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正午時分,宴塵這才領着尚初晴回到了正廳,那些個千金小姐見宴塵一個上午沒了蹤影,回來的時候卻是帶着烏古那拉氏的千金大小姐一同回來,一個個心裡都像明鏡兒似的。
想通了事情的原委,她們個個都十分眼紅,眼刀子像是不要錢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往尚初晴射去,虧得尚初晴也沉得住氣,根本沒把這些明裡暗裡的刀槍棍棒放在心上,反而笑得更加溫柔。
怒瞪了一會兒,這些千金小姐也認了,畢竟,感情這種事情,又有幾個勉強得來呢?看對眼了就是看對眼了,旁個再怎麼撒潑耍賴也是無用的。
不過,她們也是想錯了,雖然宴塵對尚初晴頗有幾分另眼相看的意思,但還是沒有動心,因爲白錦瑟在他的心裡住了這麼多年,說要拔去,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拔去的,這是要需要足夠的時間還有精力。
但是,尚初晴卻是對宴塵一見鍾情,相談甚歡的期間,更是暗許芳心,她秉持着喜歡的東西便要攥在手的思想觀念,決定勢要將宴塵拿下,成爲她的夫君。
雖然宴塵現在對她沒什麼反應。只不過,尚初晴的心裡十分相信,既然滴水尚可穿石,那麼,她要暖化一個人的心,只要堅持不懈,持之以恆,她相信,即便宴塵他是一顆金剛心,她也能將他煉化爲繞指柔!
一旦下定了決心,尚初晴便展開了一系列猛烈的攻勢,不僅在飯局上對宴塵頻頻露笑,三番兩次的示好,到了飯局結束後,她還主動邀請宴塵隔日去她家玩耍,宴塵在孃親的眼神下,不得不答應,只好礙於面子答應了下來。
得到心上人的應允,尚初晴更是開心不已,心想着離成功拿下宴塵又近了一步。
尚初晴和尚夫人喜笑顏開的走後,大夫人就歡歡喜喜地圍繞着宴塵問東問西:“塵兒,你覺得那位尚小姐怎麼樣啊?”
宴塵低眉斂眼,避重就輕地答道:“挺好的,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你還真別說,宴塵裝起糊塗來倒是一把好手。
大夫人微一皺眉,嗔了一眼,怨怪道:“爲娘不是問你這個,爲娘是問你,她長的怎麼樣?”
宴塵擡了擡眼,微笑點頭,淡淡地道:“也挺好的,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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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宴塵眼觀鼻,鼻觀心,繼續跟孃親裝糊塗。
大夫人不再轉圈,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塵兒,爲娘就不與你兜圈子了,你也別岔開話題,你且告訴爲娘,
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宴塵扭頭看她,無奈地嘆氣道:“孃親,我們纔剛剛見過一面而已,哪兒來的什麼喜歡與不喜歡?”明明只見過一次面,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喜歡上了尚初晴?他看起來難道就是這麼花心的人嗎?更何況,他地心底還藏着另外一個女人,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墮入另一番情網?
孃親啊孃親,你就別逼兒子了成嗎?
“你這孩子!見一面還不足以你瞭解的嗎?你們吃飯前聊了那麼久,難道你對她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嗎?”大夫人嗔怪一句,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宴塵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搖頭道:“孃親,我真的對她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啊。”
大夫人忽然板起了臉,冷不丁兒的道:“塵兒,爲娘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反正宴家和烏古那拉氏的親,是結定了!”
聽到孃親這麼堅決的聲音,宴塵苦笑一聲,道:“孃親,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又何必多此一舉來試探兒子的口風呢?”
見到宴塵這麼一副無奈的神情,大夫人也心疼了,立馬收斂了咄咄逼人的架勢,拉過他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苦口婆心地勸道:“塵兒啊,你要知道,我們宴家的將來就全指望你了,如果你不娶一房好媳婦,怎麼將我們宴家發揚光大,爲我們宴家光耀門楣呢?”
宴塵眉頭緊皺,半晌,他長長的吐了口氣,閉眼道:“孃親,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孩兒一切都……依你便是。”
“哎哎……真是爲孃的好兒子!”大夫人簡直喜極而泣,連連拍了好幾下宴塵的手心,笑得合不攏嘴。
宴塵掩住眸中的苦澀,心頭很不是滋味兒,他原本以爲自己這輩子只會娶白錦瑟爲妻,誰知道,她不僅沒有嫁給他,還嫁給了他的親生弟弟宴鈞。這樣還不足夠,他現在居然還要背叛他們當初的誓言,娶別的女人爲妻,錦瑟……難道我們這輩子真的不可能了嗎?我們真的是有緣無分了嗎?
宴塵在心底無聲的吶喊着,心痛的幾乎都要窒息了。
與歡天喜地的大夫人告別,宴塵苦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庭院,又開始借酒澆愁,喝得醉熏熏得,半夢半醒間,他像是着魔了一般,突然牽過馬匹,乘着馬兒,一路晃晃悠悠的奔向張府,想要再跟白錦瑟說些什麼。
而他到地方的時候,白錦瑟正在與張蘭蘭在屋裡笑着說着什麼,那銀鈴般的笑聲,引得他一陣失神,緩過神來,他
愣愣的走到房前,敲了敲門。
白錦瑟開了門,見宴塵一身酒氣的站在門外,有些詫異地問道:“宴塵?你怎麼喝了這麼多地酒?”
屋裡的張蘭蘭聽說是宴叔叔來了,高興地急忙跑了出來,可看到宴塵滿身的酒氣,眼神渙散地模樣,不免有些驚到了:“宴叔叔,你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啊?喝酒很傷身體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宴塵卻衝着張蘭蘭擺了擺手,連聲催促道:“蘭蘭,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錦瑟說。”
張蘭蘭咬緊了下脣,眼中又浮現出點點淚花,宴叔叔還是喜歡着白姐姐的嗎?他難道對自己的關心就那麼視而不見嗎?難道她……真的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嗎?
白錦瑟看出宴塵的不尋常,轉過頭來安慰滿臉傷心的張蘭蘭,“蘭蘭,你先出去吧,一會兒我再去找你。”
張蘭蘭擡頭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宴塵,表情似乎很是糾結。
白錦瑟心知她在擔心着什麼,遂上前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溫聲道:“放心吧。”
這一句放心像是給張蘭蘭吃了顆定心丸一樣,她終是放心的點了點頭,又擔心的看了宴塵一眼,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院子。
白錦瑟將宴塵迎進門,待他坐下之後,皺着眉頭幫他倒了茶水,擔心地問道:“宴塵,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喝了這麼多的酒?我記得你以前滴酒不沾的,不是嗎?”
聽到白錦瑟的話,宴塵像是吃了糖的孩子一般傻傻的笑了,“你還記得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
白錦瑟擰眉,將茶水遞到他的跟前,輕聲勸道:“先喝杯水吧,解解酒。”
宴塵面色複雜的將那杯茶水一飲而盡,而後又擡起頭,雙眼熾熱的盯着白錦瑟,乾啞着嗓音緩緩道:“錦瑟,你知道嗎?我孃親已經給我定好了婚事,就差擇日完婚了……”
白錦瑟微微訝異,隨即笑着點頭道:“這是好事啊,宴塵,恭喜你,你終於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幸福?呵……”宴塵自嘲般的笑了笑,忽而,他擡起頭,痛心的看着白錦瑟,一字一頓的道:“錦瑟,沒有了你,我哪兒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白錦瑟嘆了口氣,道:“你喝醉了,宴塵。”
宴塵卻苦笑着搖頭,“我喝醉了嗎?沒有,錦瑟,我很清醒,我知道我還是忘不掉你,我忘不掉你,錦瑟……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