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還在考慮要不要去參加這個鴻門宴,唐果和林寶兒卻已經在迫不及待地問人家有沒有自己的名額。
“我們和葉秋是一家的哦,那個姓晏的怎麼就沒有邀請我們呢?”
“可以帶家屬的吧?總算有人邀請咱們出去玩了。在這屋子裡悶了那麼久,都快喘不過氣了。”
葉秋手裡拿着請柬翻來覆去的看着,那短短十幾個字就被他看了好幾十遍。與其說是在研究上面的內容,還不如說是在低着頭思考。
晏家終於站出來了?他們要怎麼對付自己?自己能否應付得了他們強硬的打擊?難道他當真就敢肆無忌憚?
一連竄問題浮現在腦海,葉秋的心裡既是高興又有忐忑,自己在周邊的一些騷擾性小動作終於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如果他們一直不出手的話,葉秋還真找不到什麼破綻去攻擊他們。這諾大的燕京城,他們晏家竟然就佈置的跟鐵桶一般。
只要跳出來就好,做多錯多。一點點兒的尋找他們露出來的蛛絲馬跡,然後抽繭剝絲,一舉破敵。只是面對強大的晏家,葉秋也不敢保證能夠完勝對手。
難道歷史重演,自己也和二十年前的老頭子一樣遠避燕京?
勝利是自己的。葉秋狠狠地想道。
見到那軍人還在等待自己的回覆,笑着說道:“這個鐵血俱樂部在哪兒?”
“葉先生可以告訴我們參加宴會的時間,我們會派車來接您。”男人不卑不亢地說道。
“要派兩輛車哦。不然我們坐不下。四個人呢。”林寶兒伸出四個小指頭比劃着。
唐果和林寶兒一直在旁邊插話,看起來很沒有禮貌,但是那個軍人對待兩人的態度卻是相當的恭敬,身體挺地直直地。沒有絲毫地不滿。
黑衣男人不答,靜靜地等待着葉秋的回答。
“七點。”葉秋說道。
“好。七點後車子會準時停在別墅門口。”男人點點頭,徑直向外面走去。不一會兒,就聽到門口有吉普車發動地時間。
“葉秋,有沒有麻煩?”唐果走到葉秋面前問道。她心思靈敏,見到葉秋看到請柬時猶豫的表情和神態。就知道邀請他的這個人不會是朋友。
“沒事兒。我能應付。”葉秋笑着搖頭。
“那個晏清風是誰?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要不要打電話給爹地問問?”
“可能是你平時沒有注意吧。不要麻煩唐叔了,我知道他的存在。一直都知道。“葉秋笑着說道。晏家藏的要更深一些,不見得這些新興貴族就能知道他們的存在。更何況是唐果這種不食人間煙火整天生活在自己小空間地女孩子。
“嗯。我們去是不是不方便?如果不方便地話。我們就不去了。我和寶兒剛纔是說着玩的。”唐果溫順地說道。
“唐唐姐姐,我不是說着玩的啊。爲什麼不去啊?咱們整天憋在家裡多難受。”見到唐果出賣她們共同地利益來討好葉秋,林寶兒反駁着說道。
葉秋眯着眼睛看向林寶兒,笑着說道:“真想去?”
“當然想了。”林寶兒點頭。
“好。那就一起去吧。”
葉秋說完話,就朝樓上走去。他得洗個澡換身衣服,後面是林寶兒喜悅的叫聲。
原本還準備吃完晚飯後抽時間去看看布老爺子的。布布一個個照顧老爺子。怕會很勞累。布老爺子的保姆請假回老家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洗過澡裹着浴巾走出來,看了下手機的時間,已經是六點四十分了。
葉秋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布布的手機號碼。即便不能過去,也總是要打個電話說一聲。
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纔有人接通。對面地人卻不說話,靜靜地等着葉秋先開口。從這邊還能聽到那邊地人細微地呼吸聲。
“布老爺子的身體怎麼樣了?”葉秋主動開口問道。指望她先打招呼是不可能的了。
“醫生說恢復地很好。”話筒裡傳來布布刻意裝出來的冷淡聲音。
“嗯。那就好。我晚上有些事要處理,可能不能去看望布老爺子。麻煩你幫我問個好。”葉秋笑着說道。
“好。我會轉告的。”布布說道。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突然間有些惆悵。
當你習慣了一種事物時,那種事物突然間發生了改變,心裡就會覺得空落落地。
原來,自己心裡還是希望他來的啊。布布握着話筒痛苦地想道。
葉秋換了身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裝,這西裝還是當初藍可心付錢幫他買的。平時很少有機會穿出來,每一次穿起這身行頭。葉秋都覺得自己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貌似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
來到這個世界上二十年。就沒見過比自己卓越的男人了。
來到客廳,唐果和林寶兒已經盛裝打扮完畢。唐果裡面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外面套着一件修身的黑色小外套,腕上戴着鑽表,腳下是黑色絲襪和黑色的高跟子,整個人顯得時尚性感,而且黑白色的搭配讓她地整體氣質有一抹冷豔。葉秋是第一次看到她以這身行頭示人,竟然有眼前爲之一亮地感覺。
林寶兒就簡潔地多了,一條淡粉色地折皺小禮服,讓她看起來活潑可愛。胸前的豐滿又讓人想入非非地同時又大起罪惡之
沈墨濃在旁邊還不斷地幫兩人打理一些小細節,將肩帶向上拉一拉啊,整理一下發絲啊,跟個老媽媽似地。而她自己卻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閒裝,是她平時居家的衣服。根本就沒有出門的打算。
“墨濃姐姐,你和我們一起去嘛。你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啊。”林寶兒抓着沈墨濃地手說道。
“我不去了。有些累。你們倆陪着葉秋去吧。要注意安全。”
沈墨濃退到一邊滿意地打量着兩個粉雕玉琢地女孩子,滿意地笑了起來。
唐果也拉着沈墨濃,讓她一起出去,也被她拒絕了。
門口傳來汽車的喇叭聲,葉秋就帶着兩個女孩兒向外面走去。
對方沒有聽林寶兒的吩咐開來兩輛車。卻換來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房車,三人坐進去還顯得空間寬闊。這次來接待他們的人不再是送前柬的那個軍人,而是個專業管家模樣地中年男人。
“兩位小姐。葉先生,請。”中年管家恭立在後車門旁邊,做了個邀請地手勢。
“謝謝。”葉秋點點頭,示意還在東張西望的唐果和林寶兒先上車。
南洋大街有些老上海的味道,一幢幢充滿濃郁英倫氣息地老建築,彷彿經歷了好幾個歲月的滄桑。每一塊花崗岩都蘊涵着遙遠的故事。記載着歲月的變遷。
高聳的圍牆,縷空雕花的黑色大門,通體都是三四層地建築,沒有霓虹閃爍,只有低調和一股淡淡地愁緒。
這輛古董級的勞斯萊斯房車也和這條街道的建築相得溢彰,一路穿行。彷彿回到了民國時代的外灘大街。
車子在一幢建築前停了下來,黑色的大門緩緩打開,等到車子進去後,又緩緩地關上。悄無聲息,就像是那扇門一直就這麼關地嚴實着一般。
車子駛進了院子,又朝後拐,轉過一條鮮花覆蓋的石頭小徑,然後在一幢和前面同樣格局地小樓前停了下來。門口已經停了不少輛車子,每輛車都是深色或者銀白色。沒有囂張跋扈的大紅色和湛藍色。車子名貴。外型卻極其內斂。
看來今天晏家男人邀請的並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他們地目的是什麼?立威?葉秋心裡暗想着。卻還是拉着唐果和林寶兒的手向裡面走去。
進了這個院子後,管家的態度更加的恭敬嚴肅,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認真無比。
客廳裡燈光亮如白晝,白色宮廷羅馬柱、青銅飾品、黑白名畫、旋轉式樓梯還有厚實的古董桌,壁爐、角落裡散佈着棕色的小牛皮沙發,整個屋子像是上海地首席公館,奢華時尚,又浸潤着一股懷舊地氣息。
屋子裡的人大多是年輕人,少有四五十歲地中年人,一個個精英模樣的裝扮,穿着名貴的西裝或者休閒裝,脊樑挺地直直的,臉色倨傲,表情堅毅。正三五成羣地小聲議論着什麼。
見到葉秋攜着唐果和林寶兒進來,所有的人目光都轉移到了他們三人的身上。
葉秋一進門之後就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帶着唐果和林寶兒兩人來,恐怕自己的名聲這次是要徹底地敗壞了吧。
這個屋子裡除了葉秋帶來的兩個女人,其它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即使是那些侍者,也都是身穿燕尾服穿着領結的男人。
唐果和林寶兒也沒想到宴會都是由男人來參加的,一個女人都沒有,兩人進來就像是熊貓走到了大街上一般的被人圍觀。一不小心就鬧了個臉紅。
葉秋心裡暗罵,姓晏的是擺明了想看自己笑話了。自己只想着拉林寶兒這張虎旗來用,都忽略了鐵血俱樂部的鐵血兩字。
“詹生,他們是什麼來路?”一個手裡端着威士忌地中年男人用酒巴遮住自己的嘴型,小聲地打聽道。
“不認識。以前沒有見過。”
“據說是晏大少請來的貴賓,京城裡有這麼一號人物?可能是冀南或者城都軍區過來的吧,這幾年哪兩個軍區倒是出了不少人材。”
“和燕京軍區比如何?”
別人拉幫結派三五成羣地聊天,對着他們指指點點。葉秋在這人羣裡面誰都不認識,只好拉着唐果和林寶兒去吃東西。至少這些事物和酒水他們還是認識的。
“葉秋,你怎麼在這兒?”一個男人的大嗓門喊道。
葉秋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虎背熊腰走起路來氣勢磅礴地大漢大步向自己走過來,身後還跟着幾個昂首闊步脊背挺拔的男人。
“葉虎?”葉秋一下子愣了,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一個老熟人。自從新生軍訓自己第一天就被開除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他不是在軍營裡面陪着方首長嗎?怎麼跑回燕京了?
葉虎也不顧忌周圍人的眼光,大踏步地走到葉秋的面前,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笑着說道:“可算是見到你了。你不知道,自從上次咱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之後,再和部隊裡面那些狗屁高手過招,都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跟小孩子玩過家家似的。我都憋地不行了,咱們什麼時候再打一場?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了。”
葉虎吆喝的聲音實在太高,周圍的人都堅起耳朵聽着。聽到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竟然戰勝了葉虎,在場不少年輕人看着葉秋的眼神就灼熱起來。
“什麼時候都行。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呢,這兒是什麼地方?”葉秋苦笑着說道。
“鐵血俱樂部啊。華夏國的軍人和特勤、國安等幾大系統精英組成的俱樂部。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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