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嗡的一聲,整個身體徹底僵硬了。
天!那是個什麼東西?全身乾枯如同風乾的樹皮,整個臉部冒着慘瑩瑩的綠色,雙目無神,卻煞氣森然,十指尖銳如鉤,動作僵硬的搭在她的肩上,一張森然大口齜然張開,正朝着她那秀美溫熱的脖頸呵着冷氣緩緩咬下!
林若南嚇得手腕一抖,差點把手裡的火摺子給扔掉:“住口!”
剎那間一身冷汗暴出!
殭屍!居然是傳說的殭屍!可是,他媽的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呼!”
正欲動口的殭屍猛然在楚流光的脖頸三寸處停下,彷彿不滿那個舉火的人類打擾了他的進餐一般,森白的牙齒擦着那嫩白脖頸,竟是咯吱吱的轉過了腦袋,轉了一個半圈還多,眼中鬼火跳躍,異常森寒!
而在這其間,楚流光也傻了。既然他在這裡,那剛剛在她身後的是........下意識的轉過了腦袋,瞬間嚇得雙眼圓睜,因爲受到極大的驚懼而努力大張的嘴裡,咯咯的顫抖着,又急忙忍住!一向嬌蠻可愛的小臉,此刻卻是面若死灰,驚恐欲絕!
想她堂堂一現代人士,雖然總是穿越了吧,對這一類的靈異還算是有些免疫力了。但這種以拄總在電影裡才能看到的殭屍之像,如今竟是活生生的出現在的眼前,這怎麼可能?!
“乖!有我在,不怕!”林若南心疼的安慰着,下一秒,卻突的火光一滅,身形頓時消失。楚流光猛一咬脣,如坐雲宵飛車般的心情,還沒來得及感動一下,便又在剎那間跌得粉身碎骨。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他,果然還是走了嗎?
一瞬間力氣忽然被抽盡,搖搖晃晃的身子,居然軟綿綿的向着地下倒去。
縱然她經歷無數怪異之事,但如此情況之下,骨子裡也終歸是一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護。
“咔!”
一直搭在肩上的枯手突然一聲怪響,緊接着腰間一熱,一隻有力的臂膀竟是如同橫空出世一般霸道而有極盡輕柔的將她不由分說的接了過去,幾乎同時,兩人緊密契合的身子,堪堪閃過那隻呼嘯而至的陰冷殺招,貼着地面急速倒退。“砰”的一聲,又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一聲壓抑的悶哼低低的響起,仿似陷入了絕境。
與此同時,被搶走手中食物的殭屍怒吼着衝了過來,眼裡的瑩瑩鬼火陰森無比,直衝着兩人撲面而來,閃無可閃,避無可避!
“啊!”
楚流光尖叫一聲,眼中死志激增!心一狠,直接從懷裡掏出那顆最後的寶貝,不顧一切的向着那兩點鬼火扔了出去,幾乎是同時,“轟”的一聲巨響,楚流光翻身撲倒,林若南一聲驚叫,也急忙抱頭趴下,火光驟起的瞬間,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剛剛還張牙舞爪的殭屍剎那間變得支離破碎,連個影子都沒留下。
很久很久之後........
黑暗裡,晃晃悠悠的爬起了兩具破碎的屍體。其中一具擦了擦眼淚,先摸了摸自己,再摸了摸另一具,眼淚鼻涕的道:“嗚嗚嗚!這他媽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我一定要殺了上官凰!”嗯,那個畫還沒丟,真好!
另一具安慰着:“好啦好啦!你不殺她,我也得宰了她!還有你啊.......你說說你........”聲音中滿是無奈。
“哼!我怎麼了我!要不是我關鍵時刻扔出了那顆炸彈,咱現在還不全玩完了!”不服的聲音氣哼哼的叫着,楚流光想死的心都有了,轉眼又是眼淚嘩啦的:“嗚嗚嗚!不過,也離死不遠了........”
“是啊是啊!”林若南拍着仍顯轟鳴的耳朵,忍不住苦笑:“拜託你下次再扔的時候,先把退路留出來好不好?沒炸死別人,倒把自己先給炸死了!”
心下對於這東西的威力,第一次有了真正的認識。
“可是.......人家不是故意的啦!”可憐的小嘴一撇,霜打的茄子,蔫了。
“好啦好啦!沒關係的!丫頭髮威嘛,總有弄錯的時候。這此路不通,咱另找出路就是了。”無奈的摸着眼前的石牆,林若南安慰着。楚流光摸鼻子,摸索着從懷裡掏出一顆圓圓的東西來。
“喏,先拿這個照照亮吧!”手託着舉到眼前,林若南一雙狐狸眼瞪得溜大:“你,你從哪兒弄來的夜明珠?”
瑩瑩的珠光下,她滿臉的狼狽,額頭還被爆炸的碎石蹭了道血口子出來,渾身的衣服破得東一條西一條的,不過幸虧小命無礙,否則,林若南真要徹底瘋狂了!再觀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撿的啊!”吸了吸鼻子,一把將夜明珠塞到他的手裡,她明亮的眼睛在這微弱的瑩光下微微閃光!
“呵!撿的?”心知肚明的捏捏她的鼻子,林若南好笑的道,“你是在那個公主身上撿的?還是在那個碧落宮裡撿的呢?”
“討厭啦!”飛快的出手推開他,扮個鬼臉,“反正就是撿的!不撿白不撿!咦?曲然呢?你掉下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曲然?”
危險一旦解除,腦袋也徹底清醒了,這才突然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便急忙問道。
“沒見啊!”林若南不高興嘟囔着,“我們從上面一起掉下來,我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你。我說丫頭啊,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總想着別的男人好不好!”話雖如此,但一想剛纔那種狀況,林若南就一陣的冷汗。
若是他再晚那麼一分半秒的,他眼前這個最重要的人兒,豈不是要被那個恐怖的東西給吃下肚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後果,還不就是因爲那個什麼曲然!
“怎麼會這樣?明明是從上面一起掉下來的,怎麼可能會沒有他?”楚流光不相信的說,林若南撇嘴,“不知道啊。或許,他根本沒有掉下來呢!”
“不可能!”楚流光立即否決,“我明明......”眼前突然一亮,想到掉落而下的那一瞬間,立時怔住。
“怎麼了?”疑惑的問着她的欲言又止,林若南問道:“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那小子根本就沒掉下來?”
“我不知道。”咬脣,用力的搖搖頭,苦苦的思索着,“這夜明珠就是我在牀上撿到的。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正一把抓住就掉了下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一起掉了下來?”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他跟上官凰聯繫起來,陷害我們?”林若南的眼睛眯得很細很細。
楚流光怔了怔,一股沉重的擔憂壓上了心頭,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林若南察言觀色,忍不住皺眉,無奈的將她擁入懷中,寬慰道:“好了啦,小傻瓜!......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平安出去的!”
.........
“哐!”
緊閉的天牢被人用力打開,陰冷而又潮溼的空氣中瞬間注入了一股清新的香味,緊接着,一個明黃的人影帶着一股狂烈的旋風暴怒的衝了進來:“說!那個該死的楚流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敢傷害我的晴兒!”這個聲音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妖媚,盡顯淒厲寒冽。勉強壓抑
的怒意如果不是因爲他還有用,想必會忍不住的當場殺了他!
“呵!終於來了嗎?”牢內之人一聲輕笑,緩緩的轉過身,挺拔的身軀負手而立,淡泊的雙眸盡顯冷靜,據傲的神色帶着絲微的憐憫,微微彎起的脣角弧度,又充滿了絕對譏諷。彷彿根本不是身陷囹圄,而是悠然踏春!
“曲然!”上官凰面色陰寒的叫着,她來天牢絕對不是聽他奚落來的!而他這副在往日看起來雲淡風輕無限美好的瀟灑身姿,如今看來卻是那麼的咬牙切齒,怒極生恨。而一想到那佈滿全身的CHI裸字眼,便氣得渾身發抖,直欲噴血!恨不得將那個該死的女人千刀萬剮了,都不解氣!
面對她的沖天之怒,曲然仍是灑然一笑,平淡至極的聲音毫無波動的說道:“陛下,您失儀了!她是不是東西,卻不用女皇陛下來作出評價的!”清亮的雙眸微帶笑意,想到那個古靈精怪又一心爲他的女子,彎起的脣角剎時變得溫柔,與剛剛的譏笑嘲諷,豈又是天差地別之相?
“你!”
陡然一掌,上官凰忽然出手,凜冽的掌風帶着沖天的怒意,狠狠的向着曲然劈過。該死的!她堂堂一國女皇,又豈能容忍一個階下之囚如此奚落!
“死吧!”一掌劈出,上官凰鳳眸半眯的尖叫着。已近扭曲的面色中充滿了濃濃的怨毒!
是他!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她的寶貝女兒何以會受這麼大的侮辱?她又何以會被罵得那般Y蕩?是他!一切都是因爲他!
“呼!”曲然微一側頭,千鈞一髮的讓過那道掌風,“砰”的一聲,身後的牆壁,剎那劇震,堅固的牢房居然有一種搖搖欲墜之感!
“刷!”
頭頂一層塵土撲鬆而落,上官凰忽然一怔,被怒意所填充的雙眸瞬間清醒:“來人,將他帶出去!沒有朕的命令,他若敢死,朕拿你們陪葬!”
如此這般的讓他死去,豈非太便宜他了!
而就在青蓮挾着曲然,剛剛離開的瞬間,身後的天牢便是轟然一聲巨響,徹底倒塌。曲然目光一凜,上官凰這一掌,竟是恐怖至斯!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啊!參見陛下!”
突然的倒塌引起了片刻的混亂,下一秒又急忙跪地參拜,噤若寒蟬。上官凰冷然而立,鳳目一掃:“全部退下!”
深深的吸口氣,十指陡然一握,因爲憤怒而略顯僵硬的臉色忽的揚眉一笑:“曲官人,剛剛是朕太過沖動了,差點便傷了你,是朕不好!這樣吧,今日的洞房之喜,朕已差人移至了紅袖宮,明日再辦,你看這樣可行?”
控制情緒的手段竟已達爐火純青之地!聲音婉轉而低沉,不似少女的清純,卻顯成熟的魅惑。而若不是之前親自感受過她的喜怒無常,曲然說不定還真會被她的演技所欺騙。但是,他也不會笨到去主動的挑撥她!
微微的一挑眉,索性便順着她,淡淡的道:“陛下如何安排,自有陛下的打算。曲某無可置喙!只是,曲某現下只想問一句,你將她到底怎麼樣了?”在最後的一瞬間,想不到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居然會將他一掌推出鳳牀,當時,他幾乎急得要發瘋了!
爲了他,那個傻丫頭不惜以身犯險,卻想不到他還活着,她卻芳蹤飄渺,生死不知,這讓他情何以堪?
“呵呵!她?”上官凰低低一笑,眼底卻掠過一抹狠戾:“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既然進了碧落宮,你以爲,她還會全身而退嗎?可是,朕千算萬算,竟還是讓她傷了朕的晴兒,這麼深.......”
“你,調查她?你早知道她會來對不對?.......若是她有半點損傷,我絕計不會放過你!”曲然震驚的叫着,終於想明白了一切。上官凰飄他一眼,輕蔑的一聲笑:“若你真有那本事,你曲家上下百十多口人,又何以爲會在一夜之間被滿族滅門?我若不知道她的底細,又何以專爲她提前佈置一切?又何以........利用你呢?”
憐憫的嘲笑輕輕的掛落脣角,曲然面色一寒,心,忽然撕裂般的痛楚:“卑鄙!你休想再次利用我!”雙手十指用力握住,尖銳的指尖深深的刺入掌心,努力的喘着粗氣,死死的盯着她。一向隨性而淡泊的目光陡然變得深沉,而血腥。
“哼!利用不利用,是朕的事。你若不配合,朕可以馬上殺了她!紫晶曜,朕若真的得不到,那便徹底的毀了她!便是你,又能奈朕何?!青蓮!帶他下去!”
冷冷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他的痛,又與她何干?紫晶曜,得紫晶曜得天下,便是犧牲曲氏一門又如何?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的!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傷了她最寶貝的晴兒!
.......
而就在這上京城風起雲涌之際,身處晉安凌府的凌幻空則是拍案而起:“什麼?那蠢丫頭居然以一人之力挫敗天殺宮,並大鬧上京城,最後又闖進了皇宮?這,這怎麼可能?”
妖媚的雙眸瞪得老大,眼睛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眼前忍不住晃過那個嬌滴滴的搗亂身影,忍不住頭疼不已。
天哪,那個惹禍的妖精,居然還有這種手段麼?他怎麼不知道?
“是啊少爺,方少的來信上,是這麼說的.......”管家無奈的晃了晃手中的飛鴿傳書,他自小看着少爺長大,也從沒見過少爺這麼在乎過誰。便是連那即將下嫁的公主也不見他給個好臉,卻偏偏對那個惹事生非的小丫頭如此看重。難道,這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方少?該死的!這臭小子不是讓他保護那丫頭嗎?進宮爲什麼不攔着?”忽然想起這其中的關鍵之處,一把奪過管家手裡的來信,越看臉色越黑,幾乎要忍不住的暴走!
“混蛋!一進上京就把人給看丟了!我看他是根本沒用心!”咬牙怒吼,這妖孽的火爆脾氣便壓不住了。直接一拳打出,“轟”的一聲,眼前牆壁霎時洞穿!
“管家!備馬!看我不把她抓回來狠狠的揍她屁股!”
管家抹了把冷汗,小心的看了眼那可憐的牆壁,忍不住出聲提醒:“.........少,少爺,你還沒看完.......”悄悄的溜轉便走!
天哪!再呆下去的話,保不準他這身老骨頭就要倒大黴了!幾乎就在他剛出了房門,便聽身後猛然一聲暴響,剎那間塵土飛揚,腳下震動!老管家來不及多想,“嗷”的一嗓子就往外狂奔。那一身的老胳膊老腿,便是讓方少軒這等血氣方剛的男子看了,都望塵莫及,自嘆弗如!
“轟!嘩啦嘩啦........”
一屁股坐地,眼睜睜的看着剛剛還窗明几亮的大好房屋,眨眼間塌了個稀巴爛。擡頭看看天,明明是豔陽高照,偏覺得後背生寒。冷氣不斷。
半晌,一條蓬頭垢面的人形怪物殺氣騰騰的由裡走出,老管家嚥了下口水,抹汗,太可怕了,這還是少爺嗎?
“管家!我要立即到上京去,府裡的事,交給你了!”狠狠咬牙,面色徹寒,一身的妖孽風骨哪怕在豔陽之下都仍覺得陰氣森森!
五指猛
然一錯,指間信紙剎那飛灰!
該死的!居然膽敢爲了別的男人去飛蛾撲火的送死!那皇宮,是她想闖便能闖的嗎!知道她會闖禍,可沒想到她闖得這麼徹底!
好吧,炸了三才鎮,他能給她擺平!鬧了上京城,他也能給她擺平!可她居然敢去跟女皇搶男人,她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真是悔不當初的讓她去救什麼人,早知道那曲然是女皇看上的男人,打死他都不同意!
該死的!該死的!啊啊啊啊!真是氣死了!而這,僅僅還只是方少軒的輕描淡寫,比這更嚴重的,比如說是小道消息中的羞辱公主,污罵女皇的等等新鮮事........方少軒這個縮頭烏龜是嚇得提也沒敢提。
開玩笑,不想要腦袋了就舔着臉上吧!不讓凌幻空這隻暴露的妖孽活劈了他算好的了。而這其中的道道,凌幻空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則,絕對不是活劈這麼簡單。
“可是少爺,你纔剛剛把公主給氣走........這會要到上京,女皇陛下肯定是要個交待的,這萬一要有個什麼事.......我怎麼跟那死去的老爺太太交待啊!”眼看着少爺也要惹禍,管家一個倒抽氣,急忙攔住,憂心忡忡的勸說着。心下更是“紅顏禍水”這四個字,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是啊是啊!少爺。這上京城裡人蛇混雜,您又把公主給氣走了,這要萬一有個什麼事,妾身可怎麼辦啊!”這邊巨大的動靜,也引起了柳紅的注意,急忙的趕了過來,簡單的問明瞭管家之後,也忍不住的勸着。心下暗恨得咬牙!
該死的!好容易纔將那可怕的公主終於送走了,原以來要跟少爺單獨的恩愛一下了,可誰知那個殺千萬的楚流光又冒了出來!
她怎麼就那麼討厭!陰魂不散的,爲什麼總是打擾她的好事?
“管家,準備休書一份,交給她!”冷冷看她一眼,凌幻空如是吩咐。不止柳紅傻了,管家也傻了!
誰也沒想到,凌幻空居然會如此絕情。
“啊!不!不要!少爺,不要休我啊!少爺,少爺.......”
半晌,柳紅臉色劇變,眼淚鼻涕的哭着追向凌幻空,管家搖頭苦笑。等到傷勢未愈的佳佳得到消息跌跌撞撞的趕來時,凌幻空已然策馬離去。
而怕是連傳信的方少軒都想不到,他這一封飛鴿傳書,卻是斷了柳紅所有退路。
.........
距此三百里之外,一處終年被雲霧所繚繞的山脈,一座巨大的宮殿描滿了流雲水月的壁畫,在這漫山的雲遮霧罩中,若隱若現,甚現巍峨。
“哦!紫晶曜出世,而本宮聖女卻下落不明?這是什麼道理?”一中年女人懶臥高座,紅衣遮身,一點紅梅隱現玉額,天生的美人,風情畢露。雖是中年,但膚色嬌嫩,體味清香,細看五官竟是與上官凰有些相似。
只不過前者內斂而隱忍,善意用計。
後者則是多了份難馴的野性,仿若一頭伺機的獵豹一般,一雙美目,略帶狂野,其內有神光不時閃動,只要看準目標,便是傾力打擊。出手,狠,快,準,絕不留情。刻下卻聽聞這由上京傳來的消息,那雙美目立即便眯起,隱約可見其內的狂風暴雨。
而這一聲輕問,座下所站之人立即跪倒,渾身顫抖道:“稟宮主!據說是聖女殿下要進宮救人,所以........”所以,他也不敢再說了。誰都知道宮主雖然面慈,但下手卻最是犀利,若真要將這事徹底說透,宮主臉子上掛不住,沒準真把他給當場劈了也未可知!
“所以,她便不顧一切的闖了皇宮,如今卻生死不知?哼!本宮看她真是把心都玩野了!爲了那個男人,她不顧一切都要下山,卻差點把小命都陪上!如果又是爲了哪個男人呢?嗯?!竟還闖宮去搶人了!她好大的膽子!”
輕描淡寫的接了話頭,話裡的詞鋒卻越來越厲,最終“啪”的一聲,終於拍案而起,額間的紅梅隱隱顫動,玉容震怒,忽然一指座下某男,厲聲怒喝:“清平!你身爲聖子,竟如此督察不嚴,聖女犯下如此罪過,你該當一半!現令你即刻下山!將那該死的丫頭給本宮抓回來!如若反抗,死活不論!紫晶曜........必須完整帶回!”
.........
一處陰暗幽深的地底,寒氣森森,陰火跳躍。秦谷一身黑衣,高坐主位,面無表情的看着衆多手下,右手五指微微彎曲,緩而沉悶的不斷叩擊着掌下桌面,卻不發一聲。
尤如實質般的目光卻是從底下衆人臉上一一掃視而過,那強大的殺意瞬間令得數人都目露驚懼,冷汗滴落!
“說說吧!到底是誰將容兒的存在稟告了女皇陛下呢?現在說出來,或許還可饒他一命,否則的話.......”良久,叩擊之聲悄然停頓,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比之前更爲凝重的壓抑,如烏雲蓋頂一般的壓了上來。
他淡淡然然的聲音中,卻是充滿了無盡的殺氣!
而他話音未落,衆人皆是忍不住倒抽口冷氣,開始尋找那泄密的人,恨不得能將那人立即揪出來,碎屍萬段!免得一不小心被牽涉了自己,死不葬身之地。
天殺宮行事,自有他的一套規矩。天殺宮規矩第一條,便是要絕對忠實!
違令者,死!
陰鶩的目光淡淡掃過衆人,一一將各色表情看入眼底,卻不知爲何,心頭竟是浮起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三號!”若有所思中,忽然喝道,底下一人猛然跪地,一臉灰白的驚叫:“主人饒命啊!屬下也是迫於無奈,屬下也是受命於.......啊!”
嗖的一聲,一柄長劍破空飛至,透胸而出,又穩穩的插入身後牆壁,三分之多!而那正在急於解釋的三號,卻是一手捂着胸前,一手遙指着秦谷,驚慌欲絕的眼底,有着濃濃的不可置信!但,生機已絕!
衆人噤若寒蟬!
與厲行雲不同,天殺宮殺手衆人,除了秦谷首肯之人,或者實力強橫者,一般殺手只以數字來排名號。而剛剛三號的表情看起來很心虛,所以只一眼,秦谷便鎖定了目標!達到一擊立威!
“哼!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天殺宮絕不允許有背叛者的存在!”秦谷冷眼而視,重重擰眉:“還有,任務有變!曲然已進入皇宮,不可追殺!流雲聖女暫時下落不明,靜侯通知!至於晉安城凌府........給我密切監視了!如有異動,立即來報!”
“另外,把他拖出去喂狗!”冷眼看着那暴死的三號,如此吩咐!
雖說這天殺宮是上官凰爲了對付流雲宮而一手建立,但是,現在的掌權人,卻是他-----秦谷!
而女皇,似乎對他,也不太信任了啊。想到此,那抹不安的感覺,好像又更盛了一些......
.........
蝴蝶谷,一個已近遲暮之年的老人,雙目渾濁,面色無神,卻是一直遙望着上京的方向,守着一洞的天毒赤蠍,不住口的念着:“要變天嘍,要變天嘍.......”
而與此同時的皇宮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