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是一種讓人慾罷不能的滋味。
趙翀樂此不疲的採擷,覺得怎麼都不夠。
顏十七終於被他放過的時候,已經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在何處了。
癱趴在他懷裡,動彈不得了。
想要說話控訴他一下,舌頭又不聽使喚。
趙翀卻是心滿意足的拍着她的背。
如同在捋一隻溫順的小貓的毛。
只是忘了,再溫順的貓也有伸出利爪的時候。
顏十七恢復了力氣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出小賊手,在他的胳膊內側狠狠的擰了一下。
趙翀卻只是低笑,隔着厚厚的衣服,就她那點兒小力氣,根本不關痛癢。
顏十七乾脆拉過他的手,下口就咬。
趙翀這次很配合的大叫了一聲。
顏十七就小小的得意起來。
遠處的煙花還在起落。
趙翀收攏手臂,“阿七,有你在身邊,真好!”
顏十七咧了嘴巴,“確定我是誰了?”
趙翀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誰!”
顏十七道:“不從我身上找錦瑟的影子了?”
趙翀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惱我!所以,纔會故意把錦瑟的派頭拿出來氣我,對不對?”
顏十七道:“你若心中是稀罕錦瑟的,不是正合你意嗎?”
趙翀道:“錦瑟的心中的男人從來都不是我,但阿七的心卻是有我的,我傻纔會想找回錦瑟。”
“好奇怪啊!”顏十七突然陷入了疑惑。
趙翀的心裡就打了個突,生怕小丫頭胡思亂想又出什麼幺蛾子。“不奇怪!你就是顏十七,不過是多了錦瑟的記憶而已。你的性情,你的身份,你的樣貌都還是顏十七!”
顏十七道:“可是,爲何錦瑟的記憶裡沒有咱們剛剛玩的親親?”
趙翀就一下子傻住了。
這個問題,讓他怎麼回答?
錦瑟和太子的生活,能是他一個外男能知曉的嗎?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一件事,那就是,她對於錦瑟和太子的那段記憶,是沒有完全恢復的。
莫非是隻恢復了錦瑟和他的那一段?
如果真是那樣,那就太好了!
對於男女之事,她的認知,就該從他開始。
不過,從最初親她的時候,她表現的青澀來看,應該是未經情事的。
不然,她也就不會問出,玩親親會不會生娃娃的問題了。
“也許錦瑟和太子從來都沒有親過吧!”趙翀敷衍道。
顏十七手撫在脣上,“嗯?是這樣子嗎?”
趙翀握住她的小手,“阿七,屬於錦瑟那些個,不要再想了,可好?”
顏十七道:“嗯!我也是儘量不讓自己去想!總覺得那就是我做的一個夢。不同的是,日常的夢醒來多半都忘了。而我做的那個夢,不但很清晰,甚至連喜怒哀樂都感同身受。從賞梅宴剛回來那會兒,我都不敢睡覺。還好!有孃親夜夜陪着我!”
趙翀低頭,親了親她的秀髮,“那時候,我也睡不着。總害怕你變成了錦瑟的性情,然後將我推到千里之外。”
顏十七癟癟嘴,“你就沒想到爬牆頭,來問問我?”
“你怎麼知道我沒爬?”趙翀反問。
顏十七就噎住。
那段時間,她好像有聽到屋頂的咳嗽聲,莫非就是他坐在屋頂上數星星?
只是,那時,她總是處於半夢半醒之中,就算是真的現實,也已經變得模糊不可信了。
趙翀繼續道:“只是,近你情更怯!何況,你母親把你那院子守的可謂滴水不漏。”
顏十七翹了脣角,“孃親是全心全意待我!”
“我也是!”
“沒感受到!”顏十七言不由衷的說。
趙翀低嘆,“等你嫁我後,慢慢的感受!”
顏十七往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那個,定國公去找顏老爺子,可是你的主意?”
趙翀道:“嗯!定國公很能說!”
“噗——”顏十七笑,“什麼叫定國公很能說?”
趙翀道:“比關碧海還能說!”
顏十七想起關碧海拉着顏秉公論“秀才遇到兵”那次,就直接笑翻在趙翀懷裡。
定國公比關碧海還能說的話,那又會是什麼景況呢?
顏十七表示對那個畫面很期待。
想想飄飄若仙的浥塵公子的爹,居然是個嘴巴不饒人的人,顏十七就愈發的笑不可遏了。
趙翀聽着這笑聲,身心就都散發着愉悅。
顏十七笑夠了,才重新進入話題,“那個,定國公對老爺子說了什麼,老爺子就這麼爽快的同意分家了?”
趙翀道:“只是告訴他,分家對於顏家諸人的好處。教他認清楚,顏家未來的希望在哪裡。”
“就這麼簡單?”顏十七滿臉的狐疑。
趙翀扯動脣角道:“智後有一套理論,那就是不要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否則,一旦籃子摔了,所有的蛋就都打了。”
顏十七倒吸了口涼氣,“也就是說,定國公此去,是把當今形勢分析給他聽了,是不是?”
趙翀道:“一個曾經做過尚書的人,對於朝堂的變化會沒有敏銳的嗅覺嗎?他需要的,就是有個人共鳴而已!”
顏十七道:“是啊!顏秉公明顯是站在太子一邊的。但就現在的形勢來看,太子雖然還處於儲君的位子上,但也有了失勢的跡象。而沅王府那邊,平白撿了個戶部侍郎,從另一個方面也說明了,皇上這怕是要扶持沅王府了。何況,年後的元宵宴還設在了沅王府。”
所以,顏壽泉如果不是傻的,就該化整爲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