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昏迷不醒。沒有了一個領頭的,誰敢真的開槍把人給做了?就像這個男人說的那樣,他們和葉秋並沒有什麼仇恨,全都是受別人的役使。即便自己立功心切真的把人殺了,到時候誰會做自己的後臺?
隊長?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裝昏的。至於隊長的後臺,他們可沒有能力能夠接觸那個層面的人物。
這羣警察被葉秋忽悠的暈頭轉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
恰在這時,一個女警察在外面敲門,喊道:“隊長,沈小姐的父親沈先生在外面等着,隨同來的還有浩瀚律師事務所的趙明華律師。他們要求瞭解審問進度,並保釋沈小姐回去。”
這下子衆人更慌了。沈而賢是蘇杭響噹噹的人物,平時他們巴結還來不及,什麼時候敢去招惹人家的女兒啊?而趙明華更是個難纏的人物,他是蘇杭最有名氣的律師之一,要是較起真來,他們這些人的行爲可都是違法的。
原本隊長說後面會有大人物替他們撐腰,而且局長副局長們也會站在他們這邊。現在隊長昏了,局長副局長們不見人影。事情只有靠他們自己解決了。
原先的計劃是行不通的,但是襲警的罪名一定要幫他做實。不然他們這些人就自身難保了。
“去請沈而賢和趙律師過來。這邊發生了一些狀況。”一個幹練的老警察說道。
沈而賢和趙明華在女警的帶領下起來,推開門就被眼前的狀況所刺激到了。
一羣男警察正舉槍對着葉秋,沈墨濃被葉秋護在身後,地上還躺着一胖一瘦兩個警察。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沈先生,你來的正好。你的女兒和這位先生都是犯罪嫌疑人,我們在將他們帶回來調查案情的時候,他將我們隊長和一名同事打傷。”那名警察指着地上躺的兩個傷者說道:“他們公然挑釁法律,挑釁執法者的尊嚴,並動手傷人,我們要將他逮捕。”
沈而賢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和趙明華的稍一對視,然後就把案件全權交給他處理。自己儘量少說話,以免被人抓到什麼把柄。
“我是浩瀚律師事務所地趙明華律師,請大家先把槍收起來,這樣太危險了。請你們先將傷者送到醫院去救治,我需要和我的當事人談談。瞭解一些情況。”趙明華也不知道這些人中誰是領頭的,只得將名片分發到每一個人手上。並示意他們將槍給收起來。
那些警察這才收起了槍,有人擡着隊長和那隻年輕的警察出去。
等到警察都退出去了,趙明華拉來幾張椅子。示意大家都坐下來。然後看着沈墨濃問道:“沈小姐,現在你要將你們從進入警局的情況完完整整地告訴我。千萬不要隱瞞。”
沈墨濃點點頭,就將事情給講了一遍。沈而賢和趙明華都看的緊緊皺起了眉頭,每個人都嗅到了陰謀的痕跡。
“現在的情況是對你們不利的。”趙明華思考地時候喜歡雙手插在一起十指輕彈手指。“他們將傷者送到醫院驗傷,上面有葉秋的指紋。襲警的罪名不好洗脫。”
“趙律師,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沈而賢臉有憂色。這一段時間他是飽受磨難,所有不順的事兒一股腦兒的涌過來,讓他的臉色非常憔悴。
“如果能找到他們暴力執法的證據就好了。我們可以反咬他們一口。”趙明華遺憾地說道。“顯然。這非常困難。不過那個隊長酒後審訓的事兒倒是可以做些文章。”
葉秋笑着說道:“我倒是有些證據。或許可以用得上。”
“什麼證據?”趙明華擡起頭看着葉秋問道。雖然從沈墨濃地講述中知道這個年輕人名字叫做葉秋,但是他一直都很少和他說話。葉秋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根黑色圓珠筆出來,按了一下上面的紅色按鈕,裡面立即就傳出來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說話聲。
“錄音筆?”趙明華臉色激動地問道。
“是的。還有MP3的功能呢。平時都是聽歌用的,今天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所以就將它用上了。”葉秋笑着說道。不過這錄音筆和市面上賣的可大有不同,是掏高價從黑市買來的。葉秋當時在告訴沈墨濃這間屋子裡沒有裝攝像頭的時候就知道情況不對勁兒了,特意將這錄音筆給打開了。事情果然如他預料地那般發展下去。他出手也敢這麼肆無忌憚起來。
再說,有些人賤到你不揍他一頓就覺得對不起他媽將他生出來的地步。
“太好了。有了這樣東西,無論是公了還是私了,我們都有了主動權。這樣吧,沈先生,你在這邊陪着沈小姐他們,防止那些警察亂來。我拿着這件證物去醫院。等到那個隊長醒了之後我和他談談。如果他不願意放手的話,那咱們就和他們對博公堂吧。我想,他如果是個聰明人的話,應該會知道怎麼選擇。”趙明華站起身說道。
“趙律師,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沈而賢感激地說道。趙律師。後面那段——先刪了吧。”葉秋趕緊阻止道。後面的那段話都是他在演主角,打人和用天上人間的小姐誘惑那些傢伙放下槍。要是傳了出去,對自己很不妙。
“可以刪除後半段?”趙明華疑惑地問道。“可別刪錯了。這東西實在是至關重要。”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如果怕丟失或者損壞地話,大家可以用手機再各自錄製一遍。”葉秋笑着說道。
沈而賢想了想,說道:“還是再錄幾遍吧。保險。”
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的順利。趙明華拿着葉秋提供的證據趕到醫院,在那個隊長醒了之後兩人經過一番密談,外人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反正趙明華出來的時候春風滿面。
病房裡的胖子卻砸碎了兩個熱水瓶,白白被人揍了一頓卻沒有任何收穫,誰心裡都有些不舒服。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難道那兩個人是幹間諜的?隨身都帶着錄音筆?
更讓他擔憂的是如何各他地上家交代,原本以爲萬無一失地計劃卻因爲自己無法發聲求救而前功盡棄。怕是要做好再挨幾耳光的準備了。
胖子那邊不追究。趙明華就很容易的將沈墨濃和葉秋保釋了出來。忙活了大半天。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爲了感激趙明華。請他吃了頓便飯。回到沈家時,已經快到凌晨。
葉秋在自己房間裡洗了個涼水澡。才覺得身體的疲乏驅散了不少。經過今天的事兒,葉秋實在沒有一點兒睡意。就穿上衣服想過去和沈墨濃聊聊。怕是她心中也有很多疑惑吧。
“墨濃。”葉秋在門口敲門喊道。
等了一會兒,房間裡沒有聲音。
“墨濃。”葉秋再次喊道。屋子裡明明亮着燈,她應該在房間裡纔對。
仍然沒有人應聲。葉秋有些擔心了,沈墨濃不會出什麼事吧?
葉秋用手推了推門。無法推開,房間門是從裡面鎖住了。葉秋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刀,用刀尖在鎖孔裡轉了兩下,就砰地一聲將房間門打開了。
葉秋推開門,見到房間裡的燈亮着,沈墨濃卻不在。沐浴間的燈也開着,玻璃門上粘滿了水汽,讓人無法看清楚裡面地情況。
“墨濃。”葉秋走到玻璃門前敲了敲門。聽到嘩嘩啦啦地水聲響起。
“啊?葉秋?你怎麼進來了?太困了——睡了一會兒。”浴室裡傳來沈墨濃有些驚慌的聲音。然後是佳人出水地聲音,雖然看不到裡面的無限春色,但是想到沈墨濃光着身子從浴港裡走出來的情景,葉秋就覺得體內的原始衝動在勃發着。
“嗯。有些事找你商量。在門口喊了半天,沒聽到你答應。怕你出了什麼事兒,就闖進來了——下次洗澡記得關門。”葉秋怕沈墨濃責怪自己撬門而入的事兒,很好心地提醒道。
“啊?沒關門嗎?今天真是累壞了。”沈墨濃地聲音確實滿是疲憊。
“你先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談。”葉秋對着沐浴間說道。
“不用了。我剛纔睡了一陣子,現在也沒有睡意。正好有些事要和你談。這一會兒是睡不着的。”沈墨濃說着,嘩啦一聲拉開了沐浴間的門。
一股熱氣撲散而出,沈墨濃身穿雪白的棉絨睡衣走了出來,長髮被浴帽包裹着,怕是剛剛洗過頭,從帽子縫隙裡還在向臉上滴着水,修長的脖頸裸露出來。沒有任何東西的點綴仍然光彩照人。被熱水泡的太久,身上起了一層粉紅色的紅潤,如三月正地正濃地桃花。裸露出來的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光着腳丫子,在毛毯上將腳上的水漬瀝乾淨後,這才穿上棉布拖鞋。
“你先坐一會兒。要喝些什麼?我吹下頭髮。”沈墨濃本想請葉秋先回去,等自己收拾妥當再過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實在沒辦法將葉秋當做一個真正的保鏢看待。
“要不要我幫什麼忙?”葉秋笑眯眯地問道。沈墨濃浴後那體香濃郁的能把人給融化了。不用刻意地呼吸,那香味就點點滴滴地充滿你的嗅覺。
“不用了。”沈墨濃面上保持着平靜,心裡還是有些慌。這樣的穿着打扮讓她有一種赤裸裸被人欣賞地感覺。
沈墨濃走到櫃子前用吹風機吹頭髮,等了半天不見葉秋說話。回頭一看,見他正一臉笑意地站在自己身後盯着自己看,慌亂下就差點把吹風機對準自己的臉。
這麼沉默下去實在尷尬,就故意找話題道:“你是不是在想到底是誰陷害我們的問題?”
“是啊。你更熟悉蘇杭的情況一些,應該知道是誰在幕後操縱。”葉秋難得看到沈墨濃出糗的樣子。會心地笑了起來。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們沈家的一些人是有能力做這些事的。如果是他們做的話。那麼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針對我纔對。還有一個嫌疑人就應該是你地老朋友了。今天貝克鬆的提醒不會是沒有任何根據的。我還是建議你先離開蘇杭。”
“無論是誰做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會付出代價。”葉秋走到沈墨濃的身後。伸手輕輕地觸摸她有些潮溼卻帶有溫度的頭髮,說道:“我答應過她們,要把你安全的帶回去。”
沈墨濃地後背崩地緊緊地,沒料到葉秋會突然間敢過來摸她的頭髮。想罵他,卻不忍心說不出太重地話。如果說輕了,那又和打情罵俏有什麼區別?
腦子裡亂哄哄的,只好假裝沒有看到葉秋的動作。正想趕緊將頭髮吹乾好站起身避開他的時候,房間門再一次被人敲響。
“墨濃,沒睡吧?”外面傳來沈母的聲音。
“沒——睡了。媽,有什麼事嗎?”沈墨濃想起葉秋還在屋子裡,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肯定會讓母親懷疑。
“媽有些話和你說。把門打開——咦,門都沒鎖?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啊?”沈母說着,就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