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裡映出蒼白的面容,安然看着這張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唉聲嘆氣的,看起來竟有些瘋癲。
安然很不開心,要問爲什麼?因爲銅鏡裡的這張臉。一個男的長得白也就算了,竟然比女人都漂亮,這讓廣大女同胞情何以堪啊!
白皙的肌膚就像剛剛剝皮的雞蛋,如黑水晶一樣閃爍着的眼眸,長長的捲翹的睫毛,桃紅色的嘴脣。
若不是真的已經確定了,這具身子是男的,安然絕對會認爲是在女扮男裝。
“你說說,長的這麼好看,本來我應該歡天喜地的。”安然的食指用力的點着鏡中的面容。
“說什麼傾城傾國,哼!是啊!現在是傾城傾國,可是個男的,長成這個樣子能幹什麼?”
“啊——”安然大喊一聲,抓亂了頭髮,“要瘋掉了!要瘋掉了!”
四喜守在門外,不停的走來走去。
聽到安然的喊聲,終於還是不放心,乾脆走到了門邊,放柔聲音問:“少爺!少爺!四喜可以進來嗎?”
“少爺!什麼事情都沒有您的身子重要。”
“你別進來!我沒事!你要是進來,我就削你!”
四喜撓了撓後腦勺,少爺不讓他進去,他聽懂了,可是後半句,說他如果進去,就削他,這削指的是打吧!嗯!應該是打的意思。他今天又發現,其實,他好像還不算太傻。
安然還在糾結當中,她纔不要被人打擾到,她可是在想很重要的事,比生命還重要!
要不就認了?這輩子就認命的做個男人?
可是,是個男人最後就得娶妻生子啊!雖然現在身體上,有這項功能,可是,她在靈魂上實在是沒有這個心理啊!她又不是百合。
忽然想起小閻王說的話。他說,他專門給她準備了個好姻緣,絕對是讓她滿意的老公。
既然稱之爲‘老公’,那麼說明,她的紅線的另一邊牽着的是個男人。
想到這裡,安然只覺背後直冒冷汗,她可不想‘菊花殘,滿地傷’。
思來想去,無論是選哪一個決定,都太重口味了!她實在是消受不起。再說了,這些個決定實際操作起來,確實是難上加難。
要不?就再死一次吧!至少死起來不太困難。
安然是因爲鬼差捉錯人,導致她陰差陽錯間跳了樓,這才死翹翹的。
所以,她決定不能用這個死法,已經用過一次了,太疼了。而且如果樓層不高,摔成了殘廢,那她可是得不償失了。
喝毒藥?鶴頂紅?想到這裡,安然的腦海裡顯現出電視劇裡的情節,七竅流血,腸穿肚爛。她下意識的捂着肚子,怎麼感覺還沒喝毒藥,渾身上下就開始疼起來了呢?
跳河?可是聽說淹死的,魂魄可是要困在水裡做水鬼的。這肯定不行。
割腕?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準了纖細的手腕,擡起,放下,再擡起,又放下......反覆幾次卻還是下不去手,她,她,她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