時間和我們紐約時間的時差。”
楊政笑了一下,“如果你加入了我們,恐怕,接下來有一段時間,也要暫時用這種作息時間表了。”
“嗯。”
郎三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一部電腦上面,不再說話。
“對了,郎先生,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用這臺電腦。”楊政把自己的一臺筆記本電腦推到郎三的面前,神情開始變得有些嚴肅地道,“我現在先和你說一下我們目前的工作情況。”
“好!”
郎三一聽到工作情況,頓時眼神一亮,毫不猶豫地立即點頭道。
楊政再度在心中暗讚了一下郎三的工作態度之後,便開始大致的把自己的基本情況,向郎三講述了起來,一直講到他目前面臨的那個困境。
郎三顯然不但是一個好的專家,學者,教授,老師,更也是一個極好的聽衆,在楊政述說的時候,他的神情極爲的認真,時不時的跟着楊政的講述,也會有些驚奇,詫異或其它的種種情感,但卻始終都沒發出聲來打斷楊政的話,而在楊政講到一些具體問題的時候,他更是拿起旁邊放着的紙和筆,飛快的劃了起來。
而郎三的妻子則也是安靜的坐在旁邊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非常安靜的坐着,也是一聲不吭,讓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沒有在聽楊政的講述。
這樣下來,楊政講得就極爲順暢,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講述時能夠簡練一點,便是更簡練一點的,很快便把該交代的事情,完完整整的交待完了。
“想不到原來楊先生就是背後的那個人!”
待楊政終於停下最後的一句話,望向郎三的時候,郎三才放下手裡的那張已差不多被他寫劃滿了的紙張,臉上帶着一種輕鬆的笑容笑了笑道。
“哪個人?”
楊政反而愣住,不知道郎三說的是什麼意思。
“從一開始,我便有關注你和保羅之間的這一場戰鬥,嗯,用戰鬥來形容,並不算是過份。”郎三頓了一下語氣,“我也從一開始,便感覺到了,你和保羅先生的存在,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究竟誰是誰而已,而今天聽了你的話,我便知道,原來你就是哪一股力量了。”
“原來這樣!”
楊政臉頓時驚喜地道,“既然郎先生從一開始就已經對這個事情,有極爲清晰的瞭解了,那樣的話就更好了,不知道郎先生現在對目前的局勢,有沒有什麼看法?”
“我原來因爲不清楚中間的很多細節,還有些霧裡看花的感覺,但剛纔聽了你的說法之後,心中確實有一點想法,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參詳一下。”
“好!!”
………………美國的華盛頓。
“鋒子,你準備出發了嗎?”
臉色蒼白的女子睜開眼睛,虛弱的偎在牀沿,望着準備轉身的冷鋒。
“四姐,你醒了?”
聽到身後的聲音,冷鋒身形頓時一頓,回過頭來,高興地道。
“嗯。”
女人虛弱的點了點頭,眼裡帶着一種關切,“小心一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