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南美人真的特別愛吃魚啊,那自己可是要多練兩手,討得美人芳心。於戈心裡十分猥瑣的想着。
殊不知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南坷用笛子敲了下於戈的腦袋,這人又在想什麼呢,如此不堪入目。
被敲打的於戈:……
兩人坐在酥肉的身上,就等酥肉將兩人帶到遠古荒獸的時代了。這破系統導航不管用了,誰知會把他倆亂帶了哪裡去。
入夜,天色昏暗,微風徐徐。
於戈就像個跳蚤一樣,閉着眼睛跳來跳去的,他爲什麼要作死來這個地方,可憐兮兮的看着一旁閉着眼睛倚着樹安安靜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南美人。
美人不愧是美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高冷美人無疑了。
只是,旁邊還有隻碩大的沒有腳的怪物在狂裂的嘶吼,媽媽咪呀,南美人,你是怎麼還能如此淡定的!
於戈偷偷看了一眼那比他高不知多少米的荒獸,在那裡亂跳亂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發生了地震,連忙躲到了南坷身邊。
還是有南美人在,他才安心。
南坷感受到於戈的存在,稍微睜了睜眼睛,看了一眼那扔在嘶吼不停歇的夔(kuí),吼聲如雷聲一樣震耳欲聾。
真是聒噪的很,心裡越發的煩躁,可不能讓這畜生把自己的躁欲帶起來,運了運氣,且纔將一股子戾氣消了去。
《山海經·大荒經》記載:東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裡。其上有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黃帝得之,以其皮爲鼓,橛以雷獸之骨,聲聞五百里,以威天下。[標註1]
夔就是他們此刻第一個需要毀滅的遠古荒獸,不應該存在的就不讓它存在了,何必徒留他們在此受盡折磨?
南坷是這麼想的,可是於戈心裡卻覺得它們真可憐,被束縛在這裡,沒有自由沒有同伴,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如何不可憐。
兩個人性格不同,心思不同,可是這荒獸確實,不該存在了。
這方異世界已經被損毀的差不多了,他們這些荒獸也不過是遠古時期留存下來的,朱雀,白虎青龍其他的荒獸也是同夔一樣,僅剩幾隻。
再也沒有異世界可以供他們糟踐了,這異世界毀滅的程度遠遠超出了荒獸的存在年限了。
天帝同南坷一樣的想法,與其讓他們繼續禍害不該禍害的,還不如就此毀滅,讓這天下太平些,不然成長的太快,需求越多,這亂子也越大。
……
南坷閉着眼睛,感受到於戈的顫抖,想伸手攬過的,最終還是沒有伸手,手裡閃了閃綠光,頓時,於戈感覺周身暖和了不少,連那夔的吼叫聲也弱了不少。
南坷讓於戈從系統裡掏出件衣服穿上,這裡確實比人間要冷許多。
於戈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系統這玩意,帶的亂七八糟的小東西終於派上了用場。
連忙穿上衣服,感受了下,果然暖和了不少,悄悄看了眼南坷,這冰天雪地的,穿的如此淡薄臉上也不見有什麼其他的情緒,這神仙不冷不熱的嗎?
周圍光禿禿的,沒有草花的蹤影,連樹都枯萎了,寒風凜凜,吹不動震天的嘶吼聲。
“南兄,你不冷嗎?”於戈裹着衣服看着南坷問到。他都忘記了當初只是說去海龍宮稱兄道弟的,南坷還是他的服務對象的。
“不冷,你且穿好了。”南坷閉着眼不曾看於戈一眼,心裡卻盤算着,小媳婦兒還知道關心自己,不錯。
“哦。”於戈也學着南坷倚在樹的另一側,偷偷瞄了南坷一眼,真賞心悅目。
這夔的事情他不知南坷會如何解決,但是他也無法插手,他只要不給南坷拖後退就好了。
南坷讓他保護好自己,貼身帶着,自己閉上眼睛假寐一會兒,最近精神力消耗的格外厲害,整個身體素質都下降了不少。
看了看一旁被圈起來還在繼續吼叫的夔,又看了看一旁閉上了眼睛的於戈,這人總是讓人擔心,這衣服都掉了下來,哆哆嗦嗦揉着肩膀的樣子,真讓人心疼。
南坷手裡紅光一閃,一個紅色的屏障就把於戈整個都圈住了,隔絕了外面的聲音,隔絕了外面的寒風。
於戈踏實的睡了過去,夢裡還出現了現代版的南坷,美得讓人窒息,完全不知道外面在經歷怎樣的血雨腥風。
南坷將於戈橫掛於半空中,看着距離已經較遠無性命之憂後,劈開了攔着夔的圍欄,這圍欄是天帝爲了這些遠古荒獸專門打造的,就是爲了困住它們。
一進入,夔這龐大的身軀立刻正過了身子,朝着南坷嘶吼到,一個不慎那聲音險些讓南坷的惡意給激發出來。
這畜生就愛吃人的邪念,怎的也要守住心神,不讓這畜生得逞了。
畢竟,南坷有着自己的驕傲,再不濟也是個神仙,總是如此不堪一擊,也是辱沒了自己多年的修爲。
南坷屏住心神,外物皆空,努力讓自己排除這聲音的干擾,想找到夔的弱點,然後多次進攻。
天帝不是要的它們受傷,多年不出來甚至隱退,而是徹徹底底在所有的異世界都不復存在。
實在是身形大小過於懸殊,無法進行有限的攻擊,南坷默唸了個咒語,將自己原本的身體捨棄掉,緩緩的放到了一邊,不讓外界造成傷害,又唸了個咒語,取出一副碩大的變異了的熊的身軀,神魂鑽了進去。
那乾癟的身軀彷彿注入了新的生命,一會會兒就鼓了起來,變成了有血有肉的生命體,雖說還是有些瑕疵,但是同夔較量也算是同級較量了,不輸分毫。
夔身子雖然龐大,可是卻靈巧的很,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這副熊身子進不了夔的身,南坷又吹笛將酥肉叫了出來。
酥肉看到這龐然大物也是一哆嗦,但是同他主人一樣,有些不同的傲氣,不允許自己將如此低級的畜生放在眼裡。
酥肉在南坷笛聲的引導下,慢慢的變大,變大,直到變到能承載這副熊身子的大小,南坷才停了下來。
這真不是個好差事,天帝幽幽的在天上看着他這幅模樣,怕是能想象到,天鏡後面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人了。
南坷這麼想着,然後由酥肉載着他,圍着夔轉圈圈,想要尋找所有夔軟弱且不堪一擊的弱點。
畢竟是個厲害些的物種,必定會有相對應的弱點,只要這弱點找準了,還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呢?
天帝確實如南坷想的那樣,在天鏡後面看着,可是並不如他猜測的那樣,天帝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而是面色十分凝重,這夔的身軀比上次自己制圍欄時,又大了許多,而且不能解釋的是,夔到了一定的年齡,是不會繼續長大,身子變大的。
這不符合常理,天帝的臉色越發的凝重,看來不光一個異世界出現了問題,這許多個異世界皆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還能讓自己毫無發覺呢?
天帝沒有想明白,可是卻記在了心裡,還有那個於戈,他派小仙下地獄尋閻王查了查過往的記錄,發現這生死簿上並沒有往生的記錄,除了在現代的二十年的記錄,其他的毫無印記,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天帝眼神越發的深邃,只要是威脅到他天界的人,他不介意替南坷剷除掉,但願不會出什麼其他的差錯。
如果可以一直安安穩穩的,他姑且相信沒有貓膩,但是如若出了差錯。
於戈,定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被天帝惦記了的於戈此刻正做着美美的夢,夢裡與南坷如膠似漆的模樣,南坷替他做好了一切,他就是那個包養南坷的大款。
他的南美人正在喂他吃葡萄,他還趁機摸了摸美人的小手,哎呦軟的哎,讓人愛不釋手。
結果畫風一轉,他就進入了監獄,在監獄裡被人毆打至死,一個輪迴又一個輪迴,最後死在了水裡。
於戈一下子被驚醒了,這夢做的真晦氣,不說好不好吧,可是總是牽扯到死墜崖重生再死這個就不可饒恕了。
他只能祈禱夢都是假的,夢都是相反的,他能長命百歲,與南美人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這纔是正確的道路。
於戈擦了擦臉上留下的汗珠,長舒了一口氣。
對了他的南美人呢?自己怎麼睡着了?
於戈猛的睜開眼睛,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傳入了於戈的腦袋,於戈眼前突然陷入了黑暗中,耳朵也聽不到了。
“南坷!南坷!”於戈一下子慌亂了,大聲叫着南坷的名字,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什麼也看不到。
南坷,那南坷去哪了?
他瞎了?這是於戈的第一反應。
第一次陷入了茫然無措當中,黑暗中沒有任何聲音,寂靜的可怕。
於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沾了一手的不明液體,這是……是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