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依兒是西涼國最出色的毒師,幾乎整個西涼國最毒的蠱毒都是她養出來的。
她能夠在十八歲之時就有這樣的成就,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從小她的父親就把她放在了蠱蟲之中養着。
從小她就被萬蟲咬噬,幾個兄弟姐妹,只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那幾個兄弟姐妹的血液也全部都融入了她的血液。
不到十五歲,她就殺掉了自己的父親,把父親手中的那一隻蠱蟲歸爲己用,成爲了西涼國最年輕的毒師。
十六歲那年她就擊敗了所有的對手,包括當年那個父親的勁敵,成爲了西涼國的第一毒師。
那個勁敵死之前只是很諷刺的笑了,說,殺了自己親生父親的滋味怎麼樣?
之後她才明白,想要成爲第一毒師,她手中的那隻蠱蟲被她這個百毒不侵的毒師以血餵養還不夠,還必須要吃掉養了它的那個毒師。
也就是她的父親。
他的父親是故意而爲的,是故意讓她殺掉他,然後讓她成爲第一毒師,爲她報仇的。
不這麼做,他們家族就永遠擊敗不了那個勁敵,不能夠成爲西涼國第一毒師家族。
在那一刻,她才明白,她的這一生已經沒有任何的追求了,她們家族的所有人都已經死掉了,只是爲了那恨。
只是爲了名譽,他們家族的所有人都死光了,而她,也沒有生育能力了,這輩子只能孤獨終老。
她不明白,這一切難道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只是她沒有選擇,也沒有人來告訴她了。
她如此年輕,沒有什麼選擇,便只能攛掇那造成了她們家族最深悲劇的始作俑者,西涼國的國主去攻打周圍的其他國家。
如此一來,她有些事情可以做,也可以讓那個滿腦子只想着看人打鬥的國主知道,這麼玩弄別人的命運是不對的。
原本東籬國的那幫蠢貨都已經被她抓住,困在這裡,只要等着時間一到,這座城就會被他們毫無懸念和損傷的拿下。
結果卻沒想到,今日不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把她的蠱蟲給弄死了。
她用來飼養蠱蟲的幾個人類溫牀也都死掉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留給她的只有幾具屍體。
她一看屍體就知道,她這是遇上了高手了。
因爲對方的手法明顯是對她手上的蠱蟲特別的瞭解,否則她不可能等到兩個時辰之後才發現這件事情。
“對方是誰?”
羅依兒開口問手下,這人是她的徒弟,原本是由着他來看着這些蠱蟲的,結果她去閉關了,這小子跑去打野味喝酒去了。
“不知道……只知道是三個人,兩男一女。”?秦齊低着頭說着,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是他玩忽職守造成的,否則那些人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就突破了這些防線。
“不怪你,就算是你清醒着,也不一定能夠對付的了他們。”
羅依兒觀察着地上的情況,開口說道,似乎是在給秦齊開脫。
“謝謝師父。”
秦齊聞言,笑了,鬆了一口氣,不再小心翼翼。
“但是還是該罰!!!”
只是不等秦齊鬆完氣,羅依兒便甩手一枚銀針扎進了秦齊的肩膀,秦齊悶哼一聲,應聲倒地。
“哼!作爲我的徒弟,可不是讓你過來貪圖享受的。”
羅依兒冷哼一聲,斜睨了一眼地上的秦齊,沒有理會他,轉身就離去了。
她給秦齊的,只是一點點小小的懲罰,並不是要他命的東西。
這個徒弟,她總體還是滿意的,除了他偶爾會偷奸耍滑一下,讓她很不高興,其他的地方,她都還算是喜歡的。
否則,今天的事情,她會直接讓他痛苦的死去。
她可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幫人收拾爛攤子的人。
她的計劃一旦開始實行,就必須要達到目的纔可以,否則,她就會十分的焦躁。
而秦齊今天的疏忽,給她帶來了麻煩。
儘管那三個人的實力,比他要強大許多,可是這也不是他偷懶的正當藉口。
他就算是死,也必須要堅守在這裡,不能夠偷偷的偷懶。
這是第一次機會,如果下次他還是這樣,那麼羅依兒會再選一個徒弟,讓秦齊死的很難看。
想要做她徒弟的人很多,選秦齊,只是因爲他很好看,她放在身邊比較賞心悅目,再有就是秦齊很會討她的歡心。
留着秦齊在身邊,她不時的還會被他給逗笑,生活倒是多了不少的樂趣。
比起她自己一個人無聊的生活着,有意思許多。
不過秦齊的歲數太大了,並不適合學習蠱毒,只是他的牀上之術還不錯,是羅依兒這些年來最滿意的一個。
可惜啊,這人一旦是有了甜頭之後,就會開始變得散漫了。
如果秦齊自己能夠剋制一點,也許她會考慮把自己的絕學教給他一點兒的。
現在她得要考慮開始收徒弟了。
“你們準備下去,明天我要攻城。”?羅依兒對着身後的吩咐着,這些人是那些農民軍的將領,她收服了這些人,與他們達成了合作的協議,只是她還是更加喜歡用蠱毒控制這些人。
於是,這些人大多數都成爲了她身邊的禁臠。
“是。”?這些人都面無表情,聽完羅依兒的話,機械的轉身離去。
而羅依兒,孤身一身飛身而起,離開了這裡。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留下了秦齊孤單的身子躺在冰涼的地上,沒有人理會。
而葉小錦和白正輝這邊,因爲有了葉小錦的解藥,大多數人都在短時間內好轉了。
因爲有了解藥,不再被那些蠱毒所控制,不少人當時就沉沉睡去了。
那蠱毒,不僅僅是讓人身體慢慢被侵蝕,那疼痛的滋味也是十分的霸道,讓人根本無法入睡。
白正輝卻是從來都沒有叫過一聲疼,一直堅持着跟大夫一起幫忙治癒着這些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忍受了多大的苦楚。
不過這一刻,他們終於可以解脫,好好的躺下來,安安靜靜的休息。
葉小錦看着白正輝熟睡的臉,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