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大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這話……都對誰說過?”
衙頭搖頭:“我哪裡敢胡說,這不是看大人如此新任那餘大人,才忍不住提醒。大人別被人利用了,到時候反而惹得一身腥。”
甄大人完全沒了主心骨:“可……可現在怎麼辦?”
衙頭道:“大人不如靜觀其變,不要告訴那餘大人第四名受害者的死亡時間,還有三名失蹤的少女,他肯定會忍不住再行動手,到時候……我們暗地裡找人跟着她,人贓並獲,看他還怎麼狡辯!”
甄大人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你……你讓我再想想。”
衙頭:“大人!這件案子可拖不得了,否則,死得人再多幾個……怕是大人就算是把案子破了,也無法免責啊。”
甄大人被衙頭最後這句話說得心裡咯噔一下,最後一咬牙:“這件事……吩咐下去,暫時都隱瞞下來,暫時不要說,就當不知道。”
衙頭看甄大人終於聽進去了,才鬆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李天嘯雖然走了,卻是把天一留了下來,等楚輕醒了,天一就回去稟告了。
李天嘯連夜秘密出了宮,楚輕昏昏沉沉睡了一覺之後,猛地清醒過來,隱約間,看到窗櫺旁站着一個人,把楚輕嚇得立刻清醒了過來。
等對方回過頭,藉着微弱的光,瞧清楚對方有些眼熟的輪廓,楚輕又倒了回去,啞着聲音道:“皇上,你……這麼嚇人,會嚇死人的。”
李天嘯聽到她說了一個死字,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胡說什麼?”
長腿一邁,快步到了榻前。
楚輕
被他盯得心裡毛毛的:“皇上你……怎麼過來了?”
這時候都是下半夜了,他這樣出宮確定沒問題?
李天嘯俊臉發沉:“朕不盯着你,你這小命都給自己弄廢了。”
楚輕嘀咕一聲:“哪有這麼嚴重。”被李天嘯這麼一盯,楚輕心虛地偏過頭:“皇上,我這不是沒事兒了?兇手又犯案了,我這嫌疑也洗脫了。”
李天嘯厲眸緊鎖着對方:“若是兇手沒再犯案呢?”
楚輕喏喏沒話說了:“我下次會小心點……”
李天嘯嘆息:“你每次衝動行事之前,想象你師父,你若是死了,誰替你師父報仇?”
楚輕臉色微變,抿着脣不吭聲了。
李天嘯知道自己這話嚴重了,可他卻又抹不開面子道歉:“朕知道……你是擔心那些少女,可你自己的命,也要擔着,你要是出了事,就刑部那些人,怎麼破案?”
楚輕抹了一把臉:“甄大人也沒皇上你說得這麼差……”
李天嘯恨鐵不成鋼:“他在小案子上的確不錯,可一出了大案,他自己就先慌了陣腳。”
可偏偏甄大人在一衆大人當中也算是夠清廉了,又不是劉國舅的人,他怕把對方抹下去,劉國舅怕是會很快就弄上來一個自己的人。
楚輕道:“皇上說的我都知道了,下次肯定注意。”
李天嘯哪裡不知道她,肯定下次有案子了,又不管不顧了。
不過他言盡於此,只能儘量護着她了。
李天嘯看她又困了,也不忍心多耽擱太久,很快就離開了。可李天嘯離開之後,楚輕卻是睡不着了,想到李天嘯的心思,愁得拽過錦被矇住了頭,不願再想了。
因爲睡眠足了,又年輕恢復力好,翌日楚輕就再次精神抖擻的下了牀。
雖然看起來面容還有些蒼白,瞧着卻的確是沒事兒了。
鍾宣這才放人,不過在她去刑部前,還是認認真真囑咐了:“這次別什麼事都打頭,帶着人,萬一出了事,別過去!知道嗎?”
楚輕一一應
了,臨走前,忍不住掫揄鍾宣:“鍾大哥現在年紀輕輕就這麼婆婆媽媽的,當心妙語以後嫌你囉嗦。”
“你這小子!”鍾宣一張臉漲紅了,擡手就要打。
楚輕快走幾步跑開了。
鍾宣瞧着她恢復了,才鬆口氣。
楚輕剛走到刑部門口,還未進去,就被一人給攔住了,“大人!大人!”
楚輕皺眉:“你……”她瞧着對方有些眼熟,隨後一想:“原來是珍寶閣掌櫃的,你找我什麼事?”
來人正是珍寶閣掌櫃,他看到楚輕,精神很不好:“大人,昨夜聽說又出命案了?”
楚輕頜首:“是……”
掌櫃的頹廢道:“哎,終究是沒躲過去。罷了。”
他其實有心裡準備了,只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心裡涼涼的:“是失蹤的那幾個少女之一?”
楚輕有些不忍:“嗯。”
掌櫃的抹了一白臉:“大人啊,你一定要把兇手給抓住了!一定要啊!”
楚輕頜首:“好,我肯定盡力。掌櫃的要是記起什麼有用的,也跟我說。”
掌櫃的想到什麼,立刻道:“對了對了,小的這次來,除了打探,還有一件事我想起來了……昨個兒小的不是提過那可能是兇手的乞丐不是戴了一個東西嗎?”
楚輕眼睛一亮:“對,你可知是什麼?”
掌櫃的道:“小的想了一夜,終於想清楚了,好像……是一個酒葫蘆,翠綠色的,又好像是別的,不過,肯定是綠色的就對了。”
楚輕一愣:“酒葫蘆?”
掌櫃的摸了摸腦袋:“其實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也許看錯了也不一定。”
楚輕笑道:“這已經很好了,若是再想起別的,還來告訴我。”
掌櫃的點頭,目送楚輕走了進去,才轉身走了。
楚輕踏進刑部的時候,總覺得刑部的氣氛怪怪的,不過等她看過去時,那些衙役對她笑了笑,就轉頭立刻去幹別的了。
楚輕皺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去見甄大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