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霆的屋內,燈已經重現燃起,他只穿着中衣,頭髮也是放下的,許是因爲睡了一會剛醒的緣故,多了些慵懶,少了些冷酷。
陳偉跪在牀邊,一字一句的將所有的情況都講了一遍。
“哦?還有三個活口。還不錯,看好了,有大用處。”
“是,主子。”
“累了一天了,這下可以真的睡覺了。”
墨子霆難得發出了感慨。
有了上次楊萬山的事情,他要是還不長個心眼就是真的傻了。
這個護法肯定知道些有用的東西,只是他眼下還沒有問罷了。
但是那背後之人肯定寢食難安了吧。
這五毒門護法,可比那外圍的楊萬山多知道的不是一點半點。
想必,今夜的事情,以後還會不斷髮生呢。
不過,桓王府可不是那郡守府,不管來多少人,他都會叫他們有去無回。
恐怕誰也想不到,那護法被關到了哪裡吧。
冷笑着,墨子霆撫了扶牀榻邊的一個雕飾。
那護法可就在他的牀下面藏着呢。
與他同居一室,恐怕那幕後之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吧。
想要殺這五毒門護法就得先過了他這關。
只是他這關是那麼好過的嗎?
要是他都擋不住,那此人還真是無敵了。
罷了,罷了,總歸,今天讓黑衣人全軍覆沒,也會讓他們忌憚一二,今日是不回來了,還是趕緊睡覺吧。
想着,便熄了燈,繼續睡覺。
王猛一直在書房坐着,等待那批人的消息。
只是等到天都快亮了,也沒有等來消息,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父親,不好了。不好了。”
王樑氣喘吁吁的推開書房的門跑了進來。
“怎麼了?”王猛問道。
“守在桓王府外面的探子,見咱們的人進去了後,就沒有一個出來的,剛纔。桓王府的後門開了,擡出了一具又一具屍體,說是有人刺殺桓王與世子,被王府的護衛全殲了,不對。說是還有三個活口,說是要交到大理寺,等待皇上裁決呢。”
王猛的臉色隨着長子的話越來越低沉。
到了現在,他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墨子霆那小子,是設好了套等着人來鑽呢,不然,他們派出的人都是高手,何至於連一個都沒有逃出來。
只是即使知道了墨子霆做好了準備,這個套也不得不鑽呀。
他難道能放任那個護法活着嗎。
他活着一天,他們王家的威脅就存在一天。
此人不除。王家不寧。
墨子霆,我們等着瞧。
一大早,王梓涵便與家中的兄弟姐妹們一起去給長輩們百年。
雖然王猛已將盡量掩蓋了。
細心地她還是看出了祖父的疲憊與煩悶。
是與昨日的忽然離開有關嗎?她暗自猜想。
皇宮內,幾位皇子都已經來到了乾慶宮外等候。
大年初一是要到宗廟拜祭的。
沒過多久,就見墨青帝從殿中走了出來。
因爲昨晚的事情,墨青帝一夜未眠,此刻眼睛下面還有淡淡的青色。
墨青帝又不是女子,也不能用脂粉掩蓋。
是以幾位皇子都看見了。
不過當着墨青帝的面,幾人也不敢議論。
墨文清馬上想到了作業發生的事情上面。
墨文琦最是粗線,直接開口道:“父皇過年了還如此操勞。以後要多注意身體。”
墨青帝露出欣慰的笑容。
“走吧,跟朕去宗廟拜祭。”
幾人往宗廟的方向走去。
此刻,嬪妃們,公主。都在皇后的宮中等待。
女眷是沒有資格進宗廟的。
這是歷朝歷代的規矩,不管是皇室還是平民之家,都是如此。
因爲過年的緣故,三公主也被墨青帝開恩放了出來。
比起之前,她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不再疑神疑鬼。大喊大叫,卻變得沉默膽小起來。
一看到女兒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張貴人心中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上次,真是便宜了那個可惡的丫頭。
沒想到那麼伶牙俐齒,不懂尊卑。
如果有機會,她定不會放過那個丫頭的。
宗廟拜祭完後,墨青帝這一大家子就聚集到了大殿,也就是所謂的家宴。
“今天乃是家宴,莫談政事,都放鬆一些,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墨青帝發話道。
他的子嗣不算多。
是以加上嬪妃,也沒有多少人。
家宴開始,舞女涌入中央,跳起了舞。
皇室的家宴,又怎麼會沒有節目助興呢。
墨文琦與墨文清相鄰而坐。
墨文清想起昨日沒有說完的話,便問道:“三弟,昨天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怎麼樣,現在正好有時間,你再給皇兄講一講。”
墨文琦的笑臉立馬沒了。
那些事都很糗的好不好,他還以爲經過一夜,皇兄就會忘了,沒想到還記得。
“皇兄,還是不說了吧,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墨文琦推脫道。
墨文清還不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的性子嗎,一看他這副死活不願意說的樣子,就知道其中大有故事,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八卦的人,既然三弟不願意講他索性就不問了。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那對於沈三小姐,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這纔是墨文清最關心的問題。
以前他支持三弟追求沈三小姐,一方面是因爲覺得沈三小姐的性子與三弟比較配,另一方面自然是考慮到沈家的原因。
本來以爲憑三弟執着的個性,慢慢總會追到手的,卻沒想到竟然如此波折。
而且現在也不容得慢慢追了。
以前沈三小姐的名聲不能說差吧,最起碼也不怎麼好。
可是現在經過了疫病之事,她的名氣大漲,名聲也變得越發好了,求親的人絕對會越來越多。
要是三弟不能先下手爲強,這以後花落誰家還真說不清呢。
若是沈家與和他親近的世家結了姻親,倒還無妨,可要是與大皇子親近的人家,或其他不與他對頭的人家結了親,那沈家對他的支持恐怕就會收到些影響了吧。
不是他多慮,還是他如果要爭奪那個位置,就不得把眼光看得長遠一些。
是以他纔會再三問起三弟與沈三小姐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