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葉秋的目光,藍可心無聲地笑起來,說道:“你又好幾天沒有來了呢,快要考試了,不好好看看書,說不定明年真的要補考呢。上次給你的筆記本都在你哪兒,下課你拿給我。等我把這些天的筆記都給你補全了之後,你再拿去複習。”
藍可心的笑容不像是在僞裝,而是發自內心的高興。見到葉秋過來上課,她一向都是很開心的。
“嗯,這不是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嗎?我請假次數那麼多次,會不會平時的成績會不會記錄在案?要是那樣的話,我肯定是要補考了。”葉秋笑着說道。
“平時成績也會記錄在案,上次你不在,陳老師在班裡說過了。不過你是班長,難道不會有些特殊照顧?我問過,聽說做了學生幹部,平時逃幾節課不會有什麼問題呢。他們一般都是以做學生工作的藉口請假,輔導員也配合----你去找陳老師說說。他應該會幫你的。”藍可心一臉認真地替葉秋想辦法。
做爲一個普通學生的心理來講,即便平時再不認真上課,等到考試的時候,也是會認真地複習幾天的。而且大多數學生還是將考試看地極其重要,來年坐在補考的教室裡,總不是件體面的事。
“好吧。我晚些去找找陳老師。我們的關係還不錯,他總不會爲難我。”葉秋倒是從來沒有擔心過會不會補考的問題,但如果自己太不當回事兒的話,藍可心肯定在一邊爲自己着急,乾脆就裝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省得她再去爲自己做些什麼事。
“那就好。”藍可心滿意的點頭。
葉秋從同學手裡看到了刊登有自己和冉冬夜緋聞的報紙,這是今天的《燕京都市報》刊登的消息,說是明模冉冬夜來勢洶洶進軍樂壇,除了有金牌詞曲製作人操刀助陣外,還邀請了娛樂圈當紅小生古羽宏拍攝mv,但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新專輯的主打歌曲《邂逅》卻選景燕京,並且撤掉了古羽宏,選擇了一名學生做mv男主角----
這個記者也算能侃,他深入水木大學調查,並且得到了不少第一手資料,知道冉冬夜平時就和葉秋的關係良好,冉冬夜還幫葉秋排練過節目,由此猜測兩人是情侶關係,並在娛樂版首頁配上了葉秋和冉冬夜親吻的照片。
“mv拍地挺漂亮的。”藍可心也湊過腦袋看着報紙上的新聞,小聲評價道。
葉秋有些爲難,這件事解釋不好,不解釋也不好。
他和冉冬夜的關係也是說不清道不明,如果他對藍可心說自己和冉冬夜什麼關係都沒有,那樣會不會是傷害了別人?自己良心上都過不去。
如果不解釋的話,又有默認的意味。
藍可心像是明白了葉秋地難處似的,笑着轉移話題,說道:“那天你們拍mv的時候,我也去看過。只不過人山人海地,我沒能擠到前面去。雖然隔地很遠,我仍然覺得拍地很不錯。至少,那種氛圍很美。都沒想到,我身邊的人也會上電影。”
葉秋握着藍可心細膩紅潤地小手,有些心疼地問道:“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去接你。”
“我看到你在忙。沒關係了,我在後面也能看到。”藍可心笑着搖頭。
“嗯。身體好些了嗎?”葉秋看着她俏麗地臉蛋說道。爲了救自己,她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他們離開費翔那傢俬人醫院的時候,醫生還在叮嚀他,說是藍可心的恢復期需要三個月至半年,在這段時間裡,一定要注意休息。
休息期需要這麼長時間,可以想象,這是多麼嚴重的情況啊。
想起那個不眠之夜,自己像個植物人一般的躺在牀上,身邊卻是一個纖細瘦弱女孩子地沉悶痛哼以及一次次昏死過去又一次次堅持醒來的情景,葉秋地心就瞬間地被各種各樣複雜地情愫填滿。
付出了那麼多,她是有資格要求更多的。而且,她如果開口,自己又如何能夠拒絕?
可是,她從來就沒有開口過。
葉秋中午沒有和藍可心一起吃午餐,雖然他也很想陪着她吃次午餐。想起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單獨地陪着她吃頓飯了。不是沒有機會,就是有機會的時候,還帶着楊樂和李大壯這兩個電燈泡。
葉秋從陳懷恩那兒知道,布老爺子還在醫院了。原本康復的差不多了,就快可以出院的。沒想到老爺子太心急,腿還沒好利索,就從牀上跑了起來,想練習走路。結果不小心摔倒,又將傷口給裂開。
葉秋離開了好幾天,也不知道布布一個人是怎麼照顧一個老人的,還要上課,估計胸部要瘦上一圈了吧。
現在葉秋和唐果形成了一種默契,每天中午是不用回藍色公寓的。她們倆都是去食堂吃飯,偶爾也讓宿友帶回來些小吃。據說兩人成了食堂有名的少男殺手,她們常去的三號食堂每天都是人氣爆滿。食堂老闆開心不已,都給下面的各個窗口打了招呼,只要是那兩個漂亮的女孩子過來吃飯,一律不許收錢。
這樣廉價的廣告代言人,他們還在哪兒找去?
也沒給唐果打電話,葉秋直接開車去了醫院。在醫院門口買了中午的午餐和一些零食補品,然後提着上樓。
葉秋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圓臉,齊肩短髮,穿着件灰色的高領毛衣,眼神大咧咧地打量着葉秋,有些土裡土氣的感覺。
葉秋都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陳懷恩不是說布老爺子還在住院嗎?難道換了病房?
“你找誰?”女孩子用帶有濃重湘音的聲調問道。
“啊?”葉秋伸進腦袋朝裡面看了一眼,見到躺在病牀上的布老爺子後才知道自己沒有找錯地方,說道:“我找布老爺子。”
“布老爺子?那個布老---哦,你找我大爺是吧?”女孩子這才傻乎乎的退到一邊,說道:“進來吧。”
布老爺子見到葉秋,笑呵呵地招手,說道:“你小子最近跑哪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人?”
“布老,感覺怎麼樣了?我去了趟蘇杭,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又傷了?既然還沒有完全好,就多在醫院住幾天吧。”葉秋將東西交給那個圓臉女孩子手裡,走到布老爺子面前坐下來。
“嘿,我都急瘋了。這屁大點兒的地方,有什麼好呆的?那麼多事兒還沒有做呢。對了,你的戒指呢?還在不在?可別丟了。”布老爺子伸手抓着葉秋的手,對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看了又看,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愛慕,‘波’地一聲就親了一口。
葉秋都快要哭了,你親戒指不要緊,但是不能親我的手啊。
偷偷地在下面將手上的口水在牀單上擦拭乾淨,笑着問道:“怎麼會丟?等到布老病好了,我自然會送過去讓布老研究的。對了,布布呢?”
布老爺子臉上的笑容立即就斂去了,不悅地瞪了葉秋一眼,說道:“怎麼着?又打我孫女的主意?我告訴你,我已經和她說好了,以後不許和你說話。她已經答應了。”
葉秋苦笑不已,難道自已人品就這麼差?這老頭防自己就跟防賊似的,生怕她的孫女被自己拐跑了。
葉秋還沒來得及說話,病房被人推開了,布布一臉詫異地看着坐在爺爺身邊的葉秋,不知道是驚是喜,她身後站着的兩個男生見到葉秋,臉色也變地很難堪。
“是你?你又跑來幹什麼?”校籃球隊的劉奎大大咧咧地說道,幅要上來趕人的架勢。
葉秋對他記憶深刻,只要是被他揍過的人,他都記憶深刻。笑眯眯地看着他,說道:“我好像對你說過,無論是打架還是打球,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這句臺詞是上次葉秋在球場上將他丟出去時說的話,現在再說用起來卻是無比的順口。
劉奎身體一僵,就停住了步子。他記得,上次自己就是被這個傢伙輕飄飄地給丟出去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鄭遠拉了拉劉奎,狠狠地瞪了葉秋一眼,說道:“我們走吧。”
又和布老爺子和布布打了聲招呼,拉着還有些不甘心卻又不敢上前來找茬的劉奎轉身離開。
“剛剛下課?”葉秋看着布布,笑着問道。布布穿着件格子的短款連帽衫外套,下身是一條藍色牛仔褲,將她那修長性感的美感包裹地嚴實嚴實,腳是一雙棕色的皮靴。沒有戴帽子,脖子上卻圍着一條黑色圍巾。
“嗯。”布布點頭。腦袋空空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對葉秋說道:“我們----公車太難等了,他們執意要送我。”
布布說完就後悔了,自己向他解釋個什麼勁兒啊?
葉秋笑着擺手,說道:“沒關係,我沒有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