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星口大學,楊妤思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表達她現在的心情了,鬱悶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太叔攻和楊皓軒,見兩人也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心裡怨念地嘆了口氣。
“喏,我到了,你們可以回宿舍了。”
“豆豆,”楊皓軒小心眼地將楊妤思攔了下來,“你這樣上去,戚蘭菲爲難你怎麼辦?我陪你上去吧。”
楊妤思好笑地看着斂神擰眉,一副苦大仇深模樣的楊皓軒,“我還是自己上去吧,我怕你忍不住把她給拆了,放心,我還應付得來。”
雖然在“失憶水”的作用下,戚蘭菲只記得楊皓軒在天台上拒絕她的事,可誰也不能保證她心裡的仇恨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淡漠,楊皓軒還是別出現在她面前爲好。他們這次的任務是鎮守裂口,楊妤思可不想節外生枝。
“豆豆。”正在與許菲等人聊天的戚蘭菲見到站在寢室門外的楊妤思,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尷尬地看着她。
“豆豆,你可回來了,”尤心左右看了一眼,內向的她竟然主動挑起話題,緩解氣氛,“班導說你和你哥請了長假,我們都很擔心,不知道你出了什麼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邊說邊上前幫着楊妤思將行李箱提了進來,寒暄道:“家裡的事都處理完了吧,還有一個月考試,需要借筆記什麼的,說一聲就成。”
楊妤思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師叔祖是不是有先見之明,上次他們解決了塞因茨弗後,師叔祖替他們幾人向學校請了長假,理由很牽強——家裡有事。
更牽強的是,學校竟然同意了!
所以他們這次重新回到星口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重新辦手續。
也不知道是因爲楊妤思有幾個月沒出現在大家面前,還是她與戚蘭菲之間的尷尬影響到了房間裡的氣氛,衆人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幾句之後,陷入了低迷的氣壓裡。
尤心偷偷朝許菲使着眼色,後者無辜地抓了抓頭髮,沒話找話地問道:“豆豆,你哥也回來了嗎?”
她的話音一落,尤心心裡一緊。
許菲迎上她嗔怪的眼神,無辜地聳了聳肩——是你自己叫我找話題的,我能怎麼辦?
戚蘭菲嘆了口氣,對楊妤思說道:“豆豆,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跟着戚蘭菲到了天台,楊妤思背對樓道大門站住了,戚蘭菲躊躇地朝前走了兩步,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轉身,看着楊妤思。
“豆豆,我知道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你哥拒絕我後,我的確很生氣,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不應該強求,更不應該在你哥拒絕我後找人打了他和……太叔攻。”
說到這裡,戚蘭菲擡頭,小心翼翼地瞅了楊妤思一眼,見她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一時之間心裡更加忐忑,不確定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可她哪裡知道,楊妤思表面鎮定,心裡卻波濤洶涌,她沒想到花岵迭竟然篡改了戚蘭菲的記憶,是用的催眠還是“失憶
水”?
她原本以爲那隻蝴蝶最多去掉戚蘭菲與塞因茨弗達成協議,藉助他的力量報復楊皓軒,甚至連累了太叔攻的事,沒想到那隻蝴蝶竟然把戚蘭菲的記憶改成了——戚蘭菲因愛生恨,被楊皓軒拒絕後找了一羣混混報復。
聯想到師叔祖幫他們請的長假,楊妤思不得不懷疑幾個導師是不是早就知道學校裡會出現裂口,在它還未形成前就先安排好了這一切。
見楊妤思臉色凝重,一言不發的模樣,戚蘭菲以爲她對自己的行爲還耿耿於懷,一時之間心裡的惆悵加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良久,楊妤思才慢悠悠地擡頭,用無所謂的口吻說道:“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哥也有不對的地方,他說話直接,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你生氣也是應該的,算了,過去了。”
見她大度地擺了擺手,戚蘭菲試探地問道:“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是了,”楊妤思甜糯糯地一笑,“我們什麼時候不是朋友了?”
重新回到樓下寢室,在尤心與許菲擔心的眼神中,楊妤思與戚蘭菲衝兩人做了個鬼臉。
躺在牀上,楊妤思輾轉反側了半天,最後索性大字攤開,看着天花板發呆。
她心裡一直惦記着一個地方——那排詭異的平房!
整個學校最有可能是裂口的地方應該就是那裡!
先不說學校改建,所有的地方都重新修葺過了,惟獨那裡被“遺忘”似的留了下來,再加上手鍊的反應……
想到這裡,楊妤思轉了轉擱在被子裡的手腕,最近手鍊似乎變地安靜了,就連遇到安諾特的時候它都沒出現異常,是預示着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還是預示着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面?
翻了個身,楊妤思盯着寢室的窗戶發呆。
因爲霧氣的緣故,窗戶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霜,即使在黑暗裡也能看見那白皚皚的顏色。
因爲有心事,楊妤思一夜無眠,當她頂着一雙熊貓眼走進教室,看着站在講臺上,衝自己曖昧笑着的楊慶博,她怨念了。
爲什麼沒人告訴她這傢伙潛伏進了學校,還成了會計課的老師?
“豆豆。”
楊慶博熟門熟路地走到楊妤思面前,在衆女生嫉妒,衆男生仇恨的目光中,親暱且曖昧地颳了刮楊妤思的鼻子。
“你成功了。”楊妤思沒好氣地看着楊慶博,“我現在成了男生和女生共同的敵人,你滿意了?”
“豆豆。”許菲偷偷扯了扯楊妤思的衣角,提醒她對面站着的那個可是老師,雖然他的舉止輕浮了些,可用這種語氣與老師說話,會惹上一串麻煩。
“沒事,”楊妤思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睨着楊慶博,鼻音重重地說道,“他是我二哥。”
“二哥?”
在場的幾人皆是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眼,尤心張了張嘴,心裡的疑問還沒說出來,身後傳來兩個愉悅的喚聲。
“豆豆!”
“豆豆!”
楊妤思肩膀一抖,顫巍巍地回頭,迎上秦受與賽潘安笑眯眯的眼神,她徹底發憷了。
因爲任務的關係,這兩個……寵物暫時成了敢死隊一隊的編外成員,而且說好了在學校裡的時候呆在師叔祖的身邊,他們怎麼跑到課堂裡來了?
“還好趕上了,”賽潘安吁了口氣,“師……那個,我們選修了會計課。”
賽潘安邊說邊吊兒郎當地晃了晃手裡的書。
“豆豆?”戚蘭菲狐疑地看着楊妤思。
“他們……”楊妤思心一橫,頗有豁出去的架勢,咬牙說道,“他們都是我哥哥!”
“你……究竟有幾個哥哥?”尤心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七個,我上面七個哥哥。”這話到一點不假,楊妤思在衆人複雜的眼神中,昂首挺胸地走到前排坐好。
楊慶博因爲經常幫着楊亦博處理家族事務,對會計這部分本就很熟悉,再加上他進入社會後的掩飾身份就是註冊會計師,一節課他講地有生有色,課堂上氣氛很是活躍。再加上楊慶博俊朗的外表和身上亦正亦邪的氣息,一時之間他男女通吃,將一節枯燥的會計課上地風趣多彩。
好不容易熬完了兩節課,楊妤思還未喘口氣,就被秦受和賽潘安架去了花岵迭的治療室。
衆人圍坐在一起,等着顏魍發話。
“今天梅達會過來,幫着我們尋找裂口。”顏魍頓了頓,繼續解釋道,“地獄之門被獵人女巫施加了巫術,一條紅色的線把將大門綁了起來,隔成幾個部分,每個部分就是單獨的裂口,一旦這條紅線被撐破,裂口就會自動拼湊成地獄之門。梅達今天晚上會來幫我們尋找紅線,牽出第一個裂口。”
衆人聞言皆是心裡一緊。
紅線是獵人女巫所布,也只有她們才能找到,順而牽出裂口。
衆人竊竊私語間,楊妤思鬼使神差地瞟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鍊。
因爲半夜有任務,楊妤思等人找了藉口不回寢室,全都聚在花岵迭的治療室,半夜十一點的時候,顏魍領着衆人走到了學校的操場,經過那排平房的時候,楊妤思躊躇地放慢了腳步。
“豆豆?”
迎上顏魍詢問的眼神,楊妤思搖搖頭,快走兩步,跟在了顏魍身側。
衆人走到操場的時候,梅達已經等在那裡,與她一同來的有兩名女巫,雖然叫不出名字,但楊妤思知道她們都是高級女巫,除了她們外自然還有沙岩九,梅達的護花使者。
“貴妃。”沙岩九先衝楊妤思笑了笑,然後纔對沙蓉芷點了點頭。
梅達徑直走到楊妤思面前,解釋道:“雲凝因爲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抽不開身,否則這次她會親自來。”
楊妤思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事有輕重,處理起來有先後。”
梅達眼神一滯,隨即眼角朝上彎了彎。
與另兩名獵人女巫佈置好一切後,三人站進了符陣裡。
(本章完)