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放什麼東西?”掌櫃饒有興趣地問。
“我想買一些爐子和油寄放在這兒。”葉子衿回答。
“你不怕在這兒出事?”掌櫃逗她。
“這麼大的一個醉春樓還不至於坑我這樣一個小姑娘。”葉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倒也不是不可以。”掌櫃笑着回答,“現在能說說你那改良啥的食材吧?”
“升級版的豆腐。”葉子衿笑着回答。
“豆腐?”掌櫃的興致一下冷卻,“豆腐到處都有得賣,酒樓中不缺。”
“掌櫃先別急着斷言,我賣得豆自然和別人不同,否則我也不敢在掌櫃面前毛遂自薦。等明日我將豆腐帶來後,掌櫃看了不滿意,可以不要,作爲借用貴地的酬勞,我會免費送掌櫃一道菜譜。”
口氣不小,掌櫃對葉子衿沒有半分不滿,相反還比較欣賞她的勇氣,“好,我就試試。”
“那好,等會兒,過幾日我會將鍋竈帶過來。”葉子衿笑着和他定下來,“掌櫃知道這兒哪兒可以暫時租用鍋竈的地方?不瞞掌櫃說,我急着用錢。”
“東街就有鍋竈租用,你花幾個銅板的話,肯定能租到。”掌櫃笑着回答,“離我們醉春樓這兒不遠,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過來招呼一聲。”
這話的意思是他願意罩着葉子衿一二了。
葉子衿大喜,默默地將一張好人卡發給他。
“掌櫃,點心我吃囉。”正事談完,葉子衿開始關注自己的肚子。
一直當背景的葉蘇涼兄弟聽她說得如此直白,頓時都紅了臉。
“吃吧,我再讓小二給你們送些包子進來。”掌櫃笑眯眯回答。
他很有眼色,擔心着自己留在後堂,他們兄妹不自在,找了一個藉口出去了。
很快的,小二送了一碟包子進來,還給他們帶來了一壺茶水。
葉子衿也不客氣,直接抓起包子吃起來,她一邊吃,一邊默默地在心裡找包子的缺點。葉蘇涼和葉蘇離見她不客氣,只好也厚着臉皮和她一起吃起來。
“這些帶着路上吃。”掌櫃進來看到盤子裡剩下的點心,很細心地吩咐。
葉蘇涼臉色一紅,又吃又帶怎麼好?
“不……”葉蘇離剛要拒絕,葉子衿卻搶着謝過掌櫃,“多謝掌櫃。”
於是掌櫃笑着讓小二進來,用油紙給她包上了,葉子衿再一次謝過他,然後將點心小心地放在了揹簍中。
帶着掌櫃結算的銅板,葉子衿直奔菜市場。
因爲已經是下午時,街上的食材賣得比較便宜,葉子衿特意避開三房孃家的肉攤,直接到別處賣了一大塊的肥肉、下水,白得了幾根大骨頭,又到中藥鋪子買了各種調料,最後到雜貨鋪子買了四大包的紅糖和少許的白麪。
經過鐵匠鋪,她順手買了一個鍋,一些碗碟,連鍋竈也租了下來,仔細一算,前前後後花了她二兩多的銀子了。
葉蘇涼和葉蘇離將她花錢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個心疼呀。
銀子說好是葉子衿私房錢,就算心疼,兄弟兩個也沒有說葉子衿一個字的不是。
葉子衿將碗筷和鍋送到了醉春樓後,兄妹三個才揹着東西急匆匆地往回走。
“總算是回來了。”馬氏一見他們回來,連忙迎上去將葉子衿背上的簍子卸下來。
“娘,豆子泡上了嗎?”葉子衿顧不上休息,捲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泡上了。”馬氏回答。
葉子衿先看了豆子,又去看了架子上的臭豆腐,然後自己兌好青滷水,“姐,你將豆腐塊放進滷水中泡一會兒。”
葉子楣答應一聲過來了。
“咋買了這麼多東西?”馬氏看到揹簍中的東西,心疼壞了。
“明日要用。”葉子衿真的很忙,紅糖不能用,她得提煉成白糖,沒有晾曬的醬料,她只能用白麪粉炒,買來的調料全都要磨成粉……。
一個人幹不過來,她乾脆給葉蘇涼等人全都分配了任務。
人多力量大,吃完晚飯以後,葉蘇涼被派出去,找村長借牛車去了。她自己則將熬好的大骨頭湯盛起來,然後用肥肉熬油。
“村長答應呢?”葉子衿見葉蘇涼回來,一邊忙碌一邊問。
“村長聽我們要賣豆腐,就答應了。”葉蘇涼回答,然後過去默默地幫她。
這邊忙完以後,豆漿也磨出來了,葉子衿又張羅着做豆皮、五香豆乾、素雞。等忙完了,已經是三更天了,這麼一算,一家人都是一夜沒有睡。
“爹、娘,豆腐腦給你們留着了,我調好了味,你們趁熱吃。我們走了。”葉子衿放下碗,舒服地長舒一口氣,好久沒有吃豆腐腦,放了大骨頭湯的豆腐腦味道不錯,可惜少了辣椒。
因爲是第一天開張,所以這一次葉子楣也跟着他們去鎮上了。
兄妹四人將準備好東西全都擡到了牛車上,然後趕着車往鎮上走。
有了牛車,速度就快多了,天色還沒有大亮,兄妹四個人就到了鎮上。
“咋來這麼早?”掌櫃見到他們吃了一驚。
“第一天做生意,心裡有些緊張。”葉子衿笑眯眯地回答,“掌櫃,升級版的豆腐全在這兒了。”
掌櫃過去打開一個揹簍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簍子裡的哪裡是什麼豆腐,這種升級版的豆腐,他還真的沒有見過。
“這些有些發臭呀。”掌櫃指着臭豆腐捏着鼻子說。
“聞起來臭,吃起來香。我可以爲掌櫃做幾道菜。”葉子衿笑着說。“保證不會吃壞肚子。”
掌櫃大喜,連忙讓小二給她準備廚房,葉子楣跟隨她進去燒火,幾個大廚也一窩蜂跟着進去了,葉子楣見狀,心裡緊張極了。
葉子衿卻不說話,她用臭豆腐、豆乾和素雞各做了一道燒菜,然後端了出去。
因爲都是素菜,做起來簡單不說,還快。
出國的菜香味滿屋,掌櫃和幾個大廚拿起筷子迫不及待開始嘗試起來。
“美味。果然聞着臭,吃起來香。”
“比豆腐有嚼勁多了。”
“葉姑娘,這些都是你想出的?”
……
“怎麼賣?”掌櫃的問題最實際。
“我現在得出去做生意,幾道菜大廚們已經學會了,掌櫃可以先用,至於價格,生意結束回來後,我們再談。”葉子衿乾脆地回答。
這也是種信任,掌櫃滿意地點點頭,“行,那就等你們回來後再談。”
兄妹幾個又是一陣張羅,用筐將東西一起背到了集市上。
因爲來得早,集市上的客人還不是很多。
兄妹幾個正好趁機將要用的東西擺放到了租來的桌子上。
太陽逐漸升高,街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
“包子,剛出鍋的包子。”
“燒餅了,香脆的燒餅呀。”
……
大街上小販的叫喊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