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館的目標確定下來了,兩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自己真的有個三頭六臂,以便馬上行動起來。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當現實和理想發生矛盾衝突時,往往是一件令人無比沮喪的事情。
“小丫頭,咱們手上現在有多少銀子?”樂天看着郎月突然貌似非常認真的問道,生怕她誤會,不待人家回答,便又急忙解釋道,“別誤會,哥哥我並不是想謀奪你的家產,哈哈!”
“那貨,樂某天,你說你的廢話怎麼就那麼的多呢?”囉嗦的男人,郎月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認定從來就沒有錯過。
“郎月小姐,請正面回答問題!”樂天的表情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
“我是以前也沒有多少銀子,現在也沒有多少銀子,孃親那裡大概會有幾十兩吧?”郎月細細思量了一下,又轉而問樂天道,“樂某天,那你手頭上大約有多少?”
“沒有,哥哥我一個子兒也沒有,只有家人在陽間燒給我的冥幣和一些香火而已。”樂天皺着眉頭,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郎月大聲說道,“沒有銀子,沒有銀子••••••”
“那咱們還在這裡做什麼開飯館的白日夢呀?”郎月不高興了,心裡有點怪責樂天剛纔好縱容自己的理想生根發芽,不帶這麼掃興的。
“容哥哥我想想啊!”樂天伸出大手撓了撓自己那頭髮已經開始慢慢長長,已經不再是小平頭的頭,一想到這幾年現代的自己在銀行裡還有千辛萬苦存下來的大幾萬元存款,莫名其妙穿越到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之後,想用也用不上了,便感到有點肉痛,在現代說什麼自己充其量算得上個經濟適用男,而在這裡呢,則是名副其實的矮窮挫屌絲男一個,想想就覺得心裡很不爽。
“那怎麼辦呢?”郎月彎着的十根手指互相輕輕敲擊着,心裡細細盤算了一下,便自言自語的說道,“請夥計需要開支銀子,鋪子也需要付銀子給人家,買膳房裡所需的一切和桌子凳子什麼的更加需要銀子了。銀子呀銀子,你到底在哪裡?”
“小丫頭,還有工商、稅務、營業執照……這些雜七雜八,這些在現代社會一樣都是不可缺少,不知道在這裡要不要的?”樂天接着郎月的話繼續說道。
“這個向周圍的店家打聽打聽不就全都清楚了麼?”郎月兩條好看的柳葉眉緊緊皺了起來,有點焦急的說道,“那貨,樂某天,現在的關鍵不在你所說的這些,好不好?”
“當然啦,關鍵在於銀子呀銀子,你到底在哪裡?”樂天可不願意郎月這小丫頭片子小瞧自己了急忙說道。
“對的呀,那貨,樂某天,你兜來兜去,總算是說到點子上去了。”郎月毫不客氣的對樂天說道。
“小丫頭,麪包會有的,辦法也總是會有的呀!”樂天仔細的觀察着郎月此時此刻的臉色是喜還是悲,確定不太喜也不太悲之後,便小心翼翼的說道,“只怕你小丫頭不敢去做罷了!”
“那貨,樂某天,那爲何不早點說呢?”郎月有點生氣了,語氣非常堅定,“只要不去殺人放火,你現在如果叫我去搶錢莊,我想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了。”
“小丫頭,看來你的膽子可真是又肥又大!”樂天立刻朝郎月豎起了一隻大拇指,心裡卻想,要不我先嚇唬嚇唬一下她,於是說道,“你腦子可真不是注水的,這次還真就讓你猜對了,走走走,咱們這就搶錢莊去!”
“喂喂喂,那貨,樂某天,你是開玩笑的吧?”郎月見樂天來真的,馬上愣住了,一把甩開了樂天拉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手,生氣的嚷道,“還真的要去搶錢莊麼?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幹這樣的事情。”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膽子又肥又大隻是裝出來的樣子罷了,其實內心裡卻是怕的要命!”樂天嘴巴毫不留情的損着郎月,同時伸出手來對準她的心口戳了戳,但是他的心裡早就樂得長成了一朵菊花,仍然裝模作樣故意唉聲嘆氣的說道,“唉,看來還是得哥哥我親自動手了。”
“那行呀,那貨,樂某天,那你就去偷去搶去騙吧,本小姐我無限支持你!”郎月雙手噼裡啪啦拍得山響,貌似非常感激的看着樂天,心裡卻在想,切,這麼幼稚低B小孩子的把戲竟然敢拿出來騙我這個前世差點做了人家孃親的女人,真是小瞧人了不是?
說完,郎月便裝出了一副對不起恕不奉陪、意欲擡腿走人的架勢。
“小丫頭,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了,哥哥我承認自己剛纔是開玩笑的行不行?”樂天一邊宣告自己失敗,一邊趕緊一把抓住了郎月的衣袖,問道,“玉蘭軒裡有男裝麼?”
“那貨,樂某天,你究竟要幹什麼?”郎月不是很明白樂天要男裝幹什麼,因爲根據自己的判斷,按照他現在的情形,只有自己這個四陰女能夠看得見他的容貌、觸摸得到他的身體以及聽得到他的聲音,所以即使他穿的再好也沒有人欣賞不是?
“小丫頭,看看你腦子裡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不是?還不快點告訴哥哥我,玉蘭軒裡到底有沒有男裝?”樂天當然知道郎月心裡想着什麼了。
“那還用問?我孃親房間裡自然會有那隻狼的一些衣裳了。”郎月想也不想便答道。
“那趕緊去換上了。”樂天高興的推了推郎月的身子,又朝她揮了揮手,恨不得馬上把她揮到殷素兒的房間換了衣服出來。
“不帶這麼神神化化的。”郎月滿腹懷疑的看着樂天,心想,“既然這貨這麼說,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小丫頭片子,就是這麼不聽話,老喜歡折磨人!”樂天看着郎月向西廂房門口走出去的嬌柔身影,忍不住小聲嘟噥了一句。
須臾,玉蘭軒的西廂房走進一個身穿灰色錦袍、頭戴灰色方巾的翩翩少年郎,他前腳剛剛邁進門口,便被剛從外面回來的蘋果一頭攔住了。
“哪裡來的登徒子,竟敢夜闖女子的閨房?”蘋果臉色一變,緊跟着一聲斷喝,便朝翩翩少年郎一拳揮去。
“蘋果,是我呀,你難道真的認不出我來了麼?”郎月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在窺探之後,趕緊出手一把抓住蘋果的手,高興的小聲說道。
“哦,原來是……”蘋果眼睛一下子瞪得又圓又大,聽聲音馬上認出了郎月,心想小姐既然如此裝扮,那就定然是不想別人認出自己,所以馬上頓住了,小聲說道,“蘋果該死!”
“噓……噓噓……”郎月生怕隔牆有耳,趕緊朝蘋果豎起了自己右手的食指。
“嗯,嗯嗯!”蘋果便立刻噤聲不語了。
“小丫頭,站着別動!”樂天從西廂房的暗處閃身出來,手裡拿着一根早就熄了火未完全燃盡的木炭,往郎月絕美的臉上輕輕的刷刷刷就是幾下子,郎月馬上變成了一個黑不溜秋蘋果完全不認識的醜小鴨。
“啊……這是••••••你就是我所熟悉的小姐麼?”蘋果驚愕之餘,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要不然準會叫喊起來。
樂天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郎月不會再有人認出之後,便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吹自擂的說道,“小丫頭,哥哥我的手藝可真不是蓋的。”
“就別在這裡吹水了吧?”對於樂天的行爲,郎月也有點摸不着頭腦了,忍不住小聲問道,“那貨,樂某天,你究竟想搞什麼鬼?”
“小丫頭,噓……噓噓……”樂天學着郎月剛纔的樣子,也豎起了自己右手的食指,“不要吵,乖啊,哥哥我現在就帶你找銀子去了啊!”
說完,樂天的一隻大手一把拉住了郎月的一隻小手,一邊擡腿往外走一邊小聲的唱道:“銀子呀銀子,你在哪裡?銀子呀銀子,你不理銀子,銀子就永遠不會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