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空間後,白靈兒回到廳中,將人蔘當面交給張掌櫃。
“快拿去給你娘治病,對了,這位是我的妹夫,他的醫術很好,如果你信得過,可以帶他一同回去。”白靈兒指了指劉孜,今後都是自己人,她不介意再賣給張掌櫃一些人情。
劉孜滿心莫名,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靈兒並未多做解釋,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就把劉孜‘賣給’了張掌櫃。
劉孜跟着張掌櫃去往家中,在診脈後,迅速更改過之前的藥方,以千年人蔘作爲藥引入藥,爲其續命,足足忙活了一整夜,年邁老人的脈搏才逐漸恢復平穩。
他滿臉倦容回到黃玉齋,白寶兒體貼的送上一杯熱茶,替她按着肩膀。
恩愛的畫面閃瞎了白靈兒的眼睛,她捂住眼部,默默退出前廳,不願繼續留下來看妹妹秀恩愛。
“哎,看到他們倆,我也想找個人好好談一場戀愛啊。”她低聲嘟噥,羨慕的情緒轉瞬便被拋在腦後,比起談戀愛,現下最重要的是把美容店開起來。
與此同時,得到信兒的陌影回到十王府,向莫長歌稟報珠寶店轉讓一事。
“主子,白姑娘已與珠寶店張掌櫃協商,盤下店鋪,並且還讓劉大人過府爲其母親診治。”這件事怎能瞞得過莫長歌的耳目?別忘了京城乃是天子腳下,他在暗中派遣的暗樁數不勝數,想要打聽到白靈兒的舉動,易如反掌。
“她總能讓本王驚訝。”莫長歌微微一笑,語調透着幾分歡喜。
“白姑娘能這麼快盤下店鋪,也是因爲李大人通風報信所致。”這裡邊也有主子的一份功勞,陌影凝眉說道,心裡有些不平,主子的付出,一直瞞着白姑娘,這能行嗎?
“本王僅是給她機會,拿下這間店鋪,是她的能耐。”莫長歌並沒居功,也不認爲自己佔有多大的功勞,“看來近日,本王也該多在宮裡走動了。”
既然店鋪定下,相信過不了多久,美容店便會開張,在此之前,他也該爲她多多造勢纔是。
盤下店鋪後,白靈兒第二日就在京城中找到工人,對店鋪進行改建,這兒原本是珠寶店,櫃檯、桌椅都還能用,不需要做太大的變動,只小做改動,再添些擺設,便能開張。
大清早,店鋪裡就傳出敲敲打打的聲響,隔壁幾家商鋪的小二和掌櫃紛紛跑來看熱鬧。
白靈兒趁機宣傳自己的美容店,提前把名聲給打出去。
李智也幫忙爲她造勢,他在這條街上可是個名人,有他幫忙,店還沒開起來呢,就已傳得廣爲人知。
“白姑娘。”黎叔中午拎着籃子,給工人送來吃的喝的,還特地把白靈兒叫到一旁,“你忙着開店,怕是無暇顧及家人,王爺昨兒個交代了,讓老奴在京城中爲你娘請個產婆,讓她安心養胎。”
“誒?他連這些都替我想到了?”白靈兒倍感吃驚,明亮的眸驚喜的瞪大,心裡滿是感激。
莫長歌……
只要喚着他的名字,她的心潮就會動盪,
掀起一層層甜蜜的漣漪。
“王爺忙公事,近日怕是沒功夫來找白姑娘你,讓老奴前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忙的。”黎叔不動聲色的爲自家主子刷着好感值。
“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白靈兒謙遜的說道。
“嗨,這有什麼?姑娘你是王爺的良友,是自己人,幹嘛這麼客氣?”黎叔罷罷手,目光慈愛,越看白靈兒越是喜歡。
王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啊,要是能把白姑娘娶進府,那就好咯。
這麼好的苗子,他可得替王爺好好看着,省得被別人叼走。
白靈兒被他瞅得背脊陣陣發涼,隱隱有種好像正被人算計的錯覺。
“王爺他啊,要不是剛回京政務繁重,鐵定會親自前來的。”黎叔嘆息道,“老奴還沒見過王爺對哪家女子這般看重呢。”
打趣的目光看得白靈兒有些臉紅,羞得不行。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放在心尖上在乎?
“黎叔!”她害羞的喚了一聲,很是難爲情。
黎叔是過來人,在宮裡當了一輩子差,對男歡女愛這些事兒一看一個準,心頓時定了。
他先前還擔心白靈兒年紀尚輕,對王爺的付出難以察覺,這會兒看來,是他多慮了,他們倆怕是男有情女有意的。
“黎叔,你先坐坐,我還得監工呢。”白靈兒平復了心頭的悸動後,招呼黎叔在旁歇息,便回到店鋪裡忙活。
“這個櫃子移到牆角去,把窗子給卸了封住,內室的布簾換成新的,以前的不用留下……”她指揮着工人工作,與剛纔那副羞澀的樣子判若兩人。
王氏中午也過來看了一趟,她挺着大肚子,在白祁耀的攙扶下,進了店。
“娘,你怎麼來了?快出去,這兒灰塵大。”白靈兒趕緊把人轟出門,給她搬來一把椅子,在門口坐下。
“我來給你送飯的,快吃吧,別光顧着忙活,肚子餓壞了可不行。”王氏欣慰的笑了,將竹籃裡的飯菜取出來,餘光瞥見店內的黎叔,微微一怔。
這不是十王爺府中的管家嗎?
她拘謹的笑了笑,心頭泛起嘀咕,這樣的人物咋個會有空跑他們店裡來?
黎叔同她打過招呼後,也沒待多久,便起身告辭,回到別莊後,他還特地找了幾個奴僕,派遣他們去店鋪裡幫忙做工。
店鋪改建的工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而莫長歌也趁這段時日,在宮中傳播流言,之前玉惜露的消息,已引得不少妃嬪心癢癢,一聽說京城裡也要開一間美容店,立馬動了心,傳信給孃家人,讓他們暗中打聽。
美容店還沒開張,就引來了各大世家明裡暗裡的注意。
四皇府。
莫謹嚴最近心情極其陰沉,兩個得力手下暴斃的案子查不到行兇者,最近帝王又對太子多有讚賞,他的心情怎能好得了?
“王爺,貴妃娘娘密信。”府中管家從宮中太監那兒得到密信後,急忙來到書房,將信箋交給莫謹嚴。
打開書信一看
,一雙劍眉頓時蹙起:“美容店?那是何物?”
母妃怎會讓他去打聽這種東西?
莫謹嚴一心牽掛朝事,對這些女人家的東西少有了解,自然也不知道,最近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輿論。
他便是有所耳聞,也僅僅是當作飯後八卦,聽過也就算了,沒放在心上。
“此事奴才曉得。”管家趕緊將市井間的流言說了出來,“前不久已有傳言,說是有一種藥膏,能令女子青春常駐,最近安定街有家店鋪正要開張,據說就是發明這藥膏的人開的,不少世家都在打聽呢。”
各大世家的女子在宮中爲妃,後宮與前朝息息相關,一榮皆榮,一損俱損,哪個家族不希望自家人能得到帝王聖寵?自是不留餘力在背後幫襯。
莫謹嚴面露沉思,近年來,每每大選,宮中便有新人封位,雖說他的母妃是四妃之首,但與那些年輕貌美的秀女相比,遠比不過,父皇已有數月不曾招貴妃侍寢。
母妃看來也是急了啊。
莫謹嚴隨手將密信用內力震碎,拂袖起身:“備轎。”
他要去會會這間店的店主。
一頂精美的軟轎離開王府,由四名轎伕擡着,四平八穩朝安定街行去。
白靈兒汗如雨下,正忙着將添置的傢俱擺入店中,小臉被塵埃佔滿,蓬頭蓋臉的模樣看上去好不狼狽。
劉孜手握掃帚,把地上的塵埃往門外掃,他剛把一小撮塵土弄出去,直起身,冷不丁就瞧見街頭徐徐行來的轎子。
面上一震,那不是四王爺的軟轎嗎?
懸掛在轎子外的燈籠上,貼着鑲金的四字,搖曳的簾子用銀絲繡着一條栩栩如生的狴犴。
龍有九子,其中第四子,便是狴犴,亦是當今四王爺莫謹嚴的象徵。
轎子在門外的青石板路上停下,劉孜臉色微白,手腳僵硬地站在臺階上。
轎伕躬身將簾子挑開,莫謹嚴冷峻的身影,從轎中踏了出來。
一雙冷峭的眸輕掃過這間灰塵皚皚的店鋪,橫樑上,還未掛起牌匾。
目光下移,落在劉孜身上,銳利的眼神,讓劉孜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唯恐自己的身份被他認出。
“你是這店的小二?你們掌櫃呢?”莫謹嚴沉聲問道,語調平靜,卻又高高在上。
劉孜定了定神,低垂下眼眸:“請問您是?”
他現在只是一個初來京城之人,不是昔日的太醫,他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放肆,我家主子乃是當今四王爺!”轎伕怒聲呵斥。
“住嘴,不知者無罪,本王又怎會怪罪於他?”莫謹嚴有些不悅,他今日來此可不是來找茬的,而是來打探虛實。
若是這家店中,當真有奇藥,能令母妃青春常駐,重新得到父皇的寵愛,他必要將這藥佔爲己有,在此之前,他自是不願同這家店的人發生衝突的。
轎伕唯唯諾諾的退到後方,不敢再出聲。
劉孜跪地行禮,身體哆嗦着,似是有些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