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道:“誰說丫頭就一定貼心?您看看鎮海侯府出來的那些個女兒,哪一個是省心的?我倒還是覺得兒子好,身強力壯的,反正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沅王妃道:“什麼話到了你嘴裡,就橫說也有理,豎說也有理了。”
顏十七嘿嘿笑兩聲,“反正小爺的弟妹肯定是好的!”
沅王妃道:“你這是給他臉上抹金呢,還是給我臉上抹金呢?”
“有區別嗎?”顏十七挑了挑眉毛。
沅王妃道:“不過,若是生了個跟你一樣膽大的,我這心怕是也放不下了。”
顏十七吐了吐舌頭,“王妃就別批鬥了,我這兩天都快被數說的耳朵起繭子了。”
“該!”沅王妃不留情面,“誰讓你以身犯險的?也不怕刀劍無眼。你說說你,若是傷了------懌兒還不得發瘋啊!”
顏十七道:“那天去看我,挺正常的啊!”
沅王妃嘆氣,“那是因爲在家裡已經瘋過了!在他的認知裡,你就是他的親人了。你若真要有個什麼,他怕是會傷心死。”
顏十七吸了吸鼻子,“所以,爲了你們這些關心我的人,我也得讓自己好好的呢!”
“你知道就好!說吧!今日來見我有什麼事?”沅王妃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
顏十七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小口的啜飲,“我就來看看王妃,哪有什麼事啊!”
沅王妃道:“你這都是聽數說聽膩了的人,會自動送上門來讓我念叨?若不是有事情,恐怕巴不得躲着我呢!”
“王妃娘娘英明啊!”顏十七諂媚的高呼。
沅王妃失笑,“說吧!是不是又爲了虞浥塵的事情?”
“嗯?”顏十七瞪大眼睛,“他的親事又有變化嗎?”
沅王妃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定國公夫人那裡已經決定請媒人前往了。懌兒回來說了,虞浥塵看中的女孩子雖然沒有虞浥塵漂亮,但也清麗的很。我就納悶了,虞浥塵不會看錯了人吧?”
顏十七咯咯笑,“就因爲那女子原先被說是個相貌平平的?那也得看跟誰相比啊!”
哪個女孩子站在虞浥塵面前,還能有好顏色?
那可是絕色的浥塵公子啊!
她很慶幸,趙翀的英俊是屬於那種陽剛性的,不然生活在他身邊,那得多挫敗啊!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沅王妃就跟着笑了起來。
顏十七眨巴兩下眼睛,“能問一下王妃的那個族妹的姓名嗎?”
沅王妃道:“齊蔓!”
顏十七道:“嗯!齊蔓啊!以後她嫁來京城,若是個好相與的,可以直呼其名呢!”
沅王妃笑道:“虞浥塵過盡千帆才挑中的人兒,怎麼可能差了呢?我母親那邊已經寫信過來,說是觀察了一下那姑娘的脾氣性情,不是那種擰巴的。”
顏十七笑,“就算是個擰巴的,也不過是禍害浥塵公子,與咱們何干?”
沅王妃道:“真能撇的清楚?”
顏十七壞笑,“我能撇的清楚,但是王妃未必喲!”
沅王妃佯怒,“你這是存心坑我啊!”
顏十七抿脣,“說到坑王妃,我這次登門還真就奔着這個來的。”
沅王妃換了個姿勢,“那你倒是說說看,打算坑我的什麼啊?”
顏十七搓着手,“有些難以啓齒!”
沅王妃一揮手,將伺候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顏十七猛喝了一口茶,一咬牙,道:“王妃也知道,我孃親是皇上的師妹吧?”
沅王妃舒了口氣,“我還當是什麼事呢!高老爺子是帝師的身份,天下無人不知啊!”
顏十七道:“那個,我孃親這個師妹,跟皇上那個師兄,在跟我外祖父學藝的時候,應該是結下了很深的感情的。”
意思表達的有些隱晦,但是,那種事情是真的不能明說的。
能說成這樣,顏十七覺得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
沅王妃怔了怔,看向顏十七的眼眸就深沉了起來。
顏十七就在這種注視下,撓頭傻笑。
沅王妃咳嗽兩聲,“師兄師妹一起相處,感情深厚也是可以理解的。皇上跟着帝師學習的時候,令堂年紀還小,應該是不講究男女大防的。”
顏十七點頭,“王妃娘娘英明啊!”
“又來了!”沅王妃撫額。
關於師兄師妹的情深義重,她其實在元宵宴上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就算那天高氏沒來,但是皇上賜婚顏如鬆和谷曉蘊的事情太過詭異,由不得她不多想。
恐怕那日高氏沒來,也是在迴避什麼吧!
有些東西,就算是皇上掩飾的再好,只要有心人,也是能察覺的。
就比方說,皇上對顏十七的態度。
那種縱容,絕不像是君王對於臣子的寵愛,以至於福及家眷。
分明就帶了點兒父親對女兒的喜愛和放縱。
但是,這種事情,也只是猜測而已。
直到皇上寧願自殘也要發作淑妃,那份子心意可就躍然表面了。
嫁給沅王十年,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皇上爲一個女人出頭呢!
所以,皇上是不是一個冷情的人,定義還是不能下的太早了。
顏十七道:“現在問題的確來了,我解決不了,也就只能求助王妃了。”
說的可憐兮兮,無助非常。
沅王妃變換了個姿勢,端起茶杯喝茶,“別考驗我的耐性了,有話直說吧!”
顏十七道:“師妹聽聞師兄病重,放心不下,想要去見師兄一面。”
“噗——”沅王妃喝進嘴裡的水全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