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安然的那句話,木予漓的臉黑的更甚!“你再給朕說一句!”他恨不得掐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跟木槿那個女人一樣,不識擡舉。
“皇上莫不是連耳朵都不好使了?”沈安然一點都不害怕眼前的這個人,因爲她已經知道熙景的下落,又怎麼會讓他再次落入險境。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消息從大宮女的嘴裡流露出來的。
“你很想死?”木予漓咬牙切齒的模樣,這已經是他最高的容忍了,要是這個女人再敢廢話一句,他不介意手上多一條人命。
許是看出了木予漓的殺意,沈安然故作還怕的後退了一步,嬉笑道,“皇上這是說的什麼話呀,臣妾只是關心你,怎麼就成了不想活了呢?”
木予漓挑了挑眉,一時居然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不過不管她怎麼折騰,反正是居心不良。
他給身後的人遞了個眼色,那人上去,二話不說,直接將大宮女身後的一名小太監抓了起來,五指扣在他的脖子上,掐的那人臉蒼白,手扳着掐着他的那雙手,雙腳胡亂的蹬着。
不過片刻,雙腳停止了動靜,嘴角流出的血跡,滴到那人的虎口處,眉眼間的嫌棄之意,毫不保留的將那人扔在地上。
沈安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雖然宮裡的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可是她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就算是剛纔進來,她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但是沒有親眼見到,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死在了她的眼前。
“你、你怎麼可以!”沈安然吃愣的指着木予漓,然而他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大宮女道,“怎麼,到現在爲止,還是不願對朕講出實話嗎?”
“皇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此時大宮女被逼的有些崩潰了,卻仍舊死咬着不鬆口,木予漓原本還有點想聽過程的,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
背過身,朝前走了幾步,身後的人冷冷的對沈安然道,“娘娘,請後退”
沈安然一愣,但也是按照那人的話,退了一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又看着木予漓。
接着她只看到,從那人伸出自己的手,袖中居然探出一個尖尖的頭,倒三角形的,緊接着露出了整個身體來。
是條黑色的小蛇!
下意識之中,沈安然嗤笑的看着,暗地誹謗道,“沒想到這人還有這樣的惡趣味!”她還沒來的及多想,就看到眼前的小黑蛇瞬間變得很大,三米長,身子跟她胳膊一樣粗,看起來就比剛纔那個模樣嚇人的多。
那條蛇似乎感應到沈安然的注視,移動到沈安然的半米處,慢慢的擡起自己的身子、揚起自己的頭,沈安然嚇的挪不動腳,只能擡起頭,呆愣愣的看着它。
其他的人更是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舌吐出自己的蛇信子,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到沈安然臉頰上的時候。
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冷風颳過,腿被狠狠地抽了一下,緊接着是那羣宮女太監的尖叫,黑蛇移動的很迅速,一尾巴掃過去的時候,所有的全部都被掃到在地。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處在震驚之中的,這要是放在民間,那可是要被當做邪物給打死的。皇上手下的人居然會養着這樣的東西,簡直就是宮廷的不詳。
黑
蛇襲擊其中一個宮女,惡趣味的將頭伸向她的腿,順便“揩油”,宮女被這般戲弄,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最後實在是沒有忍住,一腳就踹了過去,黑蛇的腹部彎了一下,隨後頭上的倒三角完全立了起來,然後圓眸一瞪,張開口就咬在她腿上。
宮女只感覺腿一陣酥麻,伴隨着撕裂的痛,她厲聲尖叫,周遭的人哪還敢停留,紛紛四處逃竄,但是黑蛇哪裡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蛇、蛇、”
“啊、不要吃我、不要”
“皇上饒命,饒命啊!”
一時之間,大殿裡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加求救聲,徹底刷新了沈安然的觀念,她一直以爲木予漓就是個腹黑小人,沒想到,他不僅如此,更是一個惡魔!
一跳胳膊落到她腳邊,嚇的她差點就沒有忍不住,黑神根本就不會吃人,而是活活的將那些人撕了,傲嬌的姿態睥睨着衆人,彷彿它是世間的王者一般。
“逆鳳,過來”木予漓喚出一個名字,黑蛇竟然收起自己的暴力,溫順的朝木予漓的方向過去,頭還衝着他的手蹭了蹭。
這麼的一幕,沈安然居然沒有逃跑,而是定定的站在這裡,她都佩服自己的勇氣了,但是她忘了,其實她是想跑的,是因爲走不動路了。
“娘、娘娘,救救我”大宮女滿臉都是血,朝沈安然伸手,一瞬間的錯覺,面前都是胳膊、腿、撕碎的衣物、、混亂的一團當中,一個人瞪眼看着她,仍是她心理素質過硬,也經不起重重驚嚇。
“啊、、”失聲尖叫了一聲,身子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
木予漓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逆鳳也順着目光盯向沈安然,眸子滾動了一下,就連身子都在蠕動着,蓄勢待發,似乎剛纔這幾個人,他還沒有玩夠。
“夠了逆鳳”木予漓拍了拍它的頭,逆鳳才說周身的戾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安然,這才無比乖順的靠在木予漓的身上,就像是一個,蛇妃?好像在向所有人宣佈,這個男人是我的一般。
沈安然吞了吞口水,果然木予漓這樣的怪胎,只有跟這種妖邪的畜生,才比較搭配。
“沈安然,朕不拿你下手,不是因爲捨不得,而是因爲在朕心中,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所以你別把自己給作死了,到時候可就沒人救得了你”
木予漓玩弄着逆鳳頭上的三角,淡然的開口,似無意的一番,又像是刻意的警告,逆鳳同樣也看着沈安然,像是在爲木予漓撐場子一般沈安然哪裡還敢廢話一句,能從這走出去,估計就已經是她福大命大了,這條祖宗蛇,她可招惹不起,今後她好好待在縷憂宮就是了。
凡正現在大宮女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就算到時候木予漓要賴在她身上,她完全可以推脫掉,就算被懷疑,那也無所謂。
沈安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強忍着身體的不適“皇上,如果沒什麼事,臣妾就告退了”她的語速很慢,生怕被木予漓聽出了語氣裡殘留的恐懼,露了陷。
木予漓沒有搭理他,自顧的逗弄着逆鳳,沈安然這才挪動腳,往門口的方向走去,路過那一堆屍體的時候,她硬是忍着胃中的涌動。
但是老天似乎故意跟她過不去,腳下“噗嗤”的一聲,感覺什麼東西被她踩破了。在好奇心的慫恿下,她擡起腳,後退了一步。
地上血跡,肉脂,糊成一團,不遠處的還有一個
類似的東西,扁球狀的、黑黑的,白白的,小小的,沈安然認真的看了一眼,突然一顆頭咕嚕咕嚕的滾到她的腳邊。
一張臉正對着她,嘴巴張的大大的,整張臉都是血,更恐怖的是,她的眼眶,竟然是空的!
難道?難道?
她再看了一眼被自己踩扁的那團血脂,以及不遠處的那個小小的、、、、自己竟然踩爆了別人的眼珠子!
她感覺自己的眼睛格外的辣,腦子裡一股筋轉的生疼,旁邊盤繞成一團的逆鳳,虎着眸子,似乎含着淡淡的笑,是嘲諷的笑。
沈安然已經想不到其他的了,大腦一片空白,至於最後,是木予漓特別“好心”的讓人把她送了回去。
“大人,她似乎知道些什麼”木予漓身後的人淡然的開口,卻是說的最核心的東西,他是木予漓身邊最得力的手下,逆鳳除了親近木予漓之外,就是和他最熟悉,所以就連名字,都是最親近的,逆風。
木予漓沒有直接回應他的問題,而是對逆鳳道“你可得慢慢的長,長得太快了,未必是件好事”
雖然話是對逆鳳說的,但是逆風何嘗聽不出木予漓的意思,他無非是在說,有的事情操之過急,只能是一敗塗地。
逆風沒再說什麼,但是當天晚上,木予漓就讓人去看住了木府!
白少司收到白日裡在大殿發生的事情後,迫不及待的就要進宮看看,但是別說是去宮裡看看,就是宮門口,他都沒能就得去。
原因是宮裡發生了一樁失竊案,皇上準備徹查宮裡的一切事物,所有宮外的人,已經禁止入宮,相對的,宮裡的人,也是很難能出去的。
可以說,這是白少司能從宮裡收到的,最後的一條消息!
他知道失竊案就是關於木槿失蹤的事情,他也知道這件事兜不了幾天,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快的都讓他心中都生出了一些畏懼來。
後來他想去找木家的人問問,畢竟這件事情,木家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只要是跟木槿有關的,那都是逃不掉的。
但是他還沒來的及去,宮裡的聖旨就直接送到他府上,來的公公不僅帶來了聖旨,而且還帶來了口諭,就像是生怕聖旨說的不到位,還要秘密的告知一句般。
聖旨上無非就是說,關於戰事那一塊的,希望他能出謀劃策一番,帶來的口諭則是說的,北澹寒城已經逃離了首城,如果可以的話,木予漓希望他能夠親自前外邊境。
打心底裡講,前往邊境的話,站在熙景一方講的話,他去了自然是有利的,但是他舍不下宮中的沈安然吶,說到底,這件事還是他把她扯進去的,萬一他們在邊境的時候,宮裡的沈安然出了意外,結局就不太歡喜了。
所以,白少司還在猶豫,可就在第二天,忽然聽到風聲說,木予漓控制了整個木家,緊接着就是木予漓要再次前往邊境,要殺的冬雲片甲不留的消息。
沒有他同不同意,第三天,他直接被人請出了府門,變相的押送去了邊境,儀仗弘大,他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動手的機會。
而北澹寒城那邊,他們第二天一早,城門開啓之後,就出了城,成功的回到了東雲的屬地上,而熙景則在臨安王府上,過了半天的瀟灑日子,利用自己的身份進入了軍營。
當時邊境突然被東雲騷擾,衆人都還沒有接到木予漓親自前往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