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你的感受!”對於燕驚寒給自己扣下一頂如此大的帽子,藍翎無法接受,頓時就反駁了回去。
她若不是怕他擔心她,她爲何要瞞着他?她若是不怕他擔心她,她爲何要喬裝改扮去打探臧鰲的虛實?說到底不是她懼怕臧鰲會對她如何,而是她害怕他的擔心和不悅!
“你若真在意我的感受,你就不會對我一再的叮囑置若罔聞,當面應允,背後卻依然我行我素!”燕驚寒似乎更怒了,好看的鳳眸中更是狂風大作,伸手撥開藍翎的手站了起來,背對着藍翎。
看着燕驚寒只留給她一個冷冷的背影,藍翎抿了抿脣站了起來,慢慢上前兩步,伸手從燕驚寒的背後環上燕驚寒的腰身,小臉輕輕地貼在他寬廣的後背上。
儘管此時他對她冷言冷語怒不可遏,儘管他對她沒有往日的柔情,但藍翎心中卻是開心的,她知道正因爲他在意她,他纔會對她發怒,對她生氣,若是他不在乎她,他根本無需如此。
看着藍翎放在自己小腹上白希如玉的小手,燕驚寒終是沒有把它們拿開,但他並沒有出聲,而是看着窗外沙沙作響的竹林。
藍翎也沒有再出聲,只是靜靜地摟着燕驚寒,她知道她根本無需解釋什麼,她爲何那麼做,燕驚寒都知道,他只是惱她以身涉險罷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藍翎見燕驚寒依然沒有轉過身來,好看的秀眉微蹙了一下,把小臉在燕驚寒的後背上蹭了蹭,小聲道:“夫君,我餓了。”
今天中午,藍翎一直在思索着她的計劃,並沒有吃多少,而之後又忙活了一個下午,到了此時,藍翎確實感到餓了。
儘管燕驚寒還在生她的氣,但藍翎覺得燕驚寒肯定捨不得她餓着,她實時地如此一說,燕驚寒心一軟,說不定就不生她的氣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聞言,燕驚寒劍眉微皺了一下,伸手拿開了藍翎的手,藍翎原本以爲燕驚寒一定會轉過來把她擁進懷裡,不想,燕驚寒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往房間外走去,同時頭也不回道:“我去書房,你自己用膳。”
藍翎還沒有從失望中回過神來,就見燕驚寒已經邁出了房間,看着翻飛的松竹紋衣襬,藍翎快跑了兩步,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抿了抿脣,終是沒有喊出聲。
小氣鬼!藍翎在心中咕噥了一句,便讓廚房擺膳。
藍翎向來奉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有吃飽了才能更好的戰鬥!
她當然不會因爲燕驚寒生她的氣就吃不下飯去,相反,她還要吃飽了,等晚上的時候,她纔有足夠的能量把燕驚寒給拿下!
爲此,這一頓飯藍翎吃的時間比平常都要長一些,飯後,藍翎讓人備水,沐浴了一番之後,便獨自一人去了桃林之中的白玉亭。
今晚,藍翎穿了一件白色蝴蝶紋繡金邊長裙,三千秀髮隨意地披散在肩上,一陣風吹過,衣袂翻飛,髮絲舞動,在盈盈的月光下美得如同降落凡間的仙子,空靈得不食人間煙火。
藍翎拿起在自己的一堆嫁妝中找出來的一支竹笛,放到脣邊,慢慢地吹了起來。
悠揚的笛聲隨着清風慢慢地飄蕩開來,穿過竹林,越過玄冰潭,翻過假山,飄過九曲迴廊,一直飄進了燕驚寒的書房。
聽着笛聲,燕驚寒再也無法落下一筆,之前隱着怒氣的鳳眸早已波瀾不驚,而此時不知不覺中已經覆上了一汪柔情。
燕驚寒本就是擅長音律,藍翎的笛聲悠揚婉轉如鶯似燕,飄飄渺渺,如歌如訴,其間更是含着他能聽懂的似水柔情!
綿綿的情意早已拂去了燕驚寒心中的不悅,燕驚寒再也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筆,快速出了書房,直奔桃林而去。
燕驚寒雖然在生藍翎的氣,但對她的一舉一動他依然在意,他早就得到稟報說藍翎去了桃林,本以爲她是去散心的,不想她卻是去那裡給他吹了一曲柔情似水。
很快,燕驚寒來到了桃林邊上,遠遠地就看到藍翎單薄的身影站在白玉亭了,手中拿着一支竹笛,背對着他,燕驚寒心中頓時泛出了絲絲心疼。
快步穿過桃林,燕驚寒邁進白玉亭,來到藍翎的身後,輕嘆了一聲,把藍翎從背後擁進了懷裡。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松竹清香,藍翎抿嘴笑了笑,快速轉過身,仰着臉看着燕驚寒笑着問道:“不生氣了?”
“生氣!”燕驚寒看着藍翎笑靨如花的模樣,劍眉快速皺了一下,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但雙手卻是緊緊地把藍翎摟在懷裡。
“口是心非。”藍翎抿嘴一笑,雙手摟上燕驚寒的脖頸,快速在他的脣上印上一吻。
柔軟的髮絲輕輕撫過面龐,鼻翼間全都是清新好聞的髮香以及藍翎身上獨有的幽香,燕驚寒的俊顏再也無法維持冰封的模樣,嘴角慢慢溢出了一抹笑意,手臂隨即又收緊了一分。
見燕驚寒終於笑了,藍翎心中自然開心不已,又快速在燕驚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把頭靠在了燕驚寒的頸邊。
燕驚寒寵溺地笑了笑,但轉眼間便快速斂起了臉上的笑意,冷哼道:“翎兒,你若不拿出點認錯的誠意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一聽,藍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撅了撅嘴巴,隨即笑着道:“夫君,你想要什麼樣的認錯的誠意?只要你說得出,我一定做得到!”
“真能做得到?”燕驚寒瞅着藍翎,似乎對藍翎的話深表懷疑。
“當然,我向來說話算話!”藍翎就差拍着胸脯保證了,但她卻沒有發現燕驚寒鳳眸中一閃而逝的笑意。
“既然如此,你跟我來。”燕驚寒說着拉着藍翎快速出了白玉亭,往松竹院的方向走去。
很快,二人回到了房間裡,進了內室,燕驚寒這才鬆開了藍翎的手,從他的衣櫃裡拿出了本書。
看着那本書的封面,藍翎腦中頓時“嗡的”一聲,那本書不就是藍巧鳳給她的那本嗎?燕驚寒這個時候把它拿出來,藍翎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讓她幹什麼。
“夫君,我們能不能換一種方式?”藍翎看着燕驚寒拿着書往她跟前走來,不由地後退了兩步,完全就是一副想退宿的架勢。
此時,藍翎已經顧不得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顧不得她向來奉行的言出必行,她只想着燕驚寒若是讓她用這本書裡的姿勢取悅他,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但燕驚寒可不會讓藍翎退縮的,快步上前,一把把藍翎摟在了懷裡,笑着道:“翎兒,你這麼快就忘記了你剛剛說過的話?還是你又是在敷衍我,表面上討我歡心?”
“夫君……”藍翎弱弱地喚了一聲,“我做不好。”說完,藍翎把臉緊緊貼在了燕驚寒的胸前,光看書房的講解她就受不了了,她哪裡還能親自去“實踐”?
“我看你不是做不好,而是不想做,換而言之,你就是想食言而肥!”燕驚寒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燕驚寒雖然在藍翎之前從來沒有過女人,也不去想這房中之事,但自從看了藍巧鳳的那本書,和藍翎耳鬢廝磨,燕驚寒終於深深體會到了爲什麼絕大多數男人都熱衷於那種事情了,原來其中的歡愉不是用言語能說出來的,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絕對能酥到骨頭裡,而藍翎僅僅一次的主動更是讓燕驚寒記憶猶新,他還想要更多。
燕驚寒知道在這種事情上藍翎並不是特別能放得開,儘管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的魚水之歡天經地義,但藍翎總是免不了羞澀,想讓她主動取悅他,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爲此,今晚燕驚寒趁藍翎討好他的機會決定用一次“非常手段”!儘管這似乎有點要挾,有點趁人之危,但燕驚寒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妥,他是她的夫君,妻子取悅丈夫本來就是應該的。
“夫君,你是在強人所難。”藍翎沒有擡頭,咕噥了一句,覺得自己完全就是騎虎難下。
“只要我的翎兒放得開,一點都不難。”燕驚寒突然放柔了聲音,低頭在藍翎的耳邊吹着熱氣,緊接着又輕輕咬了一下藍翎如玉的耳垂。
每次被燕驚寒這麼輕輕一咬,藍翎都不由地呼吸一緊,而這一次更是心跳加速!
“夫君,一定要?”藍翎做着最後的掙扎,她很希望燕驚寒能放過她,但她知道這種概率幾乎爲零。
以前,燕驚寒可不止一次要求過,都是被她以各種理由矇混了過去,但藍翎知道這一次,自己八成是逃脫不掉了。
“一定要!”燕驚寒說着放開了藍翎,把書翻開,翻了幾頁,這才把書遞給了藍翎,同時道:“今晚,你就用這一式。”說着,燕驚寒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某處蠢蠢欲動,似乎已經急不可待了。
僅僅瞅了一眼那一頁的插圖,藍翎的臉頓時就紅了,但看着燕驚寒不容拒絕的神色,藍翎咬了咬牙,把書慢慢接了過來。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燕驚寒說完便不再看藍翎,徑直來到*邊,脫了衣服鞋子*躺了下來。
在藍翎看來,燕驚寒是*等着自己伺候,實際上燕驚寒是擔心還沒等到藍翎取悅自己,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藍翎抿了抿脣,瞪了燕驚寒一眼,萬般不願地把目光放到了那詳盡細緻撩人的字裡行間。
藍翎原本看書的速度就非常快,僅僅用了幾個眨眼的功夫,藍翎便把這一頁的東西看完了,而且印象深刻!
當然印象深刻的直接後果便是藍翎早已面紅耳赤心跳如雷,而且身體裡更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藍翎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把書合上,放到了一邊,熄了燭臺上的蠟燭,之後這纔來到了*邊。
盈盈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了房間,隱隱約約斑斑駁駁,這更讓人房間裡增添了一抹*的味道,藍翎覺得似乎她都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看明白了?”燕驚寒側身看着藍翎,一手支着頭,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鳳眸中帶着一抹邪肆的味道。
藍翎輕輕“嗯”了一聲。
“那你還在等什麼?”燕驚寒說着看向藍翎腰間的絲帶。
藍翎沒有出聲,深吸了一口起,伸手拉開腰間的絲帶,慢慢把身上的衣服褪去。
儘管已經不知看過多少次了,但此時看着藍翎如美玉一般的身子,看着她羞澀的卻無比撩人的動作,燕驚寒趕忙壓了壓身體裡澎湃的*,“按兵不動”!
藍翎快速尚了*,朝着燕驚寒勾了勾紅脣,露出嫵媚一笑,隨後快速把朱脣壓下。
……
銷、魂蝕骨中,燕驚寒終於在心滿意足中放過了藍翎,把藍翎靜靜擁在了懷裡。
靜靜靠在燕驚寒的懷裡,藍翎依然嬌喘吁吁,心依然在劇烈地跳動着,如羽翼一般的睫毛更是不停地扇動。
“翎兒,看你的樣子,我們以後還有勤加練習才行。”燕驚寒幫藍翎把貼在臉頰上的碎髮捋到她的耳後,笑着道。
藍翎沒有出聲,而是狠狠地掐了燕驚寒一下。
燕驚寒隨即低笑了兩聲,低頭在藍翎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收緊了手臂。
“翎兒,不管你之前打算做什麼,從此刻開始,我都不准你再去動你那些心思,你只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呆在府裡,府外的事情有你夫君一人就可以了。”燕驚寒霸道地宣佈。
在燕驚寒這個時代可沒有女人頂起半邊天一說,女人要做的事情就是相夫教子,管好內院的事情就行了,至於府外,甚至朝堂之上那都是男人們的天下,女人是不能插手的。
燕驚寒雖然知道藍翎的本領才智手段並不輸於男子,但根深蒂固的觀念讓他並沒有把藍翎放在可以和他比肩而立的位置上,反而把藍翎放在了他的羽翼之下,他一方面是想保護她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她再插手男人之間的事情。
在燕驚寒看來,不管臧鰲來京的目的是什麼,那都是男人之間的戰爭,即使這其中牽涉到女人,但女人也是被爭奪被利用或是被保護的對象,而不是這場戰爭的主體。
聽燕驚寒這麼一說,藍翎狂跳的心頓時就平復了下來,悶悶地開口:“夫君,我只是想幫你分憂。”
藍翎當然知道這個時代的男尊女卑,女人只能在家伺候丈夫養孩子,不能插手丈夫的事情,更不能插手朝堂上的事情。
但她是一個有着現代靈魂的女人,受了二十四年男女平等的教育,而且她還是現代的“夜靈”,從來沒有失手過一次的“夜靈”!
只讓她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藍翎突然感到深深的失落。
這倒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懷才不遇,而是藍翎知道燕驚寒並不相信她有和他並肩而立的能力,在他的眼中,她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她只能依附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的翎兒聰慧無比,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再去管這件事,更不要出府去,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你夫君來辦,好嗎?”燕驚寒伸手挑起藍翎的下顎,讓藍翎看着他。
看着燕驚寒深邃的鳳眸中隱着不容拒絕的光芒,藍翎張了張嘴,不知該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喜歡他,她就應該爲了他拋棄自我甘願做一根只能纏繞在大樹上的藤蔓嗎?
她喜歡他,她能忍心看到他因她的拒絕而不悅和失望的眼神嗎?
藍翎不知道,猛然發現她和燕驚寒之間不僅僅是身份的問題,還有那根深蒂固的觀念和現代思想的衝擊。
“翎兒,答應我!”燕驚寒見藍翎遲遲沒有出聲,劍眉已經慢慢皺了起來,伸手摟緊了藍翎的腰身。
“給我時間。”藍翎輕輕說了一句,把臉靠在燕驚寒的胸前。
紛紛擾擾的思緒纏繞在心間,藍翎一時理不清,她需要時間好好地想一想。
“好。”燕驚寒輕合了一下眼簾,終究還是同意了。
……
第二日一早,燕驚寒又被燕鳴軒召進宮去議事,藍翎坐在桌旁暗自沉思,這時就見她的師傅突然閃進了房間。
藍翎快速站了起來,笑着叫了聲,“師傅。”
玉碧落沒有出聲,而是一把握住藍翎的手腕,拉着她就往房間外走去。
“師傅,您要帶我去哪裡?”藍翎趕忙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玉碧落拉着藍翎快速出了房間,不想清*雲卻突然飛身擋到了她們的面前,玉碧落隨即一揮手,“都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