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黯然的走了,來的時候凶神惡煞,走的時候黯然失魂。
在往後的日子裡,只要他還不想死,就不得不聽從步淵的話,否則,下場肯定是悽慘之極。
孫忠良心驚膽戰的看着步淵,不知道步淵會如何處置他。
今天雖然說是被逼的,但到底是他坑了步淵一把。
“孫隊長,你的傷養的如何了?”步淵坐定,掃了孫忠良一眼。
孫忠良尷尬的笑了笑,“步淵,今天我實在是······。”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但僅此一次,日後由你和血狼保持聯繫,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和血狼的關係,你懂的。”步淵揚揚手,道。
“懂,懂,不會再有下次了。”孫忠良大喜。
步淵這是原諒他了。
親眼見識過步淵的狠辣,更被步淵那截脈手法驚嚇,孫忠良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他還沒有活夠呢。
“那就好,傷養的差不多就回去上班吧,幫我盯着學校的那般紈絝子弟,若是有人想要打楊婉瑩的主意,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步淵交代着。
孫忠良自然是不停的點頭。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他現在也明白,步淵就是被楊家安排來保護楊婉瑩的,之前自己的嫉妒,完全就是自找麻煩。
敲打了孫忠良幾句,步淵離開了。
將孫忠良留下,步淵本就是出於在江大放一個眼線的考慮。
以孫忠良的滑頭和能量,必然可以將江大學校中的那些牛鬼蛇神給看的死死的。
楊大小姐現在大四了,還有半年課程就可以出去實習,這半年中,步淵就是一個擋箭牌,無論是想對楊大小姐不利,乃至別有用心的接近楊大小姐,都是他的業務範圍。
有孫忠良在暗中幫忙,步淵也能輕鬆些。
回到江大,步淵沒想到會遇到袁青。
袁青同樣是從警校出來的,和方文輝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爲人雖然不如方文輝那麼混蛋,但也好不到那裡去。
“步淵,我在這裡等你許久了。”袁青在校道攔住了步淵。
他已經來了有點時間,同時打探到步淵出去了。
“有事?”步淵微微驚訝,很是意外。
他和袁青八竿子打不着,以前也只有怨愫而沒有交情。
難道是因爲方文輝?
步淵心中一沉。
袁青來江大找他,恐怕也只有這麼一個原因了。
“這裡不方便說話,可有膽量跟我走一趟,我有事情要問你。”袁青也在打量步淵。
兩年多不見,袁青發現步淵已經從當年的頹廢中走了出來,恢復了原來的冷靜和犀利。
當年的步淵,無論成績還是武技,都冠絕他們這一屆警校學員,就算他們這些有*的學員,也不能不忌憚。
當然,他們不是一路人。
“我時間有限,最好不要走太遠。”步淵看了看手錶,道。
楊大小姐要放學了,下午沒課,步淵得陪着回去。
袁青點頭,“就在校門外的經典咖啡。”
步淵跟着去了,他也想知道,袁青找他,是不是因爲方文輝,還有,他是如何猜到、或者是如何找到線索的。
既然來的是袁青而不是其他的警察,顯然對方沒有證據。
經典咖啡中有包廂,步淵走進包廂的時候,就看到了另外兩個人。
蔡忠仁和徐茂。
這兩個不是警校生,但卻是方文輝和袁青的死黨。
方文輝和步淵不對付,這兩人也曾經和方文輝一起出現過,倒是認識。
“陣仗挺大的,袁青,你們來找我,莫非是方文輝出事了?”步淵明知故問。
袁青和徐茂三人對視一眼,心中有些意外。
步淵的不迴避,讓他們有些懷疑。
如果真是步淵做的,他不該主動提起方文輝吧?
“步淵,你怎麼知道他出事了?”徐茂冷聲問道。
步淵嘴角微翹,諷刺的意味十足。
“這不明擺着,你們在警校的時候一起找我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你們既然到了,而方文輝反而沒出現,這點判斷,我還是有的。”
三人更是有些拿捏不定了。
郭世霖雖然告訴了他們一些情況,但看步淵的樣子,似乎不像。
來之前,他們看過江大論壇上的那個步淵被帶走的視頻,也認出那兩個警察正是暗地裡經常跟着方文輝混的人,但卻死活沒有將兩人找出來。
這中間有斷層,沒有人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步淵,明人不說暗話,帶走你的那兩個假警察,和文輝認識,而隨後,文輝就被人弄成了植物人,現在那兩人也失蹤了,以你在警校的經歷,難道不覺得這裡面,你的嫌疑最大?”袁青盯着步淵。
他在留意步淵的表情變化。
但很快,他失望了。
步淵非但沒有慌張,反而露出驚詫的神色。
“什麼,那兩個傢伙,是方文輝的手下,很好,這下我告狀告的也有對象了,袁青,雖然看你不順眼,但這次,我承你的情,大義滅親啊。”
袁青一口悶氣差點悶出了血。
這混蛋,絕對是故意的,混淆視聽。
“步淵,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文輝受到重創,現在已經成爲了植物人,而你,是第一嫌疑人。”袁青咬着牙。
步淵有些不屑的看着袁青,“你們來就爲了這?那好,你們告訴我,那兩個是什麼人。”
袁青突然有些頹喪,道:“他們是混混。”
“那就是了,我被兩個混混假扮警察而且還拿出傳喚令帶走了,然後方文輝出事,這你們也能聯想到我的頭上來,不得不說,我佩服你們的想象力。”
步淵的話很刺耳,但袁青三人卻聽明白了。
十有*是這傢伙做的,但,誰也拿不出證據,更不能將這樣的醜事,公諸於世。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的僱主,也就是江大保衛處和楊家那邊,已經聯合向你們*門起訴了。”步淵輕聲笑道。
袁青更是心中一個咯噔。
這傢伙,看來已經將手尾都料理好了。
這種明明猜到是步淵做的,但卻不敢,也不能按照正規渠道來調查抓捕步淵的憋屈,讓袁青鬧心的很。
沒有直接的證據,更不能公開方文輝和那兩個混混的關係,奈何不得步淵。
否則,未必能夠扳倒步淵不說,相反,方家可能會從此在警界名譽掃地,這並不比方文輝成爲植物人來的打擊小。
深吸了一口氣,袁青怒哼一聲,“步淵,你應該知道,就算是我們明面上沒有證據,但既然懷疑是你做的,也未必奈何不了你。”
這話,已經不是站在一個警察的角度來說的了。
袁青,是袁家的接班人,而方文輝,則是方家的接班人。
“我知道,從剛認識你們的時候,我就知道。”步淵似笑非笑。
“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過,這個世界沒有明確的黑白分明,像你們這樣披着一身正義的皮,卻比任何匪徒都來的邪惡和可惡的人,多的是,而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比你們這些人有人性的,也不少。”步淵諷刺道。
這話是老湯說的,那個大半輩子職業生涯都混跡於黑暗中的老警察。
警察應該是正義的化身,但在方文輝和袁青這樣的人身上,卻看不到。
或許他們表面光鮮,比任何人都要做的好,但暗地裡,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這樣的人,上面有人護着,只要自己不出什麼大簍子,誰也奈何不得。
這正是步淵最看不慣的。
“這麼說,你是要和我們對上了?步淵,你要想清楚,現在的你,可不再是在警校。”徐茂開口了。
以前方文輝就算是再討厭步淵,但礙於警校,也不敢真將步淵怎麼樣。
現在卻不同。
步入社會,許多約束本來就已經失效了。
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
“你這是威脅我?”步淵笑了。
“就當是吧,聽說你父親正在醫院。”徐茂也笑道。
步淵臉色陡然一變,冷冷的一字一頓的說道:“徐茂,如果我是你,就將這句話吞下去。”
步淵的心中,已經起了殺機。
現在能讓步淵珍惜的已經不多,家人,無疑是不能觸動的逆鱗。
“看來說到你的痛處了,步淵,如果文輝真的是你做的手腳,那你最好能讓他站起來,否則的話,不用我們動手,你應該知道後果會很嚴重。”徐茂不屑。
步淵冷冷的盯着徐茂。
“有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自我感覺良好,徐茂,我的家人如果有任何的損傷,我都會算在你徐家的身上,不知道你這穿鞋的家族,是否會怕我這光腳的。”步淵說着,手在包廂的梨花木桌上輕拍一下,轉身離開。
徐茂莫名其妙,更是憤怒,一個小小的保安,竟然敢威脅他,還威脅他的家族?
“步淵,你最好識相。”袁青衝着步淵的背影喊道。
“是你們最好識相。”步淵頭也不會,直接離開。
一直沒說話的蔡忠誠一臉不爽,“這混蛋,越來越囂張了,我可以肯定,十有*是他做的。”
但他這話音剛落,包廂中突然響起咔嚓的一聲。
三人神色陡然一凝,順着聲音看去。
包廂中那被步淵輕輕拍了一下的桌子,桌面上,赫然,多了一個掌印。
一絲絲木屑落下,刺眼的掌印,落在他們眼中,讓三人同時打了一個寒戰。
“這怎麼可能?”蔡忠仁驚恐的小聲輕呼。
袁青和徐茂的表現也不比他好,面上一陣青一陣白。
步淵留下的掌印,震撼了他們的心靈。
良久,袁青才苦笑道,“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他了,此事誰也不準再插手,除非你們想變得和文輝一樣。”
徐茂和蔡忠仁同時膽寒。
爲了方文輝去招惹步淵,弄不好,真的會賠上自己。
這個後果,是他們無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