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蒼浩早早到了博山咖啡館，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姜睿暫時沒到，蒼浩自己點了一杯咖啡。
剛喝了一口，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沒有任何規律的號碼，蒼浩接起來直接就道：“孟老有什麼吩咐嗎？”
“昨天在經偵支隊待的還好嗎？”
“還行吧。”蒼浩笑了笑：“你消息挺靈通的嗎。”
“你以爲是誰刪除了中央銀行和備份中心的記錄？”
“是你？”蒼浩對此多少有點意外，本來也考慮過可能是孟陽龍暗中幫了自己，但孟陽龍負責國家安全工作，按說不應該能直接命令銀行做什麼。
孟陽龍猜到了蒼浩的疑問：“國家安全這個概念其實很大，貨幣安全也屬於這個範疇，所以我在中央銀行那邊說得上話。”
“哦。”蒼浩明白了：“謝謝你。”
“謝爾琴科已經被栽贓了，可以想見你也不會倖免，只不過阿芙羅拉多少念及舊情，沒有向有關部門舉報你罷了。”呵呵一笑，孟陽龍若有所思的道：“如果真的把你舉報了，你只怕要有不小的麻煩，我也罩不住你了。”
“還是謝謝你。”眼珠一轉，蒼浩嘿嘿一笑：“不過嘛，你也不是白給我幫忙，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
“你是讓我明白，我的所有舉動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不是嗎？”
“當然是。”孟陽龍坦然承認了：“蒼浩，我知道你對我很防備，但就算你不說，我一樣知道。”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蒼浩又是嘿嘿一笑，心裡打定了主意，孟陽龍越是這樣做，自己越要多加防範。
“嚴格來說，這一億美元屬於國家財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嚴格的來說，這筆錢屬於老雷澤諾夫給我的私人贈予，國家要是拿走那是屬於我個人捐獻，不過你覺得我會把這筆錢捐出來嗎？”蒼浩撇了撇嘴，譏諷道：“國家已經夠有錢的了，援助國外出手就是幾個億，也不缺我這一點錢。”
“聽着，蒼浩，這筆錢只要存在就是個麻煩，但如果你把錢捐獻出來，也就洗清了自己。”頓了頓，孟陽龍一字一頓的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蒼浩當然明白孟陽龍的意思，實事求是的說，這也確實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只要蒼浩主動把錢捐出去了，以後再有人用這筆錢來質疑蒼浩被賄賂，理由也就站不住腳了。
但這畢竟是一億美元，沒人會這麼輕易捐出去，何況是蒼浩：“你做夢都別想…”
“你……”
沒等孟陽龍把話說出來，蒼浩又道：“這一億美元，某種程度上是老子豁出命賺來的，到現在老子還被核輻射折磨。誰要是想要這筆錢，老子的問上一句……你還要臉嗎？”
孟陽龍早猜到蒼浩不會痛快把錢拿出來，卻沒想到蒼浩說話這麼難聽：“你可想好了，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命……”
“這就對了…
蒼浩非常鄭重的說道：“命沒了，還有下輩子，錢要是沒了，你就得去賣命…”
“也就是說你願意承受這筆錢帶來的麻煩了？”
“反正交易記錄沒有了，誰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蒼浩聳聳肩膀：“這個還是要多謝謝你了。”
“好吧。”孟陽龍無奈笑着點了點頭：“你好自爲之吧。”
放下電話，孟陽龍罵了一句：“這條小狐狸…”
孟陽龍本來也不抱什麼希望，只是想規勸一下看看蒼浩能不能把錢交出來，誰知道蒼浩拒絕得如此直截了當。
而蒼浩放下電話之後也是罵了一句：“這條老狐狸…”
刪除銀行記錄是一回事，但隨意調撥資金就是另一個問題了，蒼浩毫不懷疑，如果孟陽龍有權調撥資金，那個賬戶裡的錢早就已經空了。
說起來，孟陽龍是爲國家利益考慮，這麼做倒也沒錯，而蒼浩從自身利益考慮當然不能同意。
無論如何，孟陽龍幫助刪除了記錄，對蒼浩總歸是件好事。
尋思了片刻，蒼浩用對講機招呼今野晴：“在哪？”
“離你不遠。”今野晴咯咯一笑：“你猜猜我在哪。”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躲貓貓。”蒼浩語氣有點森然：“我想起來一件事，那天我去跟阿芙羅拉見面，你發現有人跟蹤我嗎？”
“這個真沒有。”今野晴十分爲難的道：“這不是那麼容易發現的……如果跟蹤者的水平非常高，更重要的是，他故意根本保持足夠的距離，只是觀察你去了什麼地方跟什麼人見面，但不管你具體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話，這個非常難發現。”
“我知道了。”蒼浩點點頭：“你記得提醒所有兄弟，以後出門在外，謹防有人跟蹤。”
今野晴急忙問：“又有新敵人了？”
“只怕不是敵人，而是盟友。”蒼浩意味深長的一笑：“除了自己兄弟沒有人信得過…”
今野晴用力點點頭：“我知道了。”
“現在最應該擔心的不是突然襲擊，而是我們不經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很難說會不會被人利用來搞鬼。”嘆了一口氣，蒼浩有些感慨的道：“這世上，盟友也好，敵人也罷，有時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叮囑了一番今野晴，蒼浩掛斷了電話，剛好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從外面走了進來，穿着一身淺灰色的職業套裝。
下面是一條齊膝短裙，緊緊包裹着豐潤的大腿和臀部，腿上套着淺灰色的絲襪。
上衣是單粒扣的，露出裡面雪白色的修身型襯衫，本來襯衫的領口就開得很低，又崩開了一粒鈕釦，結果露出一道深邃的溝壑，兩邊盡是雪白細嫩的肌膚。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配合這套職業裝，非常端莊得體。
她有着一張標緻的鴨蛋臉，化着淡淡的職業妝，很是漂亮。
更重要的是，她帶着職場ol特有的那種氣質，既非常的媚骨，卻又不顯風搔。
四下裡看了看，女孩徑直來到蒼浩面前，伸過纖纖柔荑：“蒼總，你好，我就是你的私人銀行經理姜睿。”
蒼浩跟對方握了握手：“你認識我？”
“你是我們銀行的大客戶，我們當然要對你有足夠了解了。”姜睿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好看的貝齒：“我知道您是曹氏地產第二副總裁。”
“哦。”蒼浩笑着點了點頭，目光在職業裝包裹的胸脯上來回掃着：“你們的客戶工作做的不錯。”
“謝謝誇獎。”姜睿注意到了蒼浩的目光，把胸膛挺了一下，有意進一步凸顯胸部：“早知道地產行業賺錢，沒想到曹氏地產效益這麼好，你隨隨便便就能在賬戶裡存上一個億美元。”
蒼浩反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剛做私人經理？”
姜睿一愣：“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事情是顯而易見的，面向上億美元身家的客戶，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當面問太多。
到了這個層次，很多人的錢見不得光，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沒有任何一家地產公司的高管合法收入能達到這個數字。
這樣看起來，姜睿倒是有點單純，她發現蒼浩似乎有點不悅，急忙道：“我原來是櫃員，後來行長覺得我形象氣質比較好，適合服務大客戶，就把我調來做私人銀行經理了。說起來，蒼總你還是我服務的第一個客戶，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
蒼浩懶於給姜睿科普如何跟有錢人打交道，只是說了一句：“本來我早就應該跟你見面的，不過最近一直很忙，所以剛抽出時間。”
“沒關係的，知道您貴人事忙……”姜睿急忙道：“您這筆錢在我們行已經放了一段時間了，一直都是活期存款狀態，這個收益實在太低了。現在我們在這裡每說一句話，事實上您都少賺了不少錢，我跟你說過我們行最近推出幾樣新業務，我覺得非常適合蒼總……”
“不用了。”蒼浩打斷了姜睿的話：“首先、跟我打交道，不要用‘您’，聽着不習慣，說‘你’就可以了；其次、我馬上給我開出一張一千萬美元的支票，我有用……”
姜睿又是一愣：“蒼總……有什麼用嘛？”
“我個人有用。”蒼浩笑了笑：“這個不需要向你交代吧？”
“當然不用。”姜睿急忙搖搖頭，胸部跟着來回晃悠了兩下：“我只是想知道，蒼總是要用這筆錢辦移民，還是拿出去投資。如果是投資的話，我不相信其他銀行會提供更好的服務，其他銀行能做到的我這裡也能。”
“不是投資，我就是想花了……”蒼浩聳聳肩膀：“最近看上一艘遊艇，剛好一千萬美元。”
姜睿乾笑兩聲：“原來……你是要買遊艇。”
“是啊。”蒼浩點點頭：“船買下來之後，歡迎你上來玩，咱們一起出海，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
“必須穿比基尼泳裝。”
“謝謝蒼總的熱情邀請……”姜睿臉色一紅：“不過我更關心蒼總是不是能再把錢存回來…”
“能有怎麼樣，不能有怎麼樣？”蒼浩有點不耐：“這是我自己的錢，怎麼支配不用你批准吧，你要是這麼囉嗦別說我把錢全部轉到其他銀行。”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姜睿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蒼總你誤會了。”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