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聽見魏嬤嬤喃喃的說道:“怎麼這麼巧?”
劉清素說道:“嬤嬤說什麼巧呢?”
魏嬤嬤看了一眼劉清素說道:“小姐你的髮釵有些鬆動了,奴婢給您整理一下。”
劉清素知道這是魏嬤嬤有話要對她說,便向老夫人說了一聲帶着魏嬤嬤離開了。
因爲和園劉清素住了些許時間對此處還是比較熟悉的。劉清素和魏嬤嬤便朝着之前住的地方棲霞苑裡走去。
這棲霞苑想來因爲地方比較偏一點,又因爲是原本是院園子的憩句地,所以倒也沒有遇見多少人。
於是魏嬤嬤還在棲霞苑還有幾步的時候說道:“小姐,玉山長公主的義子奴婢見過。”
劉清素覺得奇怪,日常她都是和魏嬤嬤在一處的,可是那人劉清素卻是真的沒有見過。難道是魏嬤嬤在進劉府之前見到的?
“說來那人也見過小姐。”
劉清素現在更是疑惑了。不過她到是注意到了魏嬤嬤說的是那人見過她沒有說是她也見過。劉清素現在腦子裡好像想起來什麼,但是總像是差了一點怎麼也沒有想起。
“第一次是在劉府附近那人救了咱們的馬車,第二次就是前兩天奴婢在永安寺弘一大師院子附近見到的。”
劉清素此時算是完全想起來了,她確實沒見到那人的樣子,只是劉清素疑惑的是那人怎麼成了玉山長公主的義子了呢?
其實說來劉清素和魏嬤嬤現在還是比較糊塗的,魏嬤嬤因爲震驚根本沒留意玉山長公主口中一閃而過的“君豪”,劉清素正因爲梅君豪是外男而且下面的議論聲有比較嘈雜劉清素也沒有放在心上。
於是在梅君豪出現她們面前的時候劉清素和魏嬤嬤倒是不知道怎麼稱呼了。
“兩位怎麼在這裡?”
劉清素說道:“之前陪着玉山長公主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所以現在過來看看。”
梅君豪說道:“原來是劉二小姐。看樣子義母很是喜歡你,我們男兒難免粗心了一些,劉二小姐若是得閒的話就多陪陪義母。”
這讓劉清素一時不好回話。這玉山長公主是尊者沒有玉山長公主的傳召她就跑到玉山長公主府裡算是怎麼一回事。可是梅君豪又是說着陪玉山長公主,她若是否決的話更是不妥當。
好在梅君豪說了這些便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劉清素鬆了一口氣。
到了前面劉清素算是看了一場熱鬧,也知道玉山長公主開始爲什麼在那麼多人面前將那些送禮的人價值幾何誰送的在衆人面前宣說一番了。
玉山長公主先說道:“今天很是高興大家賞臉,本宮膝下無子,現在君豪就和我的親兒子是一樣的。本宮膝下現在有了兒子對於本宮來說是一件高興地事情。所以今天的宴會也只是慶祝一下,順便讓大家認識一下。平常誰人不將我放在眼裡就罷了,畢竟本宮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是本宮這位義子還請打擊多照看一些。”
玉山長公主的一席話讓不少人心中都是十分的震驚。玉山長公主竟然對這位義子這樣看重。還有你一些人則是因爲玉山長公主說的不房子眼裡女流之輩之類的話。誰人真正的將玉山長公主當作女流之輩,話說回來,就算是一個女流之輩也不是撲通的女流之輩。
接着又聽玉山長公主對着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麼,因爲距離遠劉清素倒是沒聽清說的是什麼。
然後就見玉山長公主開口說道:“因爲是高興的事情,所以就不想讓大家破費。所以提前說了不讓大家送禮,人到了就行。”
玉山長公主說完然後身邊的人就拿出一些東西給了之前送禮的人。
明眼的人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些東西和她們剛送的價值差不多,甚至還稍微高上一些。
那些人的臉色真是精彩的很。劉清素此時心裡有些惡趣味不知道是難堪還是覺得佔了便宜。
很快宴會便結束了,大家都坐上了回城的馬車。
剛進了劉府老夫人對着幾人說:“先到清風院裡坐坐陪我說說話。”
劉清素幾人吩咐了身邊的人將東西送回各自的院子。
“今天的情況你們怎麼看?”
薛氏說道:“母親,那個梅君豪是什麼來歷怎麼引得玉山長公主這麼看重?”
劉清素現在才知道那人叫作梅君豪。
老夫人想了一會兒卻是說道:“現在還說不清楚。”
“你們說說今天玉山長公主的做法吧。”
柳氏說道:“玉山長公主這般卻是周全,若是真的收禮了反倒和之前放出的話相悖了,可是若是不收禮物已經送上門,就這樣退回擺明了就是撕破臉的樣子,這樣大家反而覺得玉山長公主氣性太大了。”
老夫人點點頭。這個庶子的媳婦要比老二媳婦強上一些。也是老三比老二本來就強上些許,若是找個厲害的。房裡還不亂了起來。老夫人這樣一想心中的遺憾倒也沒有那麼多了。
然後老夫人說道:“老三媳婦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過你們覺得玉山長公主害怕撕破臉不成?她們什麼情況誰不是心知肚明?”
柳氏一向老夫人說的確實不錯。玉山長公主確實不怕得罪任何一個人,這也是爲什麼那些人之前還裝病最後卻是不得不厚着臉皮準備厚禮去和園的原因。而且玉山長公主說了她是女流之輩,現在想來這句話當時也不是全部是弱化自己擡舉梅君豪。都說了是女流之輩,那麼氣性大一些也是正常的,誰讓你那麼下人家的面子呢。一個弱者總是容易讓大家站在她的那一方。
柳氏明白了,其他人就是不明白柳氏說的加上老夫人的點撥也都明白了。
“今天叫你們在清風院說說話,一來我年紀大了,這擔子以後還得你們自己挑起來。二來咱們府上的丫頭年齡也大了,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只多不少。你們以後做什麼都多想一想,一步錯容易步步錯。”
幾人連聲說道:“讓母親(祖母)操心了。”
老夫人說道:“我今天告訴你們,那幾家送禮的人以後和玉山長公主的關心就到此爲止了。怕是以後玉山長公主的宴會再見不到那幾人了。”
薛氏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母親,這不大可能吧?玉山長公主不是還回禮了嗎?”
老夫人說道:“老話說‘親兄弟明算賬’。但是你們見過哪個府上真正的和自家人細細的算過賬的?玉山長公主在她們送禮的時候就讓人將那些禮物是什麼價值幾何都一一說了出來,就是回禮的時候沒有說價值,但是那些東西只要長眼睛的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那些東西的價值。所以玉山長公主的之前的意圖很明顯,就是爲了算個清楚。但是這一算清楚可是說着兩不相欠的意思。日後怎麼還能指望玉山長公主會對她們有什麼別的情面。”
劉芸香說道:“祖母剛剛說了玉山長公主不怕得罪任何人,那爲什麼不直接拒收那些禮物。反而還要找一些價值比那些禮物還重的禮物相抵呢?”
老夫人說道:“這也是玉山長公主的身份使然。玉山長公主地位尊崇,若是直接拒收的話雖然打臉難堪的是她們,但是正如你三嬸所說。這樣對玉山長公主畢竟有些不好。皇家之人彰顯的是氣度,玉山長公主那樣的做法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而且還顯得玉山長公主的大度,同時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不然玉山長公主若是輕易原諒了她們威嚴何在,若是不原諒她們氣度又何在?”
老夫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特意往劉清素那裡看了幾眼。劉清素知道老夫人這時讓她學習呢。她以後也是皇家之人,日後遇到的事情更是不少。
“玉山長公主真厲害!”
劉芸香聽了後真心的說了這樣一句。
然後又見劉芸香有些鬱悶的說道:“原來身居高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老夫人認真的說道:“四丫頭你能想到這一點說名你已經認識到這個問題了。你在那個位置就要做出符合那個位置身份的事情。比如說咱們現在是官員家眷,咱們等閒不等外出,但是咱們卻是錦衣玉食。而外面倒也不是沒有女子拋頭露面,但是她們很多時候連溫飽都保證不了,即使有那家境還過得去的。她們也需要整日勞作,二十歲看着像三十歲。甚至再可憐一點她們連自己的子女都護不住,賣兒賣女。”
“祖母我知道了。”
老夫人從來沒有和她們認真的說過這些,這一次一說倒是讓大家的心裡除過震撼還有一些大徹大悟之感。
劉靈芝也是受益匪淺,於是小心的問道:“那今天宴會上還有幾個府上告病沒來的豈不是要把玉山長公主得罪個徹底了?”
老夫人說道:“那要看那些人是怎麼想的。玉山長公主說的倒也不錯,她確實是女流之輩,也確實會有人不會將她放在眼裡,這是實話,但是有這樣的想法和做法也得有底氣和膽量,倒也不能說她們做的就一定是錯的。咱們府上要去的原因就是因爲咱們和玉山長公主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本就是不錯的。那些人中若不是真有膽量和玉山長公主作對的話那麼聰明人的做法就是真的病了。”
“三丫頭能問出這個問題也是不錯的。這件實情那些裝病的最聰明的應該是從頭到尾真的病了。至於這病怎麼來的那就要看自己了。接下來玉山長公主說不要禮物的時候不帶禮物上門這也算是說的過去,起碼是聽從玉山長公主的吩咐的,那麼多人玉山長公主不會一個個追究,日後再不要出錯就好了。最笨的就是自作聰明的送上禮物。做錯了事情不知道反省還想落個好,那是不可能的。至於沒來的有裝病的,要麼就是蠢的沒藥可救的要不就是不懼玉山長公主。這些背後應該另有靠山。還有就是有真病的。這些剛纔已經說過了。”
劉清素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反而是將老夫人的話很是用心的聽了。
而劉芸香聽完又是一臉疑惑的樣子說道:“那還是真巧,剛好是真的病了,不然到是不好了。”
薛氏拉了一下劉芸香說道:“哪能那麼巧?”
“那是怎麼一回事?”
薛氏聽劉芸香這麼一問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老夫人則是說道:“本來今天就是要讓她們幾個知道個始末,日後她們心中也有數。”
薛氏聽後倒也不糾結了。
“聰明人除過腦子聰明外 。還要有一點,心性。心性堅韌,知道取捨,說難聽一點就是心要狠一點。那些稱病沒來的人有沒有是真病的我還不知道,但是平常身體不錯最後卻是身體真的有病的絕對有。這天氣雖然熱,但是怎麼也有讓身體不舒服的法子。”
老夫人說到這裡大家都明白了。
“你們既是明白了,大家就都回去休息吧。”
劉清素幾人走後清風院裡老夫人卻是對着孫嬤嬤說道:“你今日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那玉山長公主的義子很是眼熟。”
老夫人點點頭。
“想必不止咱們看出來了,就是旁的人也有看出來的。既然玉山長公主並沒有多說什麼,咱們就將那個念頭壓下,以後見着那人客氣一些便是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玉山長公主和梅君豪並沒有立馬就回去。
“梓晟。”
梅君豪收斂了身上的如沐春風,此時一身的黑色和之前衆人眼前的一身白色大相庭徑。若之前是白衣勝雪,溫文爾雅,那麼現在就是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滿身的冰冷,甚至還帶一點點陰鶩。
“我是梅君豪。”
玉山長公主卻是依然笑着說道:“好,君豪。今天怎麼樣?”
“還好。”
玉山長公主還打算說什麼的時候梅君豪說道:“吃飯吧。”
玉山長公主連忙吩咐人擺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